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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春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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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老虎出来后,白秋又做了元帅。
馆子里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两人还在喝酒。眼看菜凉了,老虎说加个菜。来个一蛇四吃怎么样?白秋本是不吃蛇的,这会儿酒壮人胆,又不想显得那么怯弱,就说好吧。又问怎么个吃法?老虎说,就是清炖蛇肉,凉拌蛇皮,蛇血和蛇胆拿酒泡了生吃。老虎说着就叫来老板,问,你们这里最拿手的一蛇四吃还有吗?
老板躬腰搓手道,蛇是有,只是这会儿师傅不在,没有人敢杀蛇。
蛇在当地人眼中向来是恐惧而神秘的,老辈人都忌讳说起它,一般只叫它冷物或长物。见了蛇一定要将它打死,说是见蛇不打三分罪。吃蛇只是近几年的事,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敢吃。原先要是谁打死了一条蛇,就找个僻静地方将它埋了。胆子大的人就将蛇煮了喂猪。蛇万万不可放在家里煮,说是瓦檐上的楼墨要是掉进锅里,那蛇肉就成了剧毒,人只要沾一点就会七窍流血而死。白秋记得他小时候,城里同现在的乡下也差不多,很多人家都喂了猪。有回剃头匠李师傅打了一条蛇,就在城外的土坎上掏了一个灶,架起锅子煮蛇。白秋和一帮小家伙远远地围着看热闹,不停地吐着口水。事后小家伙都不敢让李师傅剃头发,总觉得他那双碰过蛇的手冰凉而恶腥。那时候城里的小孩也同乡下小孩一样,吃饭时端了碗出来同人家换菜吃。可李师傅儿子碗里的肉谁都不敢同他换,都说他家的猪是吃了蛇肉的。
白秋听说杀蛇的师傅不在,就问老虎,你敢吗?老虎忙摇了摇头。白秋笑了笑,说,我来。
店老板对白秋马上敬畏起来,带他去了厨房后面。老虎也蹑手蹑脚跟了去。老板递给白秋一个长把铁夫子,指指墙角边的一个大铁笼,说,那里。
白秋就见好几条大蛇蜷伏在笼子里,只把头昂着,信子飞快地闪动,成了一条可怕的红叉叉。都说七蜂八蛇,毒性最大,现在正是阴历八月。白秋揭开笼盖,只觉大腿内侧麻酥酥的。他记起了打蛇打七寸的老话,便故作镇定,对准一条大蛇的七寸叉去,然后用力一夹,扯了出来。蛇便顺着铁夹缠了起来,蛇尾扫了一下白秋的手背,一阵死冷死冷的感觉顺着手臂直窜背脊。这时白秋才想起不知怎么杀死这条蛇。他只知道蛇皮是要剥的,就问,是剥活的还是怎么的?
老板对白秋更是肃然起敬了,说,你老兄还真有本事,还敢剥活蛇?英雄英雄!不过一蛇四吃只要蛇血的,还是杀了再剥吧。老板说着就拿了刀和碗来。
白秋却不在厨房里杀蛇,举着蛇到了店子外面。老板和老虎便跟了出来。白秋操了刀,心想这同杀鸡不是一回事?就割开了蛇脖子。蛇血喷射而出,溅在手上冰凉冰凉。白秋全身发麻,真想马上丢掉手中这长物。他怕自己胆怯,反而将蛇抓紧了。蛇在挣扎,将白秋的手臂死死缠了起来。这时围拢了许多人,一片啧啧声。
血流得差不多了,蛇便从白秋手臂上滑了下来。白秋这会儿不紧张了,却又想,怎么剥这蛇皮呢?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剥过一只兔子。他便将蛇钉在一棵梧桐树上,小心地将蛇脖子处割开一圈,按照他剥兔子的经验,小心地将蛇皮往下拉。蛇肉就一节一节露了出来,先是白的,立即就渗出了血色。
皮剥完了,白秋接过老板递过的小刮刀开膛。他先摘下蛇胆,脖子一仰生吞了下去。围观的人哄地一声,退了一步。有的人不停地吐口水。白秋越发得意,收拾内脏的动作更加麻利。
弄完了,老板拿盘子端走了蛇肉。围观的人才摇头晃脑,啧啧而去。
老板越发殷勤了,亲自倒了水来让白秋洗手,还高声大气招呼服务员快拿肥皂来。
蛇肉很快弄好了,端了上来。老板笑道,蛇胆这位兄弟先吃了,就只是一蛇三吃了。白秋和老虎一齐笑了起来。两人重新添酒,对饮起来。
老板忙了一阵,出来同两人搭话,说,老虎兄弟是常客,这位兄弟有点面生。我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哩。
小弟姓苏,苏白秋。
老板忙说,苏白秋,这名字好听。也是城里人吗?怎么不曾见过?
老虎说话了。我这兄弟受了点委屈,同我一样,也在里一面呆了几年,才出来的。他是绝顶聪明的人,一肚子书。不是他仗义替朋友出气,早上名牌大学了。
老板一下子拘谨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要是不猜错的话,这位苏老弟一定是一中苏老校长的公子?
