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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过世了嘛，我……我不介意的。”和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女人较真，未免也太小气了点吧。
她这么一说，顾北辰心里就有数了，“笑笑跟你说的？”
“嗯。”叶杉杉的心里也踏实了，淡淡地应了一声。
顾北辰却突然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我刚才跟你说第一次，你一点也没放进心里？”
叶杉杉蓦地睁开眼睛，飞快地答，“我……我有啊。”
“傻瓜，我不是说你的第一次，而是……我的。”亲口说出如此离谱的事，顾北辰脸上多少还是有点窘迫。他也已经做好了接受质疑的心理准备。
叶杉杉这会儿也不觉得腰酸了，突然支起身子，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你……的？”
顾首长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躺好，“笑笑不是我亲生的。”
可怜的叶杉杉，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劲来，又一道惊雷劈下。
“她是我一个战友的孩子，因为一些很复杂的原因，我收养了她，并承诺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那般养大。”顾北辰还是没有给她消化的时间，继续坦白。
如果说叶杉杉刚才是累得不想说话，那么她现在不想说话绝对是被吓的！
杉杉的眼睛瞪得老大，却一句话也不说，顾北辰的心也有点慌了，“乖，跟我说说话，别这样傻看着我。”
“你……要不是我今天突然决定把自己完全交给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跟我说？”叶杉杉的思绪还处在极度混乱之中，思维方式也有点特别。
“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顾北辰一脸无奈，伸出手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这件事我已经跟岳母坦白过了，不然你以为她对我的态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善。”
“我妈早就知道了，你居然现在才跟我说？！”叶杉杉又想挣扎着坐起身，却被他轻轻压下——
“开了荤的男人是经不住撩拨的，乖，别乱动。”和风细雨般的声音，却是最有力的威胁。
这一句威胁果然有用，叶杉杉立马安分了，一动不动地窝在他怀里，半晌才小声挤出三个字，“讨厌你。”
明明是嗔怪的人话，却透着浓浓的甜蜜。
虽然他的坦白来得有点晚，但对她来说却是意义非凡。笑笑不是他亲生的、在她之前他没有别的女人，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这件事对刚刚从女孩蜕变成女人的叶杉杉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她想听他亲口证实，“那个……你以前有喜欢别的女人吗？”
“没有。”顾北辰几乎未做任何考虑，果断否认。
“那……我呢？”空气中还残存着几丝欢情过后暧昧味道，这个时候逼他表白显然是最合适的。
小东西，这是在逼他表白？
顾北辰对她那点小心思了然于心，他也非常乐意遂了她这个心愿，“你不是以前，也不是我喜欢的女……”
不等他不话说完，叶杉杉又要炸毛，“你……”
“你是我正在爱着的女人，而且……会爱一辈子。”顾北辰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把她的瘦弱身子整个拥进怀里，厚实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眼中满是缱绻深情。
叶杉杉突然觉得心跳慢了半拍，贴在他胸前的脸也有开始微微发烫。
她是想听他表白来着，不过，她没想过他会说那个字。
叶杉杉，扪心自问，你也像他爱你一样爱他么？
这个问题在叶杉杉脑海里一闪而过之后，立马就有个声音在心里叫嚣：当然！你当然是爱他的！
不然，刚才那一场激情缠绵算什么？
“那……你爱我什么？”唔，恋爱中的女人总是会问出这种白痴到极点的傻问题。
顾北辰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他的沉默却是叶杉杉最期待的回应。不是有位哲人曾经说过吗，能一条条说得清楚明白，那就不叫爱了。
“好困咯。”沉默片刻之后，叶杉杉突然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我想睡觉了。”
“可是……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可怜的顾首长，还在寻思着该怎么回答她才会满意，她倒好，居然不‘玩’了。
叶杉杉极力咬唇忍着笑，低低地答，“现在又不想了。”
“你逗小孩玩呢？”顾首长轻轻挑了挑眉，语气颇为不悦。
“没有啊。”叶杉杉也听出了他的语气不悦，急忙挣开眼睛，“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了，不一定非要说出来。”
“但有些事必须说清楚。”小东西口口声声说困了想睡，这会儿眼睛又睁得老大，顾北辰也不打算让她睡，神情严肃地打算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想跟我说笑笑的身世？”叶杉杉会这么问完全没有半点八卦好奇的意思，只是觉得既然笑笑叫她妈咪，她也该对笑笑生父生母的事有所了解才是。
顾北辰低低地笑了笑，对她的敏锐反应很是满意，“正常来说，我们结婚前你就应该主动问我笑笑生母的事才是，可我左等右等，你就不是不开口，跟我说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过去嘛，过去的事是永远没办法改变的，想的太多只会图添烦恼，不如放宽心，好好把握当下。”不得不说，叶杉杉同学的心态真不是一般的好。换成别的女人，早纠结死了，她居然能如此地淡定地说把握当下最重要。
