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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妃-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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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人敢上前去劝上一劝。只见她缓缓走到夕鸢跟前,与她目光相对,咬牙开口,“我才不相信,你会有那么好心,你我之间是什么情形,咱们心知肚明,我不需你假意劝慰。我现在倒是怀疑的很,你从前送来的药皂里头,会不会就混了那些个脏东西,才让我女儿用完,就染了时疫!”

云谨低呼一声,生怕她要对夕鸢不利,连忙上前挡在夕鸢身前,正色道,“侧妃就是再糊涂,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药皂是王妃同应总管说了,由总管去外头铺子中采买回来,而后再分发至各房。此间王妃连碰都没碰过那些药皂,如何能够下手去毒害郡主呢?更何况,这京城之中,在夕颜阁采买之人多不胜数,那药皂又是特意加了白芷等物进去的,怎会有碍?侧妃莫要诬蔑王妃。”

“诬蔑?”李氏冷笑一声,狠狠啐道,“你让她自己说,我女儿死了,她是不是心里快活的紧?我知道你得意,自你进府,王爷就再也不肯陪我了。可是那又如何?你还不是生不出孩子,就算如今我的女儿死了,你也一样还是不会有孩子的!”

“够了!”宇文昊厉声开口,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转头对着一旁不敢上前的婢女道,“还愣着做什么,还要侧妃这样疯魔下去么?扶她到偏殿去歇息,外头留人看仔细了,还不快去。”

众人得了宇文昊之令,不敢不从,可李华音却如魔怔了一般,只看着夕鸢不住冷笑,那笑意冰凉刺骨,宛如鬼魅一般。

直至带了她去偏殿,屋中才稍稍静下来几分,宇文昊沉沉叹道,“今晚是兰珍的忌日,她作为娘亲,却让兰珍走的这样不安稳太平,真是……唉……”

夕鸢轻轻摇头,走上前去同宇文昊低声道,“我没有事,她刚经了丧女之痛,旁人确实难以明白。兰珍郡主的身后事我会料理妥当,王爷放心就是。”

大雨一夜未停,天色大亮之时,园中气息有焕然一新之感。只是夕鸢却知,最难抹平冲走的,便是人心中的魔障恶念,只能够越结越牢,终于深不可解。

 第八十四章 小试身手,礼轻情意重!

兰珍郡主的尸骨被尽数火化,骨灰葬入陵中,就连生前曾今近身之物也一件都不得留下。听说李氏仍然情绪不稳的厉害,宇文昊曾去瞧过她一次,出来时脸色异常难看,也不知是否起了争执。

“必定是她口不择言,惹了王爷生气。”沈氏听闻此事之后,只唏嘘道,“那一日当着王爷的面,她就敢肆意诋毁王妃了,什么事儿都要往王妃身上扣罪名。如今啊,看来还是不知悔改,怪不得王爷不愿见她。”

夕鸢前几日忙着操持兰珍郡主的身后事,和沈氏忙的不可开交,如今才总算得了些空闲。这瘟疫一经平定,人们的心绪自然也安稳了许多,她斜斜的靠在金丝攒花软枕上,和沈氏对弈说话,边落下一子边开口道,“她失了女儿,于她而言自然是莫大的打击,胡言乱语也是人之常情。至于王爷不待见她,只怕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平素的张扬跋扈,王爷也并非全然不知。”

沈氏笑盈盈执起一子,望着棋盘思索该落于何处,“她这会儿才尝到丧女之痛,我却拜她所赐,早就领教过了。”

夕鸢抬眸瞧了她一眼,淡淡道:“她做下的孽障是她的事情,却不该牵扯到兰珍郡主,姐姐一贯温柔平和,怎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小心让王爷听了去。”

沈氏经她一说,才自感失言,连忙点头道:“多谢王妃提点,我是一时糊涂了,只不过,她对王妃那样不恭,王妃怎的还能如此宽容纵过她去?总该让她得些教训,否则往后更要变本加厉起来。”

“我对她是惹不起,也不愿去惹,太妃身子不好,就别再用这些鸡毛蒜皮之事给太妃徒增烦忧了。”夕鸢随口问道,“兰清这几日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整日里都恹恹的,兴许还要再过些时日,方可慢慢平复了心情。”

夕鸢轻轻颔首,叹下一口气来,“比起兰清的伤感哀痛,太妃那儿倒显得平和从容了许多,仿佛全然没将这事放到心上。”

沈氏轻声道:“是啊,只不过太妃从前在宫中,那宫里头养不活的孩子更多,只怕……是司空见惯了罢。”

司空见惯?就算是司空见惯,死的好歹也是她的亲孙女,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连眼泪都没掉一滴。

有时候想想,夕鸢也会不由自主的觉得,李氏算得上是个可怜人。太妃对她的好,对她的偏颇,都是因为她父亲显赫的权势,哪里又是真心对她呢?宇文昊待她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她在这府中哭哭笑笑,明争暗斗都是为了他,可他却从未把她放在过心上。

