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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折红杏妾偷欢-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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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是个玩意儿,和猫儿狗儿又什么不同?你们一身一姓都是我的,我百无聊赖,扎她几针怎么了?犯了大魏朝的王法了?”
豆卢汀的口气更强横,高高再上,盛气凌人。
“《女则》?”如同被人狠狠地掴了一巴掌,寒惜裳的脸,几乎惨无人色,似笑非笑,嘴唇微抖,半晌才眼中含泪:“是,《女则》一出,红颜无色。韩信拜将埋凶兆,商鞅变法死于磔,算是我们寒家做的孽,天作孽犹还可,人作孽不可活,我们家不是也得到报应了?可是大少奶奶,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是猫儿狗儿,也不能无缘无故,横加凌虐!”
豆卢泓马上也道:“不错,姐姐,每个人都是父生母养,无论高低贵贱,都不能无故凌虐。己之不予勿施于人,我们当年被人欺凌过,若不是有贵人相助,此时早已经成为路边饿殍,他乡孤鬼。现在杜姑娘已弃风尘,从良为妇,又与姐姐同侍一夫,也是前世之缘,姐姐何苦再为难杜姑娘?”
笑容更冷,豆卢汀丝毫不为所动:“你们这些之乎者也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想来我说的话,你们应该听得明白,在问出她的姘头之前,人,我绝对不会放!”
好!
豆卢泓霍然挡在杜十七的前边,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神色:“姐姐一定要问杜真真的相好是谁吗?好,既然姐姐誓不罢休,那我就告诉你,她的相好就是……”
公子!
寒惜裳腾身起来,身体晃了一晃,丫鬟青烟连忙扶住她,寒惜裳望着豆卢泓道:“公子,生死是小,名节是大,若是赌一时之气,就算救得了杜姐姐,却毁了姐姐的清誉,只怕会将姐姐限于万劫不复之地,请公子不要负气,凡事三思而行。”
被寒惜裳拦住了话头,豆卢泓也觉得自己差点儿冒失,话一旦出口,就再也无法收回,想想寒惜裳说得也有道理,可是,她如何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不觉满眼疑惑地看着她。
惨然一笑,寒惜裳摇头:“公子忘了,瓜田李下,应当避嫌才是,其实这个人情,不该公子出头来求。”
她的言下之意,是让豆卢泓去找沈七城,这种事情,沈七城出头应该更适合。
本来她得到消息后,先带着青烟去找沈七城,可是沈七城根本不肯见她,还让小厮苇哥儿在外边挡驾,见不到沈七城,寒惜裳无计可施,只好先过来看情况。
猛地恍然大悟,豆卢泓立刻一躬到底:“多谢姑娘提醒,豆卢泓马上就去请该请之人。”
说着话,来不及和姐姐豆卢汀打招呼,转身就走。
喂!
弟弟和寒惜裳的对话,豆卢汀尽管没有听得太懂,到了最后,豆卢泓转身就走时,她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她倒不在乎把沈七城请来,只是奇怪,弟弟豆卢泓应该没有见过寒家大小姐,怎么两个人说话如此默契,打哑谜一样也能听得懂,她满眼狐疑地看着寒惜裳。
被豆卢汀锥子似的眼光盯得浑身发冷,寒惜裳不由得退了一步,青烟用力扶着她,仿佛寒惜裳的身体随时都会委顿于地。
又往前逼近一步,豆卢汀刀子般的眼光瞪着寒惜裳:“哎,你认识豆卢泓?”
有些不知所措,寒惜裳摇摇头:“大少奶奶说的人,惜裳从来没有见过。”
哼。
从鼻子里边哼了一声,豆卢汀似笑非笑:“没见过?可见是睁眼说瞎话了,方才不是谈得很投机吗?怎么一转眼儿就不认账了?难怪我这个弟弟鬼迷心窍地想跻身于门阀世家,原来是想娶个世家小姐!寒惜裳,老实说吧,当初把泓儿勾引得差点儿离家的那个狐狸精是不是你!”
瞠目结舌地望着豆卢汀,寒惜裳一时之间,连生气发怒的反应都忘记了。
她的神情,落到豆卢汀的眼中,变成了被戳到痛处后的手足无措,豆卢汀连声冷笑:“原来真的是你!难怪听到沈七城娶了小老婆,泓儿就央求跟着我到沈家来住,书香门第,大家小姐,呸!”
噗。
激怒之下,寒惜裳面白如纸,双眼倒翻,身子晃了晃,双颊又白而请,嘴唇发抖,蓦地一口血喷了出来,溅了豆卢汀满脸,把豆卢汀吓了一跳。
寒惜裳浑身抖成一团,牙关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丫鬟青烟忍了又忍,终于冲口道:“大少奶奶,入人于罪,需得铁证如山,您单凭臆测就毁损我家小姐清誉,未免太武断强横了吧?说句让您着恼的话,没有嫁入沈府之前,您和令弟不过是商贾马贩,您见过最大的官儿,也未必入得流去。您说什么?令弟见过我们家小姐?大少奶奶想来不知道我们大家的规矩,别说我们家小姐,就是我们家的三等奴才,您二位也未必见得到!想构陷辱人,好歹也得有个形影可以捕捉,免得说出来让人笑话!”
豆卢汀也冷笑一声:“少跟我说这些狗屁规矩,幽会偷人,自然要隐秘,不能被人知道,你们家小姐想勾引我弟弟,自然有的是主意!”
