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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见势立马将秦芷蓉送到身后，匆忙的出掌接应红蔷仙子那来势汹汹的一掌，不想那凶掌已到跟前，竟然诡异的偏了一分，擦着苏鹤的手掌而过，直抵他的胸口，那所过之处，他洁白的袍袖顷刻间破裂成渣，四散飞溅。
他狠狠的喷出一大口血，身子被甩出一丈远，而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在一瞬间发生。
红蔷仙子冷冷的站定，不可置信的看向苏鹤：“你的内力怎会这般虚弱？你体内的脉络真气走向都好奇怪！”她的眼里泛起浓浓的不解，脸上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
“莫非你？”红蔷仙子瞪大双眼，惊诧万分的看向苏鹤。
而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的苏鹤，脸色在听到红蔷仙子的欲言又止后一下子变的死青，他将脸撇向一边，而那眸里分明充满了隐忍。
红蔷仙子看到苏鹤的反应后，蓦地狂妄的大笑起来，再看向他时眼里已是阴冷的鸷兀：“原来这就是天下间人人称道的芙蓉公子最大的秘密！原来天人一般的芙蓉公子，真正的面目只不过是……啊哈哈……”
第二卷：睥睨天下 花开如血 第194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18）
更新时间：2012310 17：15：37 本章字数：4947
秦芷蓉完全听不懂红蔷仙子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和苏鹤现在的表情看得自己心惊胆战，她爬到苏鹤的身边，轻抚着他的面庞，百感交集的问道：“你没事吧？红蔷仙子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完全都听不懂？”
“你很想知道么？”红蔷仙子笑的意味深长，眼神犀利的似能洞穿一切。
苏鹤沉着一张脸，眼神冷漠的扫向红蔷仙子，言语清冷的似沉寂千年的雪山：“仙子，不是，草民应该称仙子一声容德太妃，太妃苦心用尽，恐怕不是为了探究区区草民的身世吧。”
红蔷仙子悄无声息的飘到秦芷蓉和苏鹤的跟前，那花了的一张鬼脸把秦芷蓉吓了一跳，她却不在意的媚笑着，眼神阴幽的睇着苏鹤：“你很怕你真正的面目被这个小妖精知道么？你既能算出本宫的真实身份，也没有辜负那神机妙算的美名。”
红蔷仙子直起身子慢悠悠的向前踱了两步，再转过身来时，已是一脸嗤笑：“也罢，即使本宫不说出来，不杀你，让你活在世上已是对你最大的惩戒。你可是活的比我还要艰辛百倍呢，啊哈哈……”
秦芷蓉被红蔷仙子搅得越发心绪难宁，她一脸复杂的望着苏鹤，期盼他给自己一个答案，不想昔日温润如玉的男子，今日却是铁了心一言不发。只是那一张天人容颜竟比往日还要苍白几分，让她看了就心惊……
“小孽障，本宫既然替你守住了秘密，你是否应该感恩回报，让这不吃敬酒的死丫头快些告诉本宫静安王府的地宫入口在哪里！”红蔷仙子急不可耐的道。
苏鹤淡笑两声，眼神划过一头雾水的秦芷蓉，最终定格在阴森可怖的红蔷仙子身上，不悲不喜的道：“静安王的心性，想必太妃比谁都要了解，即使他再过宠爱自己的两个儿子，但以他凡事谨慎周密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过早把这地宫和暗军的秘密假以他人？再者说，就算他把秘密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昔日陇南王的子嗣，个个非等闲之辈，您真的以为凭一个小小的红尘女子，就可以得知这天大的秘密么？”他有意无意的瞥向秦芷蓉，言语肯定的道：“若不是有幸与太妃发生这段渊源，我想蓉儿至今都没有听说过所谓的地宫。太妃心思慧黠，可终究是这一点白费心机了。”
“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孽障，你向来能言善辩，若是再敢用花言巧语搪塞于我，今日谁也别想走出这座地下宫殿！”红蔷仙子眼神射出两道凶光，浑身的杀气暴涨。
“绝非搪塞，以太妃的武功修为，莫说区区一个苏鹤，恐怕天下间也是鲜有敌手，晚生自然是知道得罪太妃的后果，所以每一句话都是言之确凿，发自肺腑。以太妃的玲珑心，自然是能看穿这一切是真是假。”苏鹤嘴角噙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一脸坦然的直视着红蔷仙子。
红蔷仙子犀利的审视了苏鹤和秦芷蓉一番，陡然间变得失魂落魄，她踉踉跄跄的向大殿高台走去：“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我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那失落的语调越发哀戚，已是泪流满面的哽咽：“妾如花绽放，君似雨露滋。两情何缱绻，缠绵无尽时！皇上，这是您当日在双生树下，为臣妾写的结发诗！是您对臣妾说纵有三千爱，结发唯一人啊！！您怎么可以都忘了呢！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臣妾见！那我们的宇儿怎么办……他是不是也白死了呢！！！我还报什么仇啊！！！”
