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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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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钱,你硬要喝?”

“要喝。不喝不行!”钱有余诚恳地说:“我敬你,没有你郁镇长,我现在还在牢房里喝北风。”

“要喝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说,拉过孙德茂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喝。先说好,答应要求我就喝,不答应要求,你们这碗酒,恕不奉陪。”

钱有余道:“什么要求,说来听听。要是你郁镇长要我上天去摘颗星星来,我能答应?”

“没那么难!”我给他垫了一点底,转而问他:“你还记得我去看你的时候说过的话吧?”

钱有余认真地点头,脸上严肃起来,拍着脯子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个事啊?一句话,你说了算。”

“你肯定?”我不放心地问。

“肯定!只要我老钱答应的事,月塘村没有任何人说半句话。哪个狗日的想多事,老子敲破他脑壳。”

“好!”我满意地在他胸口擂了一泉,赞道:“果然是条汉子。”

钱有余咧开嘴笑,挑衅地看孙德茂,说:“孙老板,你是个大财主,也表个态啊。”

孙德茂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摸了摸脑壳问:“表什么态啊?”

钱有余举起海碗,在我的碗边一磕,大声说:“我们月塘村,从今天开始,紧跟着郁镇长走。老鹰嘴的乡亲,与我们月塘村人一样,月塘村人有什么,他们就有什么。”

老鹰嘴人被钱有余突如其来的表态吓了一跳,楞楞地看着我。

我淡然笑着说:“钱老板的意思是,现在正在建设的农贸街,和即将要建的农贸市场,月塘村是每家每户按户分房子,老鹰嘴村是一样享受这个待遇。”

赵德全惊疑地说:“可我们没钱。”

“不要钱!”钱有余大手一挥说:“我想啊,月塘村今后合并到老鹰嘴村里来。我们有钱,你们有地,又有郁镇长领着我们干,不愁赶不上沿海地区农民的生活。”

“好主意!”赵德全拍手叫好,转身问身后的乡亲:“你们的意见怎么样啊?”

众人齐声叫好。如水一样涌过来,把钱有余围在中间,讨好地笑。

谁都明白农古镇目前风头正健,已经初具规模的镇样子大大方方地呈现在人们的眼前。能在街上做生意,有自家的一套房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如今这个梦想转眼就要实现,而且来得如此的突然,这样的惊喜把人们都惊呆了。有女人轻轻地抽泣起来,幸福来得太突然!

一边傻站的孙德茂摇着头说:“喝多了吧?”看我一眼,又求证的看一眼:“钱老板不是喝多了,就是坐牢坐傻了。”

我微微一笑道:“孙老板,钱老板的心里,比谁都明白。”

“是么?”孙德茂不相信地掏了掏耳朵:“他说不要钱就给他们分房子呢。”

“没错。”我说,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说:“前提是,老鹰嘴拿土地换房子。”

“怎么个换法?”孙德茂饶有兴趣地问我。

“要舍得!”我说,扔下他,眼光四处去找月白,却发现她躲在一堆女人中间,绽开着红扑扑的笑脸。

308、狗不理与结对子

一场百家宴,把本来剑拔弩张的两个村子捆在了一起。

月塘村跟着钱有余的几个人,回村后就大肆宣扬百家宴上的决定。月塘村里,钱有余就是皇上,钱有余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是他们的希望。钱有余的话,一句抵万句!

村人听说是钱有余的决定,本来想反对的声音也寂静无声了。谁都知道,在月塘村里,得罪一个干部不怕,得罪了钱有余,就是一场灾难。钱有余能在经济上打垮月塘村的任何一个人,也能在精神上摧垮任何一个家庭。

曾经有个外姓,一家五口人,土改时从邻村迁来月塘村。月塘村有个家庙,里面供奉着几代人传下来的一位神。当年钱有余号召全村人拜祭,要恢复香火,要求每家每户,按人头凑份子钱。外姓人坚决不肯,说家庙里供的是钱家的神,跟他们外姓没半毛钱关系,花钱供别家的神,没意思。

钱有余苦口婆心劝说,说既然你一家在月塘村生了根,算起来有两辈人了,再怎么说,也算是月塘村的一份子,除了姓不同,其他那点不与姓钱的人家一样?

外姓的爷爷就站出来骂人了。此人当年就是一破落户,游手好闲的主,把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典当卖给了别人,自己走乡串户,东家混一顿,西家糊一口过活。到了土改,他凭着一杆红缨枪,先是戳死了买自己田的地主,接着在工作组的安排下,他做了土改的先锋队长,带着几个原来与自己一样的破落户,亲手戳死了周围几个村的八个地主。此人孤家寡人一个,最后看中了一个地主的小老婆,姿色标致,风韵动人。本来要把小老婆绑了与地主一起,拉倒桃树林里戳死了事。结果到了桃树林,此人心里一动,问地主小老婆:“你想不想死?”

小老婆吓得面如死灰,本来闭目受死的,现在仿佛看到一线活着的光明。自然鸡啄米一样点头。

此人就阴森森的笑,问道:“嫁我,愿意不?”

