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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傻来?”郑三炮等村长脸色变了,惊惧的互相瞧着。
郑三炮惊慌的说道:“王老兄如今之计我们该怎么办?”
王有德冷笑道:“怎么办?等死吧!反正与老子无关!你们爱咋地咋地!一群软骨头!”王有德一拂袖,转身离去了。
“王老兄慢走,咱们、咱们再商议商议。”郑三炮喊道。
“商议个屁!老子脑袋又没让门板挤过,跟你们去趟这殃及全族性命的浑水!”王有德冷冷的扔了一句,头都没回,扬长而去。
“咱们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这一回让陈烨那小子害惨了!”郑三炮身子一晃,险些坐到地上,被郑虎一把抓住。
“这倒也未必。”一旁站着的周立本突然开言道。郑三炮和郑虎全都望向他。
“上回收药,两位兄弟应该历历在目吧,药柜刘全宝奸狡似狐,咱们这些年私下里为了那点银子跟他也打过不下十几次交道,可是咱们哪回在他手里讨过便宜,不吃大亏就谢天谢地了。可是当日他面对陈烨,那是怎样的场景,让他怎样就怎样,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到了还硬生生要了他一千二百两银子,看着真他娘的解恨痛快!陈烨至始至终淡定自若,对那到手的一千二百两银子连正眼都没瞧一眼,就轻松的分给了村民。那沉稳的劲,那心胸,慢说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娃子,就是你我谁能做到?说心里话,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也真后悔当日听了王有德的话。”郑三炮和郑虎都若有所思的看着周立本。
周立本接着说道:“两位兄弟仔细想想,咱们亲眼目睹过陈烨的行事,你们觉得他会把咱们连同他自己推进万劫不复之地吗?绝对不会,他一定会有后手的。”
“什、什么后手?”郑三炮和郑虎同时问道。
周立本脸色微红,摇头苦笑道:“我也猜不出,咱们也不必猜,跟着看就是了,这回我赌陈烨赢!”
郑三炮虽然眼中露出惊喜,但还是犹疑地说道:“可是有德兄刚才那番话?”
周立本咧嘴一笑,眯着眼望着远处模糊的身影:“当着两位兄弟的面我说句心里话,通过上次收药的事,我想了很多,若是没有陈烨这位二掌柜在收药时那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一幕,我对有德兄的话一直是深信不疑。可是那次之后,我慢慢寻思这些年咱们跟着王有德,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可得到过什么?什么都没有,反而受了不少羞辱。他王有德若是真的有本事,今天成立药行和孙立干的就应该是他,还有王庄王赵两姓的内斗早就应该被他摆平了,何至于今天连他王姓族人都当着各村村民的面给他难堪。”
第一卷 山村岁月 第六十九章 归附
郑三炮和郑虎神色都是一震,全都低下头沉思起来。
“两位好兄弟,咱们都该好好寻思一下了,大半辈子过去了,说心里话活得窝囊,老子不想再这么活了,用这条老命跟二掌柜博上这一回!”
郑三炮猛地推开郑虎,咬牙切齿道:“没错,麻痹的,老子也拼了!我他娘的这就回去,在请愿书上签第一个名!”冲郑虎和周立本抱拳晃了晃,转身大步流星的向村口走去。
“回去签字画押!”郑虎和周立本同时说道,相视一笑,也迈步向村口走去。
正午,李宝才家正屋,陈烨伏案四角方桌挥笔写着请愿书,边上几张草纸上密密麻麻全是五个村全体村民的签字画押。
除了王有德,四个村的村长族长全都到齐了,围坐在一起,鸦雀无声,眼睛都在望着陈烨。
莲姑提着水壶悄声走了进来,李宝才急忙过去接过水壶,低声道:“下去吧,仔细身子。”声音虽轻,但清晰传入陈烨耳中,手微微一颤,没有抬头,依旧写着。
莲姑低声应了一句,直身之际飞快的瞟了一眼陈烨,转身离去了。
李宝才刚才对莲姑罕见的温和,让李老汉、李二和其他村长族长都奇怪的瞧着他。李宝才嘿嘿一笑,提着水壶往每位的茶碗里续着水,又迈步来到陈烨身旁,轻轻揭开盖碗,往里续着开水,低声道:“多谢贤侄。”陈烨脸色一红,抬头笑了一下,又接着写了起来。
李宝才借着盖上盖碗之际,瞟向陈烨所写的请愿书。
孙立本泼皮无赖出身,靠*迹,一朝得势,转而欺行霸市,肆意压低药材价格,欺压药农及良善经营之商家。前有数家药行不堪欺辱,经营拮据艰难,被迫倒闭,远走他乡。我等五村皆巨鹿山采药之良善之民,二十几年饱受孙立欺压,所卖药材之所得,衣不附体食不裹腹,生计之艰难,几如巨山压顶,然国之税银分毫不差。惊闻赋税每年增加一两,我等村民生计尚难维持,一两税银再无余财拿出,然税银关乎国事,我等小民也有拳拳爱国之心,万般无奈恳求孙记药行提升收购价格。孙记药行断然拒绝我等合理之诉求。五村村民忍无可忍,一致决定再不与孙记药行交易药材,另觅商家,也好能及时上缴税银。不想孙立豺狼心肠,狠毒令人指。纠集手下恶徒封堵村路,断绝生机,其心是置五村千余百姓于死路。我等良善之民对此恶行,一忍再忍,组织村民进镇购粮,不想又被孙立手下之恶徒打伤,又诬陷村民聚众滋事,蒙冤关进羁押所。我等村民已无活路可觅,恳请镇长大人明察秋毫,为民做主,释放无辜村民,严惩恶徒,还五村村民公道。五村村民共议决定,自此请愿书送交镇长大人亲启,三日内,若镇长大人不能为民伸冤,解民于倒悬,五村村民只能背井离乡,去镇上,县里、府里、省里乞食活命。执笔人陈烨拜上。
陈烨放下毛笔,拿起请愿书,轻轻吹干墨迹,心里暗自苦笑,这封不伦不类的古代请愿书真是难为我了。
“三叔,您请过目,若有不妥,侄儿再改。”
李宝才慌忙接过请愿书,细细看了起来,一旁坐着的郑三炮等村长急不可耐的凑了过来。
郑有笑道:“咱们几个睁眼瞎还是坐着喝茶吧。”李老汉呵呵一笑,端起茶喝了起来。半晌,李宝才看完,将请愿书递给郑三炮。
陈烨问道:“可有不妥?”
