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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锅里的鱼!”
招财也跳起来,慌忙嚷嚷道:“哎呀,鱼糊了!”
钱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掀开锅盖,拿起锅铲往锅里抄。
鱼头在锅里翻身,只是糊了一点儿不严重,鱼头上凸起的大多是鱼骨,鱼肉都藏在里面,不碍事。
原来是虚惊一场,招财松了口气。
钱玑轻轻戳了戳鱼籽,烧熟的鱼籽结成块,团在一起,可以起锅了!他锅铲一挥,喝道:“招财,拿碗来!”
招财丢掉早不知成何造型的红薯皮,从碗橱里取出最大的汤碗,咧笑歪的嘴,双手捧着送到钱玑跟前的灶台上。
第一个被盛出来的是鱼头,然后是鱼籽、鱼鳔,热气腾腾样子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更可况是本就馋嘴的招财呢?
锅里的烫烧掉大半,被每寸鱼肉吸收掉,钱玑将汤汁浇在上面,端着鱼三宝放在小院里的石桌上,转身盛饭。
招财谗言欲滴,等不及钱玑把米饭和筷子拿过来,变成猫跳上石桌,就着月光先开吃。
鱼籽和鱼鳔后被盛上来,故而摊在最上面,熟的鱼籽黄中透白,与生鱼籽一点儿都不像。若不是亲眼目睹钱玑下进锅,招财定是认不出它来。倒是鱼鳔没多大差别,圆鼓鼓的还没有炸开。
招财吐着舌头,一口将鱼鳔舔进口中,在用自己尖利的牙齿轻轻一咬。
“砰”的闷声在嘴里回荡,鱼鳔里外的汤汁溅在招财嘴里的每个角落。招财喜笑颜开的吧唧嘴,囫囵将鱼鳔吞吃入腹。
跟着没抱多大希望的舔了一口鱼籽,舌头上的带了一层薄薄的鱼籽。招财砸吧砸吧嘴,意外的美味,他手口并用,顾不得会烫到嗓子眼,几大口便把鱼籽吃去一大半。
钱玑端着白米饭走出来,招财挥爪正要抓起最后一口鱼籽,那汤碗被他翻的乱七八糟。鱼汤溅的四处都是。
“招财!”钱玑大吼一声。
招财吓得一哆嗦,收回爪子,缩在石桌上,偷瞄钱玑。
钱玑一个箭步冲过去,放下碗,捏着猫耳朵将他提下桌道:“有你这么吃饭的么?”
招财打着激灵,瑟瑟发抖的变回人,粗布麻衫、灰头鼠脸,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瞅着碗里的鱼,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明明是他做了坏事儿,怎么一副别人欺负他的模样。
钱玑摇摇头,把古怪的想法摇出去,绷着脸踢了踢身边的石凳道:“坐下来,好好吃饭。”
招财“喵呜”一声,用筷子搛起最后一口鱼籽欲往嘴里送。
钱玑咳嗽一声,招财手抖,钱玑送碗,那块美味可口的鱼籽正好落入钱玑碗中。
招财撅着嘴,盯着钱玑的碗欲言又止。
钱玑动动筷子,将鱼籽吞吃入腹。
半响后,招财委屈道:“这条鱼是我钓上来的。”
“不知道刚才是谁说,大鱼是要跟家人分享的。”
被自己的话扇了一巴掌,招财憋屈的哼唧,钱玑理都不理他,搛鱼头吃。
鱼籽都没了,剩下的鱼头自己一定要多吃,打定主意,招财抢着搛了一大块鱼头肉,连鱼眼睛都不放过。
鱼头上的肉很嫩,不同于鱼肚子的软嫩,是另外一种口感,嫩中带着劲道。被作料混合过,鲜味被提出来,鱼香的腥味被辣椒遮盖的几乎没有。
招财吃一口不过瘾,吃两口觉得辣,第三口寻着鱼香,第四口便是在享受……
筷子在汤碗中频繁进出,钱玑本不饿,见招财这架势,也来了兴头,与他抢着吃。
一顿饭吃得好似在打架,两人你争我夺,被辣到也不停歇,继续胡吃海吃,吃得是满头大汗。
很快汤碗就见了底,只剩一点儿鱼汤。那两人都不觉够,争先恐后的去厨房添饭,用汤泡着吃。
汤泡过得饭冒着鱼香味,米粒很小有弹性,吃口与鱼肉一样赞。
一人一猫如风卷残云,等到这场鱼肉战争终于结束时,不仅鱼三宝吃完了,就连满满一大锅的白米饭也消灭的一颗不剩。
钱玑本想剩些饭明早做稀饭的,现在全没了。
吃得过饱他,连指派招财洗完的气势都没了。
招财挺着圆鼓鼓的小肚皮,靠着石桌站立,坐都坐不下去。
晚风吹了少顷,招财回过味来,指着脸跟钱玑哭诉:“钱玑,脸疼。”
“吃鱼的时候怎么不疼?”
招财尴尬的嘿嘿笑,装傻充愣。
钱玑捏捏他的鼻子道:“就知道吃,一吃鱼都不记得了。”
招财想去摸脸,被钱玑一掌拍掉,告诫他不能抓,过几天便会好。
招财点点头,忍住不抓。他两手握拳,贴在身边,用劲全身力气似的握着。加上晚饭吃撑到动都不能动,钱玑不指望他,歇了几分钟,缓过劲来自己收拾碗筷洗干净。想起炉火中还有几个吃剩红薯,从已经灭了火的灰烬中翻找出来,掸去上面的脏灰,放入锅里,留着明早加热再吃。
厨房好几天没有打理,钱玑索性一起收拾了,等他收拾完一切,出去一看便看到招财脸贴着石桌,趴在上面打盹,屁股高高撅起。
吃饱了就睡,好吃懒做还真是样样齐全。
钱玑在招财圆润的屁股上一拧,小家伙炸毛地跳起来,挥动爪子凶神恶煞的嚎叫:“喵喵喵!那个不长眼的打扰猫大仙我睡觉!”
