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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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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新的生命诞生在卧虎山下的于家小院,给久违欢乐的于白氏带来了莫大的幸福。小生命延续着不灭的香火,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父母严肃地履行了他俩的城下之盟。于家这条小船,在风雨飘摇的沧海中经受了一次又一次无奈的洗礼。
钱爱娣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自打她搬进于家,睡在于毛子的怀里的那天起。她掐指头算日子,计算着她的安全期,偶尔进城时也买一些避孕的药具。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有时两人控制不住理性的时候,先痛快了再说,完事之后又提心吊胆地盼着下个月来例假。一年多了竟也安然无事。
钱爱娣翻过来调过去地睡不着觉,她望着眼前堵住的肉墙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推醒身边的于毛子说:“睡睡睡,你就知道睡!拿我当催眠曲了,翻下身来就成了死猪,亮给我一个大后背。”
“哎呀,男人不都这样吗,我浑身上下好像抽走了骨头,成了一堆烂肉,你就让我先睡一会不行吗?”
“不行!我可告诉你,我可有了,怀上了,都两个月没来例假了,你说怎么办?”
“真的,那敢情好!”于毛子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一个手拍着钱爱娣的肚子,一个手抚摸着她娇嫩的小脸,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给我生个儿子,生一个和我一样的小毛子。”
“去去,别没正型,咱们不早就有言在先吗!我也不是你媳妇,凭什么给你生儿子?你能让俺娘俩回上海吗?”
“咋的,不是我媳妇你让我睡?咱俩不能老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明早就去公社领结婚证!你觉得这辈子你还能回上海吗?你的户口在桦皮屯,你就是我于毛子的媳妇!”
“呸!臭不要脸的,想得倒美,明天我就去瑷珲县医院给做了去,然后就回上海。”
“你敢!我瞧你做一个试试,我……我打断了你的腿!”于毛子第一次蛮横起来。
钱爱娣从未看见过温顺的于毛子发起火来,横眉立目的像一个凶神。她常听屯子里的老人说,苏联人都是反性子,说好就好,说急就急,果真如此。钱爱娣哭了。是打那次鼻子砸坏了之后第二次流泪。她感到了委屈和无助,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海的妈妈,她更伤心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东屋的于白氏早就听到西屋俩个孩子在叽叽咕咕地拌嘴。一开始还以为是打情骂俏闹着玩,听着听着两人叫了起来,于白氏在东屋听了个明白,她当然觉得理在儿子一边,虽然她知道这个上海女学生和儿子有个约定,这也怪于白氏糊涂,当时就同意了。一不领结婚证,二不生小孩,三是知青政策一变,必须放钱爱娣回上海。这是她和儿子都是同意的,不能说人家上海学生不讲理。有了这个约定,钱爱娣才从知青点搬进了于家。
于白氏和儿子知道钱爱娣自私,和于毛子好是为了到这儿享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于毛子能从县粮食科批大米,天天的鸡鸭鱼肉不断,比她上海娘家还舒服。另外,白二爷还给她安排了一个闲差看大队部,每天和知青们下地干活一样拿着十分。年底一分红,三千来块钱到手后便回上海。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于白氏和儿子原想着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长了,钱爱娣就会感化过来的。当妈的也自私,即使钱爱娣以后回了上海,俺于毛子也不吃亏,无牵无挂没有负担,再找一个姑娘照样过日子。如果上海学生这两年能给俺于家生下一个孙子,那就再好不过了。于白氏也会重重酬谢人家。
话就朝着这儿来了。于白氏听说钱爱娣有了身孕,她喜出望外,丈夫于掌包死后的悲伤终于让这么个喜讯冲洗得一干二净。
她披衣趿拉着鞋就闯进了西屋。钱爱娣止住了哭声,于毛子连忙穿上衣服请妈妈坐下。
于白氏用手势告诉儿子不要说话,老人家给钱爱娣擦了擦眼泪,给孩子往上拽了拽被子。“事我都知道了,在东屋听了个明明白白的。这理儿在钱爱娣这边,谁让咱们有约在先呢。毛子耍混,爱娣别和他一般见识,你俩听妈说句话,如果有点道理,你们就商量商量,如果不进盐星,就算阿姨我没说。”
钱爱娣这时也穿好了衣服偎坐在炕头上,她冲着于白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嗨,我是个苦命的人,于毛子的亲爹早就不在了,你们都知道。她爸爸于掌包走得惨,眼看俺们这院里就没了生机,需要添丁进口,冲冲邪气。爱娣你怀上了,这是两位走了的先人托的魂,我做过梦,可千万不能打了胎呀!我琢磨着你俩的契约是否能变通一下,或者续上什么补充约定?”
于白氏眼睛湿了,她接着说:“爱娣呀,俺孤儿寡母求你把孩子生下,由我这个半大老婆子带看,你还不放心吗?到时候你该回上海就回上海,想回来看看孩子就回来。”
于白氏说完扭身回了东屋,不大一会手里抱过来一个黑釉小罐,罐口用红布系着,她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灰土,把小罐放在钱爱娣的脸前。她将红布解开,里面装满了黄灿灿的一罐沙金,钱爱娣眼睛一亮,将身子往前靠了靠,满满的一罐。她心里怦然一动。
“孩子们,这是俺老头子年轻时偷着掖着藏下来这一罐沙金,也可以说是用命换来的,留着给后代盖房置地的。俺儿毛子和爱娣的婚姻不会长久,我心里早就有数。什么时候明媒正娶个媳妇还不知猴年马月,现在我就盼着有个隔辈的人。爱娣呀,你把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这罐金子就算那地底下的爷爷给孙伙计的财产吧!”
