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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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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不是好好的没事吗?”
“好好儿的没事。”侯爷轻轻地重复一遍,心头的怒火忽地窜起万丈高,挥手将甘夫人推到地上,厉声道:“你应该知道,最后害了谁吧?你也应该知道,皇上知道后,你那两个儿子会如何吧?我这就要去入宫请罪,愿不愿意随我去,舅舅你自己生的儿子,我由着你自己。因为我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珍惜,从现在起,你与我,不再有任何干系。”
说完,从袖袋里拿出刚刚写好的函件,甩到她眼前,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甘夫人呆呆地坐在地上,拿着那封盖了侯爷私章的休书,征得说不出话来,她想了想,觉得这休书应当不是真的,又再细看了一遍,只觉得心中气血翻腾,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此时,皇上正在于皇后说话。皇后告诉了皇上昨日宴会时出的事情,皇上气恼地捶着御案道:“这些个不省心的!成天就知道算计些有的没的,有这些心思,为何不用在国事上?”
皇后忙轻抚着皇上的背道:“您龙体违和,还是不要上火的好。”想到长公主的暗示,便轻柔地道:“敬嫔和淑妃的孩子,还有几个月才能出生,现在也不知能否诊出是男是女,臣妾听清容说,民间的妾室喜欢用男婴换女婴呢。”
建安帝神色一动,“这话是清容说的?”
“是啊,那天带着靖儿和兰儿入宫请安时说的。”
建安帝立即传来黄公公,“去定远侯府,宣长公主、定远侯、赫云靖和夫人入宫。”
黄公公得了令下去,立即差人去办。传旨的公公到了定远侯府,却听说侯爷已经自己入宫了,只请了长公主和赫云连城、郁心兰进宫。
一家四口又在御书房中相聚,定远侯不由得心中惊惧,皇上为何要宣我们入宫?
建安帝的眸光在他们几人的脸上逐一扫过,最后将目光定在定远侯的身上,“听说爱卿请旨入宫,所为何事啊?”
“臣罪该万死。”定远侯忙下跪在地,将甘夫人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臣管束不严,才酿得大祸,还请皇上看在臣一门为国尽忠尽力的份上,只处置臣一人。”
“只处置你一人?”建安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当年雪儿早产,却又这样的别情。
定远侯忙道:“是,甘氏已经被臣休回娘家,与侯府再无干系了。”
这话亦是说,甘氏不再是赫云家的人,要处置她家满门都可以,但请放过赫云一家。
建安帝的心思却不在处置谁上,他眯着眼睛思忖道:“朕当年那般详查,竟然还有不知之事,看来,当年的事决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否则,但凭甘氏一时兴起的谋害,如何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一百七十一章
“臣罪该万死,臣愿以死谢罪。”
定远侯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撞得太安宫的金砖地面呯呯直响,额头很快便一片青紫,往外渗着血丝了。
今日入宫请罪,定远侯早将生死与荣华富贵置之度外,只求能保得几个儿子的一世平安,因此这般下狠命地磕头。
见丈夫如此这般,长公主心疼得几乎滴血,提裙来到殿中央,在定远侯的身边跪下,向建安帝磕头道:“求皇兄念在赫云一家忠心耿耿的份上,放侯爷一条生路。那甘氏素来会两面三刀阳奉阴违,这些事侯爷都不知情啊,皇兄您素来宽和仁慈,求您饶了侯爷一命吧。若是侯爷这般去了,臣妹……”
原本长公主是想说“臣妹也会跟着去””希望皇兄念在一母所生的份上,怜惜她的性命,也同时放过侯爷,话到嘴边,长公主忽地想起皇兄最讨厌旁人威胁,忙忙地又改为,“臣妹……此生亦只能青灯伴古佛,郁郁无欢了。”
建安帝心头的无名业火腾地便窜了起来,“不知情便能掩饰罪过了吗?
他身为一家之主,妻子有胆犯下如此滔天之罪,难道不是他纵容的结果?他纵得一家子上下不将你放在眼里,不将皇室的尊严放在眼中,你还要替他求情?”
定远侯为着什么这般纵容甘氏,建安帝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无非是清容嫁为平妻,出身高贵,有自己护着,定远侯觉得甘氏受了委曲,如此才会这般百般维护,对甘氏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小了说,这是定远侯偏爱嫡妻,属于家事,往大了说,却也可以说是他狂妄自大,蔑视皇族。
只说甘氏害雪妃早产一事,究其原因,是因甘氏想害长公主早产,可是,那时的自己,虽没被册立为太子,却也得了先帝的青睐,甘氏怎么敢有这样的胆子,谋害皇室的公主、亲王的妹妹?还不就是定远侯平日里的一言一行,都给了甘氏暗示,她是可以独占宠爱,压在清容的头上作威作福的。定远侯这样宠着甘氏的时候,可有将皇室的尊严放在眼中?可有将朕放在眼中?
建安帝愈想愈怒,重重地哼了一声,“清容,你起来,与你无关。”立即给朕站起来!
这话便是说,要严加惩处侯爷了,长公主如何肯起来,便是黄公公上前来搀扶,也一掌推开,哽声道:“皇上,侯爷是臣妹的夫君,亦是臣妹头顶那一方天,侯爷的罪便是臣妹的罪,臣妹岂能弃侯爷于不顾?”
