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彼岸青春此岸花-第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桌上的饭菜顿时一股脑的全部扑向地面,而下一刻整个咫尺见方的客厅里就响起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父亲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你,你现在还学会掀桌子了啊你。”紧接着便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然后转身摔门回了自己房间,只留下我傻傻地站在原地捂着发烫的脸,还有一地狼狈不堪的饭菜。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不知所措,正如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后的那种不安,令人无所适从。
  叁。
  夜深了,淡淡的月光透进来,把窗外的树影剪辑起来贴在地上,黑影像极了一只只鬼手,死命的拉扯着我的裙角。我的手支在地板上,试图撑起整具躯体;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地板有点冰凉,我跪在上面的双脚早已经麻木了。
  因为我的行为,虽说是不小心,可终归是惹了父亲生气,所以那夜我一直跪在母亲的哥哥的遗像下,我在等着父亲待会气消了出来时能将我扶起,可最终却仍是落空了。屋内没有开灯,似乎现在的我仍害怕看见墙上那两幅巨大的肖像。
  在我手掌扫过地面时,我听见耳边有清脆的声响,手指好像被散落在地面上的破碎的瓷盘碎片给划伤了,有种暖暖的液体正从掌心慢慢的晕开。我拖着狼狈的身体从客厅爬到了浴室,还好浴室和客厅只有几步的距离,不然以我残存的体力,估计会在半路上就光荣牺牲了。
  浴室里的灯光,把白色的墙壁照的明晃晃的,让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有点不自然。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水从里面流出来,我把手掌伸了过去,手上附着的污垢随着水流一层一层地剥落,一道粉红色的伤口在眼前逐渐的放大。看着这丑陋的伤口,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无限的放大。
  我把眼睛睁得很大,直接埋进了被血染红的水里,水不断的从眼眶里涌进去。有那么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像掉进了一个无边的梦魇,任我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
  我把脸从水里解救出来,看着墙壁上镜子里的自己是那样的颓废。两鬓的碎发全都凌乱的贴在额头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水滴在侧脸上随意的爬行着;一滴滴的从衣领处流进身体里。冰凉的,但瞬间就随着体温蒸发了。
  久旱逢甘露,那是我渴望了多久的感觉啊,他们都说我正处在人生的雨季,但上帝却足足给了我十几年的干旱。其实我是不相信上帝的,但人生的所遇非逼迫我虚拟这么一人来寄托。我本能的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水珠,似乎忘记了手指上的伤,伤口在脸上留下了两道显眼的血痕。我开始疯狂的擦拭,想把那道血痕从皮肤上扣下来。
  渐渐地眼眶就红了,我没有哭,真的,只是跑进眼睛里的水有点生涩,把眼睛呛的生疼。我无力的蜷缩在角落里,一个人,靠着冰凉的墙壁。伸手把头顶的灯关了,我不想悲伤就这样平铺在灯光之下,任其暴晒。黑暗又重新笼罩了一切,没有理由的,深深地钻进心底。
  我的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用力地抱着,只是不想让身体颤抖的那么厉害。此刻除了饥寒交迫的这具躯体,剩下的只有不断敲击的滴水声了。从傍晚到现在,我在那块冰冷的瓷砖上整整跪了六个小时,胃从很早就开始诉苦了。
  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微微亮了。我用手扶着墙壁慢慢爬起来,用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就出了浴室。借着窗户透进的光,可以看到客厅的地板一片狼藉。
  我想我有必要好好的整理一下,不能让父亲起来就看到这种场景,不然会死的很惨。许是我的响动太大了,父亲的房里传来阵阵的咳嗽声,估计他也一夜未能入眠。整理完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随便做了点早餐,然后又趴在餐桌上沉沉的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今所招致的千般痛苦,也只能怪罪自己情感变得太过丰盛】

  壹.
