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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不堪的王似乎终于想起了他的存在。
门被打开了。
风儿从衣橱中轻轻跃出,看着面前的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说了对方也听不懂。
王似乎异常疲惫,就这么呆滞地看着风儿,也不说话,也不做任何表示。风儿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向周围看了看,终于做了一件在他的立场上非常应该做的事——从床头拿起王的长袍来,为眼前的人披上。
看来这一举动很适时地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王舒了口气,又看了他一会,最终决定放他走。
在房间的门被打开的一瞬,风儿还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自由了。
直到他看到门口侍立着的某个人。
风儿的眼睛,睁大了。
、第35章 多重身份 (2278字)
那人的头依旧低着,似乎谦卑到不敢与风儿对视的程度,黑色的头巾下,几缕暗红色的柔亮发丝散落在右耳侧,不知是戴头巾时的不仔细,还是故意要暗示自己的身份。
风儿只是看了他一眼,继而漠然地转过头,跟上了前面为自己引路的侍女。
那人果然默默地在后面跟随着自己,一直跟随到风儿被软禁的地方。
像有着某种默契,风儿发现,周围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退下去了。门被掩上,烛火晃动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摘了吧。”风儿在椅子上坐下来,淡淡道。
来人也小心翼翼地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然后伸手摘掉了自己的头巾和面罩。
风儿看着他:“实说吧,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红箫气喘吁吁地笑笑:“好多了…真是气闷啊。”紧接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您刚才说什么?”
风儿只是去捕捉他的目光。
“呵呵…您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着迷的。”红箫惶恐地躲闪着,嘴角却浮起淡淡的笑意。
“从一开始到现在,你的立场都很让人怀疑。”
“比如说?”
“比如说,原本应该效忠于‘组织’的人,故意杀死作为目标替身的巫偶,引导自己的同伴以身犯险,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在这里出现了。”
红箫笑了:“既然您已经看出来了,我也就不需要再坦白什么了。”
“你在替那个祭司做事?”
“嗯。”红箫轻轻地应了,然后反问过去,“您呢?难道只是一个小小的跟班,心甘情愿地跟在一个看不见的人身后?”
沉默。
“我和您一样,跟随着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红箫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不但没有上扬,反而适时地微微下压,带着种楚楚可怜的柔美,“为了最原始的使命,一直扮演着各种角色,有的时候想起来,也很无奈。”
风儿的心忽地一沉。
对于魔族而言,所谓最原始的使命,即是本族君主给予的任务。那么,红箫的任务是…
“我在这里的身份是长祭司,跟随大祭司左右。”红箫似乎知道风儿要作此一问,“而我的任务就是,维持本族的势力在此处的平衡。”
“所以不停地周旋于人类的各种纷争中么,”风儿似乎相信了他的解释,“那么,现在你的目的是?”
红箫忽然起身,然后正对着风儿跪了下去。
风儿只是静静地看着。
“现在,我们有求于您。”
“这个‘我们’,指的是谁呢?”
“指的是我,和我现在的主人。”红箫低着头,柔亮的暗红色发丝一直垂到黑袍的胸口,“我们想借助您的力量,除掉一个人。”
风儿微微皱了皱眉头:“‘组织’的头领么?”
红箫笑了:“他不足为惧。”
“那么…”
“到时候,您自然就知道了。”红箫忽然伸出手,从风儿的膝盖上,拿起了他的手来,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风儿并没有把手抽回来,只是问:“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红箫忧伤地摇摇头:“光凭我,是远远不够的。”
“可是你也应该看得出来,”风儿淡淡道,“我的实力不如你。”
“嗯,目前是这样。”红箫笑了,抬起头,主动迎上风儿的目光,“您的主人对您太宠溺了。”
风儿愣住。
红箫立刻改变了话题:“呵呵,吓着您了吗…真是对不起。不过从现在开始,您要乖乖地留在这里哦,直到我需要您为止。”
风儿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红箫笑了,忽然站起身来,把唇附到了风儿的耳边:“因为您现在的实力,不如我。”
……
纯净的白。
乍看去就像荒原上的雪,无边无际,无始无终,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里其实并不是很大。
只不过是没有人而已。
一个纯净的,浑圆的白色空间。从脚下延伸开去,半径为五百米。地面为沙漠中的白色沙石铺就,沙上有水。
这不是看到的,而是感觉到的。
因为坐在沙与水中唯一的一小片高地上的人,是看不见东西的。
阳光,从这个巨大建筑物顶端的某些小孔中泄露进来,千万条柔和的光丝,通过巧妙的折射,从各个角度落入水中,把整片宁静的水面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晶莹的水晶。
坐着的人似乎在静静地感受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浮起叹为观止的微笑。
忽然,响起了水声。有什么东西划破水面,缓缓而来,整块水晶一时流动了起来。
是一条狗。
一条巨大的,白色的狗。狗的背上,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孩。
可能是由于没有旁人的缘故,女孩的头巾已经被拿掉了,面纱也不在了。柔顺的黑发下面,藏着一张清甜可爱的脸,只是由于寂寞,而显得消瘦。
“都走了吧。”看不见东西的人微笑着,把脸转到她的方向去,似乎在看着她说话。
“除了你和我。”女孩回答。
前者说的是当地话,后者反而用的是东方语言。
莫名笑了:“你学得真快。”
女孩没有笑,只是点点头:“你也是。”
莫名说:“在认识你之前,我就会说一点了。”
女孩回答:“我也是。”
莫名叹了口气。
他不能不叹气,因为在这里的三天,都是在这样的对白中过去的。其实只不过是想让和自己说话的人热情一点…但现在看来,似乎很难。
“你很意外。”女孩用的是陈述句。
莫名点头:“很意外。”
“为什么感到意外?”
