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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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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漓接过来,反反复复仔细查看,发觉盒子边缘的木纹似乎有点异样。她小心地从头上摘下一只银钗,用那钗尖轻轻一划,就见那木纹微微裂开一线,细弱发丝。
苏漓全神贯注,从四面的侧方底部的木纹中各拔出一根钢丝,那严丝合缝的盒壁,忽然“哒”的一声,自动弹开一面来。
阳骁惊喜地道:“还是阿漓厉害,我琢磨半天也没发现原来玄机在这儿!”
盒内的东西严严实实地裹在一块黑布中。他伸手掏了出来,却微微诧异,这东西拿在手中竟然没什么分量。当黑布打开,谁也想不到,这神秘机关盒子里里锁住的东西,竟然是一叠白纸!
三人愣住了。
这纸洁白如雪,平滑齐整。没有半点瑕疵,显然是纸中极品。
只是,纸上无字。
苏漓直觉不对,若真是普通的纸,他怎会收得如此隐秘?这其中定有缘故。
阳骁一愣过后,似乎突然发现什么,将那叠纸仔细翻看,眉头皱得越发紧,口中喃喃地道:“这是雪笺。为何张坚手中会有?”
苏漓下意识地追问道:“雪笺?”
阳骁道:“雪笺出自陈国,前几年陈国使者来汴,特地进贡给父皇的。我记得除了这雪笺,应该还有一样东西。”他说着,又再仔细地检查盒子,却没有任何发现。
武修连忙问道:“殿下说的那样东西是什么?下官派人再去张坚住处仔细查找!”
阳骁努力回想,“是一个小瓶子……大概有指头这么大,那瓶子很剔透,好像很特别。”
苏漓忽然灵光一闪,摸出在阵中捡到的小瓶,沉声道:“你看是不是它。”
阳骁眼光顿时一亮,接过来细细端详,惊喜问道:“你这是从哪得来的?”
苏漓道:“昨天你走后,我在阵中拾到的,距离张坚自尽的位置不远,现下看,很可能是他掉的。这东西与雪笺有何关系吗?”
阳骁微微沮丧道:“这瓶子与雪笺一同进贡来的,别的一概不清楚。”
苏漓盯着那瓶子和雪笺陷入沉思,记得沉门以前有一种特制药水,专门用来浸泡沉门记录秘密交易的白绢,可以将墨迹隐形。
眼前的这两样东西,或许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她从一旁取来支毛笔,笔尖小心浸入瓶中,将液体仔细地涂满雪笺。
武修被她举动吓得不轻,那可是进贡之物!见阳骁并不阻止,也只得忍住。
阳骁紧紧盯着她的动作。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片刻,那洁净的纸张上,没有任何变化。
苏漓心一沉,怎会这样?莫非她想错了?
阳骁却不甘心,又从那叠雪笺底部抽出一张来,如法炮制。盏茶过去,那纸上果然缓缓地显出数行浅白的字迹!
苏漓心跳加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阳骁瞪大眼,那字迹仍在一点一点加深,越来越清晰。不多时,一封令人意想不到的密信,出现眼前!
苏漓与阳骁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清清楚楚地看见彼此眼底的震惊。
汴皇宫。
苏漓跟在阳骁身后一路直奔勤政殿,偌大的殿内寂静无声,沉香袅袅,汴皇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脸色暗沉,眉心紧锁,睡梦之中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自汴皇下令命苏漓去皇普寺静思己过,苏漓一直没有再见过他,今日一见,她不禁微觉诧异。不过短短一月的光景,汴皇的脸色晦暗,比之前更显憔悴。
阳骁轻手轻脚上前,取过披风小心地披在他身上,汴皇蓦然惊醒,见是阳骁与苏漓,怔了一怔,似乎有些意外,随即缓缓坐直了身。
阳骁见汴皇脸色不好,眼中不禁有了几分担忧,关心道:“父皇觉得哪里不舒服,传太医看过了吗?”
汴皇揉了揉额角,微微闭了眼,叹息道:“不妨事。只是身上略有些乏,歇会儿就好了。”
苏漓心中了然,晟国使者被刺,手握重兵的阳震又与他屡屡发生冲突,这些事也足够让汴皇心烦意乱。她上前见礼,平静道:“苏漓见过皇上。”
“唔。”汴皇淡淡扫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道:“你们不是去查案,可有进展了?”
阳骁脸色立时凝重了一分。
“发生何事?”汴皇十分敏锐,捕捉到阳骁神色细微的变化。
阳骁慢慢到汴皇身边,神色迟疑道:“儿臣的确查到了一点线索,只不过……”
“有话直说,何时变得这样吞吞吐吐?”汴皇有些不满,随即沉了眼光道:“究竟是何人所为?”
阳骁沉默一瞬,从怀中掏出那一叠笺纸,递到汴皇面前。
汴皇立时一僵,眼中惊疑不定,立即将那叠笺纸拿在手中低头翻看。只是,在看到一张张雪笺上的内容时,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漓的心,也随着皇帝渐变的脸色,愈加沉重。
她与阳骁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雪笺上隐藏的文字,竟然是张坚写给汴皇的密信!锐锋营中舅父一举一动,毫无遗漏地被记录其中。如今张坚已死,故而他们二人不敢耽搁,急忙进宫来向汴皇问清事实。
而此时此刻他的神情举动,无一不在证实内容的真实性。这刺客张坚的身份,汴皇显然一清二楚。难道……刺杀国使的事真是汴皇授意?倘若是真,那他的心思竟可如此可怕,拐了这几道弯来陷害舅父。忽然记起,阳震几次对她说过,汴皇千方百计想要除掉他,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她转念一想,又心生疑虑,汴皇即便对阳震有所动作,为何会选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动手?合约刚刚签订,晟国此次赔偿的条款十分丰厚,这样大一笔银钱还没拿到手,汴皇怎么会用这么蠢的方法,来惹怒晟国使者?
