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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折红杏妾偷欢-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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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呆了呆,再看寒惜裳渐显青紫的嘴唇和眼窝,杜十七立时意识到,这是中毒了,寒惜裳和青烟此时反而坦然,难道是寒惜裳服毒了?
猛地曳了一下青烟:“你,你家小姐,你还不快去找郎中来?”
青烟啜泣道:“小姐已经服了断魂散,那毒性与鹤顶红无异,如何能解?待小姐咽了这口气,我也随她而去,杜姨奶奶若是有点儿慈悲心,就将我葬在小姐身旁吧。”
哎呀。
杜十七转身就跑,人命关天,不能儿戏,无论为什么,她也不能让寒惜裳就这样自戕了。
刚刚跑出院子,就与沈七城撞了个满怀,杜十七一把拉住面色有异的沈七城:“七仔,寒惜裳自
杀了!”
沈七城冷哼一声:“自杀,眼看着要双宿双飞了,她怎么舍得自杀?”
杜十七急得一跺脚:“真的,人就在里边,都吐血了,眼看着就不行了,我去找郎中!”
不再多话,沈七城一把拉住杜十七折身回去,一只脚刚刚迈进院子,就见寒惜裳和青烟换了布衣装束,背着包袱,看样子是想溜出去。
四个人,对望不语。
沈七城冷笑道:“十七,你方才看见她要死了?”
我靠!
头一次被人耍得这么狠,杜十七又急又怒,纵身过去,扬手一巴掌,狠狠地掴向了寒惜裳。
离酒
玉掌纷翻,似蝶儿花间双双飞。
愠怒中夹杂几丝忿忿,杜十七出手利落,动作敏捷,寒惜裳根本无法躲避,很是清脆的一声爆响,杜十七都感觉自己手心发烫后一阵阵的酸麻胀痛,寒惜裳应声倒地,浑身颤抖,半晌都没有抬起头来。
不是把她给pia扁了吧。
想想寒惜裳被自己抽得嘴歪眼斜的惨状,杜十七心里的怒意,才稍稍缓解。
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不但寒惜裳扑地而倒,连带着搀扶她的丫鬟青烟,也摔倒在地上,青烟没有受伤,一骨碌身爬起来,半蹲半跪着去摇晃寒惜裳,一边哭着向沈七城道:“姑爷,师出有名,就算我们家小姐卑为妾室,杜姨奶奶也不能无缘无故折辱于她!姑爷就这样忍心眼睁睁地看着?”
沈七城哂然:“你难道要我动手打女人?”
青烟微怒:“我们家小姐尚遭此荼毒,青烟不过是芥末之微的婢女,哪里有胆子求姑爷动手教训杜姨奶奶?”
冷笑一声,沈七城道:“寒家不是书香门第,连婢女下人都知书达理吗,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明白?好好的,我为什么对十七动手?”
先是愕然,继而惊讶,青烟脸色变白:“姑爷,姑爷的意思,是不屑于动手教训我们家小姐?”
真腹黑。
杜十七心里嘀咕,可是笑意盈盈,沈七城明里暗里都偏袒于她,不觉间,喜上眉梢,杜十七拍拍手:“明知故问很有意思吗?青烟,现在这个院子里边,除了我和她,还有别的女人吗?你不会笨到不晓得你们家小姐为何挨揍吧?”
嘴唇都变得青紫了,青烟恨恨地:“青烟人微言轻,何敢妄言?”
在青烟的搀扶下,寒惜裳终于勉强爬起来,她苍白如雪的脸颊上,红里泛青的指痕,此时高高隆起,泪痕交纵,泣不成声。
杜十七笑嘻嘻地背着手:“寒姑娘,打点行囊,这是要去哪里啊?”
依靠着青烟,寒惜裳只是泫然而泣,哭得梨花带雨。
沈七城冷然道:“如果寒姑娘不愿意和我们说,就让母亲大人问个明白吧,来人……”
一听要把自己送到阴姒那里,寒惜裳打了个寒战,忽然冲过来,一把拉住沈七城的衣袖:“公子救我,杜姐姐要杀人灭口!”
噗嗤。
杜十七忍不住哈哈大笑:“哎,寒惜裳,瞎掰也要有个谱才成,我杀你灭口?好端端地我干嘛要杀你?给个理由先!”
沈七城也是一脸不屑的表情。
寒惜裳并不气馁,也无睹沈七城和杜十七对她的轻蔑,反而边哭边道:“因为惜裳无意间撞到杜
姐姐与人幽会,杜姐姐当时要挟惜裳,要守口如瓶,不许说与外人知道,否则暗中下手,毒害公子。公子如果不信,可以去问大少奶奶,少奶奶也因此事而受到杜姐姐的威胁,不敢亲近公子半步。杜姐姐说,公子枕衾之畔,只能容她杜癫痫一人酣卧!”
哈哈哈。
越听下去,杜十七越觉得荒谬之极,都要笑出了眼泪:“寒惜裳,你读书读秀逗了?我要挟你也就算了,还能要挟到豆腐丁?那三八上次都要动用满清十大酷刑来审问姐姐我的奸夫,要是她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还不巴巴地去向沈七城告状,还能受我的要挟?”
寒惜裳流泪道:“因为这个人,是大少奶奶的至亲之人,大少奶奶就是宁可自己死了,也绝对不能把他供出来。”
眨眨眼睛,杜十七感觉情势有些不妙,因为沈七城看向自己的眼光,变得有些恍惚和审视。
杜十七眼眸中的些微变化,也落到沈七城的眼中,他望着杜十七,然后微微一笑:“你说的这个人,可是豆卢汀的弟弟豆卢泓?”