小老婆抬头一看,此人长得面目狰狞,一口龅牙,脸像刀削般支楞,眼窝子很深。一看就知道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活着比什么都好,只要不死,就是要她嫁个畜生,她也会毫不犹豫点头。

小老婆含着一泡泪,使劲点头答应。跪在一边的地主仰天长叹道:“世事如棋啊。好自为之!”说完引颈受死。

地主此话很有深意,小老婆此时已胸怀六甲,只是时间不长,看不出身段而已。

此人先是央求工作组长放了地主婆,工作组长自然不许。此人就倒转枪口,指着自己的咽喉说:“不放人,我先死。”

工作组长念他跟着自己的功劳,自己也不想多杀人,就默许了此人。

此人如获至宝,当时就松了小老婆的绑,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就亲了一口,一肩就把小老婆扛到破窑里,不由分说,先生米煮成熟饭。

外姓的此人娶了地主的小老婆,阶级立场不好,自然不能跟着工作组继续工作。但破窑里终究不是安身之地,又只好去央求工作组长,工作组长想着把他在村里安个家,无奈全村人都不同意,说他杀人杀红了眼,保不定那天会把阶级兄弟都杀死。

工作组长无奈,恰好月塘村也出了一个地主。地主在土改前就跑了,留下了一栋祖屋在,于是就把此人分到了月塘村,成了月塘村钱姓大家族中唯一的一个外姓。

外姓人姓苟,大名苟步立。村人都叫他“狗不理”。

狗不理的老婆在第九个月生下第一个儿子,取名苟不同。名字是地主的小老婆取的,而且坚决要用这个名字。这事只有小老婆才明白,孩子是被梭镖戳死的地主的儿子,取这个名字,就是告诉自己,儿子与苟家大不同。

“狗不理”仗着当年自己土改的威风,想要把钱有余压下去,就一顿痛骂,甚至从门背后摸出当年的红缨枪,要戳死钱有余。

钱有余自然不怕。遇到这样的赖利头,他有的是办法。

于是一句话,把狗不理的儿子从建筑队辞了,隔一天,又把他儿媳妇辞了。狗不理的儿媳妇本来在建筑队做饭,兼着买菜,油水自然丰足。如今一家两口,同时从建筑队扫地出门,等同于天塌下来一般。

这还不算厉害。厉害的是钱有余说了,谁家再跟苟家来往,一律从建筑队辞退。

这样一来,苟家人在月塘村就死了火。先是全村人看着他们一家人,都会远远的避开,接着就是他家菜地里的菜,不是被牛吃了,就是被人扯出一半,太阳一晒,全jī巴毛焉死。接着就是家里养的鸡鸭,会莫名其妙地失踪,或者干脆暴尸野外。

狗不理先还沉静异常,不理不睬的。直到老地主婆一瓶农药喝下去,硬邦邦挺尸屋里,接着儿媳妇抛了儿子,独自跟着钱有余的工程队走了,他才慌了神,奔溃下来。想要去求钱有余,钱有余却再也不理。只好学着老婆子,一瓶农药把自己打发到了阴曹地府。

苟家人就是活生生的榜样!月塘村的人都明白,钱有余这人有本事,能带领大家不吃亏。当年扒菜毒鸡的人,并不是钱有余,钱有余也没有授意任何人去干这些下三滥的事,都是村民自发做的。在钱有余被狗不理要用梭镖戳死的时候,全村人就不约而同的同仇敌忾了。

因此,钱有余要拿农古镇农贸街的房子,去换老鹰嘴村的土地,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反而有人提出一个新主张,说月塘村不如与老鹰嘴村来个结对子,每家每户干脆去认一门亲戚。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响应,第三天,月塘村的人就来到老鹰嘴村,各自在村里闲逛,找着能跟自家结对子的家庭。

钱有余自然是结了月白的一家。

此前在工地上打架的人家,毕竟先有了个认识,倒是先结成了对子。

结对子的活动一推出来,钱有余又提出了一个新主张,说凡是结对子的家庭,每家都可以在农贸市场搞一个摊位,他的建筑公司出面担保,从银行里贷款出来,每家能领到一万块的生意头本金。

家家户户都结成了对子,最后就剩下赵德全一家,月塘村没有一个家庭愿意与他家结对子。

赵德全就哭丧着脸,来找我帮忙。

“郁镇长,他们月塘村人太没眼光了。我一个村干部,怎么就没人愿意跟我结对子?”

我笑道:“你是干部,当然要干部才能与你结。”

“老钱这狗日的找了我月白嫂子结了对子。他一个破老板,我嫂子是国家干部咧。”赵德全讥讽地冷笑:“他也不怕高攀?”

“他这个破老板,比一个干部可要潇洒得多。”我说:“不管是不是高攀,只要你嫂子愿意,管你屁事。”

赵德全就讪讪地笑,摸着一头浓密的头发茬苦笑:“总不能就我一家不结成个对子吧!”

“这事我也不能强迫啊!”我叹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大家都不跟你结对子?”

“我想毛!”赵德全口无遮拦地骂:“这些狗日的,都不想想,没有我老赵,他们还结对子,结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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