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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挡了一刺刀,人就没了。唉,他也是一身的好功夫了。”
他们俩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刘集镇。杜家的保镖们早已等候在医院门口了,见到汽车开来,连忙抬着担架上前,把罗毅从车上抱下来,抬到提前收拾好的一个小院里去。杜夫人专门交代了,罗毅不能和其他病人混在一起,需要单独安排。幸好刘集镇有一些百姓已经提前逃走了,空房子不少。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来了一大堆,直接把小院改成了icu病房。杜家的人从上海出来时,带的医生和药品都不少,现在杜老板的伤情已经比较稳定,这一拨医生就全转来照料罗毅了。
一连三天,罗毅都处于昏迷之中,不过,医生告诉杜心雨,罗毅的伤情已经有所好转了,现在的状态应当算是昏睡,是重伤之后的恢复过程,不用担心。杜心雨一步不离地守在罗毅身边,困了就趴在罗毅的床沿上睡一小会。杜夫人本来觉得女儿这样做有失体统,不像个没出阁的女孩子应当做的事情。但她来看过几次,看到女儿泪眼婆娑的样子,也不忍心逼迫她离开了。杜老板此时也是躺在病床上不能移动,他听到夫人说起罗毅的事迹以及杜心雨的表现,只是长叹一声:“唉,冤孽啊,由她去吧。”
杜家的保镖把罗毅住的小院围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有点差错。涂九和邵平两个人也住在小院里,每天换着班守在罗毅的门口。看到杜心雨那副痴情的样子,邵平觉得好生感动和羡慕。短短几天时间,杜心雨的脸尖了许多,眼睛也熬成了熊猫眼。
“杜小姐,你坐一会吧。”邵平对杜心雨说。
“不用,我这样挺好。”杜心雨说,她蹲在罗毅的头边,仔细看着罗毅的脸,“邵平,你有没有发现罗子哥今天的脸色比昨天好一点了?”
邵平偏着头看了看:“我没看出来。”
“你……”杜心雨恨恨地瞪了邵平一眼。
“杜小姐,你别急,我听大夫说了,罗营长现在烧已经退了,没有危险了。估计这一两天就该醒了。”邵平安慰道。
“邵平,谢谢你救了罗子哥。你说说看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赏给你。”杜心雨对邵平说。
邵平摇摇头:“杜小姐,你可千万别这样说,罗营长救了我们全村的命,我只是碰巧在江边把他救回去而已,其实他的命是杜小姐你救的,不是你家的洋大夫,罗营长就真的没命了。”
杜心雨说:“我救罗子哥是应该的。这样吧,我这个东西送给你吧。”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条沉甸甸的金手链,递到邵平的面前,这是她为了感谢邵平而专门从杜夫人那里讨来的。那天邵平为了请大夫,不惜与她的保镖持枪相对,对于这份忠诚,她是不能不表示一下的。
“杜小姐,这个我不要,我要这个没用。”邵平连忙摆手。
杜心雨问:“那你要什么?”
邵平眼珠子转了几转,怯怯地说:“我如果说了,你真的能给我吗?”
“只要我有的,一定给你。”
“你的那些兄弟一人一把匣子枪,挺威风的,你能不能送我两支匣枪?”
杜心雨一愣:“你不是有手枪吗?”
“那是九叔的,我临时借的。”邵平委屈地说,“而且手枪没有匣枪威力大,我如果手上有两把匣子枪,跟在罗营长边上,保证不会让他吃这么大的亏。”
“你想跟着罗子哥?”杜心雨问道。
“嗯,我跟九叔说过了,等罗营长伤好了,我就到他的警卫排去,当他的贴身警卫。”邵平认真地说。
“你当罗子哥的贴身警卫?”杜心雨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邵平说,“罗子哥的警卫排个个都是高手,你会干什么?”
邵平急了,他在屋里四下看了看,从地上拣起一块挡门用的青砖,对杜心雨说:“杜小姐,你看。”说着,他一掌劈去,青砖断成了两截。
“怎么样,这个功夫行不行?”邵平对杜心雨说。
杜心雨满眼欣喜:“太好了,如果你有这样的功夫,那就太好了。”说罢,她叫来门外的一名保镖:“去,取两支最好的驳壳枪,送给这位兄弟。”
两支烤蓝亮得如镜面一般的驳壳枪取来了,杜心雨把它们交给邵平。邵平欢喜得手都要发抖了,他一手接过一支枪,摆了一个双枪将的pose,说:“杜小姐,你放心吧,有了这家伙,我肯定不会让罗营长再受一点伤的。”
杜心雨说:“邵兄弟,那就拜托你了。我没法跟过罗子哥,以后就拜托你保护他,可千万别让他再受伤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就在此时,床上的罗毅突然轻轻地哼了一声,杜心雨回转身,扑到罗毅身边,惊喜地喊道:“罗子哥,你醒了?”
第二卷 浴血金陵 166 不哭
166 不哭
“是……心雨?”罗毅从昏睡中醒来,听到耳边的呼唤,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真的是你吗,心雨?”