说完，红蔷仙子已是扑倒在血玉丹墀上泣不成声。此刻的红蔷仙子卸去了所有的凶狠与阴鸷，在秦芷蓉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为情痴狂的失爱女子，她竟然有些不可遏制的同情起红蔷仙子……
而向来温和的苏鹤却不为所动的冷眼旁观，嘴角竟噙起一抹不多见的嘲讽：“太妃费尽心机来到这地宫，真的只是为了见先光武皇帝
一面么？若真是为此，晚生自然可带太妃去皇陵一睹光武皇帝的真颜。只是……太妃真的舍得随晚生离开么？”
“小孽障！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以为本宫傻到不知道去皇陵么？本宫一早就去过了，只不过那里面只是光帝的衣冠冢！他根本不在那里！根本不在那里！”泪水渐渐冲花了红蔷仙子的妆容，使得她的本来面目隐隐若现。
秦芷蓉看着红蔷仙子那略显端倪的面容，陡然觉得有些不正常……
苏鹤笑着看了秦芷蓉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容德太妃与光武皇帝先前的事迹，晚生有幸也略有些耳闻，容德太妃原姓周，乃是先朝权倾朝野的周丞相之女，于三十年前进宫为妃，太妃初入内廷，就得到无尚恩赐，被封为周贵妃，位居四妃之首，更使得周家显赫至极，可谓当朝显贵第一家。”
红蔷仙子抹了抹眼泪，脸上流露出无限的骄傲：“那时候李泌还只不过是我二哥帐前的一个马前卒，轩辕熙和更不过是个失宠的七皇子，而我父亲确是朝前一呼百应的权势第一人！连皇上都要敬重我的父亲，而我更是天生娇女，从生下来所有人都只有宠着我，巴结我！”
可转眼似想到了什么，她又满脸哀戚的掉出泪来：“天之骄女又怎样！终究逃不过一入宫门深似海！位分再高最得宠的也不是我！是那出身低贱的瑜妃！她到底有什么好？成日冷冷清清，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是因为有她，所以我始终入不得皇上的眼！皇上连一眼都不肯看我！！”
“所以太妃就用计诬陷瑜太妃淫乱宫闱，害得她被打入冷宫，凄惨而终？”苏鹤擎着复杂的暗波问道。
“本宫没有！”红蔷仙子大声辩驳道：“虽然本宫分分钟都巴不得那个贱人死无全尸！可是向她那种宫女出身的卑微身份，还不配本宫为她沾污双手！是她耐不住寂寞，与那为她画像的画师画出了感情，最终做出污秽不堪的丑事来！”
秦芷蓉一下子有些了悟，那幅残破的卷轴画的是那样传神，入木三分，若不是有情，又怎么会画的那样动人心魄呢？
“就算这件事不是太妃做的，可是瑜太妃失宠，最大的受益人到底是太妃……从此太妃便成了光武皇帝身前第一人，还为光武皇帝诞下了十四皇子，取名轩辕熙宇，可谓荣宠无边。若照此下去，朝外有周丞相匡扶，朝内有太妃恩宠有加，那太子之位迟早也是囊中之物。”苏鹤的音色无喜无悲，只是淡然的将过往的历史娓娓道来。
“可是自古君王之心是最善变的！就是因为本宫诞下了小皇子，却不知为何，皇上反倒越来越疏远本宫，开始宠信那几个位分低微的妃嫔，雨露广播，在朝上也是对父亲百般打压，那被新扶植的几派势力，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与我父亲作对！难道说真的是色衰而爱驰？可是我那时也不过双十年华啊！”红蔷仙子满脸泪痕，眼里更是流露出既委屈又怨恨的光芒。
苏鹤状似惋惜的叹了口气：“正是因为太妃诞下的是个皇子，才会招的光武皇帝冷落，若是太妃当年诞下的是个公主，恐怕所有的一切又会是另一番光景……”
红蔷仙子满脸惊愕，她摇着头喊道：“我不懂……我不懂！皇室向来以子为贵，为什么我反倒会被嫌弃厌恶！你这孽障，尽是满嘴胡言！！”
苏鹤神秘莫测的笑了笑，目光湛湛的注视着红蔷仙子，言语里竟带了些同情：“太妃这么多年还没有看透么？身为一朝天子，这个天下的主宰，他心中最想的是什么？无非是希望自己的江山固若金汤，可以留给后辈子孙的是一个太平盛世，平坦大路！而不是一个四分五裂，权臣干朝的诟病江河。所以他怎能让一个丞相权势滔天，甚至都有可能威胁到皇家的威严？古语有云，盛极而衰，太妃从没想过，在你们接受无边赏赐，荣宠风光之时，皇上的杀机已动。所以您的儿子成了皇上最大的威胁，他绝不容许您的儿子成为皇太子……”
红蔷仙子错愕的愣怔半晌，复又凄然而笑：“怪不得皇上有一次竟然对我一脸怒气地说这天下是轩辕家的天下，而不是姓周！过后他又笑呵呵的说只是一时的气话，现在想来那分明是他的真情流露，愤极而出！而我竟然没有当回事！而如今你说的一席话，竟然跟那个忤逆子如出一辙！那时瑜妃一失势，所有昔日因瑜妃失宠的，对其心存嫉妒的妃嫔，自然是想方设法的落井下石，百般栽赃，以至于皇上迁怒于七皇子，让其搬入偏僻的冷凝阁，不得诏见，再不得出现在圣前。后来瑜妃一死，皇上更是记不起他还有个身居冷宫的七皇子了。”
苏鹤的几席话成功的把红蔷仙子带入了那段逝去的时光，她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双目里是深远的憧憬：“那一次宫里降下了十年难遇的大雾，白茫茫的雾色覆盖了整个皇宫，使得本就百转千回的皇宫瞬时成了一座深不见底的迷宫，而我那一次意外的迷路，也许是命定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