长公主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又上了年纪,连磕了几个头后,头眼便晕眩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一旁的侯爷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忙伸手扶住她,柔声道:“清容,你听皇上的话,快快起来,这是我犯下的错,就由我一人来承担。”
定远侯此言出自真心,一来是真的心疼长公主,二来也是怕她如此维护自己,会激怒皇上,到那时,不单是他和策儿、杰儿、征儿要入罪,只怕连着靖儿、飞儿都保不住了。
长公主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帝王兄长,只见他面沉如水,晦暗不明,心中一凉,顿时悲从中来,不由得伏在定远侯的肩上哭道:“虽说侯爷在我心中无法与皇兄相提并论,但侯爷您亦是清容的天呐。是若是头顶这一方天塌了,我一人如何能独活啊。”
定远侯心中感动,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长公主的手,却讷讷地无法言语。
到底是这句“侯爷在我心中无法与皇兄相提并论”起了些作用,建安帝的脸色微微放睛了一点。
皇后一直在一旁细心观察,见皇帝的神色微微松动,忙把握时机,温柔地开口求情道:“那甘将军胆敢策划刺王杀驾,可见甘家人都是包藏祸心的,必定会有心掩藏,侯爷平日里忙于军务,不理后宅之事,又如何能觉察得到甘氏的恶行呢?以侯爷的忠城,今日得知,不就立即入宫请罪来了么?若是早早得知,又岂会容忍甘氏行恶?”
随即又转向长公主道:“此事清容的责任倒是更大一些。侯爷公务繁忙,你却是在内宅之中,日日与甘氏相处的,却也没能察觉她的奸诈。……唉,也只怪你这和顺良善的性子,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是个谦良宽厚的,才会令甘氏有了可乘之机。”
皇后先将罪名推到清容长公主的身上,接着又以长公主性子和顺良善为由,卸了责任,这般一褒一贬,就将罪名都落到了甘氏的头上。皇上如何不知皇后的打算,他心里明镜似的!不过,他虽多疑,却不昏庸,加上以往对定远侯的信任,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将侯爷按罪处死,但涉及到雪妃,他又不想随意便放过甘氏,和纵容甘氏的定远侯。
因此,闻言,建安帝只是轻哼了一声,神色没有之前那么严厉,却没顺着皇后搭好的梯子下来。
这种时刻,赫云连城和郁心兰自然是不能作壁上观的,早便跟着父母亲跪下,向建安帝不断磕头,只是插不上嘴说话。
唯有靠长公主和皇后的求情,看能否帮侯爷度过这一难关。郁心兰心中担忧侯爷,更担忧侯府的命运,却想遍了法子,也无计可施。
她不是古人,不习惯长时间跪着,虽然她磕头的节奏比长公主都慢了许多,这会子却也觉得头晕眼花了,当她再一次直起身子的时候,眼前一黑,身子无知觉地往旁一倒,竟晕了过去。
有赫云连城在一旁,自然不会让郁心兰摔倒在地,可也将殿内的人都吓了一跳。
是真的还是装的,竟这般柔弱?建安帝不悦地蹙起了龙眉。皇后忙吩咐黄公公,“快去传太医,……将吴太医一同传过来。”又向连城道:“靖儿,你快扶兰丫头到榻上躺一躺。”
赫云连城略一犹豫,他身为人子,父母亲都还在这跪着,他却站了起来,极是不妥,便想请黄公公带人将妻子安置到榻上。建安帝沉声道:“你起来,扶你妻子去那边躺一躺。”皇上发了话,赫云连城才谢了恩,又向父母亲告了罪,抱起郁心兰走到一临窗的榻边。郁心兰仍是闭着眼睛,小脸苍白苍白的,唇色也很淡,没有血气。赫云连城不由得焦急了起来,兰儿素来是健健康康的,咳嗽都少有,怎么忽地这般柔弱了?会不会是中了毒?
这么一想,心中更是焦急,赫云连城便走到黄公公跟前,恳求道:“烦请公公去殿外看看,太医何时能到?”
赫云连城俊美的五官因担忧而紧绷着,寒星般的眸中全是焦急,瞧得黄公公都跟着心疼担忧了,况且他还这般恭谨有礼,自是一迭声地道:“好的,请少将军稍待,杂家这就去看看。”
黄公公快步走了出去,吩咐一个小太监跑去催人。不多时,吴为和两位太医便被宣入殿内,轮流给郁心兰诊了脉。
第一位太医请了脉后,微微一笑,却只言不说,退到一旁,示意另两人诊脉。第二位太医也是有样学样,诊完脉往旁边一让。赫云连城和吴为的心都提了起来,以为郁心兰是中了什么毒,或者是难以治愈的怪疾。赫云连城看向吴为的目光便带上了许多的恳求。
吴为沉稳地点了点头,若是中了毒,他倒是有了大半把握,就怕是什么古怪的疾病,治疗起来就麻烦。他沉稳地将手指搭在郁心兰的手腕上,听了片刻,不敢置信地挑了挑眉,抬眸见到赫云连城急切的神色,当下噗嗤一笑,戏琥地笑道:“恭喜你呀,又要做父亲了。”
赫云连城愣了半晌,才恍过神来,兰儿原来是怀孕了!
他当即欣喜若狂,忙一把抓住吴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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