只不过这些话,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对于李氏,她还是打定了主意敬而远之的好,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瘟疫的灾患渐渐平息下去,人们在议论起这场病灾之时,仍然面有余悸。夕鸢便顺水推舟将铺子里的药皂留了下来,不可好了伤疤忘了疼,毕竟瘟疫只是暂时退去,谁也不知它哪一日又会卷土重来。

只是王府却仍不太平,李氏仿佛从初始的沉痛中稍稍抽离了几分出来,却公然要阖府上下,为兰珍着素服三月。太妃久不理事,宇文昊又向来不过问王府琐事,这担子自然又落到了夕鸢面前,等着她作出决断来。

然而夕鸢却只是极为间断又有力说了两个字出来,“不成。”

应少棠在下方颔首,“我也是这个意思,从未听过哪个府中因为女儿过世,便要阖府守丧的。更何况,这兰珍郡主乃是庶出,身份也并非十分高贵,若以此相待,只怕要为旁人诟病。”

“你既也明白这个道理,何不刚才就回绝了她,还跑来问我做什么。”夕鸢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随手一指身旁的座位,“暑气难当,坐下说话罢。”

应少棠谢恩后微微掀起些下摆,坐了下来,含笑道:“此事侧妃既然提了出来,固然不合规矩,我也不好当面回绝。若真那样做了,岂不成了对侧妃不敬?有了王妃拍板,我才好拿这话去回了侧妃啊。”

自入了王府以来,云谨和染香比夕鸢自己还要在意她的保养之事,每日净面洗手的水都兑了玫瑰花汁,不凉不热,刚刚好的温度,润泽肌肤效果甚好。如今一双手是养的越发白嫩,在桌沿上轻轻瞧着,泛出粉红的隐隐光泽,“你倒是聪明,让我做了坏人,不过也无妨,我在侧妃的眼里,只怕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王妃说笑了,兰珍郡主殁了之后,全是王妃一力操持,辛苦情形众人皆看在眼中。其实王妃待郡主已经不薄,能给安排的规制都给了,几乎都快按着嫡女的规矩来,只是侧妃今次所言,实在是不成体统,若真答应了下来,那太后和皇上只怕也要责问怪罪的。”

夕鸢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我也不知她是真伤心糊涂了,还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事儿王爷可知道了?”

“还未曾禀报王爷。”

“王爷日理万机,这些小事确实不该去惹他心烦,只不过李侧妃既对女儿有如此心思,那也是王爷的女儿,谁知王爷会不会因心中怜惜,而赞同此举呢?”夕鸢微微眯起眸子,颇有些懒洋洋道,“回了李侧妃后,再打发人去告诉王爷一声。”

应少棠对她此举倒有些意外,应下之后,又忍不住开口说道,“若换做从前,王妃是不屑于同李侧妃一般见识的。”

“如今我也没有与她一般见识,只不过……被她坑害的次数多了,难免就学出些经验来了。”夕鸢微微一哂,抬手揉着眉心之间,声音依旧轻柔,“我也不过是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免得她又犯起糊涂,将什么事都往我身上胡乱推搡,我可是万万承受不起。”

应少棠沉吟片刻,而后也缓缓漫出一个了然笑意,温然道:“王妃并无害人之心,多存几分防人之心,也确实无害。”

夕鸢心中不禁有些无可奈何,自从到这儿之后,她没想过要去害任何一个人,可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被拉扯在阴谋算计之中。只怕在这些勾心斗角,争逐不休中,任谁都没法子完完全全的独善其身。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也从没想过一味的忍气吞声,从前李氏把脏水往她身上泼了太多回,如今也该轮到她先撇清干系一次了。

宇文昊听闻此事时,嘴上仿佛并没说些什么,只是脸色却沉了下来。当夜又去了李氏房中,只是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走了出来,而后屋里似乎又传来一阵摔砸东西的声响,此事夕鸢未曾目睹,也就不加评说了。

夕鸢也曾在园子中偶然遇见过两次李氏,她从前虽心含恨意,可见了面却还是毕恭毕敬,并无僭越。如今兰珍一走,李氏仿佛性情大变,连从前的圆滑伪善都丢了开来,见了夕鸢后便只是冷笑不语,口中时不时还兀自呢喃,“你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夕鸢只作不理,自己会不会有报应她不知道,只不过显然李氏已经得了报应,她若还不肯从善,继续在王府行凶,迟早一日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只是这个时候,顾府却终于得了喜讯,且是双喜临门,一是皇上终于开恩,放了顾尚鸣出来,二是夕莺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这两件事于夕鸢而言,固然都没有什么太值得高兴的,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不得不做。她命云谨好生寻了几样贺礼出来,其中以给夕莺安枕的一柄白玉如意最为贵重,包好了之后便分别派人送了出去。染香见了只不住摇头道,“小姐对他们可真是仁厚,每次都赏这些好东西,要奴婢说,他们哪儿配呢。”

夕莺淡淡笑道:“配不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的礼数周全,让他们没有诟病可寻。”

染香虽有些不大愿意,却也不会忤逆夕鸢的意思,点了点头便转身出门去准备。夕鸢闲余无事,正预备要躺下小睡一会儿,却听云谨进来道,“方才王妃娘家派人递了话来,只说二少爷和四小姐大喜,请王妃与王爷明日一起回府去,好一同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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