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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悔悟了,我还没有啊!”林枫悠悠一叹,没有回头。周围细碎脚步声已无比逼近,他的身形未加停留,如一阵轻风行向远方。
数道人影从瓦檐墙后飞掠过来,纷纷落在罗承运周遭不远处,再也没有进前。他们的呼吸都是悠远而绵长,表情或阴沉冷漠或桀骜不驯,眸光中精气闪烁,却都带着一丝畏惧的神色望着少主,不敢有任何打扰。
空气中一阵寂静,唯有罗承运森冷的嗓音缓缓响起:“殿下若是起了爱才之心,可以让祝野去安排,他那样的人会知道该如何选择……”
“不。”离剑轻轻一笑,微哑的声音却熄灭了空气中那股弥绕不散的血气,“我们是朋友。”
萦语庭前,蓝衫剑士在花丛中疾舞,破碎的瓣片向四周散射,也化为掠夺生命的利器,将附近数米之内都化为一片花屑飞舞的死亡之地。剑士的身影在花瓣中穿梭,阵阵浓郁的曼香不散,绕上略细的雪亮剑身,似有一番缠绵的意味。
风止,剑凝,影独立。束在脑后的长闪耀着阳光般的金色,紧贴着剑士曼妙的身躯。她微微扬起头来,任着散落的花瓣从脸颊滑过,迷离的眼中渐渐显出妩媚的神色。
“南飞,你所说的有朝一日很快就会到来,我们就这样走着去江南吧……只是……”
她双眸逐渐掩上了一层迷蒙的雾,却有一丝冷漠的笑容自温润的嘴角闪过,又迅敛去。她有所察觉地转过身来,正见林枫的身影从拱形门后缓缓踱来。
男装打扮的艾丝纱秀气逼人,带着嗔怨的目光让林枫也不愿直视,稍微压低视线,却正撞上了没有多加束缚的峰峦,顿觉一阵脸红心跳,连忙别开了脑袋。
“阁郎来得这么早,有什么事么?”独自放纵沉迷的时候被他撞见,艾丝纱语气中带着不满。
林枫道:“家中突有要事,这几日恐怕没法再来,特来向殿下告个罪。”
艾丝纱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恐慌之意,却被嘴边那缕冷笑掩盖过去:“又来‘告个罪’?阁郎如此急于脱身,找的理由都这般拙劣,是不是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以后就不会来管学生的死活了?”
林枫心中一凛,连忙道:“殿下何出此言?在下受国主的恩赐,有幸侍立公主左右已是感激不尽,哪敢有所图谋?只因为有朋友落难求助,在下才斗胆请几天假,恳请殿下恩准!”
“学生怎敢不准!阁郎啊,你嘴上说得谦恭,脊背却挺得笔直,眼光向四处瞄望,莫非是心中动了杀念,要灭学生的口?”艾丝纱嘴角挂着笑,缓缓往后退去,“但学生不得不提醒你,这附近其实有很多人的,为阁郎的名声着想,学生劝您消了这个念头吧!”
林枫苦笑道:“殿下,您太多心了。”不过是在一个异于寻常的时辰见到她,竟让她起了如此重的心思,看来王室中人考虑事情的方式真与自己这般小民迥然不同。
眼看艾丝纱退到十米之外才停下来,紧紧盯着他的每个细微的举动,眼中透出浓浓的戒备之色。林枫放眼环顾,并未看到公主殿下所说的那许多人,觉得无奈,拱拱手道:“在下告辞!”
第二百三十七章小队
还未到近前,远远就能听见屋子里传出来的吵闹声,喧嚣若酒馆赌坊。烈日下一阵阵热浪扑来,让人更觉燥闷。
林枫心中诧异,盖薪不是说大战将至吗,他带出来的一干高手怎么摆开了这般架势,莫非是示敌以弱?
他刚走上台阶,大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位少女的身形显露出来。她一愣之后立即后退一步,袖中滑出一把匕护在身前,清秀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戒备之色:“先生,您走错门了吧?”
林枫也是愕然,细看少女确实面生的很,并不在早上那些人之列,恍然笑道:“姑娘,我来找盖老大,可否引见一下?”
少女上下打量他一番,眼中戒备之色不减。屋中吵闹,她却不见同伴来支持自己,犹豫了几秒才道:“盖老大上街去了,你下午再来吧。”说完两条纤细的手臂一张,就要把门关上,林枫连忙伸手去阻止她。不料少女机敏,迅捷地躲开探向她手腕的一抓,两手猛力将门扇合上,林枫连忙把手抽回来,紧接着一声呯响,他这个主人已被拒之门外。
铁皮包着的大门紧紧合拢,少女略微急促的呼吸从门缝后透出来。林枫敲了几下,轻声问道:“请问姑娘,盖老大去了什么地方,我这就去找他。”
“我干嘛要告诉你,盖老大欠你钱啊?你这家伙快走开,别站着堵风眼,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外面的阳光灼热透背,林枫立在门口,心头升起一缕恼怒之意。里面那么多人都见过自己,竟没一个上来说句话的。在自家屋里喧哗,却等着看主人的笑话吗?
门内的少女觉察到他气息犹在,低声叱道:“喂!你怎么还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林枫脸上表情一敛,朗声道:“在下姓林名枫,请姑娘给屋里主事的人说一声,就说我求见他一面!”
