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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落海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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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说,过分纤细的心思,最后折磨的却是自己。

“顾怀南,他开始讨厌我了。”

这是开学一个星期后,反反复复回荡在南澄脑海中的一句话,每想一次,她就仿佛又聆听了一遍自己的死刑宣判。

虽然报到那天他最后还是折回来帮她拿书,并且后来还和苡米一起扶着她去了医务室,但没待一会儿就走了,整个过程中也没有多说话。

开学一个星期了,顾怀南没有和南澄说过什么话,像是刻意视她不存在,这下连大大咧咧的苡米都看出了异样。

三月的天空湛蓝如洗,纯净如玉的蓝绿色绵延几十万公里。体育课后苡米和南澄去超市买水喝,在门口遇到顾怀南,他眼皮也没抬一下就走开了。

苡米忍不住问:“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

“奇怪,那顾怀南在践什么啊,每天脸都臭成那样。”

别说苡米百思不得其解,南澄也是一头雾水,她只是隐隐觉得可能和“口供”的事有关,但又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可能男生也有类似女生的‘大姨妈’周期吧。”她随口说。

“‘大姨丈’?”苡米说完后就自己踩脚笑起来,白色的校衫被风吹得掀起小小的一角。那时她的快乐还很简单。

“南澄,你觉得我有没有变胖?过年每天在家大吃大喝,我又重了很多呢,啊啊啊,我真是一个没有毅力的死胖子……”苡米噼里啪啦说着自己的烦恼,过年的趣事,同学间的最新八卦,南澄安静地听着,可听着听着她就走了神。苡米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她的神思飘得越来越远,满脑子都是顾怀南冷漠地俯视她的眼神,像在无声地谴责她,蔑视她,而她却不知道原因。

如果小时候接收到自己不被喜欢,或者大人正在生气的讯息,南澄的做法通常是竭力抹淡自己的存在感,放轻脚步,放低声音,有可能的话甚至是不说话,躲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尽量不要让对方看到,因为“眼不见为净”。

她最惊人的记录是为了躲避患有躁郁症的舅父,在阁楼的衣柜里抱着洋娃娃消失了两天两夜,等大人找到她时,她脚边是几个空的矿泉水瓶和一包空的饼干袋,出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人的眼神呆滞得像是个木头娃娃。

而这次顾怀南对她突然的“厌恶”,南澄的应对方式没有比小时候更为聪明和巧妙一些,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不主动招惹顾怀南,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在对方视线里让他有更生气的可能。

但顾怀南,好像完全没有要原谅她的意思。

阳光是暖的,风却是凉的。

刚才体育课跑八百米,南澄出了一身薄汗,可是想到顾怀南最近看自己的眼神,她突然就觉得冷起来,初春冰凉的风直往她的领口里灌进去。

连续几天,南澄放学回家时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心里直发毛,可是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所有的人和物看起来都很寻常一路边的梧桐发出了新芽,下班时间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忙,不远处打响放课铃的学校里飞奔出快乐的孩子,人行道的花坛旁有蹒跚慢行的老人。

南澄以为是自己多心,但在文具店闲逛时,她从货架上的镜子反射中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的脸孔一是徐明美。

安静的咖啡厅里,南澄与徐明美面对面落座。透明落地的窗玻璃外有棵长歪了的橘子树,上面挂满了过年时的红灯笼,因为风吹日晒了几个月而略显陈旧,风吹过时轻轻地来回晃动。

女生点了杯香草拿铁,喝了一口,上嘴唇沾了一层泡沫,她用舌头舔舔上唇后,专注地用小勺子无意识地在杯子里搅动。

徐明美略显局促不安,将耳旁的发丝压了又压,双手一会儿放在桌上,一会儿又收到桌下。

“我不想打扰你……还是被你看到了。”她不安地解释,又一次摸了摸头发。

“你跟着我干什么?”南澄始终没有抬起头。

“我……很想你,想看看你,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妈妈。”

“妈妈?”南澄喃喃着重复这两个字,好像不明白它的意思。

“是啊是啊,我是你的妈妈!南澄……”徐明美伸出手想握住南澄的,女生下意识地蜷起手指,将手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女人脸上的失望之情显而易见,但又撑起笑容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可是我想告诉你,我真的一直很记挂你。”

南澄沉默地听着,却没有太多反应,她抬头看了一眼徐明美,眼前的女人比记忆里的黑衣女人好像又瘦了些,苍老了些,鬓角处隐约能看到白发的踪影。

“你最近,过得是不是不好?”初见时是时髦又有气质的女人,而这次,似乎境况大不如前。

“……是出了点意外,但没事,你不用担心。”徐明美突然自顾自地高兴着,露出小女孩一样欢喜的神情,“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关心?南澄垂着眼眸笑了一下,可是笑着笑着,怨气就从身体最深处,她过去未曾察觉的角落里凭空升腾出来,粗暴地撞向她的心房,眼睛酸涩得几乎要睁不开。

