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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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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毕竟是个保姆

 



宛如舅妈对我的到来不冷不热,吩咐小梅姐给我倒茶、洗水果,自己拿着一份美容杂志,不管不顾地看。

我坐得越久,心里越发虚。宛如舅妈的态度,充分说明了她知道了一些什么。果然,在我的屁股第三次离开椅子的时候,她说话了:“小风,你回来有事?”

我忙说没事,自己来衡岳市出差,抽空过来看看舅舅舅妈,并表达我娘的思念之情。在他们一辈,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人越老,思念的人就越多,不管过去是什么关系,只要认识,都会在思绪里冷不丁地冒出来,都会让人生出一丝丝莫名的惆怅。

思念得越多,心就越发伤感。就想着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对方一眼,不为感情,就为心安!

“家潇出国,本来是要告诉你,让你去送送他。只是事情来得急了点,对方的学校催得紧,再不报到,就白白浪费了机会。”宛如舅妈解释说,说得实在而且情真意切:“你们两兄弟,才认识不久,也没聚过几次。这次他出去,你们的见面的机会可能就更少了。”

我试探着说:“家潇弟是出去读书了?”

“是的。到国外多学习一下,比在国内要学习得多一些。”

“家潇去哪个国家?读什么专业呢?”我装作十分轻松的问。

宛如舅妈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说:“家潇念的是国际经济学。”

她没有告诉我他去了哪个国家,我的舅妈显然怀疑了我,知道我是来打探的?

一阵沉默,我起身要告辞。宛如舅妈却坚决要挽留我吃饭,说已经告诉了我表舅,他会抽空回来见我一面,最后一语双关地说:“你舅舅找你的事,可能也是你要找他的事。”

宛如舅妈的挽留我不能视而不见,何况表舅何至书记会回来。我不去他办公室找他,而坚决要在家找他,就是在提醒他,我不是一个与他没有关系的干部!

舅妈上楼去休息,嘱咐小梅姐招待好我。

小梅姐等到舅妈一上楼,就对我挤眉弄眼让我去她的房间。我犹疑一下,跟着她去了。

刚一进屋,小梅姐就拿出一本鲜红的毕业证书给我看,证书是衡岳市电大发的,学历专科,专业是行政管理。

“我毕业了!”她满心欢喜地说,笑容从眼角眉梢延伸到她脸上的每一个角落,就像一朵春风里盛开的小花。

“要祝贺你,小梅姐。”我由衷地说。心里不得不佩服她的努力,小梅姐初中没毕业,居然能考到一张大专毕业证书,这里面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我接受你的祝贺。”她喜笑颜开,凑进我的耳朵说:“何书记说要帮我安排一个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是好事!”我赞叹着说:“我舅舅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他主动说给你找工作,说明小梅姐你的工作得到了我舅的认可。”

小梅姐满脸潮红,无限神往地说:“要是我真的有一份固定的工作,我该如何报答何书记呢?没有他的鼓励,我哪里能考到毕业证书。”

“我舅不是一个需要别人报答的人。”我说,义正词严:“我舅是党的高级干部,因为你的出色,他才会安排你。”

“我知道。”小梅姐幽幽地说:“其实,我愿意一辈子在何书记家做保姆。我根本就不想去外面工作。”

“人往高处走!”我劝她说:“你毕业证都拿到手了,不去外面施展一下你的才华,岂不是白学了?没意义的。”

她就不说话了,顺着她的小床坐下来,指着床边的一张椅子示意我坐。

我们两个人相对而坐,目光对视了一下,她突然脸一红,扭过头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我惊讶地问,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四处瞧瞧,发现没任何异样,又抬起头来看她,发现她正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我在她的笑声中没来由地红了脸,只是我现在脸皮厚了,没人看得出来。

“你家表弟何家潇,闯祸了,你知道不?”

“他闯什么祸了?”我紧张地问,眼睛扫了她一下,停留在床头,床头的枕头边,一件粉红色的乳罩夸张地舒展着身子。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小梅姐正襟危坐起来,悄悄伸手把乳罩塞进枕头底下,让我的目光找不到可以停留的地方。

“我是真不知道。”我索然无味起来,眼光再一次扫到枕头底下露出的乳罩带子。

“家潇把前面陈书记的闺女肚子搞大了。”她说,平静而淡然,仿佛说着一件遥远的事,跟自己没半点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一虚,不打自招。

“我跟你说,市委家属大院里,谁家的猫偷吃了一块鱼,谁家的狗去找别家的狗了,甚至谁家今天吃什么,没有我们不知道的。因为我们是保姆!”小梅姐得意地笑,声音压得极低:“陈书记家闺女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她家的保姆早就出卖她了。”

“怎么出卖的?”我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家的保姆发现陈书记闺女一个多月没来事了。而且喜欢吃过去不吃的辣和酸,这女人的变化,就在于口味啊。”她还在得意,分析得丝丝入扣。

