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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说不定需要在鬼子眼皮子底下周旋,大家别叫错了。”
“是,罗老板!”士兵们异口同声地喊道,突击营受罗毅影响很大,一贯没大没小,大家都乐于有一个机会对营长换一个称呼。
“爽!”罗毅高喊一声,“各位伙计们,出发!”
谢先奇对于道路很熟悉,推着鸡公车在前面带路。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都换了装束,三三两两地分散走着。这样万一路上遇到日军的小股部队,也不会引起怀疑。
罗毅扮成一个商人模样,远远地跟在谢先奇的背后。袁静则扮成了富家太太,坐在一顶小轿里,由两名突击营士兵抬着,跟着罗毅一起走。袁静一开始不同意坐轿子,但大家一齐起哄,说哪有太太走路的道理,袁静只好红着脸坐到轿子里去了。其实她也就是刚够一百斤的体重,两名士兵抬着她,一点也没觉得累。
走到半路的时候,彭立虎分队的50名士兵也加入进来,大家默不作声地加紧赶路,半夜时分就来到了广水县城外面。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无法进城了,城门要到天亮以后才会打开。
白天被彭立虎留在广水县城外监视的两名突击营士兵迎了上来,向罗毅报告道:“我们一直在盯着城门,没有发现鬼子转移邱队副。”
“嗯,很好,你们辛苦了,赶紧去休息吧。”罗毅道。
涂九派了几名士兵接替了那两名士兵的位置,继续监视着城门。罗毅吩咐其他的士兵也抓紧时间休息,自己带着谢先奇来到了离城墙只有几百米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广水城。
广水城的城墙顶上,点着一排雪亮的气灯,照得城头一片通明。日军巡逻队一趟一趟地走动着,中间的间隔只有一两分钟时间。在城墙的各个角上,都布置着重机枪阵地。几盏探照灯来一遍去一遍地在城下扫射,几乎留不下什么死角。
“这帮鬼日的,怎么看得这么严实?”谢先奇嘀咕着说。
“大战在即,鬼子还是比较警惕的。”罗毅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在日军防守如此严密的条件下,要想救出一个人,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涂九和邵平跟在罗毅的身边,也在观察着城墙。邵平说:“这个城墙倒不算高,如果要攀上去,倒也不困难,关键是城头上还有鬼子的哨兵。”
罗毅说:“强攻不是办法,一旦打起来,周围的鬼子都赶过来了,我们会非常被动。我想,还是让老谢先进去探探底,然后我们设法安排几个人进城,从城里把邱彬救出来,然后从里往外逃。这样,外面安排好接应和阻击就可以了。”
涂九点点头:“我观察一下地形,看看哪个方向最适合于突围和撤退。”
谢先奇则说:“天一亮我就进城去,一定会把详细的情报给你们带出来。”
一夜无话,罗毅等人藏在县城边的小山洼里睡了一觉。天色大亮的时候,谢先奇推上鸡公车,向着城门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城门口的伪军哨兵喊道,日军哨兵则漠然地端着枪站在一旁观察着,他们听不懂中国话,一切盘查都是由伪军负责的。
谢先奇用本地方言答道:“老总,我是来看亲戚的,给我姑姑送点东西。”
“你是哪的?”
“我是白寺镇的。”谢先奇回答着,白寺镇与柳树镇相距不远,口音差不多少。罗毅专门交代过他,不可泄露柳树镇的地名,因为一旦突击营能够得手,劫走邱彬,日军肯定会调查这些天进城的百姓的情况,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有可能会导致突击营的危险。
盘问谢先奇的伪军也是本地人,他让谢先奇走到跟前,又问了一些其他的情况,眼睛则不住地瞟着谢先奇车上的东西。
“老总,你们站岗也辛苦了,这点花生就送给你们尝尝吧。”谢先奇明白了伪军的意思,连忙从车上取出一小筐煮熟的花生递到伪军的手里。
伪军嘻嘻笑了笑,挥挥手让谢先奇进城了。随后,伪军把花生拎到日军哨兵的身边,献媚地说:“太君,尝尝我们本地的花生吧,味道很好的。”
几名日军哨兵走上前,各自抓了一把花生,剥开壳吃了几粒,冲伪军竖了竖拇指,意思是说花生的确不错。这些守城门的士兵也是外紧内松,形式上做出一个严格盘查的样子,事实上并没有特别在意。以他们的想法,周围有这么多的日军大部队在活动,中**队是不可能来找广水城的麻烦的。
谢先奇进了城,向着自己姑姑家走去,一路上不住地观察着城里的动静。他发现,城里的日军看起来比较松懈,偶尔有巡逻队走过去,士兵们也都是目不邪视,根本不在乎周围有什么情况。广水城里的商铺依然在正常经营,只是略显得有些萧条而已。
“姑姑在家吗?”谢先奇来到姑姑家门口,对着院子里喊道。
“哟,先奇,你怎么来了?”谢姑姑迎出来,惊奇地问道。
谢先奇道:“姑,屋里说。”
谢姑姑把谢先奇让进院子,又仔细地关上院门,抱怨道:“先奇,这个时候你到县城来干什么?县城里都是鬼子,这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我们是没办法,你还跑来干什么?”
