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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惊魂六计:假发疯长-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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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收拾好一切,我会打上肥皂把手再洗一遍的,同时换一身新洗的衣服……

我是不是很爱干净?

之后,我将不得不选择离开,至于去哪里……就先不说了,请预祝我一路顺风吧。

对了,还想再向您透露一点,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还会进行类似实验的。第二次,第三次,也许更多。不过请您放心,我会努力改进我的实验的,争取不浪费原料。我也真挚地希望您和您的家人好运常在,不会成了我的实验对象。

当然啦,或许我只剩下唯一一次实验机会了。您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不管怎样,再次对您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您的病人,小华



“这封信是在一天深夜从门缝下塞进我诊所里去的,次日清晨才被我发现。信封里除了这张信纸之外,还有一枚点火器。”说着,华西又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枚点火器递给我。

“之后又过了半年,一天中午,一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来到了我的诊所,给了我一枚点火器,当时是用一张废报纸的一角包裹着的。他告诉我,他是一所监狱的狱警,是受了一位犯人之托把这个交给我的。我又问他那位犯人现在怎么样了,他缓慢地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说,自杀了,用一把手术刀从脑后剖开了自己的头颅,流出来的血和脑浆洒了一地。说到这里,那狱警停了停,又继续道,还有一点很诡异,在死之前,那犯人一双眼睛拼命地向后翻着,就好像想要看清楚挂在墙上的一面镜子,也不知道到底想看什么。”

接着,华西又给了我另一枚较小的点火器。望着躺在手心里的两枚点火器,我打了个寒战,心底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

沉默片刻,华西突然问我:“对了,还记得我一开始提到的吗,我说那位病人的声音略有些奇怪,你猜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不解地摇了摇头。

“因为那声音很特别,特别得我根本听不出,那到底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你能不能猜猜,他会是男的,还是女的?”

华西一脸诡笑地问我。问得我头皮发麻。

那感觉,就像有电流从头皮上经过。





STORY故事十一

垃 圾 小 孩

文/大袖遮天


这座城市的人都知道这么一个事实:在梦里,只要你经过垃圾堆,就能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孩。谁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但能看出他很结实,皮肤褐色,八九岁的样子,像一条鱼一样在垃圾中钻进钻出,浑身沾着废纸、肥皂、呕吐物等各种肮脏的东西。只要你望着他,他就会对你嘿嘿一笑,把那些看起来无比恶心的东西塞进嘴里,用力咀嚼,顺着嘴边淌下两行白沫……

所有在梦里经过垃圾堆的人,都看到过这么一个小孩,这使得这座城市的垃圾堆成为最恐怖的地方。





1


林静走出房门,转过身,面朝客厅,孙美丽探出头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摸了摸他雪白的衣领。

下楼时,一个快递公司的人正往楼上冲,林静和他撞了一下,胳膊上蹭了一大块灰。

“仔仔,没碰到你吧?”孙美丽在楼上尖叫。

“没有。”林静大声喊。

穿过小区的花园,他俯身在喷水池里把胳膊洗干净,甩着手上的水珠走出去。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转头一看,马路对面的米粉摊上坐着同班的赵阳。吧嗒吧嗒跑过去,赵阳正埋头苦吃米粉,哧溜哧溜地吸进去一大筷子,米粉汁溅得到处都是。林静扯出凳子看了看,远离桌子坐下来等他。赵阳抬头冲林静一笑,油光光的嘴唇边挂着一粒辣椒籽,又低头大吃,额头上满是汗水。林静的目光停留在碗里——米粉已经被捞得差不多见底了,剩下一碗清汤,漂着一片红汪汪的辣椒油,葱和萝卜、肉末混合在一块,随着赵阳筷子的搅动载沉载浮。

林静把脸转过去,咽了口唾沫,呆呆地看着马路,耳朵边不断传来赵阳哧溜哧溜吸米粉的声音。

“你快点,要不我不等你了!”他焦躁地站起来。

“哎,马上!”赵阳端起碗,稀里哗啦把汤喝干净,扯了张纸擦嘴,小跑着追赶已经走动起来的林静。

赶到车站,一辆空荡荡的车刚好赶来,两人上了车,选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

车里人很少,都是学生,唯一的成年人坐在他们前排,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举着一份报纸看得入神。赵阳盯着报纸看了几眼,朝林静努了努嘴,林静把头往前凑了凑,一看,报纸上头版醒目地刊登着:“郊区新坟再遭毒手,剥皮大盗更上层楼。”





2


魏筝看到标题,连忙把报纸摊开在桌上,两手撑着办公桌的边缘,站着,低头俯视报纸。

“郊区新坟再遭毒手,剥皮大盗更上层楼。”四年级的张老师摇头晃脑地念叨着,从她身边走过去。

这已经是本市第五起新坟被盗案了。被盗的新坟都在农村或者郊区,土葬,死者入土不到一天就被人挖了出来——这也是最令死者家属扼腕的事,假如盗墓者在第二天再来挖掘,肯定要困难得多。虽说城市中已经实行火葬,但在农村和郊区这些地方,土葬依旧盛行,他们自己有地,往往把死者安葬在自家的山头,政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般死者入土之后的第二天,便会用水泥将坟墓浇注好,修出一座不怕风吹雨打的水泥坟来。盗墓者显然知道这个习俗,所以赶在水泥浇注之前下手。