钱爱娣心里火烧一般地灼热,心跳加剧。这么多的金子,回上海买个房子都够了。她着实动了心。
“不行,这是我爸用命挣来的钱,留着给你养老的,俺不能动这看家的钱!”
于毛子觉得自己实在没有本事,娶个媳妇是个假的,生个孩子又说了不算,这是什么老爷们?他站起身来就去拿那罐金子。
“给我坐下,你这个不知深浅的东西,钱是人挣的,这孩子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那是一条小生命啊,你妈豁出命来也要保住这个孩子!”
钱爱娣这时有点骑虎难下了,现在就同意,显然是见财眼开为了这罐黄金,如果咬死嘴不改主意,这罐金子确实诱人。再说于家对自己那真是说不出二话,绝了于阿姨的脸面,在于家也就算住到了头,想到这里,钱爱娣心里有了主意。
“阿姨,虽然我住在你这和毛子一起生活,但是对外来说我还算是个姑娘,哪有姑娘家生孩子的?话又说回来,其实这些对俺一个上海姑娘也算不上什么。我考虑的是俺还要回上海,领着个孩子回去怎么向邻里交待?孩子是母亲掉下的肉,不生是不生,只要生下来,俺钱爱娣还舍得将孩子留在这大山深处?请阿姨容我考虑几天,俺再和于毛子商量商量,一定给你老一个答复。”
于白氏见钱爱娣心眼有了活动,也就来了个顺水推舟,留给孩子一个思考的余地。
于毛子见状连忙抱起金罐子陪妈回到了东屋。一进门,于白氏就拧着儿子的耳朵小声说道:“傻孩子,要学会讲软话,不要硬碰硬的来,这几天你给我看好了她,决不能允许出现什么意外。”
母命难违,于毛子更加乖巧地侍奉着钱爱娣,与她形影不离。
钱爱娣插了几年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与屯子里的老百姓结下了情谊,她深知于家娘俩的为人,重感情识情谊。自己和于毛子好也是自己愿意。她喜欢他,每次从上海回来总要给于家捎些糖果、腊肉的。记得第二年秋后对里分红一分一块五,她挣了二千多分,分了三千多块钱。回到上海过年,父母怎么也不相信,硬是在邮局蹲了半天,要了长途电话,于毛子还跑到县知青办给开具了证明,这钱确实是劳动所得,父母才平静了心。七十年代一年里挣这么多的钱,那可是钱家几个人全年的收入啊。
钱爱娣从上海回来,在南京路给于毛子买了一身蓝涤卡双线缝的中山装,买了几斤驼色毛线,打了一件高领棒针毛衣,将于毛子打扮得十分洋气,就像刚从江北过来的苏联大学生。
转过年的冬天,钱爱娣又说服了于阿姨,领着只去过瑷珲和嫩江的于毛子,坐上了从嫩江县开往上海的知青直达专列。
谁也看不出来于毛子是东北当地的坐地户,他的帅气招惹的满车厢知青们的好奇,大家围着他问这问那,于毛子成了宠物,女知青们还纷纷与他合影留念。
在上海,钱爱娣神气十足地挎着于毛子的胳膊逛大街。每当这时,都会引起熙熙攘攘人群的议论,大伙都向这么一对招摇过市的青年男女,投来异样的目光。偶尔碰上几位私下里学着外语的青年,向他热情的问好。于毛子无言回应,弄得双方面红耳赤。就是这样,于毛子心里也是高兴。他在上海找到了不少做人的尊严。
让钱爱娣终身难忘的一件事,是来到桦皮屯的第一个寒冷的冬天。
于毛子分管知青点的生活起居。他和每位上海知青碰面都会热情地打个招呼。唯独见了钱爱娣,他就会立刻板起面孔,俨然一个民兵排长和他的下属在讲话。也许是嫩江火车站那一幕刺痛了他的自尊,总在她脸前摆出一副当领导的架子,钱爱娣表面上装得满不在乎,甚至讨厌他,心里可是美滋滋的。这样会在于毛子心中长出个刺头,说痛不痛,说痒不痒的让他总不能忘记。
于毛子和钱爱娣的关系时好时坏。有一次于毛子率领知青在公社开会回来的路上,于金子开着拖拉机,知青们坐在拖车厢里唱着革命歌曲,于毛子就坐在钱爱娣的身边,他不会唱歌,从小就五音不全。他专心致致地擦拭着那杆心爱的双筒猎枪。
拖拉机翻过卧虎岭的虎尾关塞,路边一块巨大的石涯后面,突然蹿出一条青灰色的公狼,知青们的歌声顿时变成了一片惊叫。
于毛子的反映相当灵敏,动作十分敏捷,就在大灰狼横在路中央的那一瞬,他的枪筒已调直水平,对准了这只拦路的恶狼。钱爱娣从小就热爱动物,本能的意识让她用手推开了瞄准好的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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