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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趴在沙发椅背上，半开玩笑地叫路梵。
他擦头发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停得那么突兀，好半晌，他都一下也没动过，在掺着霓虹灯的夜色中，就如一尊美丽的雕塑一般。
林晓曦不明就里地看着他，这个模样，中了葵花点穴手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在她以为他一时半会仍然不准备打理自己的时候，他忽而开口了，声音轻轻的，似乎还有着刻意掩饰的激动，就好像冬日里结冻的江面一样，表面平静无波，其实暗潮汹涌。
“嗯？刚才？”她皱着眉头想了想，“诶？”
“……”
“不是这句？”她又想了想，“路先生？”
林晓曦不太明白，不就一个称呼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嘛，真开不起玩笑。
她在心里腹诽了好一阵，路梵那厢又没动静了。
他沉默好一会，外头的灯光明明暗暗，映得他的神情也漂浮不定。
良久，他淡淡地说：“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这一声，在林晓曦听来，就宛如叹息一般。
、第十章 上班不是一件容易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大概二十万字。。。我掉了2个收。。本来就那么几个。。。你们要不要这么残忍。。心情好难恢复。。嘤嘤嘤嘤。。。
“路太太早！”
“路太太早！”
“路太太早！”
……
从林晓曦一进公司的楼层，耳边就一直回响着这样的声音，所有人见到她都是同一个反应，就是立正、鞠躬，然后说：“路太太早！”
真正是训练有素，真正是整齐划一，搞得她又是暗爽得瑟，又要硬憋装×。
“路太太早！”
“你早，你早。”
所有人都只要跟那么几个大人物打招呼就成，而她却因为初来乍到，觉得要留下好印象，结果每个打招呼的人，她全都回以点头称早，一番折腾下来，也是累得不轻。
林晓曦刚到路梵的办公室门口的座位上坐下，就进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裙装的高挑美女，看起来是相当的干练有气质。
“路太太，我是路总原来的秘书。”
她赶紧起身和美女握手打招呼，发现美女生生地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
看看人家玲珑浮凸的身材，再看看自己刚刚脱贫的前胸，她终于有些明白，路梵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了。
如果换做是她身边有个养眼的帅哥，谁要敢给他弄走，她就敢给谁弄死。
路梵没能弄死奶奶，说明他是亲孙子。
“我叫杉文，路太太可以叫我杉杉。”
林晓曦一边和美女握手，一边问：“为什么不是文文，却是杉杉？”
美女被她无厘头的一问弄得有些发愣，随即立刻嫣然一笑：“路太太真是风趣。”
哪里哪里，她明明就是真想知道。
杉杉把手上的一摞文件夹交到林晓曦手上。
那分量，多到不敢相信！
连一向自诩身强体健的林晓曦都被坠得一沉，这美女穿个高跟鞋还能抱着这么重的东西走，看来有两下子啊。
想到这，她不禁又多瞄了美女几眼，还真是越看越好看，真心怪不得路先生昨晚那么痛心疾首大发雷霆了。
不过，顿时又是一阵暗爽涌上她的心头，这感觉，完全停不下来啊！
“这些都是路总现在手上的案子，每个案子里我都标明了进度预算，还有我方负责人的电话，以及对方负责人的电话……”
“这么多……都是？！”
林晓曦目瞪口呆，同时做这么多事，难道不会吃不消吗？
“嗯，都是。还有两个新案子正在洽谈中，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确定下来。”
“你工作也真辛苦啊……”
“哪里，路总和严特助更辛苦。”
她转头又指着桌上的一本笔记本说：“这本路总近几个月的行程安排，我习惯用手记，如果路太太不喜欢，我等下会把这些录进电脑，方便您随时check。”
哦也，终于开始了，半中文本英文的装×必备模式，果然美女都深谙此道啊。
“近几个月？！”
林晓曦顺手翻了翻那本笔记，什么和那个公司那个高层见面会谈啊，什么跟那个大人物吃饭啊，什么去施工现场视察啊，什么出国跟哪个公司接洽啊。
“真是so busy啊……”
她一边咂嘴一边摇头。
“所以希望你能帮上我的忙。”
路梵刚从办公室走出来，一下就听到她这么一句好像事不关己又不伦不类的话，忍不住出声奚落提醒。
“路总早。”
听到美女打招呼，林晓曦才发现他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一堆文件夹，学着她的样子说：“路总早，我会努力的，请多多关照！”
她扬着大大的笑脸，声音又响又脆。
他只用眼角瞄了她一眼，说到：“把××公司的资料带上，跟我来。”
“哦哦。”
林晓曦忙不迭地点头，低头就去找××公司的资料。
“××公司，××公司……”
口中念念有词了好一会，她还是没找到，看得一旁等待的路梵眉头又不禁皱起。
“在这。”
杉杉一把从一堆资料里面准确地抽出××公司的，递到了她的手上。
“谢谢，谢谢……”
这个美女是个好姑娘啊！
她拿上资料，屁颠屁颠地就绕过办公桌，到了路梵身边，笑得一脸谄媚。
