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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小说系列-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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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有一计,使衙内能彀得他。」
高衙内听得,便道:「自见了许多好女娘,不知怎的只爱他,心中着迷,郁郁不乐。你有甚见识,能得他时,我自重重的赏你。」
富安道:「门下知心腹的陆虞候陆谦,他和林冲最好。明日衙内躲在陆虞候楼上深阁,摆下些酒,却叫陆谦去请林冲出来吃酒——教他直去樊楼上深阁里吃酒。
小闲便去他家对林冲娘子说道∶「你丈夫教头和陆谦吃酒,一时重气,闷倒在楼上,叫娘子快去看哩!」
赚得他来到楼上,妇人家水性,见衙内这般风流人物,再着些甜话儿调和他,不由他不肯。小闲这一计如何?」
高衙内喝采道:「好条计!就今晚着人去唤陆虞候来分付了。」
次日,林冲果然中计。
林冲与陆虞候吃了几杯酒,因小解下得楼来,出酒店门,投东小巷内去净了手,回身转出巷口,只见女使锦儿叫道:「官人,寻得我苦!却在这里!」
林冲慌忙问道:「做甚么?」
锦儿道:「官人和陆虞候出来,没半个时辰,只见一个汉子慌慌急急奔来家里,对娘子说道∶「我是陆虞候家邻舍。你家教头和陆谦吃酒,只见教头一口气不来,便撞倒了!」
叫娘且快来看视,娘子听得,连忙央间壁王婆看了家,和我跟那汉子去。
直到太尉府前巷内一家人家,上至楼上,只见桌子上摆着些酒食,不见官人。
恰待下楼,只见前日在岳庙里罗噪娘子的那后生出来道∶「娘子少坐,你丈夫来也。」
锦儿慌忙下得楼时,只听得娘子在楼上叫∶「杀人!」
因此,我一地里寻官人不见,正撞着卖药的张先生道∶「我在樊楼前过,见教头和一个人入去吃酒。」
因此特奔到这里。官人快去!」
林冲见说,吃了一惊,也不顾女使锦儿,三步做一步,跑到陆虞候家;抢到胡梯上,却关着楼门。
只听得娘子叫道:「清平世界,如何把我良人子关在这里!」
又听得高衙内道:「娘子,可怜见救俺!便是铁石人,也告得回转!」
林立在胡梯上,叫道:「大嫂!开门!」
上得楼上,寻不见高衙内,问娘子道:「不曾被这厮玷污了?」
娘子道:「不曾。」
林冲把陆虞候家打得粉碎,将娘子下楼;出得门外看时,邻舍两边都闭了门。
女使锦儿接着,三个人一处归家去了。
林冲拿了一把解腕尖刀,径奔到樊楼前去寻陆虞候,也不见了;却回来他门前等了一晚,不见回家,林冲自归。
娘子劝道:「我又不曾被他骗了,你休得胡做!」
林冲道:「可恨这陆谦畜生厮赶着称「兄」称「弟」——你也来骗我!只怕不撞见高衙内,也管着他头面!」
娘子苦劝,那里肯放他出门。
陆虞候只躲在太尉府内,亦不敢回家。
林冲一连等了三日,并不见面。
府前人见林冲面色不好,谁敢问他。
之后林冲每日与智深上街吃酒,把这件事都放慢了。
且说高衙内从那日在陆虞候家楼上吃了那惊,跳墙脱走,不敢对太尉说知,因此在府中卧病。
陆虞候和富安两个来府里望衙内,见他容频不好,精神憔悴。
陆谦道:「衙内何故如此精神少乐?」
衙内道:「实不瞒你们说。我为林家那人,两次不能壳得他,又吃他那一惊,这病越添得重了,眼见得半年三个月,性命难保!」
二人道:「衙内且宽心,只在小人两个身上,好歹要共那人完聚;只除他自缢死了,便罢。」
正说间,府里老管也来看衙内病证。
那陆虞候和富安见老都管来问病,两个商量道:「只除恁的……」
等候老都管看病已了,出来,两个邀老都管僻静处说道:「若要衙内病懊,只除教太尉得知,害了林冲性命,方能彀得他老婆和衙内在一处,这病便得好∶若不如此,一定送了衙内性命。」
老都管道:「这个容易,老汉今晚便禀太尉得知。」
两个道:「我们已有计了,只等你回话。」
老都管至晚来见太尉,说道:「衙内不的别证,却害林冲的老婆。」
高俅道:「林冲的老婆何时见他的?」
都管禀道:「便是前月二十八日,在岳庙里见来;今经一月有馀。」
又把陆虞候设的计细说了。
高俅道:「如此,因为他浑家,怎地害他!……我寻思起来,若为惜林冲一个人时,须送了我孩儿性命,却怎生得好?」
都管道:「陆虞候和富安有计较。」
高俅道:「既是如此,教唤二人来商议。」
老都管随即唤陆谦,富安,入到堂里唱了喏。
高俅问道:「我这小衙内的事,你两个有甚计较?救得我孩儿好了时,我自抬举你二人。」
陆虞候向前禀道:「恩相在上,只除如此如此使得。」
高俅道:「既如此,你明日便与我行。」

第二章:林冲蒙冤,刺配沧州,临别休妻,手刃恶贼上梁山
偏偏世间不一定邪不压正,高俅的奸计终于得逞,林冲中计,误闯白虎堂获罪,被押入开封府。
高太尉家丁一干人把林冲押到府前,跪在阶下。
府干将太尉言语对滕府尹说了,将上太尉封的那把刀放在林冲面前。
府尹道:「林冲,你是个禁军教头,如何不知法度,手执利刃,故入节堂?这是该死的罪犯!」