“喜欢吃辣的和酸的能代表什么?”我说:“也许人家口味变了,不稀奇的。”

“是不稀奇。但如果一个月不来事,除了有喜,还有什么?不可能是病了吧?你看陈书记的闺女,就像我们乡下的小母牛,撒着欢呢。”小梅姐神情严肃地告诫我说:“我只给你说,千万别说出去啊。”

我点点头,心里一阵悲凉。原以为陈萌怀孕的事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谁能料到整个市委大院的保姆里,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小梅姐!”我郑重其事地叫道:“你这话,千万不可乱说,会闯祸的。”

“我知道。”她扬起眉头,不屑地说:“我还过几天就走了,你舅妈这人不好相处。刚好何书记给我找了个高速公路收费员的差事。”

我再次祝贺她。她却满不在乎地说:“家潇出国,就是你舅妈的鬼。逼走的!家潇根本就不想走,你看,他走得多匆忙啊,连你都没告诉,就是怕你阻止呢。”

“这事跟我还有关系?”我惊讶地问,越听越觉得里面的水很深。

“有关系,大着呢。”小梅姐浅浅笑着问我:“哪个新林隐酒店的女经理,你认识吧?”

“认识。怎么了?”我心里一沉。

“也没什么,她来家里几次,说认识你。家潇好像跟她有问题,一看她来,就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小梅姐忧郁地说:“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孩子吓得不敢见人,真想不到。”

我无言以对,只好跟着浅浅的笑。我知道我是皮笑肉不笑,肯定比哭还难看。

“你们男人,就是那东西多事!”她作了总结式的陈述,说完后吃吃地笑。

“那家潇跟陈书记女儿又是怎么回事?”我故意装傻。

“他们在谈恋爱啊,你不知道?”小梅姐夸张地看着我,眼睛里显着不相信的神色。

我摇摇头。

“你肯定在蒙我!”她指着我笑起来。

“是真不知道。”

“你哄鬼咧。”她显得有点不高兴:“家潇这事不可能瞒着你。他都告诉过我,你知道的。”

“他还告诉你这个事?”

“不可以吗?”她歪着头,突然脸就红了,扭捏了一下,蚊子大小的声音说:“他是个男人,你们兄弟啊,都一路人。”

我没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好顺着她的话说:“我跟家潇是一路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脸越发红了,少妇特有的妩媚暴露无遗。

“他……。”她欲言又止,想了一会,鼓足勇气说:“他看过我的身体。你也看过。”

说完这句话,她羞得把头埋进胸口,再也不肯抬起来。

我被她的话也羞惭到了,小梅姐确实丰满,人又长得标致,生过两个孩子的身材半点没走样,反而把女人最柔媚的妩媚表现得淋漓尽致。但她毕竟是个保姆!

她叹口气,站起身来,理了理头发说:“人都有命!命里有来终须有。”

我岔开话题说:“小梅姐,你真打算去高速公路收费站?”

“这是个机会啊,我当然要去。人一辈子,机会可遇不可求。”她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轻轻地说:“我不想做一辈子农民,既然有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我就会勇敢地去抓住,什么代价我也愿意。”

我一听,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267、何书记的忧伤

 



我终究还是等到表舅何书记回家。

从他进家门开始,我就感觉何书记与过去判如两人,虽然过去他也不苟言笑,但在他严肃的外表下,隐隐透露一股掩藏不住的慈祥。

行伍出身的表舅,大半辈子在沙尘蔽日的地方奋斗,江南的丝竹只在他梦中反复出现。自从父亲去世后,留在世上的牵挂就只有老婆与儿子。何书记尽管长得北方,却始终不肯叫爱人为媳妇,他从娶进我宛如舅妈那天起,洞房花烛夜,他就直呼“老婆”。

这在我知书识礼的舅妈看来,我的表舅显得无比的粗俗与无礼。在她接受的教育里,老婆是下等人的称呼,男人把老婆叫媳妇,是北方人的叫法,叫太太,是上等人的叫法。舅妈不知道,在我们南方,老婆就是最亲密的称谓,是一辈子的承诺。

表舅爱妻爱子,这在张家湾市就已经出名。一辈子刚正不阿的表舅,承袭了部队留下来的传统——嫉恶如仇。他的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他会在大会上指名道姓骂那些鱼肉百姓的官员,也敢于直言顶撞上司。他看到蹲在寒风中嚼着馍馍的人会流泪,看到灯红酒绿的欢场他会掀翻桌子。

因此,他信任的人很少,信任他的人也很少。他孤独、徘徊,他紧张、无助。他就像一棵孤独的小草,在茫茫戈壁上顽强地生长着生命。

直到一夜他从梦中醒来,他的耳朵里依旧仿佛还响着江南的丝竹,他决定落叶归根。

我的舅妈很不理解我的表舅,她在江南的烟雨里感到自己发霉生锈,过惯了大漠风沙生活的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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