“罗子哥,是我。”杜心雨抓着罗毅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手心里,眼泪汩汩流淌。
“心雨,你哭了?”罗毅感觉到了杜心雨的眼泪,轻轻地问道。他强撑着要坐起来,邵平连忙上前帮忙,把他扶起来,在他背后垫了一个枕头。邵平是个很有灵性的苏南孩子,这些细节考虑得挺周全。
罗毅看看邵平:“你是……”
“罗营长,我是邵平,你记得我吗?”
“哦,邵平,我想起来了,你的功夫非常好。”罗毅点点头,他倒不是认不出邵平,而是刚刚醒来,脑子还不清楚。
“是的,罗营长。你和杜小姐先聊,我去喊大夫。”邵平看到罗毅的一只手正在抚摸着杜大小姐的脸,知道自己实在是有些多余了,赶紧借故溜走。其实医生就呆在隔壁的屋里,叫一声就会过来的。
“心雨,我现在是在哪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罗毅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
杜心雨用最简单的话把来龙去脉给罗毅做了一个交代,边说边流着眼泪。罗毅伸出手帮杜心雨拭去脸上的泪水,说:“前些天,我听何继春说杜老板受了伤,我还担心呢。怎么样,他现在伤势好一些没有?”
杜心雨点点头:“嗯,我爹的伤已经没事了,只是现在还不能下地,需要静养。”
“等我好一点,去看看他。”
“我代我爹谢谢你。”杜心雨说,自己的情郎能够惦记着自己的父亲,这让她心里暖暖的。
“九叔呢?他没事吧?”罗毅又问道。
“没事,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这些天他和邵平两个人一直换着班守着你,现在这会正在隔壁休息呢,要不要我去叫他来?”
“先不用了。”罗毅说着,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心雨,你知道吗,珊儿……没了。”
杜心雨心里一酸,说:“我听九叔说过了,她是为了保护你,才……”
“我对不起珊儿,她还不到20岁啊。”
“罗子哥,别想这事了。”杜心雨连忙打断罗毅的话,“你的伤还没好,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医生早已得到了罗毅醒来的消息,只是碍于屋里的人正在倾述衷肠,不敢贸然打扰。听到杜心雨招唤,他们连忙进来,给罗毅测脉膊,量血压,察看伤口。整个过程中,杜心雨一直用温柔的目光看着罗毅,而罗毅也回应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杜大小姐,罗先生现在身体各方面都比较正常,不过,尽量不要让他多说话。一会我会给让护士给他送一点流食过来。我想,如果这样再调理几天,罗先生基本上就可以下地了。”医生对杜心雨说。
“好的,太谢谢你们了。”杜心雨对医生欠了欠身体,以示谢意。
医生退出去了,临出门前,他压低声音吩咐杜心雨道:“不要让罗先生情绪太激动,这样对伤口恢复不利。”
杜心雨点点头,她坐回到罗毅的身边,拉着他的手。罗毅张嘴欲说些什么,杜心雨连忙伸出一只手指头按着他的嘴,说:“嘘,罗子哥,刚才医生说了,不让你说话。”
罗毅微微一笑,接受了她的约束。
“罗子哥,咱们不想那些难过的事情,我们想些开心的事情,好不好。答应我,现在不难过,好不好?”
罗毅握着杜心雨的手,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闭上眼,默默地点了点头。经过一个月血雨腥风的征战,尤其是经历了江边上的殊死拼杀,以及曾珊殉国的震憾,罗毅觉得筋疲力尽,此时,他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说,甚至于对曾珊的死,他也不愿意去回忆。是的,他没有力量去回忆,他的心承受不了回忆所带来的伤痛。这一刻,他只想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眼前这位爱恋自己的姑娘,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少女幽香,让自己的心泊进一个平静的港湾。
“罗子哥,你还记得你说过的吗,你说以后会在上海开一个世界博览会,全世界的国家都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来展览。你说,那时候上海有多美啊!”杜心雨海阔天空地说着,想分散罗毅的注意力。
罗毅知道杜心雨的心思,他用微笑回应着杜心雨的努力。
“你知道吗,安德鲁他们四个,在美国现在可红了。我在上海的报纸上老看到他们的消息,对了,他们的唱片还卖到上海来了呢,我在一个朋友家里听到了,我跟她说,这首歌是我罗子哥谱的。你猜她说什么?”
“心雨,你瘦了。”罗毅看着杜心雨的脸,轻轻地说。眼前的杜心雨岂止是消瘦,她的脸上有着一种饱受煎熬之后的憔悴,罗毅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担心他的伤情。
杜心雨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装出笑脸说:“讨厌啦,人家喜欢瘦嘛,好不容易才瘦下来一点的。”
“你不能再瘦了,再瘦就成了木乃伊了。”
“什么?”
“木乃伊,就是埃及法老的干尸。”罗毅笑着对杜心雨说,他知道杜心雨在努力地找话说,目的是不愿意他难过。他要用这种方式让杜心雨放心,自己能挺过这些悲痛。
“你又笑话我!”杜心雨撒娇道,随即又想起了医生的吩咐,“对了,你不能说话的,你不许说话。要不,你躺下去,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罗毅点点头,他也实在是没有精力说话了。
杜心雨轻轻地唱了起来: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