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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缘-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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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夏双眉一舒,“您是说,是这梧桐害小阿哥病的?好,奴婢这就去!您放心,奴婢一定把那两棵梧桐树都砍了烧了,一点也不会剩下!”
“很好!”我拍拍她的胳膊微笑赞许,没有察觉到她话里的破绽。
掌灯时分,凝夏回来了。
我正在喂绶恩喝药。
她冲我点点头。
我捏着勺子深颌一下首,表示感谢。
当日,我又照顾绶恩至深夜。
许是终于不堪这连日的疲惫,又或者是为终于找到了准确性极大的过敏原,一颗焦虑的心总算感到一丝宽松,最后,我居然靠在绶恩的床边睡着了……而且这一觉,居然还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醒过来,我发现我已经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在自己的床上。
我下地来,把窗子都推开了,熏暖的春风迎面扑来,含着百花的浓郁芬芳。
我闭上眼,深深呼吸。
刹那间,一颗心胀满感动。
“主子,您醒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打水漱洗。”身后传来洛萱的声音。
“嗯。”我允道。
漱洗后,我在梳妆台前坐下,低头乍然见到首饰盒下压了一张素笺。
十六个墨字。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运笔流畅,结体严谨,廓清骨劲,刚柔并济,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字迹。
蓦然心沉。
“洛萱,你去把凝夏姑姑喊来。”我怔怔锁视纸面,幽幽开口。
“是。”她应一声,小跑了出去。
“主子。”
凝夏到了。
“昨儿个我要你去砍树那一阵,你好像想要和我说点什么,是什么?”我从镜子里看着她的脸,问道。
她抿着唇没有回答。
“你是想告诉我那两棵梧桐树砍不得,对不对?因为,那是给皇后种的,对不对?”我扬眉,又再问道。
她的唇抿得更紧了。
我叹口气,婉转里露着严厉,徐徐道,“我并不是要责备你些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的丫头,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和你都是绑在一起的,若是出了错,就绝不会只是你一个人的错,我同样也要担这个罪过,你明白吗?
就拿现在砍树这件事来说,你以为“不知者不罪”,把这个情况隐瞒了会对我有益,其实不然!你该告诉我的,我会想到办法既把树砍了,又不会惹下祸端的!所以,如果你还想继续呆在我的身边,就一定给我记着,别对我藏念头!这样的事,我只允许一次!听懂了吗?”
她垂着眼睑,咬咬唇,“奴婢懂了。”
“好了,你过来给我梳头吧。选个合适的样式,我要去见皇后。请罪。”我从台面上捡起齿篦,淡然道。
“是。”她缓缓走上前来,从我手里接过齿篦。
一下,又一下,从上到下……
我静静坐在梳妆凳上,对着镜面愣神。
那一页素笺捏在我的掌心,页角被苦涩的汗水浸湿了,变得透明。

玉碎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
雍正五年,七月十一,凌晨寅时。
夜阑人静,整座圆明园都在熟睡。
浓雾,冰针,疾风,啼哭……
怎么会?这个噩梦我已经两年半没有做过了……
我又是慌乱,又是惊惧,抱着上身坐在地上,蜷成一团止不住地剧烈颤抖,像抖筛子一样。
忽有纤细诡异的呼喊声穿空而来,“救我,妈妈,救救我……”
“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这是梦,我并不在这里,这些都是假的,不是真的……”我紧闭双眼,捂住双耳,哆嗦着双唇,喃喃自语。
渐渐的,那呼喊声弱了下来。
感觉那恐怖的声音终于消失,我惊疑不定地缓缓挪开捂住了两耳的手。
“您为什么不救我?”却不料忽然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含着无限幽怨质问道。
“啊!”我尖叫一声,拼命挣扎,“你已经死了,我是不可能救得活你的!”
“不,刚才我向您求救的时候,还是活着的!是您,是您不管不顾,放任我去死!”他提高了音调,愤然道。
什么?我心一窒,“你不是他。你是谁?”
“我是您的,另一个小孩……”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无力地滑落。
我的心蓦然紧缩,倏地睁开了眼,看见了他的脸,“不……”声嘶力竭。
骤然惊醒。
冰针疾风尽消逝殆尽,厚厚的燥热空气压着我的胸口,闷得慌。
“琴儿,琴儿!”身侧,有人在推我。
我木木地转过脸去看他。
他长出一口气,“你总算醒了。”
我静静盯着他看,眼神分外茫然。
“你做噩梦了。”他擦拭着我额上渗出的汗水说,动作温柔,语气平淡。
噩梦?我眼皮一跳,瞬时间全都记了起来。
匆匆一掀毯子,我翻身就弯腰伸手到床脚边找鞋子。
“你要去哪?”他问我。
“我觉得绶恩有危险,我得过去看看。”我已经穿好了鞋子,抓起外衣一边套袖子一边短促回答道。
他默然。
衣服也穿好了,我快步奔到梳妆台前,点起一个烛盏,屋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你梦见什么了?”