谢先奇道:“姑,我这次来,是来找鬼子麻烦的。”
“你说什么?你不要命了?”谢姑姑吓得脸都白了。
谢先奇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听说突击营用贵重的西药治好了谢先奇妻子的病时,谢姑姑说:“这么好的队伍,咱倒是应该知恩图报。可是,这种救人的事情,咱们哪干得了呀。”
“姑,突击营的长官说,如果能让他们的人进城来,他们就有办法从鬼子监狱里把人救出去,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把他们带进来吗?”谢先奇问道。
谢姑姑迟疑了一会,说:“要带人进来,倒也不难。保安队有个排长跟你姑父认识,如果打个招呼,让他带几个人进来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要想带枪进来就不容易了,你们那些长官如果不带枪进来,又能干什么呢?”
谢先奇说:“我即刻出城去和罗长官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思。”
“让你姑父和你一起去吧。”
这些天,广水城限制进出,但总有一些人家有外来的亲戚需要进城的,所以找守城门的伪军拉拉关系,带几个人进城,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谢先奇的姑父姓李,是县城里一个小职员,上上下下都有一些关系。听说了谢先奇说的情况之后,他犹豫了一会,便和谢先奇一同出城去了,在城外一处僻静的小树林里,他们见到了罗毅一行。
谢先奇给双方做了介绍,谢姑父先对突击营给他侄媳妇治病的事情表示了感谢,然后说道:“罗老板,听先奇说,你们想安排几个人进城。我倒是能够把你们带进去,不过,你们没法把武器带进去,另外嘛……”
“李先生,有话请直接说吧。”罗毅道。
谢姑父苦笑道:“我把你们带进城,你们如果在城里闹出事来,守城的人肯定会猜到你们头上,到时候……”
罗毅问:“你认识的那个伪军排长,人怎么样?是铁杆汉奸,还是被逼无奈干了伪军的。”
谢姑父说:“他倒不是铁杆汉奸,和我关系也不错,私下里还跟我说过,觉得跟日本人干没什么好下场。如果仅仅是他知道这事,问题倒不大。关键是城门口还有鬼子的哨兵,他们会知道这些的。”
邵平在一旁插嘴道:“这个问题不大。我们一旦得手了,就手把门口的鬼子哨兵干掉,这样就死无对证了。你跟你那个伪军排长弟兄对好口径,让他别说出去,这事就结了。”
谢姑父一跺脚,说:“好罢,为了抗日,我也冒点风险吧。我也是个中国人,以后等咱中**队光复了广水,罗老板给我做个证,证明我也参加过抗日,怎么样?”
罗毅笑道:“李先生,如果你不怕被鬼子搜出来,我现在就给你写个证明,如何?”
“这个倒不必了吧。”谢姑父道,“言归正传吧,你们打算进几个人?”
罗毅想了想,说:“四个吧,行吗?”他倒是想多带几个人进去,但也明白,一次进去这么多人,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进到城里,要打硬仗是不可能的,所以人多也没必要。
“好吧,你们先等着,我去安排一下。”谢姑父道。
第四卷 敌后风云 300 包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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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姑父回到城里去联络了一下,然后回来带上罗毅一行向着城门走去。与罗毅一同进城的是涂九、邵平和姜会明,这四个人的功夫都不含糊,说是以一当十也不夸张。袁静为他们捏着一把汗,有心不让罗毅去,但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这种复杂的形势,如果不是罗毅亲自出马,其他人的把握还真不是很大。
“老陈,这就是我的几个朋友。”谢姑父来到城门口,对着他认识的那位伪军排长说,“这位是罗老板,想来广水做点生意。这几位兄弟是他的随从。”
“罗老板,不好意思,我们要搜查一下,是例行公事,你多多担待。”陈姓伪排长冲罗毅说道,虽然有谢姑父的介绍,必要的搜查还是需要的。
罗毅连忙拱拱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涂九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把一小卷钞票塞到陈排长的兜里。陈排长脸上的笑容显得更温和了,指挥着手下的几名伪军在罗毅等人身上马马虎虎地摸了摸,就放行了。边上的日军哨兵看着罗毅等人进城,无动于衷,平时其他人进城也是这个样子,罗毅等人的举动并没有什么特别。
一行人进了城,不慌不忙地走着,一直到离开哨兵的视线。谢姑父长吁了一口气,道:“好了,现在没事了。”刚才就这几分钟时间,他的内衣都被汗水湿透了。
罗毅感激地说:“李先生,多谢援手。”
谢姑父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各位,要不先到家里坐坐吧。”
罗毅说:“不必了,我们就此别过,李先生尽可说从来不曾见过我们。”
“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谢姑父连忙告辞离开,他在县城里认识的人不少,如果长时间地与罗毅等人混在一起,日后就说不清楚了。
罗毅等人都没有到过广水城,但对于城内的道路等并不陌生。在抗战开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