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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淡笑，让江慧君确定他不是开玩笑的。
惊讶之余，有对顾子琛刚刚说的话感兴趣，不确定的问：“子琛的妻子是哪里人？”
顾子琛没正面回答，而是露出恍然的表情，“也对，大嫂姓江，我妻子姓念，怎么可能是一个村的人呢？而且据我所知，她那个村里，好像没有姓江的。”
这一番话，让江慧君心里刮起一阵惊涛骇浪，哪里顾得上长辈形象，抓住顾子琛的衣服就追问：“姓念？子琛，你妻子叫什么名字？”
问这问题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似是期待，又好像是害怕。
“哦，她叫念采薇！”
“念采薇啊！”紧张的清晰忽然放松，发觉自己的失态，赶忙松手，退后一步，尴尬的回道：“那……那我就不认识了。”
江慧君的反应让顾子琛疑惑，难道是他猜想错了？
既然已经问了问题，顾子琛也不再停留，跟江慧君说了再见，就往楼下一层的病房走去。
——
江慧君回到病房，顾菱悦发现她的不对劲儿，“妈，你怎么了？堂哥跟你说了什么？”
扯了一抹笑，坐到床边，“没事儿，就是告诉我好好照顾你，还说别让你爸骂你。”
“切！他有这么好？”顾菱悦是明显不信的，依着顾子琛的性子，他今天能来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顾菱悦也有自知自明，隐约感觉顾子琛不太喜欢自己。
“悦悦，你刚刚也说自己是大人了，既然是大人了，说话就要懂礼貌，明知道子琛最讨厌别人芷欣，你怎么偏偏在他面前提？”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芷欣姐为他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他还能当作什么都看不到？这么多年了，是人都会心软，他是冷血吗？竟然能如此无动于衷。”
“他怎么做，是他的事，你瞎操心什么？这话千万不要再在别人面前说，知不知道？”
顿了顿，想到顾子琛刚刚说的话，“对了，刚刚子琛跟我说，他昨天领证了，所以，以后见到堂嫂，绝对不能再提‘芷欣’这两个字，知不知道？”担心顾菱悦会乱说，江慧君只得嘱咐道。
“领证？”顾菱悦照样惊讶，“妈，你没听错吧？什么时候听说堂哥有女朋友了？”
“没有听错，是刚刚子琛亲口说的，还说到时候请咱们去喝酒，悦悦，妈妈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搞什么鬼？
“听到了！”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掀盖住头，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
江慧君见她那样子，也就不再多说，拿出手机，准备哥顾长轩发条短信。
原本已经笃定的心思，今天被顾子琛这么一问，又开始左右摇摆了。
想到那个孩子，江慧君就觉得胸口那儿疼得厉害。
看了眼顾菱悦，发现她背对着自己，抬手，抹了抹湿的眼眶。
“叩叩叩！”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回头，看到进来的人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来做什么？”
“亲家母，我来看看菱悦！”方端云舔着笑走进来。
方端云找到之前那家医院，才发现顾菱悦已经转院，左打听右打听，总算是知道顾菱悦转到哪个医院，在看到病床上的顾菱悦时，总算是舒了口气——终于找到了！
“谁让你进来的？”脸色阴沉，说话更是毫不留情面。
方端云面露尴尬，哪里忍受过这种屈辱，可是为了公司，也只能强扯着笑，“亲家母，悦悦发生那样的事，我也很难过，陆昊没照顾菱悦，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这里，我替他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说着抹了抹眼睛，“菱悦，是昊昊对不起你，伯母已经骂他打他了，你能原谅他吗？”
“原谅？”顾菱悦掀开被子，扭头，“伯母，这件事你应该去问你好儿子，问问他被哪个野女人勾了魂魄，不要我不要孩子的。”
冷哼了一声，“我顾菱悦也不是没人要，他既然不爱我，我也没必要死缠烂打。”
之前还有孩子在，心里还有牵扯，可现在孩子没了，心里也是彻底绝望了。
“这……”方端云一下子被顾菱悦堵得说不出话来。
脸色变了又变，越来越尴尬。
“既然没事就请出去，悦悦还要休息。”江慧君站到方端云面前，下了逐客令。
“亲家母……这，这其中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昊昊是在外面是绝对没有女人的，我可是以性命做保证。”
方端云不清楚顾菱悦知道多少，但目前，也只能先撇清。
“你保证？你又不是陆昊自己，怎么保证？要道歉，要保证，要祈求原谅，应该他自己来，而不是你来。”目瞪着方端云，想到自己女儿的遭遇，心里就止不住的怒火。
方端云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昊昊如果能来，我一定让他来，可昨晚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被打的不省人事，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能动弹。”
