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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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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快去吧。”初容也不多说,待陈方离开后便往老祖宗屋子里去了。

“小姐,这吕有良也太没良心了吧!”欢沁跟着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气得牙根直痒痒。方才听了碧枝的话,才晓得这家伙名叫吕有良。

原来昨日初尘主仆回去后,先是听了顿吕老夫人惯常的冷言冷语,吕老夫人向来喜欢摆婆母的款,初尘倒是习惯了。待吕有良回家后,破天荒去了初尘的屋子,夫妻许久不见没有温存,倒是开口便要初尘嫁妆里的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那是初尘亲娘的嫁妆,以往可以将嫁妆里的田产和铺子拿出来,初尘却舍不得这玉佩,那是已故亲娘给的念想,这给出去就再也看不到了。吕有良见初尘不给,心里不顺便说初尘爱财,两人言语不和发生了争吵。

初尘还想似以往般忍下这件事,见自己拿出那么多嫁妆,却还被姓吕的说成爱财,便赌气说想将原先那院子收回。吕有良仍称那院子给亲戚住着,还说初尘看重钱财不顾亲戚情分,瞧不起他家乡下的亲戚。初尘实在忍不住,便将看到他的事情说了出来,忍不住质问。吕有良听了不但不知羞耻,不提自己做的恶心事却倒打一耙,说初尘跟踪他,是善妒的妇人,扬言要休了她。

初尘气不过,跟着辩解,闹到吕老夫人处,这婆母听了听,却说初尘不贤,跟着数落起初尘来。

碧枝说初尘当时气得跑回自己院子,直到今日也是滴米未进,只躺在床上无声落泪。吕家人不管不问,娘俩在屋子里有说有笑,就跟没这么个媳妇似的。

碧枝见初尘一直闭眼无声落泪,一夜未睡白日里也不睁眼,怕出事便偷偷溜出吕家来找陈大老爷。

初容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带着欢沁边走边觉得不放心,随即止步说道:“走,咱们也去吕家瞧瞧。”

“小姐,这不妥吧?”欢沁迟疑道。

“没什么不妥,咱们赶紧跟去,做堂妹的去看堂姐,这有何不可?”初容说完,便紧走几步往外去,寻了个丫头带着,赶到门口时见着陈方已坐了车正要出发。

“伯父,我也跟着去吧。”初容跑到车前说道。

“容丫头,也不知道何事,你莫跟着去了,磕了碰了我怎么同你爹交代。”陈方就是这般,永远替人着想。

“伯父,我跟着您去吧,初尘姐姐也不知如何了,我去了只去看看她,不乱走。”初容说道。

陈方心说初容是个稳重的,想的又周全,一时心乱便带上了她,一路往吕家赶去。

到了门口,吕家下人见亲家爹来了,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主子每年都从陈家拿那么多银子,连自家少爷一应求学花费都是陈家给的,便不敢阻拦。如今还想着做事要合道理,陈方便先去了上房,没有直接去初尘屋子,初容自去瞧看初尘,他是放心的。

初容知晓陈方是个中规中矩之人,车上听了碧枝的转述,晓得初尘只是气得急了不吃不喝,倒也不是性命攸关,便还是先去了吕家上房。

到了初尘屋子,初容便发现里面跟没人似的死寂,紧走几步来到床前,见初尘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正僵躺在床上,若不是微弱地呼吸着,就真像是死人了。

“小姐,小姐,容姑娘来了,您睁眼说说话吧,奴婢害怕。”碧枝哭着跪到床前,轻轻拉住初尘的胳膊。

初尘听了此话,果然缓缓睁开眼睛,见是初容,眼睛一酸便涌出眼泪,不断线儿地往下流。“妹……”刚说了一个字,便发现自己早已哑了嗓子,原来这一股火,全都涌了上来,嗓子也哑了。

“堂姐,莫哭了,碧枝已经说了,你受委屈了。”初容心说这年代女人无论受了什么,都会选择忍,若是在自己的年代,她早就劝初尘和离了,可此时却不能开这个口。

“我无事。”初尘说完这三个字,又是默默流泪。

“堂姐,你哭也是无用,吕家人不讲道理,伯父也来了,就在吕老夫人屋里,你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当着他们的面说。咱们大吵一架,是好是坏都把这事掰开了揉碎了讲个一二三,不能叫他们一直得便宜卖乖。实在不行还有我爹呢,我就不信他连京官都不怕,那可真是奇了!”初容心说这过日子也要讲究策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陈家不能一直隐忍,索性就闹开了不给旁人留面子。

陈家一直拿银子接济贫苦的吕家,只是看在初尘的面子上,觉得吕有良文质彬彬是个有才之人,这才一直倒贴,哪想婚后几年却是越来越不像话。可已成婚,陈家又是个厚道的,对于平日里吕老夫人的苛待,陈方还总劝着初尘以孝道为先,不论如何都要忍着,就当亲生父母一般对待。

