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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之一国色-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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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这样的大渡河,可能我的目的地就要到达,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红军征服大渡河的身影,飞夺泸定桥的喜悦,也许因为我创作过那组给我带来极大荣誉的《国色Ⅰ号》系列油画作品《飞夺泸定桥》,我似乎完全忘却了通往大渡河的一路颠簸、一路奔波、一路流浪,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踏实的感觉,我似乎看到找到回到了神往已久的精神家园。我想我的身上和心中都流淌着红军的血液,我现在都还和这支从险恶的穷山恶水中冲杀出来获得新生的部队,有种必然的联系。我想,我如今正和他们一样奔突在无比险恶的精神的穷山恶水之中,车轮伴着我雀跃的心,飞快地到达我精神的家,也是我这次采风写生红色之旅的目的地——大渡河。
   
奇遇(1)
临近黄昏,车到泸定。我们的车,停靠在一个没有站牌的车站。斜坡陡弯,房屋低矮,那很难算个像样的车站。真正的车站,正在改建扩修。这里只是借的房屋勉强送往迎来过路车辆的招呼站。刚下车,就有矮矮敦厚、健壮质朴,像刚从山地里挖出来的山药蛋一样的男人女人,晃晃着影子从我身边走过,那就是泸定县城现在的居民。我虽然没有看到多少身穿藏族彝族服装的人,但我知道正是他们的前辈,父亲或爷爷,母亲或女性前辈,经历目睹了我们的红军从泸定桥的对岸沿着燃烧的铁索冲到北岸,完成了一支军队和后来的一个政权,绝处逢生的壮举。虽然,在我想象中,他们也是一群善良而暴烈的山民,或水民,他们是真正的山药蛋,皮肤黝黑,个子不高,走路的身影,像不断向前滚动涌动的流水。我不知道,我们的历史是怎样赋予了这样一群山民的重任,他们又是怎样肩负起来,直到把现代中国的历史,从这头扛到那头,去连接一个更加残酷的未来和一个更加灿烂的新生。
  山药蛋还在继续向前涌动。他们似乎没有关心我这个多情的外地来的客人,我也没有拿出我的画架、画板、画笔和摄像机,来记录和描绘他们留给我的这一幅幅现实与历史交替映照的图景。

()
  “喂,师兄,上哪里?”
  也是一个矮矮的、胖胖的、黑黑的,长得像少数民族,彝族或藏族的小伙子,很亲切地把一辆崭新的长安面包车停在了我面前。我仔细打量着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的小伙子,穿了一身还算干净的高原山里人常见的棕色布夹克,左耳上戴了一枚镀金的耳环,认真地望着我。瞥了一眼他的耳环,我心里稍微生出一丝犹疑。我怕遇到了开黑车的少数民族小伙子,他那亮亮的耳环明确标志着,他可能就是少数民族。我极力装出一副久跑四外的样子和他讨价还价。我说,把你们这座县城的主要景点跑完看完,需要多少时间,需要多少钱?他说,好办。这个县城本来就不大,景点也不多,可能个把小时就逛完了。钱么?随便你怎么给。没想到小伙子这么爽快随和。我坐上了他的车。他一边开车,一边向我介绍。他主动告诉我他叫阿果,家住县城郊外牦牛屯青稞乡,对所有来这里参观旅游的朋友都很热情。这座城市的主要景点,他说,县城老街道已经快要消失,而新街长征大道就在背后,还没有完全铺设起来。顺着老街往西上去,是大渡河的上游。大河对面,那段连绵起伏终年松柏覆盖的山脉就是海子山,红军当时就是从对面打过来的。而这面比海子山更高更陡峭更阴森的山峰,就是凤凰山,或二郎山的余脉。
  夜幕降临。高原河边小县城,灯光闪烁,似繁星点点。阿果开着车在新城旧城模糊不清的街道上慢慢行驶。他告诉我那条宽阔的长征大道,一直通到新修的县委县政府。长征大道两旁已是灯火通明,小商小贩们最晚一批生意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山货、核桃、板栗、药材,商贩和买主,看客和行人,毫不客气地堵住我们的道路,面包车无法行走。我感到有点沉闷。我想象中的那条改变了红军命运的街道,和眼前的景象差距很远。既然红军在这里柳暗花明,我想,这座城市也一定是海阔天空。我忽略了这一带是我们国家遥远的西南边陲,而且,是通往更加遥远的少数民族地区西藏高原险途的必经之路。我想,既然是红军在那个艰苦的年代里到过的地方,或被历史逼迫他们通过的绝境,哪有什么海阔天空?历史已经过去,我们所能够感受到的那种心灵压抑,和当时创造历史的人们所经历的一切,比较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阿果把车停在一丛寂静的松柏树下,树丛中隐隐闪现出一座黑黝黝的独家院落。院落侧面墙已经倒塌,倒塌的地方正在修建。一盏灯光从倾斜的房梁上射出来,默默地把小院的晚景,留在周围一片通明的灯火中。阿果告诉我,那是当年的红军作战指挥部。朱德曾经在这里指挥红军后来的一场场追歼国军川军民团的战斗。我大吃一惊。可以进去看看吗?阿果说,不必了,现在进去什么也看不到。正在拆迁,不久,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唉,真遗憾!我说,能不能把车开到外面去,高一点,宽阔一点的地方,看看咱们这个县城最美的晚景?他说,好,城东,崭新的刚刚修建起来的康巴大桥。
  
