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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仙君这话乍看像是褒奖,可是怎么就感觉那么的…………
嗯,悲催呢?
作者有话要说:留爪~~大家留爪~~狐狸很快出现~~
23
23、那个帝炎 。。。
镜湖湖底四通八达,千曲百绕,纵使玄枫法力通天,亦没法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探知青汐的位置,无奈之下,只得回岸。
甫一落地,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大的魔气袭来。
“哼,雕虫小技!”
耳边疾风刮过,无数冰棱化作夺命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刺去。
密布的冰棱在空中凝结成一张巨网,玄枫只影单形,周身皆被冰棱环绕。寒光灼灼中,面对漫天杀虐,他依旧淡笑从容,抬手凌空一拂,一团耀眼火光,便自掌中舒展成形。
光华褪尽,此刻他手中握着的,已不再是那簇火焰。
长剑出鞘,妖冶如焰的诡异纹路一直延伸至剑柄,神力灌注其中,那剑又变长了几尺。非金非玉的血色剑身里,隐隐流转着暗红色光芒,摄魂夺目,看似霸气十足,却又给人以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
荡漾的灼阳之气瞬间扩散,那些锋利无比的冰刃,在触及这绯色炎光时,纷纷化作雪水滴落下来,转眼就消弭殆尽。
锦绣成灰,血海修罗。
碎雪纷飞,乌发随着那一袭靛青长袍肆意张扬,玄枫就那样傲然地单手执剑,于肃杀间,缓缓开口:
“帝炎。”
————天煞帝炎,弑神灭天。
纵观六界,如今很多人大都听闻过颛顼之名,但却很少有人会知道这把名为‘帝炎’的上古神器。
帝炎是剑,一把曾杀掉始神伏羲的剑。
“要试探底线的话,最好光明正大的站出来。”结界瞬间碎裂,冰冷的剑刃抵上喉咙,赤玉皱起眉头,感觉到一缕温热沿着颈侧流淌下来。
他睁开眼,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我以为你只是一介普通凡神,”赤玉幽紫色的瞳眸慢慢转向他手中炎剑,露出一抹探究的神情:
“本来想抓你回去祭祀,不过现在看起来,你的身份,似乎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苍白的指尖抚上剑身:“我听说过这个名字。”
玄枫淡淡一笑。
“无论怎样珍贵的神器,说到底,都是用来杀人的。你用它杀死过多少人,这神器便会饮多少血。不管这样的东西拥有多好听的名号,只要沾了杀孽,便失去了最初的正气。失了正气的神器就是妖器,你若想驾驭它,自己也要同样沉沦。”
缭绕着火焰的长剑,在玄枫手中发出阵阵低鸣。
剑刃从赤玉的脖子上移开,玄枫略一偏头,凌厉的掌风掺杂着汹涌魔力,在他身后的雪岭上击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一击不中,赤玉脸色略显难看。
赤玉乃魔界之主,自幼就借助魔域里的瘴气修炼,太虚之境虽靠近魔荒,到底还有屏障阻挡。若非玄枫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他,以赤玉素来谨慎的性子,也绝不会鲁莽挑衅。
爆炸声惊动整个山谷,栖居此地的妖魔们,纷纷逃窜。
平生第一次被人轻视,赤玉恼羞成怒,额间魔纹渐渐显现,从左脸一直蔓延到肩膀,说不出的邪魅阴冷:
“找死!”
身形一闪,人已消失。
周围静悄悄的,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活物的气息。
玄枫长身玉立,悠然站在在空谷之中,脚下徘徊的黑烟越来越浓,他却仿佛一点也没察觉,仍然神定气闲地呆在原地,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轰!’
黑烟突然化作无数骨爪,从雪地里倏地窜出,直扑玄枫心脏。
狭长的凤眸忽然睁开。
狂啸的寒风似乎亦在他睁眼的瞬间停滞,玄枫缓然回头,那双漆黑如夜的瞳孔,泛起一片血红,那样极致而纯粹的红色。
魅惑,妖冶,散发着杀戮的气息。
半空中,赤玉站在墨莲上,看着底下被自己的天魔阵所困住的玄枫,心里颇有几分不爽,但更多的是期待。
没错,期待。
赤玉长这么大,挑战过的对手不计其数,真正能够引起他极大兴趣的,至今却只有玄枫一个。
骨爪将玄枫湮没,黑压压的,没有半点动静。
赤玉等了很久,还没看到下面有任何动作,不觉有些疑惑起来:“莫不是已经被吸干了精血,困死在里面了?”
但思及方才玄枫的力量,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正狐疑着,脚下的大地突然震动了几下,一片汹涌的火浪瞬间拔地而起,连带着方圆百米之内的一切东西,都顷刻化为乌有。
无法遏制的狂暴杀气,犹如漩涡般,在火焰中弥漫开来。
“呵!”
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样强大的威慑力,明知道眼下非常危险,赤玉仍死死盯着那火焰的中心,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那是一种久违的兴奋感,是魔族血脉在棋逢对手时,天性的觉醒。
火海消散,神帝再临。
“……………我已经发誓,不会再随便杀人了。”然而,淡淡的声音却在下一刻响起,既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怒,也没有期待中的反击。
玄枫就这样安静而漠然地收回了剑,转过身去,低垂的眉睫微微颤动,投落下一片晦明不定的阴影:
“所以,你走吧!”
