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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阴人-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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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打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洋绉短打的中年人。
闫喜三凑上前问道:“白世宝……白爷可是住在这里?”
那人把脸一板,怒道:“我们白家没这号人!”说罢,把大门当啷一声关上了。
闫喜三吃了闭门羹,再跑回长乐坊一瞧,先前‘引乐’的位置被别人占了去,人也生疏了不少,无奈之下,只好跑到袁世凯那里投了军,挎上洋枪当了个新兵。
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撞见了白世宝!
再说眼下,闫喜三刚才说走了嘴,只好编了个谎话,圆回来,便向白世宝说道:“白爷!你有所不知,徐司令曾经吩咐我去找你们师徒二人,结果前段日子我到你家宅子一瞧,你家的老宅被你伯父霸占了去……”
“什么?”白世宝一听,气的浑身哆嗦,顿感头昏眼花,嘴唇直抖道:“瓜尔佳氏旗人的老宅谁敢霸占?”
“旗人?”
闫喜三回道:“白爷!你真气糊涂了,大清不是完了吗?”
“这……”
白世宝一怔,脸色一红,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是民国了!
闫喜三顿了顿后又说道:“白爷!当初你落了难,你伯父家中也没人去扫听一下,这号人你也不用再惦记了……宅子丢了倒也没什么,再置办就是,性命要紧不是?”
“性命?”
白世宝听后垂头丧气,满脸悲伤,低头瞧了瞧身上的麻绳,只叹道:“这不明摆着,眼看着我这幅模样,已经成了阶下囚,还有什么条件谈性命!”
“错!”
这时,闫喜三左右瞧了瞧,把精瘦的脖子往白世宝身旁一扭,压低声音说道:“白爷!咱们毕竟交情一场,算是哥们儿,有件事我得现在告诉你,免得你被埋在鼓里!”
白世宝顿了顿,问道:“什么事?”
闫喜三悄声说道:“这事天底下知道的人不多,你知道便好,别往外传!”闫喜三边说边打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摊在手心上一打开,露出来像是马粪球似,一小块黑黑的硬石头。随后,闫喜三嬉笑道:“白爷!你认得它不?”
白世宝愣道:“这是?”
“嘘!”
闫喜三急忙挤了挤一对豆眼儿,悄声说道:“这是老陈!”
老陈是谁?
老陈是个行话,俗称:大。烟。膏!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老祖宗。赌钱的祖师爷是宋太祖赵匡胤,胡匪的开宗初祖是十八罗汉里的第十七尊‘布袋和尚’;而‘老陈’也却有其人,有名有号,真名叫做:陈福寿,正是种烟的鼻祖,吸烟的祖师爷!
有些大。烟为了纯正,不改名字,也称为:“福寿膏”!
说到这里,就顺便提上一句,风水术鼻祖宗师,名叫郭璞。他殡后三日,开馆无尸,乃得尸解之道,尸解成仙,成为水仙伯,正是先前那位‘风水道士’张旺的祖师爷!
再说此时!
白世宝看着闫喜三手中的‘马粪球’问道:“老陈?这是烟?”
“没错!”
庞狗子说道:“敢情这个你不如我熟,俗话说:供财神不请老陈!现在军阀们争地盘,靠的是什么?要有人要有枪,扩充兵员,武。装军。队,保障给养,就要有大洋!钱打哪出?就指这个……”
“用烟。土来养军队?”
白世宝皱了皱眉头。
闫喜三继续说道:“袁世凯现在暗中勾结帮会,他在军。队中制造老陈的原料‘粗子’,然后再贩。卖到各地去,用赚来的银子扩充势力!……眼下长江的江面上,经常能看见军阀的烟。土船,一船烟。土往东下,一船枪械往西上,还有些军阀部队从来不发军饷,而是‘以烟代饷’,发到手头里就是这个!”
白世宝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事儿?”
闫喜三点了点头,把大。烟。膏揣会怀里,悄声说道:“白爷放心!你们死不了……我听他们说,袁大头打算叫你们道派用‘尸藏毒’,‘五鬼搬毒’什么法术,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帮他贩卖烟。土!现在各地帮派,军阀已经联合起来了,若是再加上你们各家道派,借尸鬼之法,来遮人耳目,这可是榨取钱财的组合……”
白世宝听得目瞪口呆,脑袋里飞快地闪着先前发生的一幕幕事情,感觉一切罪恶的源头都在两个字上——烟。土!
闫喜三感觉时机到了,便说道:“白爷!人穷想富时,人富想穷时,你听我教你一法子……”闫喜三这话刚说到一半,便听一阵枪声在耳旁炸响开来!
啪啪啪啪啪!
转眼间,一群人端着长枪跨马奔来,尽数皮衣马靴,青蓝色的军服,抽的马尾横甩,马蹄踏得血水飞溅!
来者浩浩荡荡,约有上千人!一瞬间便将众人紧紧围在当中,像是包饺子似的,严丝合缝,滴水不露,里外足有三四层。密密麻麻的枪筒子齐刷刷地瞄着众人的脑袋,瞧着阵势,谁敢手抖一下,脑袋搬家!
白世宝愣道:“怎么,又是兵?”
闫喜三在旁惊道:“瞧着衣服不像是我们这边的……眼下这么乱,也看不出是那路兵,莫不是撞上了蔡锷的护**。队?”
“蔡锷?”