证据先是指向舅父,随即峰回路转回到汴皇,一切线索均是十分明确,却各自有着存疑之处。这件事……明朗之中却透着种种复杂。究竟……谁才是幕后主使?
阳骁站在皇帝身旁,将苏漓打量父皇的神色,看得真真切切,他忽然有一点点后悔,当初他极力要苏漓协助查案,只是想她看清阳震隐藏的真正野心,却不料惊天逆转,线索反而指向父皇身上!
阳骁低声道:“刑部在嫌犯家中搜到此物,儿臣也吃了一惊,为何宫中特供的雪笺,会在嫌犯家中出现。毕竟这是进贡之物,父皇也极少使用,而这纸上的内容……”他顿了一顿,迟疑片刻,又道:“儿臣不敢耽搁,特地回宫向父皇问个明白。”
汴皇阴沉着脸,瞪着那笺纸半天说不出话来,似是无法相信,只连连冷笑道:“好,真是好!想不到朕,竟然养虎为患!枉朕一直那么相信他!”
此话一出,汴皇无疑已经承认,这信笺上内容的确是真,死去的张坚果然与他私下有着不为人知的紧密的联系,阳骁心头一震,眼光不自觉地望向苏漓。
“此人当真听命于皇上?”苏漓直视汴皇。
汴皇缓缓抬了头,双眼之中锐光乍现,道:“你在怀疑朕?”
“苏漓不敢,只想问清缘由,查明真相。”汴皇话中有话的犀利质问,苏漓淡淡一笑,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涉及两国邦交,总要要查个水落石出。还请皇上坦言相告。”
阳骁也一肚子疑问,连忙道:“对啊,父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汴皇静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五年前,朕亲卫队中有一人,名唤张坚。此人武艺超群,胆大心细,几次护驾有功,朕,对他颇为赏识。”
“直到三年前,朕派他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将他从亲卫队中剔除。转投军营之中,不久,萧王看中张坚的身手,亲自下令将其调入锐锋营,成功取得了他的信任。”
阳骁与苏漓飞快对视一眼,她沉声道:“苏漓大胆问一句,皇上派遣张坚的任务,便是监视萧王的行踪?”
“不错。”汴皇点点头,说到此,他眼光深深地望着苏漓,深沉道:“朕早就察觉,阳震此人,居心叵测,于是暗中派了张坚去他身边,为朕一探虚实。这二年来,张坚为朕搜罗阳震一举一动,定时用这雪笺传来消息。”
他缓缓翻动手中那叠雪白的笺纸,冷冷又道:“这些内容,是近二年来的消息,想来他早已背叛了朕!”
阳骁不屑地道:“张坚这卑鄙小人,进了锐锋营不过一年,便被阳震收买!雪笺必须用那药水才能使字体显形,在别人眼中只是几张白纸,他却藏得那般隐秘。每份信笺内容也一一抄录下来,分明是另有图谋!”
“哼!那又如何?”汴皇阴沉道:“这与刺杀事件没有任何关系。朕从来没有指使张坚去刺杀晟国使者!”
阳骁愤愤道:“这件事明摆着是阳震命他所为!”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他已然恨极,毫无避讳地直呼其名。
“何事是本王授意?四皇子不妨说与本王听听?”勤政殿门外赫然传出一声沉喝,随即大步走进来一人,俊美的脸上眼中阴冷之色清晰可见。
竟是萧王阳震!
三人面色皆是一变。
苏漓暗自皱眉,舅父为何会突然来了?
只见阳震大步走到殿中,方才大声道:“臣弟见过皇上!”不等汴皇发话,他已顾自起身,径直走到阳骁面前,一字一字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有事是本王授意,证据何在?”他咄咄逼人,眼底的戾气是那样清晰,已然动了真怒。
汴皇与阳骁顿时变了脸色,虽然这叠笺纸并无实际证据证明刺杀之事与汴皇有关,但信笺上的内容一旦被阳震得知,凭彼此现下的关系,无疑更是火上浇油。
苏漓心头疑惑,她与阳骁从刑部得了消息即刻进宫,没有半点耽搁,阳震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时候来见汴皇,仿佛算好一般?上一次他拼死相护,来得也甚是巧合。
她心头微动,默默地端详着他,他看上去情绪颇为激动,双眼死死盯着阳骁,瞳仁深处闪动冷酷的煞气,转瞬消失不见。
“你为何不答?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阳震不肯放松,继续逼问。忽地,他眼光一转,视线落在桌案那一叠雪笺,最上方那张笺纸上,阳震二字赫然跃入眼帘。
阳震当即变色,大步上前,伸手便去拿。
阳骁眼疾手快,抢在他前面,劈手便将那叠雪笺抓在手中,红色的身影一闪,人已到了勤政殿中。
阳震没有得手,当即声色俱厉地叫道:“你藏什么?有什么见不得光?”他言行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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