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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墓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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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来人去之后,我强烈地有了与世隔绝之感。没有电脑,电视也坏了。我曾后悔过没带手机出来,现在看来,带来也没用。这里是一片连电子信号也没覆盖的地方。
叶子一直坐在那里,用手撑着额头。当院子里又掉下几片树叶之后,她说,不行,我的头很晕,背上也有些发痒了,我得去镇上的医院看看,今天就麻烦你一个人在这里值班了,不过想来没什么事的。
叶子就是比我聪明,有病知道去医院。而我,有伤有病都听杨胡子安排。不过,我不装得傻兮兮的,杨胡子信得过我吗?
叶子出门一会儿,周妈回来。她兴致很高地说你怎么没去坟地看热闹,鞭炮都放了几大串。我说我得守在这里呀。说实话,下葬的场面我也是想看看的,不过这里的人分工不同,得听杨胡子的。
周妈看了热闹立即进厨房做午饭。我走进屋问她道,杨胡子他们呢?周妈说,还在后山转悠呢。杨胡子平常不怎么去那里,今天趁着来了那么多人,还放了鞭炮,阳气大盛,他也就在后山多转转了。
我说,他怕去后山,是不是?
周妈一边淘米一边说,也说不上怕,他守了几十年的墓,什么没见过?不过人老了,阴气重了,还是少去那里好。
我看见周妈将淘米水并不倒掉,而是盛在一个木盆里,小心地放在墙边,便问,留着那水有什么用?
她看了我一眼说,这都不懂呀,去了坟地,用这水洗洗脚,走夜路就不会遇到鬼了。
后来我才了解到,周妈的这种名堂很多。我由完全不信到将信将疑,并且在后来的危难中,还使用过她的一些方法。这说来不好意思,但人只有到了我这境地,才知道什么是必须。
叶子这次去西河镇,是真实的。上次周妈说她去了镇上,并留在了紫花那里过夜,而事实证明,她那天并没远走,并且夜里就已在房间里梳头化妆。只是,早晨她又从院门外敲门进来,关于她的这一诡异除了我还没人知道。
这一次,我估计她真会留在紫花那里过夜。想到她俩聚在一起的情景,我心里就吓得发抖,对人的真实性完全失去了判断。不过,像要清除我的疑虑似的,这天太阳还没落山,叶子便回来了,拿了好几种药,我看了一下,其中有“扑尔敏”,没错,她真是去了医院。
这天晚饭桌上,我随意讲起了上午来这里的司机为何拼命按喇叭的事,周妈便接过我的话说,这不奇怪,两年多前,有车在那个转弯处撞死过一对母子,人啊,最后在什么地点离开,总会常回来看看。
我惊讶地说,有这种事?那母子俩埋在这墓地了吗?周妈说,都是这附近的人,怎么会花这个钱呢?房前屋后有的是地。来这里买墓地的,都是县城和省城的人。
杨胡子一直不吭声,只顾埋头吃饭,好像对这种事见惯不惊似的,放下饭碗后,他突然给我安排了一项特别任务。今晚子时,你去后山转转。他严肃地对我说,今天刚有了新坟,要防止盗墓的人打那里的主意。
盗墓?我说不可能吧,现在葬的都是骨灰,有什么可盗的?
杨胡子说,嗨,这你就不知道了,盗墓的人总希望坟里还葬有戒指、手镯什么的。公司总部已通知我,有的墓地已发生过这种事,要我们提高警惕,对新坟加强巡视。所以,今晚你先去那里察看,明晚再换另外的人去。你来这里好几天了,坟地的情况也熟悉了吧?
我连忙说不熟悉不熟悉,叶子带我去转过一圈,可并没去后山。今晚如果实在要我去,叫叶子与我一路吧。
叶子立即坚定地说,我病了,没看见我饭前刚吃了药吗?
