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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发生。
叮得一声,绿灯亮了,屏幕上显示出八个数字。
她刚扫了一眼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她吓得手一抖,差点把东西落在地上。
“何以宁。”
闻言,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断了,小小的仪器被她滑进了袖口,她拿起书匆匆放进去盖上那个密码柜。
“你不是看不懂这些军事书籍吗?”顾念西站在她背后,越过她的肩膀就要取下一本书来。书一取走,他就会发现后面的密码箱,她赶紧按住他的手,自然的关上柜子,“总坐着,闷得慌,随便什么书都可以解闷。”
她抱着他的手臂将他带离书柜,“你不是睡觉去了吗?”
他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睡不着。”
“那我陪你。”
他想了想,“好。”随即又补充,“但是不能穿衣服。”
“顾念西,你也不怕被你爸听到?”
“他睡得那么香,当然听不到。”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那我让佣人先来照看一会。”
“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她陪伴,顾念西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
她其实最喜欢看他睡着时的样子,睫毛长长的投下阴影,唇抿成一条直线,安安静静的好像是孩子一般。
他霸道的圈着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胸口,睡前,他还在她怀里好顿磨蹭,把她的衣服都弄开了。
她合上衣服,转头望着窗外薄薄的微曦,慢慢合上眼睛。
哪怕只是片刻的温馨,也是好的!
何以宁没睡多久,她也根本没有困意,爬起来简单束了下头发便下了床。
她现在可以随意进出顾震亭的房间,没有人会怀疑,因为她一直任劳任怨的照顾,连顾老夫人对她的态度都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给顾震亭量了体温,他还是没有醒,睡得深沉。
放下体温计,何以宁重新打开书柜,拿开里面的书,她按下了八位数的密码,只听一声轻微的响动,密码柜被打开了,她拿出里面的东西,都是些纸制的文件。她快速的一张一张翻看,终于找到一份老旧的夹子,夹子里放着一摞纸,上面有一个关于“天星财团”的介绍,还有很多盖章的文件以及转款协议,何以宁大致看了看就已经明白了,这个天星财团当年无偿赞助了顾家的企业,它与顾家企业有着大笔的现金往来,还有一些关于天星集团涉黑的证据,花语说得没错,顾家的产业虽然一直是顾家的儿子在经营,他们不涉及军政,但顾家当年并非白手起家,是有人在背后支持,而这笔钱来源于顾震亭跟“天星财团”的黑色交易,这个天星财团的背后应该就是花语所说的大毒枭,顾震亭留着这些东西,恐怕是为了防犯天星财团,并用来彼此威胁,是一把双刃剑,如果花语他们拿到这些东西,顺藤摸瓜就可以轻易找到更多顾震亭的犯罪证据,到时候,他真的是百口莫辩。
何以宁将资料拿出来,用复印机将所有的资料都复印了一份,再放回原件,锁上柜子把书恢复到原状。
这份东西太重要了,她必须妥善的保存,
顾震亭醒来的时候,何以宁正在弄药。
“几点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她放下药盒,“十一点,我让厨房做些粥吧?”
“也好,这一日日的,总是睡觉,睡得我都有些糊涂了。”
何以宁吩咐了厨房,然后扶着顾震亭坐起来。
他有些恍惚的问:“小四呢?回来几天了?”
“回来两天了,昨天陪了您一晚上,正在睡呢。”
顾震亭点点头,又跟她聊起以前和何威的事,他最近总喜欢提过去的事情,一讲起来就很有兴致。
“爸,您也喜欢听京剧吗?”
