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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反抗，在跪下的同时，含着泪看着江慧君，喊了声：“妈！”
还没恢复的眼睛，又有泪水不断滑落下来，江慧君看的心疼，“长轩，悦悦已经知错了，你就放过她这次吗？你看她脸色，都没血色了，要再这样下去，她身子受不了的，难道，你忘记了出院前，医生的吩咐吗？”上前，抓住顾长轩的手臂，红着眼眶说着。
那地板那么硬，跪一会儿，膝盖就会青紫一片。
扒开江慧君的手，“你听听，她刚刚在车上说的话，像是悔改的人吗？”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就不是子琛一个人的事，而是大哥大嫂，甚至整个顾家的事，最近正是紧张的时候，要让有心人抓到一点把柄，那就完了。”
“而且，你趟这趟浑水有什么意思？还偏帮着外人，你说，你这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为什么连这点都不明白？”越说越气，身子微微颤抖着，因为激动，整张脸涨红着。
“长轩，工作上的事，悦悦怎么会懂？她这次也是糊涂，以后肯定不会了，你就让她起来吧，啊？再这么下去，她的身子真的会受不了的，难道你想毁了她吗？”说着，捂着嘴，低声抽泣起来。
顾长轩却像是铁了心一般，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顾菱悦。
膝盖上，痛意越来越清晰，心里委屈万分，无声的咬着跪在那儿。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覆在手心的指甲，用力，嵌进了皮肉里。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她就能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总说错的是她？
不甘，怨恨，却又执拗。
江慧君见俩人僵持着，只越发的着急，“长轩！”
顾长轩头一扭，像是没听到。
“长轩，要说错，错在我，如果不是我想又想找回那个孩子，最近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悦悦就不会因为知道这件事而伤心，也就不会糊涂的去做那件事，长轩，错都在我，是我想弥补那个孩子，结果，却弄成现在这个局面，家不成家，还弄得跟大哥大嫂生了嫌隙，悦悦与你都受着委屈。”
一下一下锤着自己心口，“咚”的声响在客厅回荡，“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不该后悔，不敢贪心，更不该那么自私。
“妈，你别这样，是我错了，是我糊涂。”虽然心里还怨着江慧君，可看到她这样捶打自己，还是受不了，跪着过去，想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在自虐。
“慧君，你别这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顾长轩快速起身，把江慧君从地上扶起来，看着激动的快要晕厥过去的江慧君，无奈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长轩，我们只有悦悦这一个孩子，我已经失去一个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
“妈！”顾菱悦哭着叫喊道。
看着顾菱悦着急后悔的脸，顾长轩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点，“起来照顾你妈，去楼上拿药。”算是间接表情免了顾菱悦的惩罚。
“妈！你怎么样了？”顾长轩一起身，顾菱悦便窜到了江慧君身边，双手扶着她。
“没事，缓缓就好了。”握住顾菱悦的手，看着她焦急的表情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悦悦，以后别再做傻事了。”
“我知道了，妈。”垂下眼皮，或许，这次，真的是太心急了，如果不那么着急行事，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想到什么，左右看了看，“妈，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包？”
“包？在酒店时，就没看到你手上有拿包啊？”
顾菱悦神色一变，“那就是被堂哥拿走了。”那个孩子的头发还放在里面呢。
“子琛拿你包做什么？”怕惊到顾长轩，江慧君只能压低声音问道，“你包里是不是放了什么？”
“没。。。。。。没放什么，就是有些证件在里面，如果没了，重新办，挺麻烦的。”闪了闪，避开江慧君的视线，起身，“妈，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
“叮！”门铃声响起。
“悦悦，你去开一下门。”江慧君这会儿头晕目眩。
这个点，谁会来？
过了一会儿，顾菱悦回来，“悦悦，是谁啊？”
“酒店把我的包送回来了。”晃晃手中的包，很想直接打开看一下，可又不好当着江慧君的面直接打开。
——
顾菱悦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
完整的一个家，折腾成这样，顾菱悦也感觉很疲惫。
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明晃晃的挂灯，发着呆。
刚刚上来后，顾菱悦已经看过，什么东西都没少。
