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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难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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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的人吗?”
“佩恩和斯努普,我的两个男朋友。”
“他们俩怎么会在那儿?”
“安吉打电话给他们了。”
“佩恩和斯努普到那儿之后,干了些什么?”
“他们看见鲜血和其他东西,非常兴奋。他们想用最好的枪杀死他。佩恩和香农从背后抱住那个男人,好让斯努普打他。他们想把那个男人打昏,但是他们就是做不到。”
“有人试着劝香农不要再打佩德罗吗?”
“我们试着把他推开,但我们一转身,他又回去了。”
“告诉我,香农刚来时,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说,那个男的在卧室里。”
“你告诉他那个男的有点钱。”
“我说了。看起来那个男的刚发了工资。我说,他有几张100元的,几张50元的。”
“你搜他的衣袋时,发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拿。我把钱包拿在手里,安吉从我手中把它抢走了。我不知道她拿了多少钱,但是我什么也没拿。”
“从他袜子里掉出来的20元钱到哪儿啦?”
“我捡了起来,但香农把它抢走了。他说,他踢了那个男人的屁股价值100美元,但他什么也没得到。于是我就把那20美元给他了。反正不是我的钱。”
“那个晚上你顺手牵羊拿了多少钱?”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那个男的给了我5美元。”
“你看见香农把他名字的头一个字母刻在佩德罗身上没有?”
“我不在那里。达坎不让我进去。”
“你不在卧室里?”
“不在。”蒂娜的声音提高了,“安吉和泽玛的妈妈回家后我才在那儿。她大叫着,废话连篇,说不想让她的孙子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她给我钱,让我去商店给她买香烟和啤酒。”
“每个与我谈过话的人都说你答应和佩德罗上床,正因为这样才使他跟你回了家。”
“他们说谎。”
“我在说,你是那个给佩德罗这种暗示的人,使他认为他在那幢房子里能得到性满足。”
她激动地站起来:“他想和我性交,但我什么也没说。”
“你让他吻你了吗?”
“没有。”
“他抚摩你了吗?”
“我惟一做的是,在他的大腿上摩擦然后一直横到这儿。”蒂娜伸开手掌罩住大腿之间的阴部,“我在他大腿上摩擦,然后就开始脱他的衣服。”
“你脱他的衣服?”
“是的。”她回答得非常快,好像在问,这又算什么?
“这之前或之后他脱了他的内裤?”
“他一丝不挂。”
“其他的人在哪儿?”
“他正在吻安吉,我就是这时脱他的衣服的。”
“除了脱他衣服外,你还做了什么?”
“不,我什么也没再做。”
“你什么时候停止脱他衣服的?”
“泽玛进来给她的孩子拿点东西,她告诉我香农在外面。”
“你出来帮香农开了门,是你告诉他佩德罗在哪儿的。”
“是的。”
“谁决定打佩德罗的?”
“安吉提出来的。”
“谁想出来要让他上套子?”
“安吉。他说他要走了。于是安吉开始那样做。”
“你们为什么想把他留下?”
“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在等着香农来这儿?”
“我不知道他要来。”
“如果佩德罗的衣服全部被脱掉了,你们为什么不在拿了他的钱之后放他走呢?”
“啊?”她突然大喊一声,似乎麦克突然袭击她。
“你们从未想过让佩德罗走?”
“是的。我从没有想到过。”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抢劫他?”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麦克突然变得好辩起来,“想一想。你不傻。你不会走过去,脱一个陌生人的衣服只为娱乐一下。你想一想会有什么事发生在佩德罗身上。”
“他们想抢劫他。”
“他们是谁?”
“安吉和香农。”
“安吉得到了多少钱?”
“我不知道。”
“你最后离开房子的时候,佩德罗在哪儿?”
“在房子里,一直被捆着。”
“谁打扫完房间的?”
“我们。那个男的还躺在那儿。香农说,把这些血清理一下。”
“你在打扫血迹时香农还在打佩德罗吗?”
“他躺在那儿。”
“你们把血衣放哪儿啦?”
“放在厨房的角落里,和漂白粉、垃圾在一块。”
“你走时佩德罗还清醒吗?”
“一点点。他喝醉了。他们给他买了一条加拿大白鲑和一些小鸟。他们想把他灌醉。”
“谁?”
“香农。他说,如果那个男人醉了,他就不会说出发生了什么。安吉拿了漂白粉,因为她正在洗东西。她把漂白粉放到鱼里,鱼一下子全变白了,香农强迫他喝下去。他一定是喝累了,因为他开始呕吐。安吉不让香农再喂他,因为那人不停地呕吐,吐得满地都是。她又不想打扫。”
“你在干什么?”
“我走开了,和安吉的小孩在另一间屋子里的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我说,我不能忍受这一切了,于是我起来去我男朋友家了。”
“你走的时候,佩德罗还被捆着吗?”
