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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红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投入了大牢,幸好她还会来事儿,放在身上暗袋中的钱袋子也并没有被搜走,所以她取了一块碎银子给那女囚牢的女牢头,请求她帮忙问问红线馆的鱼三十娘到底怎么样了。
那女牢头得了银子也便换上了笑脸,转出去与锁元红娘回来的那一班衙役说了会子话就将事情套了个清楚,回转来一一说与元红娘道:“你说的那歌鱼三十娘昨儿个夜里被人扼死了,今儿个一大早就有人来击鼓鸣冤,说是你谋财害命,图谋鱼三十娘的家私和那间红线馆,而且这段时间以来,鱼三十娘一直病着,你照顾的不耐烦了,所以才痛下了杀手。”
元红娘目瞪口呆的听那女牢头诉说案情,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师傅……死了,师傅……”没说完已经哽咽,“哇”的一声就开始放声大哭。
那女牢头见元红娘真情流露哭的死去活来,加之方才又得了她的好处,便摇头叹息道:“你还是先哭哭你自己吧,方才你可是在你师傅房里被发现的,而且我听他们说了,说在你房里的床底下发现了几百两银子,真真是人赃并获,要是咱这府城大人审你的案子,怕是你死罪难逃呐。”
元红娘现在却听不进去,只沉浸在鱼三十娘的死讯中不能自拔,那女牢头看她这样子也不太像是杀人凶手,可是她不过也是个拿人差晌的,再说这牢房里的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大奸大恶之徒呢?当了牢头,这种无谓的怜悯之心还是趁早抛弃了的好,所以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你自求多福吧。”就背着手离开了。
元红娘大哭了一场就呆呆的倚着牢房的栅栏没了主意,她聪明归聪明,可是牵扯上这人命案,这时代又不像以前所处的现代那样还可以请律师,还有CSI鉴证科什么的可以用物证说话,而且吧,听那女牢头的口气,这位梁丰府城大人还是个糊涂官,怕是她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思及此元红娘又哭了一回,后来哭的累了她有点昏昏欲睡,正在这个当儿一个她熟悉的声音哭声远远地穿了过来,元红娘听到后立即瞪大了双眼把住栅栏竭力往外看去,然后也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娘。”
元荷蓓跌跌撞撞的一路哭进来,当她看到元红娘被关在牢房里的凄惨样子更是哭的凄厉,纪文仲紧跟在她身后打点一众小鬼,那些衙差得了好处也就与他们方便,说了声“别耽搁太久”就一摇三晃的聚到一边去聊天了。
这边厢元荷蓓和元红娘母女两个抱头痛哭,纪文仲守在一旁也红了眼眶,但这两年来他也成长了不少,现在已经是个半大少年的模样,加之在学塾念了一年的书,他整个人都变得成熟了起来,待元家母女哭声渐歇,他才蹲下去将自己的汗巾子递给了元红娘顺便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天不还是好好儿的吗?怎的今儿个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了?”
元红娘抽泣着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昨儿个夜里办完那个相亲大会,我就赶忙回红线馆了,回到馆里我见师傅房里没有亮灯,还以为师傅睡下了,于是我就想到里头的浴间去准备沐浴之后歇息,不曾想就有个人在影壁后边突然绕出来在我后脖颈上敲了一记,然后我就晕过去不省人事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师傅的房里,而衙门的公差也已经来拿我了。”
纪文仲听元红娘大概这么一说,他立即皱起了一双剑眉沉声道:“有人从背后袭击你?你可曾瞧见那人啥模样?”
元红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都说了是从背后袭击我,我又怎么可能看得到那人的模样?你当我背后长眼睛呐?”
纪文仲这才醒悟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他俊脸一红,说话也结巴了:“那,那,那,哎呀,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如果说你是杀人凶手,那你又怎么会在杀了人之后晕倒在现场巴巴等着官差来呢?这不明摆着有人嫁祸于你么?我想府城大人一定也知道你不会是凶手的。”
元红娘紧皱着眉头咬着下唇没答话,她没有将方才女牢头说与她听的那些话说出来,因为她就怕元荷蓓听了以后会担心到崩溃。再说了,她心里虽然不安到了极点,此时却隐隐的感觉到事情或许还并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她的直觉向来神准,也许……这次她真的能逢凶化吉?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糊涂官断糊涂案
元红娘被收监了三天,梁丰城府城大人才开堂审案,当元红娘被提上堂见到那府城大人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心里就凉了大半截儿,果不其然,接下来整个堂审就完全没有元红娘说话的机会,听了仵作的验尸情况,又听了拘元红娘回来那衙差的说辞,府城大人一拍惊堂木就向元红娘喝道:“元氏女红娘,速速将你如何行凶杀害鱼十三娘(府城大人弄错了鱼三十娘的名字)的经过说个清楚,若是还敢狡辩顽赖,莫要怪本官对你大刑伺候。”
一听府城大人要对元红娘用刑,在一旁听审的元荷蓓顿时两眼一翻咕咚一声就晕了过去,元红娘也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她还是咬紧了牙关匍匐在地喊冤道:“冤枉啊,大人,小女真的不知此事,那一晚小女正在寄畅新苑举办相亲大会,回去红线馆以后就被贼人从后头袭击敲晕了,第二天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衙差大人带回来了,小女句句属实,请青天大老爷明鉴啊!”
