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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朝阳-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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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825 8:02:26 字数:3701

民国二十六年初夏北平

身着黑色麻纱长袍的蒋鼎昌斜靠在软塌上,正听着管家福叔一笔笔的回报各个柜上的账目,他的气色不大好,全因为那次南京之行。蒋鼎昌的女儿和陆家二公子私奔的消息,在北平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蒋鼎昌堂堂北平商会的会长,近一段时日竟不敢在街上转悠,他蒋家的奇闻异事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张老脸可以说是丢尽了。他从小到大还没如此让人羞辱过,可是这次羞辱他的竟是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儿。所以,蒋鼎昌将怨气一股脑儿发作在陆家二少爷和女儿身上。

福叔报完了账目,请示道:“老爷!后门大街上的铺子,您看是不是您亲自过去一趟,有一些账目得您亲自处理一下。”

蒋鼎昌微眯着眼,无精打采地说:“一会儿我写个条子,你去办就是了。”

“是!”福叔知道老爷有半年不愿意到处走动,按说人们嚼舌根子的话,早该说完了,老爷也是太要面子,难不成一辈子不出门吗?

这时蒋夫人走了进来,端了碗参茶奉到蒋老爷面前,劝道:“你也是,管别人怎么说,咱家的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小梅那孩子也是一时糊涂,但自己女儿······”

蒋鼎昌一拍桌子骂道:“还不是你养的好女儿,我知道你心里存着的那点子心事,我明白告诉你,那个不孝子,永远也别想再踏进我蒋家半步。

蒋夫人不说话了,她确实还想通融通融,让自己的孩子回家,谁知道这兵荒马乱的,自己女儿怎么受得了外面的苦楚,只是蒋老爷气性大,这事得慢慢劝解。

这时下人铁牛跑进来,手里拿着封信禀报道:“老爷,太太,外面有人捎来一封信,说是南京的李可馨写来的。”

蒋鼎昌狐疑的问:“什么李可馨,又是什么人?”他早就忘了李可馨曾经在他家里吃过一顿便饭。

蒋夫人知道李可馨一向和自己女儿要好,莫不是女儿有消息了,忙道:“快拿过来!”

铁牛将李可馨的信呈给蒋夫人,蒋夫人拆开一看果然是李可馨的笔迹,忙读起来,读完后她有悲有喜,悲的是女儿在乡下生了病;喜的是女儿居然有了身孕,她要做外婆了。

蒋鼎昌看到蒋夫人脸色忽喜忽悲,屏退了下人,沉下脸问道:“是不是那忤逆子的消息。”

蒋夫人试着泪恳求道:“老爷,小梅这孩子病了,病得很厉害,况且还有了身孕,老爷就让他们回来吧。”

蒋鼎昌大怒,骂道:“亏你还说得出口,那是她自己造下的孽,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怀了野种,况且事情是他陆家做下的,凭什么要我蒋家丢人现眼擦屁股?”

“老爷,陆任年是个扛枪的出身,脾气不好,哪能让小梅受那番苦啊!老爷先把小梅一家接过来,等养好身子,生下外孙,再和陆家理论成吗?”

蒋鼎昌一拍桌子,呵斥道:“真是妇人之见,难不成他陆家厉害就可以骑在我蒋鼎昌的脖子上吗,我不是军人出身,但我也不背这黑锅,以后我在北平怎么混,颜面何在?”

蒋夫人不死心,哀求道:“不管别人怎么说,那是咱们的亲生女儿呀!自己家人不帮她,还指望谁去帮她?鼎昌,这么多年来,我不曾求过你什么,你说什么我都依你,这件事你就依我一次,好吗?”

蒋鼎昌早已心烦意乱,听到自己妻子如此固执的违拗自己,站起身来喝道:“你就死了这心吧!她和那个野种,别想踏进蒋家。”

看着蒋老爷拂袖离去,蒋夫人瘫倒在软塌上,伤心欲绝。

蒋夫人一连几日茶饭不思,每日里想着女儿受的苦,折磨得她心力交瘁,这一切看在帮佣的沈妈眼里。沈妈是蒋夫人小时的玩伴,几年前家里遭了瘟疫,只剩一人无依无靠,蒋夫人收留了她。此时看到蒋夫人这个样子,她于心不忍,想了个法子劝解道:“太太,我倒有个主意。”

“哦,你说来听听,”蒋夫人疾病乱求医,忙问道。

“我看着咱府里面的铁牛老实沉稳,也去过南方,平日里小姐待她不薄,前几日还看到他为小姐的事伤心,不如由他和我按着李小姐给的地址去一趟南方,把小姐悄悄地接回来。也不用让老爷知道,您先在北平偷偷赁一处院子,等小姐把孩子生下来,再去求老爷不迟,到那时这外孙呀‘外公,外公’的一叫,老爷还有个不心软的道理吗?”

“这,能成吗?”蒋夫人脸上的愁云散去,但仍是忐忑不安,从来没做过违背丈夫的事,这次整出这么大的事端,隐隐有些害怕。

沈妈拍着自己胸脯说:“夫人,您想啊!咱这人老了,哪个不是喜孩子的,您就等着瞧好吧!”