李宝才摇头苦笑道:“贤侄所写句句事实,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陈烨微微一笑,望向郑三炮等人。郑三炮几位村长虽说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是看到白纸黑字,心里也是一阵心惊肉跳,脸色都有些白,互相瞧去。
郑三炮咬牙道:“拼了,反正他娘的也没活路了,就用这条老命跟二掌柜搏上一搏。”
周立本脸色阴郁的点点头:“三炮说的对!咱们拼了,这种窝囊日子老子一天也不想过了。拼输了,不过是死而已,那他娘的也比这样活受罪强!”
李宝才皱眉瞧着屋外,道:“有德老弟怎么还不到?”郑三炮几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但稍显即逝。
陈烨笑着拿起桌上的那几张村民签字画押的纸:“几位叔叔都是在各村第一个签字画押的,真让陈烨激动不已。”
郑三炮老脸一红,抱拳道:“我今日卖回老,叫二掌柜一声贤侄,贤侄,这段日子,我郑三炮实在是有愧于贤侄,郑三炮给你赔不是了,今后只要是药行的事,我郑三炮就是刀架脖子上也绝不皱一下眉头。”郑虎和周立本也抱拳,脸露愧疚。
陈烨急忙还礼:“三位叔叔这是干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今后不要如此。”郑三炮三人羞愧的微垂下头。
“王有德这是在搞什么?”李宝才压着火说道。
陈烨微笑道:“三叔你们不必等王村长了,他不回来了。”
李宝才一愣,狐疑的望向郑三炮等人。郑三炮尴尬的点点头。
李宝才气的吼道:“简直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李老汉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志,随他吧。”
陈烨点点头:“义父说的事,少了张屠户,咱们也不会吃带毛猪。孙立这把干的恶毒,月初正是各村买粮米油盐之时,封了路,李庄村民喝稀的也仅能坚持五日,其他各村大致也是如此,三叔,三位叔叔,事不宜迟你们这就上路吧。到了镇上,咱们这位镇长若是推诿敷衍,三叔不妨给他下一剂惊神之药。从古至今,饥民若是闹起事来,后果如何,不绝于史书。让他自己掂量。到时慢说是头顶那点比芝麻绿豆还小的纱帽,就是他的脑袋,哼!”
李宝才点头道:“贤侄放心,他若真黑了心,我也会豁出去的。”李宝才将请愿书和村民签字画押的纸小心叠好揣入怀里,大伙都站起身来一同出了屋。
院门外,李二不解的问道:“王有德这是唱的哪一出?”
陈烨收回望着李宝才等人背影的眼神,搀扶着李老汉迈步走向十几米外的羊肠小道,冷笑道:“他之所以没来,一是怕死。他认为咱们这样干纯粹是在找死。二嘛,就是由嫉生恨。成立药行这段时日,对咱们这位王大村长兼王庄族长的有德叔的人品心性也算大致有所了解。有德叔这个人心眼灵活,主意多,因此三炮叔他们都很信服他,对他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他也隐隐以五村之的身份自居。咱们成立药行,一是抢了他的风头,先是三叔不再与他为伍,昨日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三炮叔他们也不再对他的话言听计,这让他恼羞成怒。二呢也让他眼红药行将来的利润,银子还没赚到手,他就已经承受不了自己所得的分成,他觉得以他的才能本事,根本就不应屈居咱们之下,他现在恐怕没动什么好心思。”
李二愤怒的说道:“王有德这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没想到这小子心术如此不正。”李老汉和郑有等人互相看了看,都默默点点头。
“这小子现在在王庄天怒人怨,王赵两姓族人都对他强烈不满,村民都知道今日各村村长要带着请愿书去镇上面见镇长,他绝对不敢在王庄呆着,一定躲了出去,我这就去趟王庄,将他的所作所为告知村民,让村民废了这混蛋!”李二怒气冲天的嚷着,拔腿就要走。
“胡闹!站住!”李老汉呵斥道。
李二涨红着脸,气恼的站住了。
“二叔您犯不上生这么大的气。”陈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