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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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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谅听闻自己连手中的缎庄也要失去,便喊了起来,道:“胡说,胡说,爹爹不会立这样的遗嘱的。你们分明是串通好的。”

宁远朝脸色不变,杜知府便已经扭头骂道:“四公子,这是你爹爹的亲笔书信。况且宁大人是什么,是平安侯世子,是状元郎,是陛下面前的能臣,他怎会胡乱作证!四公子,你注意你的言行。”

“姓杜的,我没得到缎庄,你也讨不了好,便是你挑拨离间,说什么探花郎如今想要入股缎庄,让我夺得缎庄,好分你们一杯羹,好呀,你临阵倒戈。”尚谅已是不管不顾地喊了起来,莫氏听了暗暗着急,忙让人堵住他的嘴。

宁远朝却也不理会他,只道:“本官还有要事,不再耽搁了,告辞。”

他披上雨披,大踏步便往外走,尚谦自是跟出去相送,见门口宁远朝并无任何侍从,只留一匹黑马,心中不由暗叹此人真乃难得的好官,只不知和那探花郎在朝中谁胜谁负。宁远朝骑上马,方想走,又回头同尚谦说道:“侯爷,无须相送。至于缎庄,你无须担心,好生经营便是,有我的话,那杜知府不敢如何的。至于他,不过是闹着玩的,只怕早就忘记了。”宁远朝骑马踏着泥泞的湿漉漉道路绝尘而去,而尚谦却留意到他最后的嘴角似是流着一抹微笑。

那个他,只怕指的便是探花郎吧。

尚侯爷留下的那份遗嘱中写得明明白白,让尚谅将他手中的缎庄交给尚谦,搬出尚府,到尚侯爷原先给他的庄子里住去。虽然尚侯爷说要收回他的财产,其实也就是收回缎庄,原先的庄子和银子还是打算留给尚谅的,可这对尚谅来说,已经犹如失去了“江山”。可如今已经没有人再愿意替他出头,杜家的人对他是避如蛇蝎,莫氏和燕氏的娘家人原本偏帮他的,听说此事已被那“铁面”宁远朝插手了,便没人敢再提这个话头,不管他们曾经拿了尚谅多少银子。而最有趣的还是那杜知府,第二日不但派人亲自把尚二爷送回尚府,还督促着让尚谅搬走,话说得极为殷切,又是一口一个我和侯爷认识多年。

尚谦和韶槿都松了口气,只觉此事到此应该也算完结了,尚谅那般完全是咎由自取,可莫氏却是一大早跑来又哭又闹,直喊着至少把原先的两间缎庄还给尚谅,尚谦不允,莫氏便骂将开来,早已失去了一派贵妇人的形象。

尚谦这回是硬下了心肠,只觉莫氏和尚谅三番四次害人,此前的账还未算,她却跑来一句一个骨肉亲情,直让人寒心。只莫氏算错一点,尚谦虽然心软,却并没有古人那般严谨的宗法观念,他心里想的是做了坏事就应受到法律的惩罚,他只觉这般罚尚谅已算是轻的了,僵持到最后,尚谦也只是淡淡道:“母亲,此事与您无干,只是四弟太过不肖罢了,您也无须搬走,您在侯府一日,我们自当好生侍奉您一日。”

“这侯府都是你们的天下了,我还如何呆得住,哪日叫你们毒死了都不知道。吾儿去哪,我就跟着他去!”莫氏一跺脚,呜咽着便跑走了。她原以为尚谦会追出来,可回头一看,见尚谦已经低头给怀里的小新擦口水了,暗骂了一声,也只得扭头就走。

这一番打击,让四爷尚谅越发消沉。他搬去庄子,本可以好生经营那些田地,便是不经营,只要收收田租,过些小日子,生活也可过得惬意。可他一心只觉得是自己的缎庄被人抢去,自己守着这三分田又有何雄心壮志可言?自此,四爷便愈发地孟浪,柳宿花眠,燕氏气得病了,可莫氏还怪是燕氏管丈夫管得不好,也没帮上忙,才会让尚谅只往外跑,二人关系也愈发地紧张了。燕氏一想,莫氏当日让她嫁进尚家,也只是想让尚家多一个自己人,能齐心对抗别人,最好还能替尚谅生个儿子,可上回她的孩子滑了胎,如今又不受宠,莫氏又怪她未管好尚谅,人情冷漠至斯,让她如何不心灰,只觉莫氏从未疼爱过她,不过是一心想要利用她罢了。燕氏心灰意懒,便也懒得再去管尚谅,也不像以往那般操持家务,只紧紧地守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嫁妆,将欢儿和喜儿的儿子牢牢放在自己身边,其他的事便一概不管。尚谅原先分得的丰厚家业便越变越小了,可他又终日花天酒地,钱不够用,就将主意打到了自己两个小兄弟身上。当日尚侯爷给五爷和六爷都分了一大笔钱,实际上他们还年幼,这笔钱自然都是由莫氏保管,可尚谅三番两次地出事,莫氏当日已拿出许多送杜知府,还有送给许多尚家的族亲为了争得缎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尚谅却又像她再度伸手要钱,莫氏自是气不打一处来,五爷六爷也是她所生,她是再不敢给尚谅胡乱花钱了。

