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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缘-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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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传十,十传百。我扬名了。
于是,时常有些请不起大夫的劳苦百姓跪到我的院前,恳求我发发善心,拯救他们“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亲人。
事实上,这些病人不过是些有点严重的跌伤、摔伤,又或是重伤风感冒,并不至于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只不过他们实在没钱看大夫,所以才显得如此严重。
大花小花又极为心善,每每见有人求上门,就一定将人家扶进屋,一个劲安慰人家说,放心,我们家夫人的那个医术是妙手回天,治好了那个谁,又治好了那个谁。整的人家一个个都热泪盈眶地真以为遇上了菩萨。
我却最是无奈,开始的一两个也就随意打发了,后来来的多起来,只好干脆让大花小花把那间客房改成了病房。
团团却很开心,也难怪,从小到大,他都很少见人,而小孩子始终都还是爱热闹的。
看着他们三人都这样开心,我也只好把这大夫的差事一直做了下去。只是,我种的那些草药,都没能卖出去,都是施舍了出去。同时,我还费了许多银两买粮食喂养这些病人以及病人家属。
不过,这些穷苦百姓也都是心地纯良的,很懂得知恩回报,病好回家之后总会带着许多土产来道谢,基本都是些花生、番薯、土豆的,所以我也基本都收下了,粗粮有益健康,有益团团成长。
我唯一烦恼的是,这名气传出去,到时候一个不小心传到京城那人耳中,可如何是好呢?不过目前为止,来的人也都是这苏州城城里城外的一些贫农,与那个富贵圈子划不上干系。
可是,老马说过万物都是联系的,人类社会更是如此,彼此之间的联系、影响是你所难以想象的。
这道理我虽知道它是正确的,然而我却不愿去想那许多,这样简单、平静的日子,我还想多过一些天。
直到有一日从我那小木院门走进来一人,我才知道这做好事真的做过了头。
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着一身雪白长袍,衣饰考究,笑容和煦,举止有度,斯文儒雅,显然是一个教养良好的大家少爷。
“鄙人楚沿年,见过钱夫人。”来人嘴角含笑,身形微屈,对我施礼。

真情

事实是我太过忧心忡忡,楚沿年并没有为难于我。
他是苏州世代大家楚氏这辈唯一的子嗣,现已接手掌管家族所有产业,其中就包含了苏州的大多数医药行。来看我,是为了解竞争对手情况。同时,也是慕名而来,想一探究竟,那被广誉称道的有菩萨心肠的女大夫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很是温文有礼,言语之中完全没有一点富贵公子的傲慢,举手投足之间也完全没有一点被娇纵惯养的痞气,让人见了之后会很自然地生起好感来。
面对他的询问,我本想编造出一个故事诉说自己的来历,然而又不忍心欺骗,只能沉默不语,不予作答。
后来,他似有所悟,也不再问,转而谈论起其他来了。
他说,很敬佩我的为人,想与我做个朋友,以后若是有需要的药材,尽可以到楚家的药铺领取,不收分文。
他目光真切,态度诚恳。我又确实头疼手上药物稀缺,于是也就允下了。
临走的时候,他笑着摸摸大门说,“这是我小时候生长的地方,如今卖给你,我很高兴。”
原来是他们家的宅子,我也笑着说,“那等桃子结了,我给你送几筐过去尝鲜。”
听到我的回答,他大笑起来,笑容仿佛春花秋月。
此后,我和楚沿年成了朋友。
他时常送药过来,有时也帮着诊病。他的医术比我高明,我亦从中学到不少。
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我请求他指点团团的汉学,他做的也很尽心。
吴子青亦有来过,原来何家与楚家本就是世交,不然也不至于买得到这所宅子。
他二人见了面就爱品酒论诗,有时会拉小团团出来陪着对对子,而团团总乘机偷酒喝,喝了又拉着人不放,弄得他二人狼狈不堪。
生活依旧平淡,却多了许多欢声笑语。
只是,我的心似乎始终隐隐间觉得有种失落。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喜欢上了抚摸那把匕首,抚摸刀把上刻着的弯曲的字符。
那是我不认识的满文,但是我知道它写的是什么,那是一个人的名字。
是那个我不愿想起又总在想起的人的名字。
吴子青要走了,楚沿年在家中设下酒宴为他饯行,邀我与团团同去。
在去楚府的路上,吴子青问我,“可曾后悔?”
我望着窗外,缓缓地摇了摇头。
到得楚府,时辰尚早,还未开席,我们一行人被安置在偏厅等候。
等待之中,团团搂上我的脖子说,“妈妈,你有没有问到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啊?”