奇遇(2)
康巴大桥,雄壮威武,像一条飞腾的彩虹和蛟龙,横跨滔滔大渡河,连接起从内地通往雪域高原的通道。华灯齐放,站在高高的桥头望去,散落在黑黝黝的凤凰山和海子山峡谷中的整个泸定县城,尽收眼底。这是我第一次在夜色中观看这座英雄的高原县城,看不见它的房屋结构和街道走向,但那条弯弓般穿过峡谷底部的河流,带着两岸楼房瓦屋的暗影和无尽闪烁的灯火,急匆匆蜿蜒而来,注入康巴大桥底部远去。那时,我还没有听到大渡河的吼声。在灯光点点的河湾里,有一排整齐的高楼。高楼里射出规则的日光灯光,在寂静的远山中显得那么耀眼。戴耳环的小伙子告诉我,那是沙洲坝,处于大渡河的南岸,是过去的一个天主教堂。当年毛泽东在教堂里待了一两个小时,讲了话,就徒步沿着南岸的小路走上了硝烟还没有散尽的泸定桥。当年,杨成武就是在那个天主教堂里,动员讲话,组织鼓舞先头部队夺桥的勇士。只是现在,天主教堂已经无法寻觅。灯光那里,是县城唯一的一所重点中学。此刻,我也没有听到读书的声音从那里传来。当年生死存亡激战的喧嚣,已经掩盖了所有后来的声音。从那排明亮的灯光望过去,有一排长长的灯影,在高朗的天幕下横跨泸定县城,把上下半城的万家灯火分为两半。那排灯影下,有汽车流萤似的穿梭来往。
  “那就是泸定桥?”
  我问。
  “不是。”
  阿果说。
  泸定桥上不可能有灯光。我们只能看到桥两头的桥头堡,现在也隐隐约约有点点灯光闪烁。但我心中的泸定桥,还笼罩在高原县城的夜幕中,没有揭开神秘的面纱。往上,我似乎看到遥远的天空下面,还有一串灯影和暗影。我问,远方那排细小的灯影下面是什么?他说,仍然是一座桥,可是,那座桥自修起来之后,没有使用过,也许是为了以后某个时间会派上渡河的用场。灯光闪烁,缀满夜空。大渡河两岸,远远的,我看到了一座座桥的灯影,而我真正要想看到的泸定桥,还是灯影中的一条若有若无的曲线。就是那座决定红军生死命运的铁索桥,当年为什么就只有那几根铁索才能通过?而现在一座座大桥飞驰而过,横跨大河,有的甚至那么费力地修建起来,没有用处废在那里,变成了一座以桥为图腾的高原县城精神的象征?是不是因为当初没有铁索之外的任何通道,吃尽了苦头,于是,就在这条汹涌的河流上修建更多的桥梁,来显示我们自己,不会在任何被隔绝的道路上无法摆脱困境,那样一种征服的欲望和决心?
  第一次面对大渡河,听到它那独特的语言和汹涌的涛声,看到它那神奇汹汹的面容,是在我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来以后。那时,天色已晚。散发着柏油水泥混合气味的新城区大马路上,空无一人。偶尔一辆出租车,在晶亮的路灯下疾驶而过。走在宽敞洁净的马路旁,一堆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石头砖块杂物,山包一样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在垃圾堆旁的路灯下伫立良久,似乎不知什么地方,有均匀而激烈的流水激荡声,隐隐传来。咕咕……哗哗……,一阵阵沉闷清脆、响亮零乱的奏鸣。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站在山包岩石后面,眼前出现了宽阔的大片大片的水面。果然,似平静,又是那样汹涌着向前流去。似乎水面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卷起大渡河的涛声。对面北岸,是若隐若现的海子山的剪影。一河流水,如一锅乱粥,卷不断的波纹,数不尽的涛声,转瞬即逝的水面,给我留下大渡河静默夜晚匆忙而喧哗的身影。离我站的那片悬崖下好几百米远,变幻着水形的河面上,一条曲线隐约镶嵌在两山峡谷寂静的夜空中,我想,那可能就是承载过多少人苦难和命运的泸定铁索桥。
  沿着旧城河岸,没入晃动的人流,我慢慢走向南岸的桥头堡。顺着梧桐树荫下的一排精致小楼,远远望去,摩肩接踵的人流中,昏黄的路灯下,一座画栋飞檐、雕刻精美的桥头建筑,出现在我眼前。那就是当年红军冒着硝烟烈火冲过来飞夺的桥头阵地。桥头堡对面是一地零乱的砖头瓦块,街面旧房瓦屋已经撤去。远远近近堆放着商贩们的货物。那是来自深山里的核桃、板栗、石榴、苹果,还有大捆的药材高耸其间。我没有对那些货物发生兴趣。望着古老青色砖木结构的桥头墙壁,那时,坚固的铁栅门已经紧锁,只留下一条可以侧身挤进的门缝。侧面砖墙上的售票窗口也已关闭,上面写着过桥的价格,每人十元。我正犹豫,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打量着我,并告诉我现在已经停止卖票。如果要过到桥对面,可以从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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