杨胡子用手捻着下巴上的胡须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叫哑巴和你一起去,就这样定了,等会儿我给你一只电筒。
我惨透了。想到过拒绝,但那样做杨胡子定会叫我走人,那我要揭开这里重重迷雾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我在房间里心神不定地待到半夜。其间想翻看叶子借给我的《聊斋志异》混时间,可看了不到一页便觉得毛骨悚然。放下书,想到了唱歌壮胆,于是便小声地唱周杰伦的“双节棍”。我越唱越起劲,在一阵阵风生水起中,我顿时成了一个噼噼啪啪前翻后仰的武林英雄。
突然,杨胡子在敲门叫我说,时间到了。我于是带上电筒出门,哑巴已经在院子里等我。
半夜时分,也是杨胡子算定的盗墓贼可能出没的时间,我和哑巴已深入到这辽阔的坟地之中。说是辽阔,在此时的漆黑中却只能看见电筒光照着的东西。小路上的石板一块接一块,石板间冒出野草,草叶颤动,可并不觉得有风。我尽量不让电筒光晃向小路的两边,我不想看见两旁连绵不绝的坟堆和墓碑正像鬼门关似的夹着我走路。
我问哑巴,后山还没到呀?话一出口,才知道这话是白说。十哑九聋,我只有跟着他走到底了。
随着小路不断地转弯,我感觉已到后山了。突然,哑巴“啊啊”地叫着,并抢过我的电筒向前方照去——电筒的光圈中出现了一座新坟,一竿招魂幡在坟上兀自独立,坟旁铺着一层爆竹留下的红白色的纸屑。
我们走过去,围着坟转了一圈没见什么异常,墓碑前一片香蜡的残迹和几堆乌黑中掺着灰白的纸钱灰,还有一堆水果,呈现“品”字形垒在墓前。我将手电光射向这些水果时,突然看见其中的一个水果已被吃掉了小半个,剩下的那一半还留满牙印。
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立即将哑巴拉过来,指着这水果让他看。哑巴便对我比划起来,嘴里还“啊啊”地叫,可是我怎么也弄不懂他的意思。
无论如何,此地不可久留。我对哑巴做了个往回走的手势,便开步逃离这个地方。没走几步,哑巴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胳膊,要我往另一岔道上去。哑巴叫着,很恳切的样子,想来他不会有坏心,我便随他进入了岔道。没走多远,他又抢过手电照了一座坟堆,并走过去,只见墓碑上刻着——姚磊磊之墓,下面的生死年月是“1990。7。191998。8。2”,再下面的落款“母袁燕洁哀立”。
我心里一下子沉重起来。想来这是一个单身母亲,将她仅有八岁的儿子葬在了这里。尽管从时间上算,这坟已存在有十年之久,可我在这里还能感到一个母亲的哀痛。
我大声地问哑巴道,你要我看这座坟干什么?干什么?同时尽量用手势表达我的疑问。哑巴便半举起两只张开的手,同时张开伸出舌头作出吓人的样子。我便指着这坟也伸了伸舌头说,你说这小孩是鬼吗?哑巴点头认可,然后用手在下巴下比划。我明白了,杨胡子怕的就是这小鬼。
说来也怪,看了这座小孩的坟以后,我对这夜半坟地的恐惧一下子减轻了许多。也许是人类情感的力量感染了我,一个母亲在墓碑上留下的“哀立”二字,竟让我不再把墓碑看成是冰冷恐怖的东西。在返回的路上,我的手电光除了照小路,还有意无意地在路旁的坟堆和墓碑上晃动,直到我想起那座新坟前被吃掉的一半的水果,恐惧感才重新笼罩了我。
我终于回到了房间。我长出了一口气,杨胡子交给我的这个艰巨的任务总算完成了。我关灯睡觉,眼前却老是浮现出一座座坟堆和墓碑。我翻了一个身,脚下却突然蹬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我坐起来摸到了它,好像一只鞋。我开了灯,看清了手里拿着的是一只黑色的圆口布鞋,鞋底是白色的,很薄很薄。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穿在死人脚上走黄泉路的那种鞋吗?
我大叫一声,将这冥鞋扔向门后。我想大喊“来人呀”,可嘴张得很大,喉咙里却像憋了气似的发不出声音。
我决定离开墓园了。我想很多人都没体会过神经快要崩溃的感觉,我认为那比濒死体验还要可怕。
昨天后半夜发生在我屋里的事,所有的人都被我的号叫惊动了。可是,我并没有得到同情和帮助,相反,这离奇的事让我受到了若干怀疑和指责。首先是杨胡子,他拿起那只鞋看了看说,唔,你刚才去坟地,是不是在那座新坟边嘻哈打笑了,或者,屁股坐在了那墓碑上?所以死去的人要用这个方式来警告你。我急忙声明我在新坟旁绝无任何不恭的行为,并要哑巴给我作证。杨胡子将头转向哑巴,哑巴便“啊啊”地叫着又比划,我不知他表达的什么意思,总之杨胡子仍然认为我是罪有应得。这时周妈接过那只可怕的鞋看了看说,唔,这事与新坟里葬的那个老头儿无关,看这鞋的尺码和样式,是一只女鞋。说到这里,周妈盯着我看了一下,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很久没给你那个女朋友烧纸了?坐飞机掉下来,够惨的了,你若不常烧点纸去,她当然会来找你的。我一时有口难辩,总之我一下子成了个负心的人。
这时,站在我屋里的冯诗人说话了。他指着我插在瓶子里的那枝小黄花说,你这花是哪来的,坟上摘来的是不是?可这坟地里,除了我未婚妻的坟上,哪里有这种花?那是我种下的,你去摘了,活该受惩罚。我急着表明我一点儿不知情,这花是哑巴给我摘来的,冯诗人却难消怨气,愤愤地说,哼,哑巴,哑巴懂什么?还不是你叫他去摘的。
在对我的一片质疑和指责声中,只有叶子没有说话,并向我投过来同情的眼光。人都散去以后,我正想将那只可怕的鞋扔出窗外去,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走过去一看,一张纸条从门下的缝里塞了进来。我捡起这纸条到灯下细看,上面写着“凶多吉少,不如归去”几个字,字体娟秀,一定是叶子在提示我了。
是的,不如归去,这个提示使我像夜里的迷路人看见北斗一样松了一口气。我望着扔在地上的那只冥鞋,而且是女鞋,它的来历这里的人也许都没讲对。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是紫花的亡魂在作祟。她在车上就告诉我不要留在这里,后来又在半夜打电话到这里来找我。可是我一意孤行,她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让我离开这里了。我又看了看那张从门下塞进来的纸条,这几个字是叶子所写还是紫花所写,竟让我一时难以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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