一席话打消了蒋夫人的顾虑,忙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并各等首饰交给沈妈,让她安排妥当,快去快回,沈妈收拾了一下,说通了铁牛,由夫人编了个谎瞒过蒋老爷,便很快出发了。

半个月后,蒋夫人正心神不宁地在花园里喝着凉茶消暑,忽见沈妈神色匆匆回来,冲她使了个眼神。蒋夫人会意,不动声色地随沈妈离开。二人坐着黄包车,一路七拐八绕,进了绒线胡同,在一处僻静的小院落门口停下。

蒋夫人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里面,沈妈喊道:“小姐,你看谁来了!”

蒋小梅挺着变大的肚子在陆剑海的搀扶下走出来,她扑在母亲怀里,哭道:“妈!对不起,妈,对不起!······”

蒋夫人也是百感交集,母子俩抱头痛哭,陆剑海站在一边颇觉尴尬,好一会儿说:“妈,进屋吧!”

蒋夫人冷冷看了陆剑海一眼,一肚子的怒气,要不是他,女儿怎能受这等委屈,但是女儿已经跟了他,自己又有什么话说。当下只是不去理会他,拉着小梅的手来回看着,说:“你瘦多了,”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

一旁的沈妈说:“小姐有了身孕,注意着点儿,莫哭坏了身子。”

蒋夫人这才止住泪,同小梅等人进了屋子叙话,原来蒋小梅看到母亲派人来接,又禁不住陆剑海的劝说,便到了北平,只见沈妈将她安顿在这里,知道父亲必是不肯原谅自己,心里又惶恐又不安,好在看到了母亲,也算是很大的安慰。就这样住了下来,每日里做做家务,偶尔和母亲叙叙话,日子过得倒也安逸。

这一日小梅和母亲坐在院子里的海棠花树边聊天,蒋夫人拿起女儿做的小孩子的虎头鞋和衣服,笑着说:“当年还是我掌中的小婴儿,如今也要做母亲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蒋小梅靠在母亲身边说:“女儿在娘的心里永远都长不大,”她拿起一件粉色的小衣服,“我做的都是女孩儿穿的,我喜欢女孩儿,剑海也是。”

蒋夫人怜爱地看着女儿,说:“男孩儿也好,女孩儿也罢,都是母亲的心头肉,疼也疼不过来的。”

蒋小梅说:“可是子女们老是会做出让父母伤心的事来,好比是诗人写诗一样。子女就是诗人写出的诗,诗不一定会爱自己的诗人,但诗人爱自己的诗超过生命。妈,你以后对我不要太好了,太好,我难受的不行。”

蒋夫人嗔怪道:“你这个傻孩子,什么诗呀诗人的,我怎么懂得你说什么,我知道你还是对你父亲心有愧疚,哎,那个老东西也是,气性怎么这么大呢?”

“哦,对了,剑海在干什么呢?怎么不在家陪着你?”蒋夫人问。

“妈!他在一家报社找了份工作,忙得很。”

“你肚子大了,让他多陪陪你,挣钱也不急在这一时,一会儿让沈妈再拿一些给你。”

蒋小梅忙说:“不用了,您上次给的还没花完呢,剑海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老是窝在家里,我一个人能应付。”

沈妈一旁插话道:“太太,时候不早了,老爷怕是要问起来。”

蒋夫人好不容易陪女儿一次,生气地说:“让那个老东西问好了,我陪自己的女儿还有错吗?”

蒋老爷这几日发现自己的妻子有些不大对劲,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问蒋夫人便会说:“闷的不行,去找王太太打牌了,心想妻子什么时候牌瘾如此之重。他在柜上查账发现妻子从柜上频频支钱,顿时疑心大起,吩咐下人瑞东偷偷跟着太太,回来向他禀报。

不一会儿瑞东回来说:“老爷,太太去了绒线胡同的一处院子,沈妈跟着去的。”

“你听到什么没有?”蒋鼎昌问。

“小的怕夫人发现,没敢太靠近。”

“这几天还看到谁去过?”

“就······就是铁牛想是送什么东西过去。”

“叫铁牛来!”蒋鼎昌满脸的萧杀,他不能容忍别人背着他出什么幺蛾子。

蒋鼎昌本想逼问铁牛说出真相,谁知铁牛对小梅倒是忠心耿耿,被蒋鼎昌打了个皮开肉绽,硬是不吐一句口,更激起了他的疑心,于是带了人直奔绒线胡同。

蒋鼎昌走到小梅的门口,只听里面是蒋夫人的声音说道:“女儿呀,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爹,那个老东西现如今就是钱多了,一时面子里子的,过不了几日,娘就把你接回家去,给咱小外孙风风光光的办个满月······”

母女俩正值说笑,忽然大门被蒋鼎昌一脚踹开,怒气冲冲地走进院里来,院子里的三个女人吓得脸色发白。

蒋小梅含着泪,走到蒋鼎昌面前慢慢跪了下来,说:“爸!我错了!求您原谅我!”

蒋鼎昌看到女儿隆起的肚子,更是恼羞成怒,哪里还理会蒋小梅说什么,抬手狠狠给了女儿几记耳光骂道:“你还有脸回来,带着个野种!南京的脸你还要给我丢回北平来吗?”

一旁的蒋夫人看到女儿的脸被打得红肿不堪,扑到蒋鼎昌面前骂道:“你好狠心呀,索性连我也打死了吧!”

蒋鼎昌习惯了蒋夫人十几年来的顺从,看到蒋夫人扑打过来,在下人面前失了颜面,愤怒之极也给了妻子一个耳光,蒋夫人便和他扭打起来,下人们面面相觑,看到这种前所未有的境况均束手无策。蒋小梅忙上去拉开父亲,被蒋鼎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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