白秋笑道,什么公子?落难公子,落难公子。
老板叫服务员取了个酒杯来,自己斟上一杯酒,说,对这位苏老弟我是久仰了。我也是你爸爸的学生哩,我姓龙,叫龙小东。你爸爸还记得我哩。来来,我敬二位一杯,算是我为苏老弟接风洗尘吧。
三人一同干了。龙小东又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结识苏老弟,这一蛇四吃就算我送的菜了。
酒喝得差不多了,两人买了单,起身要走。老板见蛇血还没吃,就说,这是好东西,莫浪费了。刚才白秋本是要老虎喝的,老虎说他不敢喝生血,就谦让白秋。后来只顾说话,也就忘了。这会儿老板一提醒,白秋回头端起蛇血,一口喝了。
两人出了门,又说了些酒话,约好明天见面,这才分了手。
酒喝得有些过量,白秋心里像有团火在焚烧。他嘴里喷着蛇的血腥味,白河县城在他的脚下摇晃。
也许因为苏家太知名,白秋杀蛇的事很快在白河县城流传开来,而且越传越神。有人说,白秋关了几年,胆子更加大了,心也更加狠了,手也更加辣了,杀了蛇吃生的。好心的人就为白秋可惜,说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毁了。
过了一阵,种种传言终于到了苏老两口的耳朵里。苏老一言不发,只把头低低地埋着。林老太太却是泪眼涟涟,哭道,这个儿子只怕是没救了,没救了。都怪你啊,你做事太猪了。白秋本可以不进去的,你偏相信公安那些人。
林老太太说中了苏校长的痛处,令他心如刀绞。但他只是脸上的肌肉微微抽了一下,什么表情也没有。儿子的遭遇已完全改变了老人的个性,他总是那么孤独、忧郁和冷漠。
这天下午,白秋在家睡了一觉起来,洗了脸就往外走。林老太太想同他说话,但林老太太只望了他一眼就不敢开言了。他的脸色阴得可怕,目光冷冷的。林老太太想起大家说儿子吃生蛇的事,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白秋下楼去了。林老太太走到阳台上,让晾着的衣服遮着脸,偷偷地看着儿子。只见儿子从校园里一路走过,前面的人就纷纷让路,背后的人就指指戳戳。儿子拐了弯,往大门口去了,马上就有一帮男生躲在拐弯处偷看。似乎校园里走过的是人见人怕的大煞星。林老太太脚有些发软了,扶着墙壁回了屋里。
白秋径直去找了老虎。老虎带白秋来到城西的桃花酒家,进了一间包厢。一会儿,六位水灵灵的姑娘笑着进来了。老虎同她们挨个儿打招呼。见了这场面,白秋猜着是怎么回事了。一会儿老板也来了,是一位极风致的少妇,老虎叫她芳姐。芳姐笑眯眯望着白秋说,老虎兄弟真的不吹牛,这位白老弟真的果然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白秋竟然一下子红了脸。所有女人都瞅着他。芳姐拍拍白秋的肩头说,我请客,兄弟俩玩个开心,芳姐暂时失陪了。这女人刚要出门,又回过头来,说,白老弟今后可要常来芳姐这里玩啊。白秋点点头,心都跳到嘴巴里衔着了。肩头叫芳姐拍了一下的感觉久索不散。
刚才这么久,白秋一直只是拘谨地笑,不曾说过一句话。
老虎说,这些姐妹们都是出来混碗饭吃的。可有些男人玩过之后耍赖,不肯给钱。有回小春姑娘没得钱还不说,还叫那家伙打了。小春找到我,我让几个兄弟教训了那小子,让那小子乖乖地给了双倍的钱。后来,这些姐妹们就都来找我了。这些姐妹们也可怜,我就帮了她们。
那位叫小春的姑娘就扭了扭身子,说,我们都搭帮了老虎大哥,不然就要吃尽苦头了。众姐妹一齐附和,是的是的。
很快菜上来了,就开始喝酒。白秋还有些不适,老虎同小春做出的动作他看不人眼。女人们却你拍我,我拍你,笑声不绝。他怕人笑话,就只好陪他们笑。老虎见白秋总是不动,就说,你别太君子了,放开一点。香香,你去陪白大哥。叫香香的女人走了过来,手往白秋肩上一搭,身子就到了白秋腿上。白秋还从未经历过这事,禁不住浑身发抖。
白秋不知说什么好,就随口问道,香香贵姓?他这一问,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香香嫣然一笑,说,我们是没有姓的,你只叫我香香就是了。白哥要是喜欢,就叫我香儿吧。香香把脸凑得很近,眼睛笑成了两弯新月。白秋见这女人模样儿还不错,只是鼻子略嫌小了点。
白秋就叫了一声香儿。香香颤颤嗲嗲地应了。在座的齐声鼓掌。
香香在白秋身上放肆风情,弄得别的女人都吃醋了。小春玩笑道,白哥是黄花儿,香香有艳福,你可要请客哩。香香越发像捏糖人似的,往白秋怀里乱钻,撩得白秋口干舌燥。
香儿,我口渴死了。白秋说。
香香抿了一口茶,对着嘴儿送到白秋嘴里。大家哄然而笑,都说香香这骚精真会来事。香香也不管他们笑不笑,又抿了口茶送到白秋嘴里。
白秋酒喝得很多,不知不觉就醉了。醒来时已睡在床上,身边躺着一个女人。他知道是香香,心便狂跳起来。他开始害怕自己荒唐了,想要起床。女人见白秋醒了,就转过脸来,问,好些了吗?白秋仔细一看,却是芳姐。芳姐捧着白秋的头,说,他们都走了。你喝得太多了,不省人事,把我吓死了。我把你留下了,又叫车送到这里来了。不是酒店,是在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你放心休息吧。
芳姐只穿了件宽松的睡衣,露着一条深深的乳沟。白秋心乱,忍不住打颤。芳姐问,冷吗?是发酒寒吧。来,芳姐抱着你。不等白秋说什么,芳姐早把他搂在怀里了。白秋不好意思把下身贴过去,便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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