府城大人被元红娘那一句青天大老爷捧得有点飘飘然,虚胖的肉团脸上尽是得意的笑,要旁边的师爷轻声咳嗽提醒了一下他才从自我陶醉中回过神来,但他并没有因为元红娘说了一句他是青天大老爷就以青天大老爷的行事准则来要求自己,只见他又是一拍惊堂木喝道:“好啊你,人赃并获你还敢抵赖是吧?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就嘴硬,来啊,上拶(zan,一声,就是电视里那种夹手指的刑具)子!”
府城大人言罢从签筒内擎出用刑的筹子就丢到了堂下,那边厢元荷蓓刚在纪文仲又是拍背又是拿嗅盐给她闻的忙乎下醒转过来,却又见那如狼似虎的衙差拿着刑具走了上来,她浑身一凛只觉一桶雪水从头淋到脚,哭叫着“冤枉啊,大人”就开始将头在青石板地上磕的咚咚作响,不一会儿额头上就磕出了鹅蛋般大小的包,旁边一众围观者看着也不甚唏嘘,有那与元家母女熟识的都私下里交头接耳说元红娘定是冤枉的,只是他们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有这么一说也不过是图个自己良心的安宁罢了。
元红娘见到那两副血迹斑斑的拶子也浑身抖得像是筛糠,豆大的泪珠子扑簌簌的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这俗话也有云:拶子本是五根柴,巧匠做出为谁来?恶人当它消煞气,善良遇它遭祸灾。(咳咳,这其实不是俗话,这是京剧《陈三两爬堂》里边的唱词儿)饶是元红娘平日里多么的倔强硬气,可在此情此景下,她满腹冤屈诉说无门,那府城大人还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屈打成招,她真是又气又惊又惧怕,恨不能学窦娥也来喊一段“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堪贤愚枉做天!”
“元氏女红娘,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是招也不招?”眼看着那拶子就要套上元红娘的手指,那糊涂官摇头晃脑的假惺惺又追问了一句。
元红娘虽然此时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泣不成声,但她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哭道:“小女实乃冤枉,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府城大人见她还是嘴硬,恼羞成怒直接嚷了一句:“上刑!”
那衙差一声吆喝蜂拥上前扯胳膊拽手,可怜元红娘前世今生何曾吃的这般苦头?就是挨着布条子这么缠着一拉也吃痛不过,幸好她现在还是小女儿家,手指头纤细,从那拶子的缝隙中穿过去还不甚痛苦,但随后那衙差两头儿一拉紧,只听元红娘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便咕咚一声整个人痛晕在堂上了。
又是一桶冷水泼在元红娘头上,待她转醒过来,只觉得十根手指钻心的疼,低头看去,,只见原先白皙的手指现在已经变得肿胀紫红,她咝咝倒抽着凉气儿吧嗒吧嗒掉眼泪,那边堂上府城大人再三让她写供状认了罪行,可元红娘吃过苦头还是摇头喊冤,那大人气不过本欲再用刑,后边儿一个小丫环打扮的年轻女子匆匆走上前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府城大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忙将手中用刑的筹子又丢回签筒匆匆说道:“本官念你年纪幼小,怕是吃不消这些个严刑拷打,暂且将你收押回监,你且细细想过到底是招还是不招,本案明日再审,退堂!”说着他跳下椅子就随那小丫环走进了内堂,丢下满大堂的人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
听到自己暂且逃过一劫,元红娘顿时松了一口气,可这一松劲儿,手指便更钻心的疼了起来,她抖着手瘫倒在地,两旁的衙差一边儿一个拽着她的胳膊就把她拖回了女监。
那女监的牢头这几日得了元家不少好处,见元红娘这般凄惨模样也不落忍,便私底下点拨她两句道:“你这瘦怯怯的身子可是熬得刑的么?况且这几日你吃不下寝不安的,受上这一刑正是雪上加霜一般。你若招了,还活得几日;若不招,这条性命怕是明日就要送了。唉,你这也是前世冤业,不消说起。但如今你若愿送些银子与那些上堂的衙差买杯酒吃,届时他们得了你好处,便是给你上刑的时候也会手下留情些,你也少吃些苦头。”
元红娘现在十指痛彻心扉,听了女牢头这话还是强忍痛楚与她道了谢,稍后元荷蓓与又大哭着寻来,元红娘便悄声让纪文仲又送了二两银子去与那女牢头当谢礼,那女牢头喜不自禁,见四下里并无他人,还偷偷开了元红娘那监房的门让元荷蓓与纪文仲进去说话。
元荷蓓捧着元红娘一双肿胀的手哭的撕心裂肺,都说打在儿身痛在娘身,此言并不虚假,元荷蓓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也针扎火燎似地疼痛不已。
元红娘这会儿倒是缓过了劲儿,手疼得厉害,不过疼痛反而让她的思维跟着清晰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