这日尚谅又在画舫上喝酒,左拥右抱,自己也觉好不惬意,此时月光如水,映照在河畔,也算得上良辰美景了,这让他忽然想起自己刚中进士之时,乘兴而归,骑着高头大马,好不风光,那时节便是去喝个花酒,姐儿也不要他的钱,只说他是两榜进士,伺候他乃天大的福气。可如今,他却只能躺在这并不华美的画舫上饮着糊涂酒,越想越是恼怒,恨不得将尚谦等人挫骨扬灰。

尚谅心头一怒,便将手中酒杯重重掷于地上,那边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便扭着粗腰走过来,道:“哟,尚四爷,这可是我们上好的玉杯,因您是贵客才拿出来招呼的,您这一摔,可是要赔的。”

尚谅看那老鸨的神情分明就是嘲弄,又看那杯子,不过是普通的翠玉杯,那般货色他以前在侯府时要多少有多少,连丫鬟不小心碰碎的也比这值钱,便道:“不过一个寻常货色,当我赔不起么。”

老鸨又哎哟了一声,道:“四爷,我们不是担心你赔不起,可是你看看,你这个月连喝花酒都已赊了半个月了。因为您是顶有名的人,我们才让您一直赊着,可干我们这行的,让客人赊账可是要惹人笑话的,您也莫让我难为。”

“不就是几两银子么?”尚谅不耐烦地摆摆手,可他摸索了半天衣服,却没找到半片铜钱。老鸨见他那窘迫模样,便冷哼一声,只盘算着他身上那衣裳可还值点钱。

尚谅咳了一咳,尽力掩饰尴尬,道:“回去,像我娘子要,或者像我娘要。”

“四爷,你说到,这可又是一笔账了。我们派人回您的庄子讨钱,结果却说四奶奶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了,老夫人只说手中无钱,我们争辩了几句,你家家丁就把我们派去收钱的人打伤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呀。我们如花一样的姑娘,就被打伤了。”

想到莫氏如今的吝啬行径,尚谅就觉得老鸨说得许是真的,只是那派去收钱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罢了,他忽然又想起一计,便道:“那你去侯府要去,侯爷定不会让他兄弟赊花酒的账的。”

“啧啧。四爷呀,您可真当我这老妈妈是好骗的么,您当日被老侯爷一封遗嘱逐出侯府,又和现在的小侯爷关系不睦可是全大名府的人都知道的事。便是如今的定远侯愿意为您付这笔钱,我们这样的人可哪敢去招惹侯爷呀。”老鸨见尚谅那般神情,知道是要不到钱了,越想越是生气,再看他虽生得俊俏,可夜夜笙歌,两眼无神,又穿着随便,哪还像当初那锦衣玉服的世家公子,和大名府街道上的小混混也相差不离了。

尚谅却不管这些,只又喝了一口酒,道:“那我先回去,再来给你送钱就是了。”

老鸨想到他这三个月漫天花雨般地撒钱,只怕他回去了便跑了,只道:“罢了罢了,您便把身上这件大毛衣裳留下抵酒钱吧。”

一听他们要剥他衣裳,尚谅才忽然紧张起来,他最怕失了面子,若因喝花酒被人扒了衣裳,这大冬天的,走出去还不叫人笑话。可这时却已经迟了,两个彪形大汉已经围了过来,哈哈大笑地把他那上好的大毛衣裳给扒了下来,连外衣也给剥了,只留一件单衣,还笑道:“倒是俊朗的一个兔儿爷,难怪姐儿都爱。”那大汉还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又轻轻一推,尚谅便扑通一声跌落水中。

此时正是十二月天,河水自是刺骨的寒冷,尚谅冷得哇哇大叫,只是画舫一般都只在浅滩处,离河岸不远,他拨拉了几下,便游到了河岸。可一上岸,便听见后边响起了无数人的爆笑声,除了原先那条画舫的两个大汉在仰天长笑,别的花船的人似是听到了消息也凑了过来看热闹。尚谅定睛一瞧,见那笑得最为大声的,便是那杜公子,一时之间他只觉无地自容,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去。

他跌落河中,连鞋也丢了一只,天气又冷,他浑身湿漉漉的,自是冻得浑身哆嗦,可跑回自己原先的马车停留处时,却发现车夫和马车早已不知去向。街上又是人来人往,他只得用袖子遮着面往庄子里跑,却好像一路都听见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正跑着,却看见一个打着定远侯府标志的马车从他身边缓缓经过,那马车走得极慢,似乎马车里的人正拉开帘子往外瞧。他忙低头,生怕被人认出,却听到似有女子在说:“那可是四爷?”

他自是不敢答应,而是往前小跑了几步,匆匆回头看那马车,却好像停了下来,尚谅不敢再看,便继续往前赶路。可过了一会儿,却见一个家丁打扮的人气喘吁吁地赶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披风,道:“四爷,您先披上吧,我家三奶奶说今日去给三爷取衣服,正好多做了几件。”

尚谅本不想接,可无奈他浑身湿透,如今被寒风一吹,更是冰冷刺骨,便匆忙接过那衣裳,披在身上,话也不说掉头就跑。

韶槿听那家丁回来形容尚谅的模样,也只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声道:“孩子,你以后可要乖乖的。”

却说尚谅那次回到庄子以后,大病了一场,最为严重的便是自此天气一变,他便腿疼得厉害,走起路来爷一瘸一拐的。可自此,尚谅却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再闹什么事,只是莫氏的脾气变得愈发古怪,逢人便说自家儿子是被人夺了财产,只是听的人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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