寒惜裳默默点头。
呸!
杜十七狠狠地啐了一口:“哎,寒惜裳,你要含血喷人,也别含狗血好不好?别说姐姐我没有和别人去幽会,就是有,就冲着豆腐丁那个胎唇样,也轮不到她弟弟来吃我的豆腐!而且,你干嘛要受我要挟?”
轻轻松开沈七城的衣袖,寒惜裳明眸含泪,痴痴地凝望着沈七城:“公子不信惜裳所言,可以求证于豆卢姐弟。”
痛,伤还有怒,沈七城眼中的表情极其复杂,半晌才道:“不必了,我已经问过豆卢氏,其中情形已然尽知。寒惜裳,沈家已经不能容你这样败坏门风妇德之人,念你们寒家也是官宦门第,如果我给你一封弃书,整个寒家一族,都要因你而蒙羞。只是沈家有沈家的规矩,我已经吩咐苇哥儿备下了马车,他带着你们主仆去枫露寺静修。既然你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就不用再耽搁了,走吧。”
静静地,寒惜裳目不转睛地呆望沈七城,仿佛这一眼看过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嘴角,居然还弯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然后扶着青烟,转身而去。
不哭不闹,如今安静地离开,好像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果,寒惜裳的淡然显得有些冷漠,杜十七反而感到很是不妥,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却又说不出来,只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好像寒惜裳还是喜欢沈七城多一些。
只看着小厮苇哥儿将寒惜裳和青烟主仆二人扶上马车,牵着缰绳离开了,沈七城面带微笑,拉过杜十七来:“你呀,怎么总是有妇人之仁?又差一点儿让寒惜裳给骗了,走,陪我喝两杯酒。”
心里很是恍惚,那种不知哪里出错的感觉,让杜十七开始忐忑不安,一边任由沈七城拉住她走,一边道:“你,你真的把她送去出家当尼姑?”
沈七城一笑:“路子规在枫露寺等着她呢,我总不能让他来我们家把他的心上人接走吧?”
啊?
杜十七吓了一跳:“你,那个路子规不是关押在军牢吗?你私自就把人放了,会不会被你老爹给捶扁了?”
猛地抱住了杜十七,沈七城唇间的热气阵阵传来,灼着杜十七的双唇,沈七城笑得有些犀利:“怎么,关心我?”
被他抱得都要窒息了,杜十七挣扎着抽出一只手,狠狠地捶打着沈七城的胸口:“混账东西,你
有没有良心?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奸 夫?啊,那个豆卢泓?”
她的口气,娇嗔中带着诙谐,沈七城的神色有些奇怪,虽然也随着笑,眼中却有闪烁不定的光,沈七城轻轻松开了杜十七:“好了,她信口雌黄的话,何必在意?”
手拉着手,沈七城拉着杜十七到了书房,书案之上,已然备好了一壶酒,几样小菜,还有两幅筷
箸。
无端端心中掠过一丝寒意,杜十七挠挠头,沈七城关切地问:“怎么了?”
杜十七又摇摇头:“难道我神经质了?怎么感觉好像是最后的晚餐呢,哎,你早准备好了和我喝酒?”
已经斟上了两杯酒,沈七城端起一杯递给杜十七:“从小到大,我都很孤单,心里很多疑惑很多话,都不晓得能够和谁倾诉,幸好,现在有你。”
话,说得很淡,却非常伤感。
这是杜十七无法抵抗的一种哀伤,因为沈七城的眼眸中,浮现的是浅浅笑意,冰凉又哀伤的笑意。
还未等沈七城举杯,杜十七已经一饮而尽:“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一样,我从小也是很孤单,心里边的话无法对别人讲,我呢,是有一个超级变态的老爹,你呢,你”
她本来想说你有一个无比怪癖的老妈,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沈七城又为她斟上了一杯
酒:“我有一个扑朔迷离的家,一个阴晴不定的母亲。哎,十七,知道我为什么放走了路子规
吗?因为他告诉我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虽然别人知道这件事儿可能会送命,但是我知道了却无妨。”
杜十七瞪着眼睛:“喂,我们怎么这样像啊?我也是啊,我从小也知道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就是关于我生父的事情,也是别人知道了会死,你,你先说啦。”
不知不觉,第二杯酒已经饮下。
伸手过来拢起杜十七额前的发,沈七城的眼光变得异样温柔:“这是个秘密,除了你,我不想和任何人说,你知道我娘是南人。”
想起第一次听到南人这个词,自己误听做男人时的糗事,杜十七噗嗤一笑。
沈七城继续道:“我娘不但是南人,而且还是南朝皇帝的外宠。本来为皇帝宠信,乃是一件可以
光耀门楣的事情,但是我娘一直隐瞒不宣,后来终于还是被我外祖知道了,我外祖一封密信送到了朝中,被别有用心的人送到了后宫,南朝皇帝的皇后就借此信,要将我娘缚石沉湖。”
啊?
杜十七听得心中忿忿,还以为就自己的老爹够变态,看来变态是不分古今中外,知道自己女儿要做皇妃了,阴姒的老爹居然写黑信举报,看来信上一定揭露了什么天大的秘事。
果然,沈七城道:“我外祖在信上说,我娘生得太过娇媚,倾国之姿,绝非祥瑞,而且他说我娘自幼狐媚成性,七岁的时候,就曾与外祖的幼弟,也就是我娘的小叔媾和偷欢。所以阴家将我娘视为妖孽,禁于庙中,没有想到被皇帝狩猎时无意遇见。他深感有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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