方端云抹泪，“亲家母，是陆昊不对，不懂得珍惜眼前人，等他伤好了，我一定带他过来，到时随便你们怎么处理，我保证眼都不眨一下。”
母女俩因为方端云的话而惊愕，江慧君则是疑问，不确定是不是顾长轩打的。
“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让他过来了，至于婚事，顾家会负责发声明。”
方端云见没有丝毫的挽回余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目光闪烁，犹疑不定。
江慧君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表情，“既然来了，那就把想说的都说了，可别让人以为我们顾家欺负你们陆家。”
这话，戳中了方端云的心窝，原本陆家就不如顾家，这会儿说这个话，显然是有点瞧不起的味道。
呼了一口气，“好，既然如此，那今天索性就摊开来说。”
目光变得有些清冷，盯着江慧君，“今天，所有跟公司合作的客户都取消的合约，我想问问，是不是你们动的手脚。”
“这样的事谁都不希望发生，但是共归功，私归私，顾家是大家族，应该公私分明，如果牵连到公司，那就有伤和气了，毕竟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
“哼！”江慧君讥讽一笑，“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吧？什么道歉，什么原谅，都是为了这个吧？到今天，我才发现你们陆家有多恶心人。”
拿起水果往方端云身上扔，“滚！”
江慧君被方端云说的话气的不行，把水果篮里的水果全扔在了方端云身上。
方端云左躲右闪，吃痛不已，连连退到了门口。
顾菱悦冷眼看着站在门口，十分狼狈的方端云，“伯母，以后就不要再来了，免得看到了会倒胃口。”
“你……”没想到乖巧懂礼的顾菱悦会说这样的话，方端云气的呼吸有些不顺，狠狠一甩手，瞪了江慧君一眼，离开。
“砰！”地把门关上。
“你看看，这都什么人这是？”手指着门口，因为发怒而颤抖。
想开口责备顾菱悦，再看到她脸色时，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坐到椅子上，缓和情绪。
顾菱悦看着江慧君，好半响才开口，“妈，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爸爸干的？”
“哪件事？”不知道顾菱悦指的是打伤陆昊还是为难陆氏公司的事。
“让客户跟陆氏集团解约这件事。”
“这个，等你爸回来了，再问问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侧身，“悦悦，你今天也看清楚了那陆家都是什么人，以后就不要再跟他们来往了，管它公司是死是活，倒闭了更好，反正，我们只管看戏就是。”
江慧君是了解顾长轩的行事风格的，如果真要对付别人，动作应该也不会如此明显迅速。
——
第二天，李美一早，就买了好些补品到了医院。
因为东西太多，李美兰还专程给陆程宇打了个电话。
所以，医院里，就看到这么一副不常见的庆幸。
前头一贵妇挎包，昂首向前走着，后头，堂堂院长，左右手上都拎着东西，正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最重要的是，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意。
“伯母，您走慢点，等等我啊！”进了电梯，陆程宇喘着气说道。
李美兰上下打量了下陆程宇，“程宇啊，看你喘的，你是不是肾虚啊？”
陆程宇：“……？”
“叮！”
电梯门开，陆程宇假装没听到一般，很淡定的走出电梯，而身后，即将合上的电梯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苦逼的，顾子琛，老子跟你没完。
……
到达病房门口时，病房门已经打开，而念采薇正站在门口，等着李美兰进来。
“伯……”习惯性的开口，却对上李美兰制止的眼神，反应过来，低头喊了声：“妈！”
“哎！”李美兰欢喜的应道，完了，从陆程宇手里接过补品，“行了，程宇，这儿没你什么事了，快回去上班吧。”
陆程宇：“……”
“小念啊，爷爷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要是有什么不妥，一定要记得跟程宇那小子说，不要顾忌会麻烦他。”握住念采薇的手，往隔间里头走，独留陆程宇还站在门口，没人理会。
最后气不过，大步迈开，走到隔间门口，朝着顾子琛勾了勾手指，“子琛，出来一下，哥们儿有事跟你商量。”
顾子琛看他那一脸怨妇的模样，起身，一手往他肩膀上一拍，“走吧！”
——
念采薇不了解，只以为陆程宇是要跟顾子琛说有关于念长青身体的事。
等了约莫十分钟，顾子琛才又回到病房，而身后却不见了陆程宇。
“子琛，程宇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从他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念采薇只得直接问。
“嗯？”看着小女人紧张兮兮的面庞，笑开，“没事，他找我不是为了说爷爷的事，而是最近缺乏锻炼，想找人松松筋骨。”
念采薇：“……！”
因为念长青还要休息，李美兰也就没再病房里呆多久。
特地让顾子琛送自己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