“可是……你什么都不问，我会觉得你对我不够在乎。”顾首长真心觉得有个心胸开阔的大度老婆有时候也不完全是好事。
“歪理！非要我一天到晚追着你问那些没用的事才是在乎吗？”叶杉杉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又开始习惯性地用手指戳他胸前硬硬的肌肉。
顾首长被她不由自主地乱戳弄得浑身燥热，深吸一口气之后才低声威胁道，“刚才那么激烈，你还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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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纵慾过度的后遗症
叶杉杉果然还是经不住吓，急忙缩回手指，一动不动地让他抱好。
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顾首长终于切入正题，“笑笑的生母还在人世。”
“她还在人世，为什么要由你来收养笑笑？”这个事实叶杉杉倒是没想过，她也没办法想象是什么理由会让一个母亲放弃这么小的孩子。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笑笑生父的骨灰还没送回G市，她的生母就跟另一个男人出了国，那时候笑笑才刚满月。”如果不是亲生经历过，顾北辰自己也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可这事却真真切切地在他身边发生了。
“之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叶杉杉的这个问题显得很多余，开什么玩笑，那个女人能狠心地抛下刚满月的女儿一走了之，怎么可能会回来。
顾北辰一脸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她离开的动机和岳母是不同的，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爱自己的孩子。”
“她怎么可以这样，笑笑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虽然和笑笑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两个月，叶杉杉已经离不开这个可爱懂事的小丫头，身边有这个乖巧懂事的开心果，她觉得很幸福、很满足。所以，她没办法想象笑笑的生母怎么会狠心丢下这么可爱的女儿。
“因为……她想追寻自己想要的幸福。”虽然已经时隔近七年，顾北辰依然清楚地记得笑笑的生母黎娅离开时的果决和坚定，她走的时候，笑笑正好发烧住院，他打电话给她，让她来医院看看，她竟然说‘这个孩子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能撑到把她生下来已经算对得起齐家’。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没有笑笑，她的幸福肯定会来的更快！
“为了追寻自己想要的幸福不惜抛弃尚在襁褓中的女儿，这样的幸福就算得到也不会心安理得。”叶杉杉一脸愤然，她甚至坏心思地觉得这么狠心的女人老天爷应该惩罚她永远不可能再有的孩子。
顾北辰笑着点了头老婆的小翘鼻，“她要是想求心安，就不会做出泯灭良心的事了。”
首长大人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叶杉杉却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一直选择单身是不是受了她的刺激，不相信世上还有真爱？”
这个问题倒是给了顾首长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他一直单身和这件事没有直接关联，但要说一点也没受影响绝对是骗人的。
其实，顾北辰刚决定娶杉杉的时候心里也有过很多的顾虑和担心。
想当年，黎娅和齐凯刚结婚时的幸福美满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两年的时间，黎娅就厌倦了当军嫂的生活，耐不住寂寞地勾搭上了一海归富二代。若不是因为有军嫂的特殊身份束缚，她恐怕早就提出了离婚。
虽然他们后来有了笑笑，却依然没能阻止她追寻幸福的决心。笑笑刚出生不到一个月，齐凯在维和任务中牺牲的消息从前线传来，捆缚在黎娅身上的枷锁也就此解开，重获自由的她马不停蹄地办好了出国手续，刚出月子不久便坐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一个在结婚前心理已经完全成熟、而且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嫁给军人的女人最后也会耐不住寂寞变心出轨，才刚满十八岁的杉杉怎能不让他担心？如此灿烂美好的青春年华，对爱情、对未来充满憧憬，已过而立之年的他凭什么能抓住这颗热切跳动的心？
所幸，事情的发展证明他的担心都是多余。他的杉杉虽然年轻，却拥有一颗纯朴善良的心，从决定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心甘情愿地切断了所有退路，安心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儿媳。
顾北辰没有否认，“的确，我是曾经对爱情产生过怀疑。不过……在认识，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在真正了解你之后，我坚信这世上还是有相濡以沫的爱情存在。所以……我一直很想跟你说声谢谢。”
叶杉杉一直都知道自家老公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哄老婆开心的男人，可他说的那些最朴实的话，却总是能甜到她心里，“谢我什么？”
顾首长煞有介事地沉思了近十秒才缓缓开口：“谢谢你给了我一份最纯真的爱情，也给了我最珍贵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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