“不错。”她耸耸肩,“另一件我知道的事是,我正和朋友打骨牌,有人告诉我高中那边有人被杀了。我说,那不可能。于是打电话去问泽玛,他们杀了那个男人吗?她告诉我她什么也不知道,你可以问其他人。然后香农来到了我这儿,他说我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些钱,他想要。我说,我什么也没带,除了那个男人给我的5美元外。我说,你干什么了?他说,我必须从头部射死那个男人。我说,告诉我你没有把他拖到学校去。但他说他确实这样做了。”
“香农告诉你他杀了佩德罗?”
“是的。他们不能把那个男的打昏,安吉的妈妈不想让他在屋子里。香农说他们必须杀了那家伙。”
麦克埋着头作着记录,这让蒂娜感到很紧张。她看看我,又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三个角落,最后注视着麦克。我看见她把头探过去,想看一看麦克正在填写的表格。她脸上有汗珠冒出。大概过了5分钟,麦克写完了最后一行,重重地点了一下,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他说着,撑着椅背站起来,“跟我来。”
“我想回我姐姐家。”她仍然很固执。
“今天不行。我们去见你的妈妈,她会陪你参与诉讼程序的。”
“控告?”蒂娜抓着椅子的边缘,鼻孔张得大大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你说什么,控告?我不去监狱!我没有侵犯任何人!”
“我们去见你妈妈。”麦克打开门,等着蒂娜离开椅子。
“我说了真话。求求你,长官。我说了真话。”
“走吧!”麦克站在门边,一只手放在电源开关上。蒂娜的身体向前倾,手臂向前伸着,就像一个小孩在模仿一只大象走路那样,呆呆地跟在麦克后面走着。她很聪明,但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
他们走后,我给摄像机换了一节新电池,又放了一盘新带。麦克讯问蒂娜的时候,她只叫了一次佩德罗。其他的时候,她用的都是“那个男的”。他不是别的,只是一个男人。
听着蒂娜偶然提及她在为一个陌生人手淫时,我就想起了我的女儿凯茜。她在蒂娜这么大的时候——13岁——还必须送健康报告给学校。凯茜总是很害羞,每次她说到“避孕套”这个单词时,脸就会发红,全班同学也傻笑着。她的世界似乎与蒂娜的世界相隔十万八千里。凯茜被保护得多好,但又是多么脆弱!
麦克向约翰逊夫人解释如何处理蒂娜时显得很疲倦。他要把她送入少年管教所,她要一直待在那儿,直到少年法庭的法官决定怎么处置她。她太小了,不适合陪审团审判,这能让她占点便宜。法庭正考虑判18岁的香农为杀人犯。但麦克必须先找到这个孩子然后抓住他。
麦克解开他的领带。他看见我正在拍摄他时,便把领带的末端拉起来,像个绳套一样套在他的脖子上。“还要这样过67天。”他说,“还有67天我才能退休。”


9
暴雨如注,洪流来势凶猛,排洪管道已经不起作用,街道变成了一条快速流动的河流。这种情景奇异而富于戏剧效果,比特景摄制小组所能想象的还要疯狂。但损失和危险却是实实在在的。
从警署大楼出来穿过街道,那个停车场已经被洪流淹没了,因为碎石瓦砾塞满了那长期废置的下水沟。大量的出租汽车被淹没在水里。
蒂娜从警署的停车场被人带到了青少年犯罪中心大厅的接待处。由于这儿被盖得严严实实,所以她一滴雨也没淋着。我想,这是她要被关禁闭的一个象征性的开始吧。从此,她就要像被茧包住的蚕一样,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我没有得到许可跟随蒂娜进去。我能做的只是拍下了她的背影。当时她被“护送”着上了一道斜面,通过了一道厚重的大门。一个保安抓着她的一只胳膊,麦克则抓着另一只。她只回头看了我一眼,但我却终于从这一眼里找到了我整个早晨一直在我的东西——蒂娜实际上很恐慌。
趁着等麦克回到车里的时候,我开始打电话。手提电话信号有些模糊,但最起码电话还是打通了。据收音机里讲,很多电线和电话线都断了。
我先和妈妈通了话,因为我想在她去机场之前,说服她等天气放晴了再走。妈妈笃信科技,只要指挥台说可以起飞,她就坚持要走。
正午刚过,我打电话给伯班克以证实妈妈乘的飞机已顺利起飞。然后打电话给伯克利的爸爸。
“天气怎么样?”我问他。
“太美了。”他说,“美丽无比。天空就像水晶一样透明。”
他还告诉我麦克斯叔叔有一个商号,上面登记着那些买我房子的提议。他们给的价钱比银行的估价高百分之五。“全部是现金,”爸爸说,“他们想在三十天之内拥有所有权。”
我颤抖了一下,赶快用雨衣裹住了脖子。
“麦克斯说看起来买主是一个公司。那些大的亚洲公司也许想找办公用楼。他们出价偏高是因为他们不想讨价还价。他们说要么答应卖要么就干脆拒绝,不要无聊地推来推去。买主希望你在星期一办公时间结束之前作出决定。”
“我有很多东西要考虑。”我说。
“不要想得太久了,宝贝。麦克斯说,从现在疲软的房地产市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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