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电话铃声响起，拿起一看，是张芷欣的来电。
按下接听键，“芷欣姐！”
清晰的，听到那头舒了一口气，“菱悦，你终于接电话了。”
“芷欣姐，我的手机一直都没关啊，你。。。。。。这是什么意思？”隐隐的，觉得不对。
“几个小时之前，子琛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菱悦，子琛是不是知道你要做的事情了？”
“嗯！”握紧了电话，“芷欣姐，堂哥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什么话都没说，就挂了。”张芷欣叹了口气，愧疚道：“菱悦，这次，都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叫你去做，你也不会。。。。。。”
“没关系的，我跟堂哥的关系反正都不是很好，再说，那个念采薇的事，多少跟我有点关系。”
虽然帮张芷欣是大部分原因，可在知道陆宁说的那件事后，顾菱悦自己对于念采薇的一些事，也很感兴趣。
“菱悦，以后这件事，你就不要瞎参合可，你跟子琛终究是亲戚，弄僵了不好，这件事，我自己来办。”
“嗯！”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儿，顾菱悦才应道。
正如刚刚张芷欣所说，都是亲戚，闹僵了以后对她来说没好处，况且，她如果在参和下去，惹恼了顾子琛，那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
时间像在指缝间流淌，转眼，就到了一年中，最为炎热的季节。
小屁孩早就放假，撒欢了好一段时间。
八个月的肚子，已经圆滚滚的，像是一个特大号的皮球。
每天醒来，小屁孩都会露出一副惊奇的表情，然后趴在念采薇的肚子上，耳朵贴着肚子，认真的听一听。
中午，从医院产检回来，小屁孩进屋后，十分殷勤的倒了杯水递到念采薇面前，“妈妈，你渴了吧？喝杯水吧。”
念采薇刚想说“寸寸真乖”时，小屁孩眯着眼又说道：“妈妈，你把水杯放在肚子上喝吧。”
念采薇：“。。。。。。”
牵着小屁孩走到沙发那儿，因为肚子过大，，为了让她更舒服，顾子琛拿了个抱枕让她靠着。
扶着念采薇坐下后，才把小屁孩拉到自己怀里，摸她那冒着汗珠儿的额头，问道：“为什么要把水杯放在肚子上喝？用手拿着不是更好？”
小屁孩趴在顾子琛腿上，小肉腿一晃一晃的，“幼儿园小朋友说她妈妈在有她弟弟的时候，能把碗放在肚子上吃饭，所以我才想看看，妈妈能不能把水杯放在肚子上。”
俩人：“。。。。。。？”
——
方端云抹着泪从柳山出来。
陆宁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好了，想接她回去吧，陆昊又不肯。
从上次转院后，陆昊就对她爱搭不理的，平日，更是联系不到，今天，好不容易抽空来看陆宁，见着她那越来越糟的情况，这情绪一下子压抑不住，就爆发了出来。
柳山地处郊区，出来后，还得再往外走一千米才有公交站。
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住了太阳，减少了些热意。
方端云挎着包，一边拿着纸巾抹着眼睛，一边低头飞快的往站牌那儿走去。
后面，一直停在柳山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启动，朝着方端云这边驶来，最后，才她身边停下。
“请问是方女士吗？”车上下来个穿着衬衫，打扮随意的，带着黑色眼睛的男人。
突来的陌生人，让方端云心生警惕，没有回答那个男人问的问题，而是直接抱紧了怀里的包，往后退了一边，“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找的就是您，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上车谈谈。”说着，拉开车门，一副请上车的姿势。
“我。。。。。。你们究竟是谁？我不认识你们。”从前得罪的人太多，方端云怕有些蓄意报复，更加不敢轻易上车。
那个男人却微微一笑，“您放心，我们对您没有恶意，今天找您，也只是想问问，有关于念采薇的事。”
“念采薇？”惊讶的看着那个站在车门边的男人，面上的警惕也跟着减少了几分。
那个男人点点头，“是的，想问一下您关于念采薇的事，如果您愿意，我们会给你相应的报酬，不知您方不方便？”像是怕她不相信，驾驶位置的额男人突然将一个包扔到了驾驶位置上。
透过那包的缝隙，方端云能清楚的看到一叠一叠的钱。
“你。。。。。。你们要问什么？”陷入窘迫的方端云，急需要钱。
“麻烦您上车，我们到车上详谈。”
方端云看了那袋子里的钱，有看了眼那个男人，犹豫了会儿，弯身，进车。
车里，开着空调，瞬间的凉意，让方端云的皮肤立刻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微微抖了一下，坐正，“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们想知道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面色变了变，一下子又变得紧张起来，手，暗中握着车门的按钮，“五年前的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问这些做什么？”
“我们跟你一样，都是不想她好过的人。”说着，从一个包里拿出一张纸，递到方端云面前，“您看看，这是还未发表的新闻，您想想，要是这篇新闻发出去，对于念采薇来说，会有什么样的冲击？”
方端云接过，低头扫了一眼，双眼立时瞪得老大，“这上面的内容。。。。。。是你们编造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