听见他的问话,我刚刚捡起齿篦的手停在了空中,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又开始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别害怕!告诉我,你梦见什么了?”不知什么时候,他也下了床,走了过来,揽住我轻声说。
好一阵,我才低低回答,“我梦见绶恩他……死了……”
“我也知道那不过是个梦,可是那感觉,很真实……”微顿片刻,我的头倒进他的颈窝,补充道。
他拥着我,很久都没有说话。
室内寂静,我听见他的呼吸声,悠长沉稳,贴着我的耳廓,很清晰。
凝神倾听着,我紧绷的一颗心一点一点慢慢松弛。
“那,我给你绾发。”
半晌,他的手从我的腰间撤走,指尖细细勾过我的额角,将一缕缕青丝拢进掌心,温声道。
“胤禛,谢谢你。”我心头一酸,轻叹道。
只可惜,这温馨宁静仅只是极短暂的一小段。
“皇上?”须臾,门口传来苏培盛惴惴的问询。
我身一颤,腾地立了起来,紧紧拽住了胤禛的手。
真的出事了,我的梦不是没来由的!
我的心中满溢惶恐。
胤禛反掌握住了我,“你先别急!苏培盛这时候来,不一定就与你的梦有关。”他柔声安慰我说。
热度从他的掌心渗进我的皮肤,我心微定,咬着牙关发出一个弱弱的鼻音,“嗯。”
看我镇静下来,他腾出一手将我按回座上,“那我先出去一下,你在这稍等一会,答应我,不胡思乱想!”
我勉力压抑心中惊乱,轻轻点点头。
“乖。”他倾过来,捧着我的脸轻吻一下额头,转身出了门口。
烛影浅淡,仿佛薄薄的水烟。
我记起第一次见到绶恩,那么小的一张脸,那么亮的一双眸子……
我记起他第一次张开小嘴喊我,“安……伯……娘……”,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挤出来……
我记起他第一次学会走路,脱了我的搀扶,歪歪斜斜地迈着短腿,扑进弘历的怀里……
我记起上一个季节里,他因患过敏病而卧床静养,半夜时分,他推醒趴在床边睡着的我,很贴心很懂事地说,“安伯娘,我现在不难受,您去休息会吧。”
我记起就在不久前的一个夜里,他和弘历藏进大桂花树碧绿茂盛的枝叶里,瞅着我经过倒下无数的萤火虫,光芒点点宛若星辰,翩翩绕我漫天飞舞,如梦如幻,美得令人窒息。
没有十月怀胎,他也是我的小孩。
他哭了,我的心会痛。
他病了,我的身会痛。
感觉一阵凉风过,我会轻轻蹙起眉头。
看见路上有个坑,我会拿来铲子把它填平。
因为,我有个小宝贝,我那样爱他,总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冻着,会不会摔跤……
烛泪静静淌着,我静静想着。
烛光微微晃了一晃,我缓缓转身。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他回来了。站在昏暗里,一动不动,像一个影子。
我的一颗心,陡然下沉,坠入无底深渊。
颤颤巍巍,我试着站起身来,却忽然脚下一个踉跄,霎时间,天旋地转,我像一片秋天枯黄的落叶,轻飘飘往地面贴去。
然而,兀然有一只宽阔的大手出现,一把将我从半空之中捞了起来。
“琴儿……”他抱着我,满眼的痛,满脸的疚。
我深吸一口气,“带我去见他好吗?我想看看他。”
“还是别看了吧。”他皱紧了眉头,指尖轻轻拂过我的鬓梢,“没亲眼见着,就不会觉得他真的走了……”
我静静注视他良久,悠悠阖上一双眼开口问道,“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声音很冷,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他面容一滞,迟疑了好一会才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回答说,“是被人用被子捂住,活活闷死的。”
话音入耳,我的心突然一阵剧痛,像是有只手嗖的一下把它攥出了胸腔。
活活闷死的……我按着胸口,觉得那下面空荡荡的,呼呼呼贯穿着刺骨的冷风,飞速带走了残余在我身上的所有热量。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我乍然睁眼,射出两道凛冽寒光。
他微微一惊,垂下了眼睑,唇线扯得紧紧的,“还在查。”
也不知忽然哪里来的力量,我挣脱了他一双手,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又转身从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随手捡出一根素白银簪,快速地将一头及膝的长发盘起,固定成髻。
回身来,我见到他一脸的愕然仍在。
我扬唇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踮起脚尖环住他的颈,在他的耳边低语道,“我要去找那个杀死我宝贝的凶手了,祝我好运吧。”说完便撒了手,曳然往门口行去。
“琴儿。”伴着一声轻唤,有一只手拉住了我。
我悠然侧身回顾,正正见到他眼角眉梢涂抹着的浓浓忧色。
缓缓撸下了他的手,轻轻拍两下,我的唇角绽放两朵笑靥,吐出两个字,“放心。”
他的眼底波涛汹涌,却终还是无言袖手,放我离去。
伸手一推,门洞大开。
屋外星月辉煌,虫鸟噤声。
好一个静谧美丽的夏夜!
我提裙跨过门槛,步履格外平稳。
跨过另一个门槛,“噗通”,由凝夏领着,宫女太监跪了满满一院子。
我立在门口,目光冰冷,扫过每一张面庞,不放过一丝表情微动。
末了,我轻描淡写道,“跪吧,都在这好好儿跪着。不过,也别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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