睡糊涂了吧?
钱玑冷哼道:“看清楚人再放屁!”说罢,又在招财屁股上拧了一下,肉肉的,拧起来很过瘾。
招财“喵呜”一声叫,捂住屁股,杏目怒瞪。看清来者是钱玑,半天回过神来,摇头晃脑的想起,自己目前是别人的小苦力,不是上山享福的猫少爷。他蔫蔫的软下‘身体,打着哈欠瘫回石桌。
“困了?”
招财点点头,一对猫耳朵从脑袋上冒出来。
那尾巴呢?
钱玑心生好奇,头上没有阻挡,耳朵可以自由出没,可身下是穿着衣裤的,他低头去看,正看到裤缝处裂开一条缝,形成一个小洞,招财毛绒绒的长尾巴哧溜穿出来,来回摇摆,跟河边的狗尾巴草似的,晃得钱玑心里发痒。
钱玑一把揪住那跟活的“狗尾巴草”,阻止他隔空瘙痒自己。
招财甩不动了,只好作罢,弯下尾巴卷起钱玑的手磨蹭。
磨着蹭着,便想起大鱼剩下的部分,他扭头问道:“钱玑,剩下的鱼肉怎么办?”
“鱼肚子?”钱玑思索一番后道,“咸鱼吃么?”
懒洋洋的招财立刻精神抖擞到,两眼放光:“吃!”而后迷茫道,“怎么吃?”
钱玑抓住他的尾巴放在手心把玩:“用盐腌渍后,晒干了就能吃。”
招财看着钱玑将盐均匀的倒在鱼肚子上,腌渍一段时间后,提起来挂在风口。他站在鱼肉下方,幸福的冒泡。给人做苦力固然不开心,但能吃到这么多种鱼,一切都值得了。
招财抱住钱玑的胳膊,脑袋抵制钱玑下巴来回磨蹭:“钱玑,你真厉害。”
钱玑没有说话,微笑的揽着招财的肩膀,不知是为了猫儿难得的温顺,还是此刻天地间、小院中的点点温馨。
十七
对自己有利的话,招财永远记得最牢。
当钱玑说要回屋睡觉时,门刚推开,一道黑影自身边一闪而过,待他反应过来,招财已经大摇大摆的坐在床上,伸手够被子了。
钱玑不慌不忙的走进屋,关上门,站在床边低头看招财,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招财被他瞧的浑身不自在,抓着被角,时而看着钱玑,时而东张西望。
钱玑勾唇一笑,嘴巴微启,招财丢了被子,跳下床,意欲逃生。
钱玑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他在原地转了一圈,抓回来笑问:“跑什么?”
招财张牙舞爪道:“你用一副看鱼的表情看着我,我不跑,是傻子么?”
“你本来就是傻子。”钱玑提溜着招财,将他摔上床,“我又不是猫,怎么会对鱼有兴趣?”
“食欲跟兴趣是不一样的。”招财不怕死的辩解。
钱玑赞同的点点头,躺上床后让招财变成猫,要不甭想睡床。
招财不解的凑过去趴在床上,拖着头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
招财嗤道:“想我在家时,爱怎么睡就怎么睡!”
钱玑残忍的说出事实:“你现在在我家,猫!大!仙!”
前半句让招财无精打采的瘫软下去,后三个字不知怎么戳痛了他的神经。招财咋咋呼呼的跳起,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等着钱玑,恶狠狠道:“你今天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就不睡了,也闹的让你睡不了。”
钱玑正在心烦意乱中,没精力与他纠结,他不耐的翻身背对招财道:“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两个人睡得挤,就这么简单。”
招财真信了钱玑的话,“哦”了一声,坐下去胳膊抱着大腿缩在钱玑脚前,缓缓现出原形。
钱玑抻头看过,确定招财是变成了猫,才放心大胆的躺下。他侧身躺着,看着握拳的手,被招财舔过的那根手指渐渐伸出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上面的温度犹在,突兀的让人无法忽视。
钱玑透过窗缝,遥望星空,只见红鸾星动,他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无意间亲手系在招财脖子上的红绳暗想:大概月老真的没诓骗他们。
十八
翌日清晨,招财睁开双眼,眨了几下,丢开四肢抱着的钱玑的腿,跳下床,往门外蹿去。
钱玑出来时,正见招财蹲在房顶,身体倾斜,小爪子挥来挥去。
钱玑仰着头问道:“干嘛呢你?”
招财手上动作依旧,笑呵呵答:“够咸鱼吃!”
“还没风干呢,不能吃。”
招财“啊?”了一声,停了爪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用盐腌渍是防止他腐坏,挂在通风口风干后,让水分蒸发掉。”钱玑张开双臂让招财跳下来,“现在还不是吃得时候,等到鱼肉变硬变紧才能吃,到时候红烧了,保准有嚼劲。”
招财光听钱玑的描述就已口水四溢,屁股一沉,两后爪蹬地,头朝下扑到钱玑身上:“你不能偷吃!”
钱玑颔首,一把将他抱在怀,猫儿的体重很轻,跟不存在似的,那些鱼肉都不知道被他吃到何处去了。
招财住了几日,已然习惯钱玑的作息,从钱玑身上蹦下,变换成黑面少年,与钱玑并排漱口洗脸。
早饭吃得是昨日剩下的红薯,钱玑吃了两个,招财也吃了两个,还剩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