原本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抓着裤子和它覆盖之下的血肉,越抓越紧。徐明美继续说着:“我前几天起来呕了血,去医院看了下,医生说……”

“你不会有事的。”南澄打断她的话,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看她眼底因为自己的话而涌现的欢喜和欣慰,而后残忍地将它们一一扼杀,“因为,像你这样抛弃自己孩子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一红颜薄命,坏人长寿,自古就有很多这种不公平的事。”

女人的脸色瞬间黯淡,她局促不安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南澄心里有一种解恨的快感,每一个毛孔都瞬间舒畅。

但痛快之后,不知为何,心始终是沉的,悲伤像乌云不断凝聚。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我也很想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些年我对你的伤害。”

香草拿铁太甜了,泡沫充满了整个口腔,芬芳的滋味在嘴里砰砰绽放,但它并没有拯救南澄沉沦的心。

“没有很多爱,当初能给我很多钱也行……”如果小时候她能记得准时打生活费的话,南澄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熬,“可是你什么都不给我,现在你年纪大了,不能生孩子了,就又想起了我。”

南澄仰头喝光了剩下的咖啡,来不及品味它的美好,就悉数咽入肚中,就像徐明美迟到了十几年后希望她照单全收的“母爱”——她没有为她“囫囵吞枣”的义务。

南澄推门而出,留给徐明美的是一个沉默又哀伤的侧影,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清晰的泪痕。

与南澄的压抑和失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顾怀南和司徒美娜的“绯闻”热度像春末的气温一样,节节攀升。

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仅仅是青春期少年心性易变?

她不懂,也不会厚着脸皮去问顾怀南为什么这样对她,只能小心翼翼拾起自己的伪装穿上,回到从前封闭、低调的生活轨迹。

午后的图书馆阳光特别充沛,南澄半蹲下身体在最下一排的书架上搜寻书目,两个女生交谈的声音从她后方书架间的空隙处清晰地传过来。

“喂,你最近和顾怀南……是怎么回事啊?”声音较尖的女生问。“什么怎么回事?”是司徒美娜的声音,带着笑意明知故问。

“什么嘛,还想搞神秘啊?你们最近在一起出现的概率也太高了吧,据说他昨天和人飙车,你就坐他后座。”

“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原来传闻都是真的啊?你真的和顾怀南在谈恋爱啊?传说他的后座还没有女生坐过,你是第一个耶!”

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笼罩了南澄的全身,她觉得晒极了,因为蹲了许久又未曾改变动作,双腿又酸又麻。她扶着书架想要站起来,谁知腿一软,手碰翻了书架上的书本,动静大得那两个聊得起劲的女生朝她望过来。

南澄慌张地捡起书放回原位,想要离开,但,司徒美娜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偷听我们说话?”她盛气凌人地问。

“我不是故意的……”南澄的腿还是有点麻,她靠着窗台,后背被阳光烤得发烫。

“你就是故、意、的!”司徒美娜没有要压低声音的意思,不少安静看书的同学抬头朝这个方向望过来,还有的在小声交头接耳。

南澄不想与她针锋相对,腿好像不那么麻了,她硬着头皮想要绕过司徒美娜走出去,而后者双臂抱胸,女生往哪个方向,她就拦哪个方向。

“你到底想怎么样?”南澄问。

“不想怎么样。”司徒美娜笑吟吟地说,“我要你给我道个歉,就在这里。”

南澄抬头望向司徒美娜,余光看到顾怀南的身影在女生后方的位置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他好像沉默地扭过了脸,专注自己的事情。

南澄忍不住咬住了下唇,耳畔回荡的是男生不久之前信誓旦旦的诺言:“我会保护你,从今天起。”

誓言从来都是最易破碎消散的东西,说者当时或许真心实意,但听的人,原本就当不得真。南澄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是男生前后这样的反差,还是会让她忍不住觉得难过。明明半个月前他对她还……“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对不起。”

“干什么,蚊子叫啊?大声一点!”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说清楚啊,别让别人觉得我好像欺负你似的。”

“对不起,我不该在那里,听到你们说话。”

“哎呀呀,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污蔑了你似的!”司徒美娜一脸不高兴地边说边推搡南澄的肩膀。

她们像这样“道歉”与“不接受道歉”几个回合后,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司徒美娜从不在乎众人的眼光,相反围观的人越多她越兴奋,越想好好戏弄南澄,出一口当初被顾怀南逼迫道歉的恶气。

南澄也发现,对于像司徒美娜这样的人来说,道歉是软弱,是没有用的,他们对弱者没有同情,只有欺凌的快感。所以她闭紧嘴巴不再说话,只是垂着头,任她推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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