“蔡锷可是袁大头的死对头,字松坡,号称‘松坡将军’!”(未完待续…)

第209章 青山不转绿水流

临清黄河,渡口水神,姓张段氏,名妒妇神;其神心奇,妒忌成性,不惜生命,因妒沉江,投河成神;船舶往来,有女渡河,若貌美优,神必妒忌,兴风作浪,掀船入水;若丑妇渡,不屑一妒,风平浪静;此名曰:河中妒妇。——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正惊慌时,一人跨马迎上前来!
白世宝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人的长相,先被这马闪了眼睛。陡然间,想起评书段子里有这么一句……此马全身似锦缎火炭,脑门生白月光,耳下有骨突起,腹侧四处旋状棕毛,死体之下弯曲如钩。此谓:头上长角,肚下生鳞,蹄下有爪,山岗之上猛如虎,沧海之中似蛟龙,首当其冲,赤兔胭脂兽!
当然,这都是说书人口编的,为了故事有嚼头。
这马是匹好马,不假,却没有这么邪乎!
仔细看来,马身量高,身条细,红毛黑蹄,脑门上印有撮白毛,四条腿像是四根铁杆儿,打腹下和四条腿里侧各有一条白线,称为:‘四脚包银’。再瞧马背上这位,身材不高,面色红润,脸上点着鸟屎斑,肩膀上背着一杆长枪,脚上蹬着高腰皮靴,正端着一对圆眼在周围乱扫……
打这空儿,庞狗子瞥眼偷偷瞄着灵瑶,见其身形未动,心中暗道:“先问总好过被问,莫不如先摸摸底,探探来头……”想罢,便应上前来拱手问道:“不知各位是哪路的兵爷,何事围了我们?”
“兵?”
众人听后相互对望了一眼。顿时哄然大笑起来。紧接着,便有人打趣道:“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没想到换了一身皮,就被人看花了眼。真把我们当成兵爷了!”
庞狗子脸色一沉,暗道不妙!
“不是兵,难道是匪?”
打这时,一位官兵忍不住了,便急躁起来,端着长枪急叫道:“娘。的!我就知道今天要犯邪,昨晚烧出‘恶事香’来了!怎么着,跟他们拼了?”
话音刚落,眼瞧着骑马那位打脖颈子后面掏出一把短枪。眼皮没抬,手腕一抖,‘啪啪’两个枪子,就把这位说话的官兵掀了脑盖儿,当场撂倒在地!
众官兵吓得浑身直抖,想抬枪,手上却像是灌了铅。白世宝心中一怔,在旁暗叫道:“这才打走狗又撞见了狼,遇到个更狠的!”
嗖!
那人把短枪掖回脖颈子里。抓起马缰打横一拽,口中叫道:“山不转水转!……有干的吃干饭,没干的喝稀粥,耳朵尖的都给我听好咯!……老子们是吃枪口这碗饭的!”
吃枪口饭?
果真是匪不是军!
庞狗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俗话说: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王。这位骑大马,跨洋枪,蹬皮靴的主。不是别人,正是威震一方。称王立棍,结帮搭伙。铤而走险,见军抢军,见民抢民,人称:雁北土匪——尤麻子!
这位‘雁北匪首’尤麻子与袁龙招、蒋老拐不同,圈地不靠山!
号称:天高马蹄长,不要落脚房。
每当青纱帐起,尤麻子便带着手下众弟兄打家劫舍,四处活动,闹得雁北一带是‘云底日暗,沸反盈天’。当地驻。军也拿他们没辙,都要给些面子,不敢招惹他,也从来不沾他的地界边儿!如此一来,雁北一带成了‘化外’的荒原,尤麻子便在这片‘人烟稀少’又没有什么宝贵资源的‘穷山恶水’,做了草头王。
称王称霸!
尤麻子不设窝,手下兄弟也都是‘各有住处,随叫随到’。原本在这个秋高气爽,庄稼进院的时候,尤麻子通常不‘打窑盘财’,而是分红,结账,吩咐手下兄弟有家的回家,没有家的投亲靠友,或者带上银子和姘头远走他乡。
此时也正是他们挥霍资财,寻欢作乐的季节,有的拿分来的银子去吸大。烟,听小戏;有的去耍钱弄鬼,设赌抽红;有的则去找个相好的娘们儿鬼混度日,待到第二年春夏之交,青纱帐起时,他们才回事先约定的地点集结,继续劫掠一些富户名商,打窑盘财!
今日却是不同。
尤麻子收到探子密报,听说有方烟。土要打他的眼皮子底下运过……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叼进嘴里,尤麻子岂能甘心?
尤麻子一打听,原来是‘军。队护烟’!
烟。土被军。队护运,这里面猫腻忒深。烟商将烟。土委托军。队包运,只需付些‘保护费’,既安全又省钱,军队的‘保护费’由烟帮头子作为中介人,与军队、烟商双方事前议定,把云南、贵州等地的烟。土北上渡江,每两烟的保护费挑费毫洋叁角,大头归军。队,所剩的小头归烟帮的头子……有军。队护送,自然没人敢查,沿途关卡自然轻而易举的就突破了!
当时各地驻。军的军。官与烟商往来密切,不绝于道,名曰办事,实则运。烟,来来往往之间,白花花的银子赚的钵满盆满。
雪花白银眼前过,谁让心跳不眼红?
尤麻子寻思了好久,一捋袖子一咬牙,干这一票!随后招来众弟兄,花些银子从一位驻。军团长的手里买来衣服,伪装成兵,打算半路将烟。土劫掠回去,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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