“京剧虽然是国粹,但我跟你爸都不喜欢听。”
何以宁心中一凛,顾震亭看来并不知道何威喜欢听京剧这件事情,那的确是何威老了之后才有的爱好,顾震亭既然不知道,自然不会派一个京剧唱得好的人在狱中跟何威搭讪,然后趁机说出他强暴何母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两件事情都有疑点,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花语很可能在说谎。
何以宁回到房间,心事重重。
顾念西还没有醒,睡觉也不老实,把被子都蹬掉了一半。
何以宁给他盖上被子就坐在一边守着他。
他似乎做噩梦了,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像揉得褶皱的布。
她刚要伸手替他抚平,他突然就醒了,睁开眼,整个人还未从那种惊悸中回过神,看着她,眼神呆滞。
“何以宁。”
他倏地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用力的抱紧了。
他赤着上身,她可以摸到他的背上出了一层细汗,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顾念西抱着她,一颗心还在狂乱的跳动,刚才,他梦见她血淋淋的站在他面前,身上被子弹穿了好几个洞,萧尊就站在她身后,用枪顶着她的太阳穴,他喊了声不要,他却已经开枪了,血花四溅。
冷汗,密密的出了一层。
化验结果
顾念西紧紧的搂着她,感觉她的身体柔软的陷在他的怀中,他紧绷的神经才逐渐放松下来。舒殢殩獍
他抓过太多的毒贩,得罪过太多的人,不是没有被人报复过,但是这一次,他突然怕了,很怕很怕。
“顾念西,怎么了,这么大的人还被梦吓到。”何以宁拍拍他的背,半是嗔怪的安慰。
他也不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好像要嵌到自己的骨头里去。
“何以宁,你别离开我。”
她笑了,“又不是小孩子,睡醒了还发痴话。”
她轻轻推开他,看到他脸上还没来得及掩饰的惊恐,她纳闷,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念西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她学着他点他的额头,“胆小鬼。”
他却是愣愣的看着她,眼睛深得好像一口百年的泉井,看不到底端。
“我去给你弄吃的,你都睡一上午了。”
“我要吃西红柿炒蛋。”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的心还是慌慌的。
他吃饭的时候,她坐在一边说:“我明天去墓地看我爸,都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打理。”
“我跟你一起去。”
“我晚上夜班。”
“我送你。”
何以宁无奈的笑了,“容慎的车,你还没还给人家呢?”
“谁让我被老爷子禁车,容二不但要提供车,还要提供钱。”他说得理直气壮。
唉,容慎有这样的朋友,也挺可怜的。
她突然好奇的问:“顾念西,你要是退役了,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去开烧烤店吗?”
她扑哧一声笑了,“你还当真啊。”
他也笑了一下,未置可否。
顾念西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就匆匆离开,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找容慎了。
她最近听力一直不太好,开得那些药,她也没有来得及吃,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她都忘记了。
今天去复查,李医生皱着眉头,“你怎么不吃药呢,炎症越来越厉害了,你想变成聋子吗?”
何以宁不好意思的揉揉自己的耳朵,“我总是记不起来吃药。”
李医生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你去把这些化验都做了,我看看有没有影响到身体的其它部位,你是医生,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炎症不治很可能引发很多疾病。”
何以宁虚心的接受批评,“我现在就去。”
一系列的化验做下来,跟做一次全身检查差不多,好处就是,不用花一分钱。
验血的结果出来后,化验室的刘医生把她偷偷叫了进去,都是女人,说话之间也不用遮遮掩掩,但是全医院都知道何以宁未婚,所以出了这样的结果,她自然是要避讳的。
“小何,这件事你知道吗?”刘医生严肃的问。
“啊?”何以宁一脸迷茫,“我知道我耳朵有问题,很严重?”
刘医生皱眉,看她的样子也是不知道,于是,语重心肠的说:“小何,你怀孕三周了。”
什么?怀孕三周?
不是开玩笑吧。
她彻底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语气中还带着些不确定,“刘姐,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看错。”她叹口气,“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子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这还没结婚呢,现在怀孕了怎么办,要不就结婚,要不就打掉,你说打掉了,你自己不心疼吗?”
在刘医生的一番苦口婆心的痛批下,何以宁浑浑噩噩走出化验室。
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小女孩从身边走过,小女孩奶声奶气的问:“妈妈,大灰狼为什么要吃小白兔呢?”
“因为它饿了。”
“那它为什么不吃草呢?”
“。。。。”
何以宁目送着那对母女远去,纤白的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真的很难想像,这里正在孕育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她现在也许只有指甲盖大小,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这是她和顾念西的孩子。。。
她突然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回到办公室,她呆坐在那里很久,直到有护士叫她,她才回过神。
“何医生,有一个孕妇的手指割伤了,伤口很深,需要缝针。”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这个孕妇的手被菜刀不小心切了,一个五厘米长的大口子,鲜血直流。
“医生,我不要打麻药,你就这么缝吧。”她坚定的说:“我怕麻药会影响我的孩子,它还这么小。”
何以宁震惊的看着这位母亲,她的长相并不出众,肚子微微隆起,说起不打麻药的时候,她的态度非常坚定。
“会很疼。”
“我知道,医生,没关系的,为了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忍。”
何以宁被她这种无私而伟大的精神感染了,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工具,“我会尽快完成手术,你忍着点。”
手术过程可想而知,那位母亲疼得汗流浃背,几次都差点昏厥,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硬是挺了过来。
何以宁做完这个手术,心中充满了震憾,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可以牺牲掉任何的东西。
她摸摸自己平坦的肚子,现在在这里,同样有一个小生命需要她的爱护,也许会是个男孩,像萧萧一样,也许会是个女孩,就像刚才那个可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