青烟急得俏脸发白:“大少奶奶怎么不讲道理!我们寒家是书香门第,垂花门内,无三尺之男,怎么可能容令弟随意出入?而且我们家巡更值夜,各有仆妇司职,事无巨细,自有管家照应,哪位大家小姐可以随意出府……”
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寒惜裳一拉青烟,淡淡地:“清者自清,不必说了,杜姐姐已经昏过去了。”
她说着,到了杜十七身边,此时杜十七耷拉着脑袋,已经昏厥过去,寒惜裳开始解杜十七身上的绑绳。
豆卢汀厉声喝道:“寒惜裳,你敢放开她?”
就跟没听见一样,寒惜裳并未停手。
不觉动怒,豆卢汀刚想过来,沈七城被豆卢泓和苇哥儿搀扶着进来,后来跟着杜十七的丫鬟小针和可乐,因为走得急了,沈七城浑身已然被冷汗湿透,此时他眼窝深陷,一片淤青,面白如纸,
气喘吁吁:“住手,豆卢汀,你在干什么!”
脸上犹有血渍,豆卢汀看到勉强支撑的沈七城,心中一痛:“不好好躺着养伤,你又过来干什么?我在帮你问问杜姨奶奶,都是寒姨奶奶多事,干嘛让泓儿去惊动你?”
那边寒惜裳已经将绑绳解开,小针和可乐连忙过来抱住杜十七,可是看着横七竖八穿在杜十七唇上的针,两个人都不免手怯,眼泪潸然而下。
一把推开了豆卢泓,沈七城也顾不得再问其他的事情,急道:“泓儿,快去找郎中!”
前事
月光,树影,暗香。
朦胧的夜色,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如诗如画的温柔。
杜十七已然从浑浑噩噩的昏睡中清醒过来,半倚半靠着绣花香枕,怀里抱着一只玉竹编成的竹夫人,嘴唇上依旧是火烧火燎地痛,仿佛就是有人放了一块通红的炭火在上边,痛得她眼前金星乱冒。
除了可乐和小针,其他的丫鬟仆妇都让杜十七赶了出去,这些人虽然奉命来服侍她,可是她已经疼得脑袋都要冒烟了,哪里还能禁得住这么多人在眼前来回晃悠。
躺着屁股疼,坐着腰疼,杜十七现在真的是坐卧不宁,不觉气急败坏地捶打着床铺。
小针连忙端了一碗粥,脚步轻盈地过来,伏着身子,低声劝慰:“好了姨奶奶,脾气不是已经发过了吗?方才郎中还说,您这伤并不打紧,只是不要肝火太盛了,您看,这几样点心,可都是少爷的一份心思。大少爷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却怕小厮们说得不明白,还亲自下厨去吩咐。您看这碗绿豆粥,少爷特意吩咐加了桂花碎冰,又香甜又不腻,而且还可以降火解毒,您好歹吃一点儿。”
呜呜。
杜十七很想大喊一声不吃,可惜那两瓣粉嫩嫩的樱唇,此时肿胀得犹如两根香肠,不要说吐字清晰基本上痴人说梦,就连吸一口气都累及舌根和咽喉,被浓烟呛到一般难受,话说不出来,杜十七气狠狠地拿起身边的菱花镜子来照,模模糊糊的铜镜里边,自己的造型颇有《东成西就》中西毒欧阳锋的神韵。
当啷。
满面愠怒的杜十七把铜镜扔到地上,吓得小针一哆嗦,差一点儿把手中的粥碗给摔了,在桌子旁边往铜鼎里边添香的可乐却犹自未觉,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着。
本来这个可乐就有些疯魔症候,前日见到杜十七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肿胀得好似猪头般被抬了回来后,越发痴痴愣愣,不是独自发呆,就是自言自语。
看到梦游般独自出神的可乐,她手中机械又有条不紊地干着活,望着可乐瘦弱孤单的背影,杜十七愣了一下,然后暗暗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后,才对小针比手画脚,嘴里叽叽咕咕地哼唧了半晌。
小针猜了两三次也没有猜对,急得杜十七又是拧眉又是瞪眼,那个呆呆的可乐依旧没有转过身来,杜十七又是打手势,又是耸鼻子,小针开始还以为杜十七的癫痫病要犯了,最后她忽然间恍然大悟:“姨奶奶您别急啊,我知道了,您是要去看望少爷吧?先让小针去送给信儿?”
她说着话,面对着杜十七,也不知不觉打着手势,杜十七嘴里乌拉乌拉地说着,连连点头。
小针应了一声出去了,可乐添完了香,也梦游般晃晃悠悠地出去了。
等了一会儿,小针满眼疑惑地回来,走近了杜十七,低声道:“小针按照姨奶奶方才的吩咐,佯作去少爷哪儿,然后在半途转回来,真的看到可乐去阴夫人那里,小针出去的时候,也仔细听了,可乐真的跟在我后边,姨奶奶,可乐?”
出神地望着门口,杜十七神色黯然地摇摇头,她也知道身边一定有阴姒的人,包括上次沈七城和豆腐丁洞房花烛夜,她被药物迷倒的事情,自然是内鬼所为,可是她一直将目标锁定在小针身上,根本没有想到不同病也相怜的可乐会有嫌疑。
恐怕平日里有些痴愚和迟慢的可乐,在人们心中不过是个可怜的小姑娘,连杜十七都对她另眼相待,因为对可乐并不设防,所以有些心里话都会讲给可乐听。
若不是方才她摔了镜子时,可乐还在出神地自顾自地添香,杜十七根本不会怀疑到她。
可乐在精神上受过严重创伤,但是她的听力应该没有问题,杜十七自己也有癫痫症候,除了在严重发作的时候意识混乱之外,平日里和常人无异,可乐不可能听不到如此大的声响,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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