但吕有良实在不堪,陈家花着银子还要当孙子,实在没有这个道理,不如趁此机会都闹开,也叫吕家晓得陈家不是一味的好欺负。

 第七章 渣女婿再秀下限

第七章渣女婿再秀下限

“妹妹,我爹说不想麻烦小叔叔。”初尘可怜兮兮说道。

“堂姐,咱不跟我爹说,就只靠你们家这出银子出力的份上,咱也有底气。你先喝口水吃块糕点,有了力气咱就去前院,痛痛快快将此事说明白了。”初容哄着,将初尘扶起来。碧枝笑着擦干眼泪,麻利地将茶点拿来,看着初尘用了。

吃了东西也有了些精神,初尘以往都是听从陈方的话,只知一味忍让,今番听了初容的话,也不想再忍了,起码要将此事说清楚,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鼓起勇气,由碧枝和初容扶着,一路往吕老夫人院子行去,远远便听到里头激烈的吵闹声。陈方的声音有些颤,显然是已经气到极点,吕有良的声音极高,夹杂着吕老夫人刺耳的声音。

“你女儿不贤无能,多年无子偏还善妒恶毒,我们吕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祸害进门。若是娶个贤的,我儿子早中状元了,还等到如今!”吕老夫人叉着腰,直着脖子摇晃着,过了多年富贵日子,一到激动时还是改不了以往贫贱时泼妇做派,手指着陈方骂道。

“你,你,你这妇人说话怎这般无礼!”陈方还没见过这般泼妇行为,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说我无礼,我虽是贫家出身,可也不能被人这么说!你是瞧不起我这出身!陈家瞧不起人啊,陈家说我们吕家低贱啊!这是狗眼看人低啊!”吕老夫人说着激动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一下下拍打地面大喊,不见眼泪只听带了音调的干嚎,活脱脱泼妇做派。

“说我娘低贱,你们陈家就高贵了!跟布政使司的人都说不上话,还说有京官的亲戚,怕是你们当初就用此骗婚,好生无耻!”吕有良见老娘悲痛欲绝,手指着陈方骂道。

“骗婚!你们才是骗婚!”陈方嘴笨跟不上话,只能指着吕有良和吕老夫人气得直哆嗦。吕有良的手已经指到他的鼻子下,下意识地,陈方将吕有良的手挥开。

吕有良本来心里就没有敬意,挥手便打了过去,将陈方推倒在地,头磕到桌角上。陈方也迷糊了,伸手摸了摸额头,手上沾了血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站起来便要拉着吕有良去见官。

“哎呀,陈家仗着有银子打人啦,我的儿啊,你怎就这般命苦啊,咱们是没银子,咱们是贫苦人,可也不能这么被人欺负啊,天大地大,还有咱命苦人的活路了吗。”吕老夫人见此情景,先下手为强更加卖力哭喊,此时也不虚弱了,骨碌爬起来便拉着陈方撕扯,将儿子吕有良挡在身后。

女婿打老丈人,那是大事,可若是两亲家撕扯,自己还是妇人,这就有舆论优势了。

一时间场面混乱,初容同初尘也进了屋子。

“住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初尘颤着声音喊了一声,屋内人立时愣住看向她。

“这等妒妇,留着何用!我们吕家要休了你,你快滚,这丧门星!没得耽误了我儿的前程!”吕老夫人对初尘向来是想骂就骂,此时骂起来更是手到擒来。

“我女儿不是妒妇,我女儿不能任你这般欺负!”陈方手捂着额头的伤口,爱女心切的他即使再老实,也不能看着亲女被人这般欺负。

初尘扶着陈方的胳膊,转头仔细看了眼吕有良和他娘,出奇的冷静,回头对陈方说道:“爹,带女儿回家,女儿要回家。”

陈方愣了一下,虽说心疼女儿,但也没想过叫初尘这般下场。若是被夫家休了,这以后的日子可要如何!吕有良已是秀才,陈家出银子出人,这几年供着他求学,如今眼看着乡试了,即便这次考不上,总有机会中举。和离了,男子可以再娶黄花闺女,可自己的女儿就悲惨了,陈方犹豫了。

“爹,带女儿回去。”初尘看看陈方,心里忽地轻松了。吕有良宠妾灭妻、常年不进自己屋子、婆母苛待、置外室、掏空自己的嫁妆,这些都可以忍,但当她看到吕有良出手打自己父亲时,初尘一刹那想开了,也决定了。

她再也不想忍了,不能叫生养了自己多年的父亲跟着自己受委屈。就算一辈子在后院不嫁人又如何!就算一辈子青灯古佛又如何!也好过跟这种人过日子。

以往,她觉得婆母只不过是穷苦人出身,为了生存所以不讲道理待人苛责。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想必婆母当年也是这般在她的婆婆手里受气的,所以对于婆母的无理取闹甚至于责骂,初尘都忍下了。但今日看到婆母这般做派,初尘想明白了,回想吕有良种种行为,想必都是拜他母亲所赐,一家子都是没有良心的人。

陈方年纪不小了,双鬓已有白发,吕有良此时能如此对待岳丈,初尘不敢想象,多年之后待陈方再拿不出银子来接济这个女婿之时,或是吕有良功成名就之时,他又会如何对待这个岳丈!

已经叫父亲跟着受了这许多罪,初尘只恨自己,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怎就为那几首有些小才的诗,就傻傻地属意这样的人。

“滚!你自知便好,快快离了我们吕家,莫脏了我们的地。”吕老夫人跳起来骂道,因初尘这般首先提议要走,吕有良自觉没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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