少女压低了的嗓音也夹带着恼怒之意:“你嚷那么大声,大家都听见了也没人来见你!姓林的怎么了,有钱啊?说了叫你下午再来,还不快滚!”
话音未落,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门再度被人打开,身着黑色礼服的司尘依快步走出,欠身道:“林公子快请进来,真是万分抱歉,屋里太吵了,小菲又不认得你……”
林枫摆摆手:“没事,外头暖和。”
“盖老大和夏先生都出去了,天黑之前会回来的。”
司尘依面露苦笑,随在他身后走进去,眼中隐隐透出担忧的神色。
屋里面乱糟糟的,桌椅都换了位置,各个房间的门都敞开着,从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林枫往各房里扫了一眼,看到他们三五个占据一间房,并将之改装成了赌场或酒馆,放在橱柜里的点心也被翻了出来,吃剩的盘子碗碟扔了得到处都是。大厅里便有四个男子围着桌子打牌,一位妖娆魅惑的女子在旁观。
少女小菲跟在司尘依旁边,林枫虽未回头,也能觉察到她藏在身后的手与司尘依握在一起,指尖不停颤动,似在交流信息。林枫环顾一圈,却没找到可以坐的地方,脸色愈阴郁起来。
他在牌桌旁停下脚步,稍微瞟了几眼。桌上四人没有理睬他,倒是那位打扮妖娆的女子往一旁挪了挪身子,以供他通过。
司尘依走至他身边笑问:“公子想要搭个彩头吗?”
林枫摇摇头,在他耳旁低声道:“这些人如此松懈,就不怕罗承运带人打进来吗?”
“哧!”背对他的赤膊大汉出浓重的鼻音,忽然大喝道,“爷爷又赢了,快快拿来!”牌局被几双手搅乱,其余三人都哀叹起来,大汉高兴得大喊大叫,一**的声浪直往林枫耳朵里塞。他皱起眉头,却见妖娆女子转过来露出妩媚的笑颜:“小公子不必担心,尘依已经测了今日的运数,天黑之前是没有危险的啦!”
“运数?这些东西可靠吗?……要是被敌人遮掩了呢?”
司尘依微微一笑,傲然道:“若是对方做到了连我都察觉不了的程度,那便是能够逆天改命的力量,我等也只有听凭命运的安排了!”
林枫道:“既然阁下如此自信,我也就放心了。”
司尘依温煦地笑道:“盖老大可能要天黑才会回来,公子要是觉得无聊,不妨同他们一起试试手气。”
林枫略一迟疑,便听见一声大力拍打桌子的声音,赤膊大汉高兴得胳膊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口中叫道:“爷爷也终于时来运转了!尘依真是我的福星啊!快快,来押我!”
司尘依道:“好,我就捎老酒了!林公子也来搭几把吗?”
林枫笑道:“我随你,就押这位老酒兄吧。”
妖娆女子掩嘴一笑,道:“我也押的老酒,看来小女子眼光也不错嘛。小菲呢,也来玩玩?”
小菲缩到司尘依身后,连连摇头:“我不赌博。”
妖娆女子呵呵笑几声,起身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摇晃道:“一起玩嘛,林公子都来了,你就别假正经了!”
小菲被她使劲摇了几下,语气也犹豫起来:“不……呃……那好吧,我就玩一把,跟着你们押酒哥吧!”
妖娆女子满意地笑了几声,坐回位子上和众人一起看了起来。林枫又觉察到司尘依和小菲的手掌悄悄握在了一起,手指有规律地抖动着,以他对乐理初入门的了解来看,仿若一流畅轻快的曲调。
接下来大汉老酒连赢数把,在一边看着的人们都得了十几个银币,同桌的其余三人都成了苦瓜脸。原本要退出的小菲也在妖娆女子的劝唆下继续跟上,司尘依却以要筹谋为理由离开了。他真的在房间一脚摆开算筹,无视各个房里传来的喧闹声音径自计算起来。那一地的算筹密密麻麻,更像是几种阵势,手掌在上面飞快地拂动,还搭配着繁复的手印和符文,看得林枫眼花缭乱,口中干燥难受,只一会儿就偏开目光。
他转过头去,却见小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脸上还带着惊诧的神情:“你为什么能看那么久?”
她郑重的表情让林枫心中一动,凝神仔细再望,顿时察觉到司尘依那个角落的气机都被他的算筹牵动,如千万条纷杂的线条被搅得紊乱,更连带着屋中人们说话的声音都被牵扯得有些变调。这就是邙族的卜算之术吧!司尘依不愿意承认与邙族的关系,人们也都不问。
无法明白那乱成一团的运象,但知道其中气机运转之理后便再没有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林枫看了一会儿,实在不懂那些玄妙深奥的东西,便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牌局上了。
“你也会占星术吗?”小菲不依不饶地追问,她早已消了对少年的戒心,相比其他人更加热情。
“当然不是。”林枫转头朝她微笑,“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测算运数,难免好奇,就多看了几眼。”
“嘿嘿!”老酒甩出一张牌,头也不回地道,“小菲呀,蒙城林公子是何等人物,人家想多看一会儿就看了,岂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
小菲不满地道:“酒哥别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