听他提及,我认真搜寻起来,确实,空气之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清甜,芬芳。
下了座来,拉着团团一并寻去。
辗转几个走廊,见到一株高大的栀子花树。
借着昏暗的灯火,依稀可以辨认出那大朵大朵的白色栀子花,盛开在那繁茂的碧绿枝叶之间。
微风拂过,幽香浮动,浓郁的芳甜气息灌入心脾,让人心神为之荡漾。
“这是我母亲曾经居住过的院子,这株栀子花是我父亲为她种下的,因为她的最爱就是栀子花。”身后陡然传来人声。
转身回望,原来是楚沿年。曾经?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他。
楚沿年嘴角依旧带笑,只是这抹笑容显得僵硬,“你猜的没错,我母亲在我七岁那年就已过世。”
“很抱歉……打搅了……”我低声道歉。
“没关系的。我时常来这院子里坐坐,看看这树,看看这花,就仿佛看见她了。”楚沿年缓步行了过来,领着我们在树下的石桌石凳处坐下。
“想听故事吗?”他捡起桌上残留的落花,放于手心,静静凝视道。
“好。”我点点头。
“母亲的出身并不好,只是楚家属下的一个采桑女。
有一年,父亲去桑地里巡视,偶然间见到了正在采桑的她,一见倾心,当下便发誓此生违她不娶。
族中长辈惊慌起来,就将母亲逐了出去。
父亲得知消息,离家出走,欲寻回母亲。
终于寻到了母亲,母亲却不愿跟他回来。
父亲爱母亲,母亲却不爱他,而且母亲恨他,恨他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害地她远走他乡。
一日父亲追逐母亲至长江边,母亲作势要跳水自尽以此赶父亲走。
父亲无奈,只好离去。
母亲放松下来,却不料一脚踏空,坠下山崖,幸好危难之中,她抓住了一根藤蔓,然而却不够力气沿着爬上来。
幸好父亲行到半路,又寻了回去,才将她救起。
经此一事,母亲原谅了父亲,跟了他回来。
为恐长辈再次赶走母亲,父亲将母亲秘密安置在了山下那间小院,也就是你现在住的那间。
母亲也就是在那里生下了我。
五年过去,父亲仍然拒婚,长辈们终于彻底放弃,选择由他去了。
这时,父亲才将我们母子二人接回。”
说到这里,楚沿年停了下来。
我不禁感慨,他父亲这样的痴情人也真算难得了……心中又有疑惑,爱情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么?可以是这般美好的么?
“只是,母亲始终还是因为那些日子的颠沛流离的生活染下病根,诸多疗养未果,辞世而去。
年少的时候不懂事,不清楚世事无常,只知有生,不知有死。
人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从不知道可能突然之间的某一天,她就会离你而去,从此再也寻不到。
父亲告诉我,正因为如此,我们须要记得,因为随着时间流逝,我们会渐渐遗忘,遗忘许多弥足珍贵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院子,始终保留母亲离开时候的样子。
来到这里,就会觉得时间并不曾过去,她也从来一直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楚沿年又淡淡说道。有细小的花瓣落到他长长的睫毛上,在他的眼里留下斑驳的阴影,明暗相间,使人恍惚。
“我的母亲也过世了。”我忽然也有一种倾吐的欲望。
稍加修改,将我现代的身世诉说了出来。
父亲遇见母亲,有了我。一日,父亲离开。母亲带我去寻找,却发现那人其实已有妻室。母亲愤而带我离开。待我长大,母亲自尽了。
楚沿年静静听完,沉默良久才说话,“这世上,负心薄幸的男子确有许多,然而有情郎君也是有的,你母亲不曾遇见,不代表你也不会遇见。
你母亲一颗痴心错托,想来定然是懊悔不已,才会轻生。
然而她始终是等你长大成人,才走上了那黄泉路。
到底她还是珍你重你的,否则,她一早就已经去了。”
是么?她的那一颗心里不是只装了那个男人,也装着我么?
或许吧,我不知道。
记忆里只有她满眼的落寞,满面的哀伤,满身的凄凉……
她从来都不笑,却常常躲起来哭。
懂事起她就没有抱过我,只有过马路的时候才会拉起我的手,可是她的手却比冰还要凉。
她甚至很少看我,一双眼睛总是落到其他地方,从来不愿落到我的面上。是因为我长着一双与那个男人一致的眼睛么?
眼睛?是了,是的。
就像我也时常害怕看到团团的眼睛一般,因为过于相像的东西太过容易勾起相应的记忆,那是不愿记起,不愿记得的回忆……
来到这古代,我第一次翻查我现代的记忆,原来它们从不曾离去,只是被封尘在某一个角落,再打开,还能找到,只是那扬起的灰尘,会迷了人的眼。
这也是我第一次理解起妈妈来,理解起她的许多举动,理解起她的个人世界,理解起她的徘徊和挣扎,理解起她的屈服和放手。
人脑真是奇怪,想要记得的却容易忘记,需要做许多事去保留,不想记得的却难以忘记,做再多事也赶不走。
不过,我不是妈妈,她走过的路,我不可能再走,也不可能会走。
既然想忘反而忘不掉,那么就不忘吧,也许你记着记着,有一天它自然就不见了。
在我沉思的这期间,楚沿年一直静静地注视着我,等我终于想明白,抬头看向他,他双眸里的黯淡已然逝去,闪烁出碎钻般的光芒,里面倒映着我的笑脸,轻松,愉快。
“走吧,该开席了。”他温柔地说道。
“嗯。”我站起身来。
“等等。”他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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