莫名轻轻地吸了口气:“我以为,我会死。”
、第36章 受困 (2284字)
一点轻漪,被从半空滴落的水珠激起,在水中画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圈,然后化入了一片寂寞的纯净。
女孩似乎在琢磨莫名话里的意思,半晌,轻轻地笑了。
莫名也笑了:“一直是一个人么。”
女孩点了点头。
“为什么,单独救下了我呢。”莫名好像在叹气。
女孩缓缓眨了眨眼睛,试着选择词语:“因为你是假的。”
莫名苦笑:“原来如此。”
水花四溅,继而是一声暴躁的犬吠。莫名即使看不见,也想象得到巨大的白犬在水中咆哮的样子。
“看来它不太喜欢我。”莫名半开玩笑地“看”着它。
女孩清秀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痛苦的表情…然而马上就变得淡了,最后变成了一句冷漠的话语:“你自己在这里,歇一会吧。”
莫名点头。
女孩跳上白犬。莫名听到水面响起了“哗啦”的水声,水声渐远,最后终于听不见了。
莫名松了口气。
那么,就只好像女孩说的那样,歇一会了。
其实没什么好歇的,因为每天都在无休无止的歇息当中。这个小小的岛,虽然看上去只是一片白沙堆起的高地,而实际上,任何人都无法从沙堆上走下去,走到水里。
因为这是一种古老的咒术。
水之结界。
莫名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在沙堆上坐着。身上还穿着冒充古太白时的长袍,长而纯白,接近皮肤的地方,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看到的,就只有这一个女孩了。
本以为作为最高圣地的水之神庙会有无比磅礴的气势,和众多的神职人员,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一个绝对寂寞的地方。生与死没有太大的差别,因为时光几乎是静止的。
莫名在水之结界中的三天三夜里,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喝过一口水,但是精神依旧很好,也没有任何疲惫或者饥渴的感觉。
但这也恰恰是最可怕的地方。
自己已经被困在这里了,还要过多久?不知道。恐怕一直呆到明年下一个祭品送来的时候,也不是不可能。
莫名苦笑了。
想不出办法的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不想。所以他干脆在沙堆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
沙海中的夜色,也是可以香艳而淫靡的。
而这完全取决于你所处的地点。
香风动,夜空里弥漫着水果的甜香,和女人身上温润的味道。远远地似乎有些乐声,但可惜这里听得不甚真切。
身边的人已然醉了,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弄得自己想动一下都不行。
风儿强压着心头涌动的暴躁,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侍立着的人。
一身黑衣的红箫默立在熏风里,嘴角是淡淡的笑意,要在旁人看来,很有些动人的味道,可惜风儿现在怎么看着怎么来气。
自己现在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男宠了,陪侍在王身边,除了床笫之事还够不上边,其他的几乎都做了个遍了……然而想到这里,风儿的心又静下来。
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那个祭司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宫里的人明明都知道他和王的关系,为什么都像有所避讳一般绝口不提?而且,偏偏要弄来些半真半假的男宠来,也不知是要监视王的行动,还是真的只是用来解闷的。
风儿的目光顺着睡睡之人敞开的衣衫,滑向了衣服里面较为隐私的部位。
全部是暗红色的吻痕,还有被咬伤、刺破的痕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能想象得到,一个国家的君主会狼狈到如此地步。很难想象他是自愿的,可事实上,他就是自愿的。
风儿在门口站了不止一次,是被迫,不是自己想站——每次都能听到近于威胁的咆哮声,委屈的哭泣声,几经反复的撕扯声…最后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哭叫了。可是每次结束,风儿被迫到屋子里给王擦身的时候,都会惊讶于他的眼神。
好像特别满足,特别喜悦似的,然而又有担心,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