路梵低头看了看她说：“把包和行程簿带上。”
“哦……哦。”
说着又折回桌上一顿翻腾。
“这都要我提醒，到底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她抬头望了他一眼，干干笑道：“你是老板，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娘。”
“……”
严冬似乎也要跟他们一道出门，早早地就等在了车旁，穿着一身称身的小西装，笑得那叫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姑娘见了要堕胎。
“帅哥，几日不见，帅得闪瞎我的眼啊！”
林晓曦从路梵身后一溜小跑跑到了严冬面前，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吊儿郎当地发出了以上言论。
“那是当然，我每天除了担心自己太帅，就是担心自己更帅。”
“噗……那你看看我呢？”
严冬开始煞有介事地欣赏她的打扮。
她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裙装，蹬着高跟的皮鞋，将头发扎成了马尾，还特地画了淡妆，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几日不见，晓曦也是出落得越发美丽啊。”
“那是当然，我每天出了担心路先生被挖墙角，就是担心总经理被挖墙角。”
“噗……”
严冬憋不住地笑了。
“不过，我们这样装×，真的不会被人打吗？”
就见路梵走到车前，面无表情地看了两人一眼。
“都给我上车。”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
“是，路总！”
本来，林晓曦觉得拼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怎么也能把这个秘书当好啊。
可是，理想是唐朝美女，现实却是汉朝美女！
她根本听不懂路梵、严冬还有那个挺个将军肚的××公司负责人在说些啥，不是有些专业名词听不懂，是除了“你好”这么一句以外，她一句都没听懂过。
开始的时候，她还垂死挣扎，觉得同样都是中国人，凭什么他们说话自己听不懂了，于是就逼着自己的颅内CPU高速运转，不过没有一会儿，她就发现CPU转速太高导致剧烈升温，她开始头脑晕晕了。
诶，这句能听懂！
晕晕沉沉的林晓曦忽然精神一振，两眼发光地看向三人，却看见路梵和那将军肚正在握手，转头一回忆，才发现刚才听懂的居然是——
再见，合作愉快！
等到那人走了，她苦着一张脸问：“就这么结束了？”
“你还没睡够？”路梵半眯着眼瞄了她一记。
“……”
现在如果有人问她：林晓曦，你的聪明才智呢？她一定会做天真懵懂状回答：聪明才智是啥，能吃吗？
看着林晓曦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她的知己严冬很是仗义地凑过来拍拍她肩膀。
“刚上班难免这样，过段时间习惯习惯就好了。”
她一脸光辉地转头看他，两眼闪烁地问：“真的吗？”
“唔，可能吧……”
“……”
下班的时候，林晓曦从杉杉那里借了一大堆的资料，抱在手里蔚为壮观。
“你这些都是什么？”
路梵从办公室出来，看着那个脸都文件挡住了大半只能看到一双眼的她，忍不住问。
“我从杉杉那里借的资料啊，话说你原来的秘书真是一个大好人啊，还是个大美女，你到底怎么舍得把她让给严冬的啊？”
“……”
“来，这些你拿着！”
她说着，就把资料往他怀里塞，路梵下意识地抬手去接，接到手上才知道这东西看着重，拿着果然也重。
他瞄了一眼林晓曦瘦弱的身板。
“你是怎么拿得动的？”
“哦……”林晓曦憨憨地笑着，“我本来也想叫严冬上来帮我拿的，因为觉得搬重物会把肱二头肌练得太发达，结果一抱起来，觉得还好嘛，就自己搬过来了。”
“那说明你的肱二头肌已经很发达了。”
路梵凉凉地提醒她。
她一愣，然后笑脸就立刻挂不住了。
这男人真不可爱。
“我为什么要帮你拿？”
“你不是我丈夫吗？”
“你不是不记得我吗？”
“可那你也是我丈夫啊。”
“我也不记得了。”
他双手一摊，又把资料还到了她手中，转身抬起长腿就走。
“……”
林晓曦没有办法，只能吭哧吭哧地抱着，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了。
她就算拼了老命，到了停车场也是大汗淋漓，胳膊酸得不得了，只能在后面无奈地喊：“诶！走慢点！”
“路先生！走慢点……”
“路总！走慢点……”
“走慢点，跪求走慢点……”
她一边追一边嚎，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着，好不凄惨。
林晓曦走到一半，忽然听到两个女孩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个活力四射，一个柔柔淡淡的。
“我好久没见你了，我们去逛街吧？”
“还是不了。”
“为什么啊？你坐飞机过来累了？”
“有点。”
“好吧，那就直接回家。”
“嗯。”
她忽然觉得那个淡淡的女声有些莫名的熟悉，皱着眉头想了好久也没想哪个熟人的声音是那样的，那么清澈疏离，如山谷里面的清泉一样。
她忍不住想回头去看，还没等她转头，就感到手上的重量一下消失了。
一抬头，看到原本应该已经走出老远的路梵站在了自己面前，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