  父亲将自己反锁在房里,一步步地踱到床边,然后重重地坐在床上。他的脑中一直回想着遇见安逸的事,他不知安逸有没有将他认出,毕竟他们已有十几年未见了,而且自己也已不再是当时那个青涩的大男孩了。他俩曾像兄弟一般亲密,他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上前去同他招呼,或是相拥而哭,或是直接给他一拳。
  回到江城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让自己忙碌着,忙得连去回忆的时间都没有,可一切似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是这样便可以让自己躲进那个自制的隔绝回忆的世界里。
  他倒在床上,睁着眼睛,却看不清任何东西,而此时自己的脑袋中却有更为清晰的轮廓浮现出来。似乎自那一刻起,一切像是重新席卷而来,刚刚在时光中模糊的回忆又浮出水面,如同记忆深渊潮水退却后□□出来的森然白骨。
  凡事终归都事出有因,每一种病的生成都该有其症结所在,而他的不过是一件往事。他总是在闭上眼后就会陷入噩梦之中,梦中安逸就站在远处向他招手,他欲要靠近,可是刚迈开步子却看见安逸的表情骤变。安逸慢慢地在他的面前倒下,而在他的身后,夏天正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尖刀。她的嘴角上扬,可眼中却分明地噙着泪。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染满了血,便慌乱地将手上的血都抹在衣服上,可无论如何手心却仍是鲜红一片。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从梦中醒来,一脸恐慌的坐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这里的夜并没有安溪那似乎永恒不灭的星空,有的只是那浓浓的散不开的黑雾,而他彷佛被揉进了这夜中,被这个梦紧紧地捆绑着,令他头痛欲裂。
  那些我们假装不在意的回忆便是如此,在我们准备或即将遗忘时,在我们庆幸自己终于可以从中解脱出来时,它又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狠狠地刺痛你,逼迫我们不得不再次记起。
  这么长久的日子里他也并未安生的活着,生活所给的压力将他压得喘不过气,因为工作他几乎将身体累垮,还有因为念旧使他极少能在深夜中睡得安稳。
  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尽管事情已过去将近二十年了,但他始终无法忘却夏天当初跪下来求他时的表情,还有夏小北扯着他衣角问他自己的父亲去了哪时的眼神。这些都是曾在他的脑子里无数次地搅动过的念头,虽说这些年来它们都已在时光中慢慢地淡去了身影,然而这一切却在安逸突然出现后又重新被翻了出来。
  他并不是那一类会以疯狂方式来宣称自己并未被围困在回忆中的人,大多数时候他都选择以沉默带过,试图将所有事情都埋葬在心底,不去提及,以此来抹杀那些自己不愿再去念及的过往。也正因如此,这些愧疚一直郁结在他的心中,一寸寸剐得他遍体鳞伤。他无从发泄,总把所有的伤藏起来,并告诫自己会好起来的,可这未能令他好转,反而疯了似的在心中滋生,直到压迫他避无可避。
  贰.
  那段时间父亲没有去上工,他推脱说害了病,这话并也非虚,只不过不是身体出了状况,而是心理。自那日后,他睡得极少,并不是精神旺盛,而是他逼迫着自己保持清醒,他害怕自己睡着了又会做噩梦,只在累到实在撑不住了,他才会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会不停地到厕所去用冷水洗脸,会将电视的音量调到最大,以此来抑制睡意。他开始尝试着去看医生,可是当坐在医生的对面时他就后悔了,虽然他渴望自己能够尽快的好起来。
  医生问他为了何事而如此痛苦,还要他叙述事情的经过,由此来找到病因根治他的苦痛。他惴惴不安地坐在医生的对面,双手死死地扣在一起,支支吾吾了好久才挤出一句,“那个……我梦见了刀子……好多血……有好多血……”单是在脑中想着便已令他这般痛苦,更何况现在要他将那些记忆重新梳理一遍道与别人听。
  最后医生无奈,只得给他开了些抗抑郁的药让他暂时服用,并嘱咐他记得回来复诊。他应承着,可医生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梦,像是会从脑子里爬出来的噩梦。
  在窗口等待取药的时间里,他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一直低着头,思考着刚才医生对他说的话,“药物说到底只是辅助治疗而已,能否走出这个梦靥还得靠你自己……”他摇了摇头没让自己接着想下去。
  他是害怕正视自己的,可这不正是他到此就医的原因吗?若是每个人心中的梦靥都可让旁人的一两句话化解,那这世间便也就不会有如此之多的烦恼了。偶尔抬起头的时候他会看见面前路过的那些奔走取药的人,他们脸上都挂着焦躁和不安,他们熟悉医院的流程,想来定是这里的常客了,可他们的脸上为何是那种表情。
  此时广播中正响着他的名字,他似是没有听到似的,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护士不耐烦加大了音量喊他,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慌乱的冲上去拿了卡和药,接着转身挤出人群走掉了。
  父亲静坐在阳台边上,头顶晾晒着洗的发白的衣裤,它们不断晃动着,让底下的影子看起来那么招摇。他膝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那是从书桌的抽屉底部翻找出来的。和煦的阳光打从衣裤间透过来打在他的脸上,许是因他嘴角柔软的笑意,让人觉得他还并未老去,可脸上却分明带着一种已老的记不清世事的糟老头才有的安详。
  那书已老旧发黄,甚至有的页脚似被虫子蚕食了一般破碎,书页如同被水浸泡过一样,皱起并粘黏着,可上面散发出的霉味中却分明参杂着些许花的气味,而且夹缝间有细碎的花瓣粉末。
  距他买这本书一晃已过去二十几年了,那时的它也曾像今日这般恬静的躺在他的膝上,陪同他一路颠簸,而如今得以平静的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