林冲告道:「恩相明镜,念林冲负屈衔冤!小人虽是愚鲁军汉,颇识些法度,如何敢擅入节堂。为是前月二十八日,林冲与妻到岳庙还香愿,正迎见高太尉的小衙内把妻子调戏,被小人喝散了。次后,又使陆虞候赚小人吃酒,却使富安来骗林冲妻子到陆虞候家楼上调戏,亦被小人赶去。是把陆虞候家打了一场。两次虽不成奸,皆有人证。次日,林冲自买这口刀,今日太尉差两个承局来家呼唤林冲,叫将刀来府里比看;因此,林冲同二人到节堂下。两个承局进堂里去了,不想太尉从外面进来,设计陷林冲,望恩相做主!」
府尹听了林冲口词,且叫与了回文,一面取刑具枷扭来上了,推入牢里监下。
林冲家里自来送饭,一面使钱。
林冲的丈人张教头亦来买上告下,使用财帛。
正值有个当案孔目,姓孙,名定,为人最耿直,他禀道:「此事因是屈了林冲,只可周全他。」
府尹道:「他做下这般罪,高太尉批仰定罪,定要问他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杀害本官,怎周全得他?」
孙定道:「这南衙开封府不是朝廷的。是高太尉家的!」
府尹道:「胡说!」
孙定道:「谁不知高太尉当权倚势豪强。更兼他府里无般不做,但有人小小触犯,便发来开封府,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却不是他家官府!」
府尹道:「据你说时,林冲事怎的方便他,施行断遣?」
孙定道:「看林冲口词,是个无罪的人。只是没拿那两个承局处。如今着他招认做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脊杖二十,刺配远恶军州。」
府尹也知道这件事了,自去高太尉面前再三禀说林冲口词。
高俅情知理短,又碍府尹,只得准了。
就此日,府尹回来升厅,叫林冲,除了长枷,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笔匠刺了面颊,量地方远近,该配沧州牢城;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
出得开封府来,只见众邻舍并林冲的丈人张教头都在府前接着,同林冲两个公人,到州桥下酒店里坐定。张教头叫酒保安排按酒子管待两个公人。酒至数杯,只见张教头将出银两赍发他两个押送公人已了。
林冲执手对丈人说道:「泰山在上,年灾月厄,撞了高衙,内吃了一屈官司;今日有句话说,上禀泰山∶自蒙泰山错受,将令爱嫁事小人,已经三载,不曾有半些儿差池;虽不曾生半个儿女,未曾红面赤,半点相争。今小人遭这场搬事,配去沧州,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稳,诚恐高衙内威逼这头亲事;况兼青春年少,休为林冲误了前程。却是林冲自行主张,非他人逼迫。小人今日就高邻在此,明白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并无争执。
如此,林冲去得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张教头道:「贤婿,甚么言语!你是天年不齐,糟了横事,又不是你作将出来的。今日权且去沧州躲灾避难,早晚天可怜见,放你回来时,依旧夫妻完聚。老汉家中也颇有些过活,便取了我女家去,并锦儿,不拣怎的,三年五载养赡得他。又不叫他出入,高衙内便要见也不能彀。休要忧心,在老汉身上。你在沧州牢城,我自频频寄书并衣服与你。休得要胡思乱想。只顾放心去。」
书中按表,张教头也是太天真了,林冲在时尚不能避祸,若他不在,高衙内岂能放过林娘子?他号称花花太岁,凡他看中的女人,谁挡着不令其上身得手,他便与谁为敌。
林冲道:「感谢泰山厚意。只是林冲放心不下。枉自两相耽误。泰山可怜见林冲,依允人,便死也瞑目!」
张教头那里肯应承。
众邻舍亦说行不得。
林冲道:「若不依允小人之时,林冲便挣扎得回来,誓不与娘子相聚!」
张教头道:「既然恁地时,权且繇你写下,我只不把女儿嫁人便了。」
当时叫酒保寻个写文书的人来,买了一张纸来。
那人写,林冲说道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因身犯重罪,断配沧州,去后存亡不保。有妻氏年少,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之无争执;委是自行情愿,并非相逼。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年……月……日。
林冲当下看人写了,借过笔来,去年月下押个花字,打个手模。
正在阁里写了,欲付与泰山收时,只见林冲的娘子,号天哭地叫将来。
女使锦儿抱着一包衣,一路寻到酒店里。
林冲见了,起身接着道:「娘子,小人有包话说,已禀过泰山了。为是林冲年灾月厄,遭这场屈事,今去沧州,生死不保,诚恐误了娘子青春,今已写下几字在此。万望娘子休等小人,有好头脑,自行招嫁,莫为林冲误了贤妻。」
那娘子听罢哭将起来,说道:「丈夫!我不曾有半些儿点污,如何把我休了?」
林冲道:「娘子,我是好意。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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