………………………
月老宫中,白须雪发的红袍老者坐在软垫上,脚边是一团又一团纠结成麻的红线。他手里还捏了很多牌子,一堆牌子串一根红线。
那些牌子上面都刻了名字,有些红线系得很牢,有些则早已断开。
负责整理姻缘簿的童子闲得发毛,随手捡起两块散落的玉牌,那玉牌像是很久以前的了,牌子上刻着的名字早已模糊不清,只隐隐约约看得出一个轮廓来。
“哇,这两块牌子怎么搞的?”
童子看着两块玉牌间,那根断得彻底,还散发着一层金光的红线,膛目结舌道:“话说这个是用三生石水编织而成的姻缘线吧,绑成这样都还能断掉?”
他难以置信地将那根断线拎起来,凑近眼前仔细看了看,唏嘘不已。
月老呵呵一笑:
“这世上稀奇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要说姻缘天定,有些人啊,就算缘分再深,到头来还是要形同陌路。”
“诶,有这种事么?”童子挠挠后脑勺,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牌。
尽管年代久远,玉牌上的字迹已经残缺不全,童子眯起眼睛仔细研究了半天,还是念出了两个名字:
“颛…………颛顼,碧………碧落。”
月老串线的手陡然一滞。
“他们是谁?”
月老抬起头,视线扫过童子手中的玉牌:“你是问这两块牌子上的人么?”
童子点点头。
月老放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望了回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童子见老头子神色不对,赶紧伸爪过去戳了他一下:
“您在想什么呢?”
被童子这么一戳,总算拉回神志的月老稍稍愣了下,然后看向窗外那片葱茏烂漫的桃花林。
时值初春,林子里的桃花开得十分奔放,那灼灼的桃夭粉嫩娇艳,经常晃花了九重天上一干神仙的眼,引来惊叹无数。
只是花香常在,昔日那种花之人,却早已离开。
月老从童子手里拿过那两块玉牌,有些怀念地用手指轻轻抚过了玉牌表面,那上面的字,是他飞升成仙时,第一次用朱笔刻的。
彼时,他尚且只是个懵懂的小仙。
记忆的片段断断续续,依稀只记得那年桃菲三月,月老宫中,忽然来了一对年轻的眷侣。那可真是一双难得的壁人,男子英俊,女子清丽,两人手牵着手,极是恩爱。
“小童儿,你可是这月宫中执掌姻缘的仙人?”
那是他初次与颛顼碰面,这位被众神传颂为一代神帝的天之骄子,带着身旁青衣少女前来询问他,眼角眉梢都透着浅浅的温柔。
他望着他,笑得很是平和。
或许是从未在天庭中见过这样俊美的古神,他战战兢兢地抱着册子,点了点头:“正是小仙。”
“颛顼,你莫要吓他!”
颛顼身边的女子大概看出了他的惶恐不安,有些嗔怒地斜睨了他一眼,颛顼回过头去,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啧,小丫头,本事不大,这脾气倒是越发地见长了。”他勾勾嘴角,语含宠溺。
那时的他们,是如此相爱,美好得简直叫上天都嫉妒不已。
美好的东西,总是凋零得太快。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月老曾不止一次地希望,倘若自己当初不为他们系上这条红线多好,世事无常,很多时候明明猜中了那开头,却永远也猜不中那最后的结尾。
印象中的碧落总是温吞慵懒,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
但月老怕是一辈子都不曾想过,在那个皎月如银,细雨连绵的夜晚,浑身是血的颛顼,竟会独自跪倒在洛水河畔,再不复往日华贵优雅的模样,低着头埋首于怀中人的颈间,颤抖着肩膀,哽咽泪流。
洛水附近设有结界,那是洪荒之地,除了颛顼和碧落,谁也无法靠近。
而此刻,碧落正奄奄一息地仰躺在颛顼的怀里,她的胸口被一柄长剑所贯穿,水青色的长裙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
她的手腕垂落着,肤色瓷白,那根系在手腕上的红线,不知何时被扯断了。
“你痛不痛?”
“……………有一点。”
“那我们回去吧,你千万坚持住,我一定会找人来救你。”颛顼这样说完,一把抱起虚弱的碧落,大步就想离开。
却被怀中的人轻轻拉住。
“不必了。”她半阖着眼睛,然后微微笑了起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颛顼的脸色瞬间惨白。
“碧落。”
“没有关系。”
碧落躺在他怀里,勉强睁开眼睛,逐渐涣散的瞳孔预示着她不断流逝的生命,可即使如此,她的表情却依旧是柔和的,既没有恨,也没有怨。
只是淡淡的,带着一种了然的解脱。
“身子虽然很痛,但是幸好,”她艰难地抬起手来,在颛顼惊恐慌乱的注视下,缓缓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里已经不痛了。”
短短几字,却胜似千刀万剐,从未料到,恬静如她,竟也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颛顼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