盗墓者的目的很明确——剥皮。第一名死者被挖出来之后,胸膛上的皮肤明显被人挖去了一大块,但盗墓者的手艺不行,死者胸口被挖得狼藉不堪。之后的几具尸体也不能幸免,基本是体无完肤,但可以看出,盗墓者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到了这次,第五名死者的身上,差不多已经可以完全皮肉分离——死者胸口、背部、大腿的皮肤被完整地剥去,而皮肤下的肌肉和脂肪却完好无损。

魏筝对这条新闻十分关注,她住在郊区的大伯绝症已经差不多到头了,前两天刚从医院里撤回来,躺在家中水米不进,连眼皮都抬不起。都知道他是在拖延时日,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了。大伯肯定是要土葬的,魏筝担心剥皮大盗闻风而动,想找个办法,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铃声响了,魏筝连忙拿起语文书快步走进三年级一班的教室。

和往常一样,满教室唧唧喳喳小鸡一样的学生,看到魏筝进门的一刹那,此起彼伏的耳语声响起:“老师来了,老师来了!”先是最先看到她的几个学生赶紧坐正身子,掏出书本假装看书,接着,以这几个孩子为中心,认真看书的状态朝四面八方辐射出去,嘈杂之声以几何级数递减,不到一分钟,整个教室便完全安静下来。魏筝忍不住笑了一下,登上讲台,打量着台下——照例有几张桌子是空的,每天总有那么几个孩子要迟到。她还没开始说话,门砰地一响,一个男孩把红领巾歪戴在脖子上,气喘吁吁地靠在门上:“报告!”显然他是把自己直接扔进来的,喊完报告还没有刹住脚,继续往教室里冲。魏筝说:“快到座位上去。”男孩便就势冲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一团哄笑。

魏筝笑了笑,让大家念书,教室里立刻响起各种各样的朗读声。她扫视全班,目光落在林静身上,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孩子也在大声念书,但看起来总有几分怪异。他的衣服湿漉漉的,仿佛刚淋了一场雨——自半个月前转学来此,他就一直穿着一身湿衣服,从来没干过。魏筝不免对他多留了几分心。

林静没注意到魏筝的目光,倒是同桌的赵阳发现了,连忙把手伸出去,似乎想拍拍林静的肩膀。林静注意到他的动作,把眼睛一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哦”了一声,仿佛猛然想起了什么,那只手又缩了回来。

魏筝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们,没多久就被另外几个小声吵架的孩子引开了。

上完自习,学生们小溪一般从狭窄的桌椅过道上蹿出来,林静也混在其中,看上去和别的孩子一样,大声笑闹着,解开了束缚的猴子似的。

魏筝继续凝视着他。

林静从过道中走过,几个把腿伸出来的男生悄悄缩回了腿,一个与他相向而行的女生把身子紧贴在一侧的桌子上,踮起脚尖,吸气,努力让自己的身体瘪下去,好让林静通过。另一个与他相向而行的男生看到林静,明显一愣,转身改变了方向。其他几个准备进入这条过道的学生互相提醒着,手指林静,大家捂着嘴哧哧怪笑,改走其他过道。林静身后的几个人想从过道里出来,跟着林静走了几步,不耐烦地从桌子上跨了过去。

这种情况,仿佛是学生们有意避开和林静接触似的。

林静把双手收拢在腹部,领导人一样庄重地行走,偶尔不小心和谁碰了一下,立即触电般地缩回手,目光朝窗外迅速一瞥,又恢复了常态。

看来,他自己也不愿意和别人的身体接触。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魏筝故意走到林静面前,不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刚碰到林静的肩膀,便被猛地反弹回来,林静一步跳出两米远,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她,一张脸憋得煞白。

“怎么了?”魏筝慌了,连忙问。

林静又瞪着她看了几秒钟,目光朝窗外迅速一瞥,一言不发地冲出教室。

“他怎么了?”魏筝问赵阳。不等赵阳回答,她赶紧追了上去。

林静已经跑到了走廊尽头,一转弯便进了洗手间。魏筝追过去,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响,站在洗手间门前一看,他正站在水槽边,歪着上半身,将肩膀伸到水底下冲刷着。

“林静,你在干什么?”魏筝惊讶地问。

林静斜眼看了看她,把肩膀抽回来,用力拧着被淋湿的大半边身体,又撩起衣襟擦拭自己湿漉漉的皮肤。

上课铃声响了,林静低着头,两肩耸起,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畏畏缩缩地从魏筝身边走过,一言不发,眼睛不时瞟一瞟她。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魏筝站在原地,发了半天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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