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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狙击手缅北猎日传奇:远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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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地削着木棍,削得有些过。
“你……有过女人吗?”郭小芳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岳昆仑手一抖,刀刃一下滑到地上。
“我没有过男人。”她在心里作了决定,“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不能活着走出去,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郭小芳紧看着岳昆仑的目光有了热度。
岳昆仑转个方向坐,背对郭小芳:“不早了,你去睡吧。”
窝棚肯定是不能进去了,油布拉起的雨棚也只有一个。
“我要跟你睡。”郭小芳语气坚决。
岳昆仑脑中电闪雷鸣,这比跟藤原山郎对决时还要让他紧张。
一个柔软的身体贴上了后背,温润的呼吸拂过颈部的皮肤。郭小芳在身后喃喃地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天……”
剃头佬的吼声悲痛欲绝,岳昆仑猛地睁开眼。
天已经大亮,郭小芳趴在他的胸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
“妹子!林春——”确实是剃头佬在吼。
岳昆仑一下翻起,几步冲进了窝棚。
剃头佬正抓着林春用力摇晃,林春的头无力地摆动,脸上已经是尸灰色。
郭小芳跟着跑进来,手抖着伸到林春鼻底。
没有呼吸,一丝也没有。
郭小芳慢慢收回手,身体靠着墙壁软软地坐下。林春也死了,她最后的一个女伴死了,下一个,就该是她了……
林春睡下去就再也没能醒来,她是死于蛇毒,但更多的是死于对自己生命的放弃。之后剃头佬的改变,和这次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剃头佬一个人挖的坑,他拒绝岳昆仑的帮忙。林春被他小心地放进去,像是生怕弄疼了她。泥土一把把撒上去,逐渐埋葬了林春,埋葬了一个少女的青春年华与报国梦想。
郭小芳把一捧野花放上坟头,迎着风轻轻唱起了歌:“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遮盖着志士的鲜血/为了挽救这垂危的民族/他们曾顽强的抗战不歇——”
歌声里岳昆仑想起了那些牺牲在缅甸的战友,想起了那些殷红的鲜血。
剃头佬对着坟咕咚跪下:“林春,昨晚就算咱俩的大婚。你是我的老婆,在下头等着我。”说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郭小芳看一眼岳昆仑,眼里饱含着神情。在死之前能遇见岳昆仑,她觉得自己比那些先她一步的女伴都要幸运。
剃头佬是在林春死后的第五天出的事。
暴雨里过一个独木桥,一个浪头拍上来,郭小芳落水,岳昆仑抓着郭小芳不撒手,被一起扯进水里。剃头佬一跃入水,帮着岳昆仑把郭小芳托上水面。三人被山洪疾冲而下,世界旋转不休。一棵浮树撞散了三人,岳昆仑扒住树干,剃头佬把郭小芳推给他,自己却沉了下去。岳昆仑和郭小芳跟着浮树一起冲上河滩,往下游找了十几里,也没见剃头佬的踪影。
几十天里五个人没了三个,俩人已经麻木。前方山高路长,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但他们还必须走下去,他们身上寄托了太多牺牲战友的梦想与期望。
秋天到了,满山的茅草变成棕黄色,沉甸甸的穗实随风轻摆。岳昆仑在野人山走过了一个夏天。
岳昆仑背着郭小芳,艰难却又坚定地走向山顶,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身后的路上留下一串浸染鲜血的脚印。郭小芳的脚掌在十天前就已经发炎溃烂,她曾无数次哀求岳昆仑丢下她。岳昆仑非但无动于衷,还寸步不离左右,不给她自杀的机会。这十几天,岳昆仑就这样背着她走,走穿了鞋底,磨破了脚掌。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会背着她走下去。
郭小芳一直在发烧,嘴里喃喃地说些胡话,说她的家,说她的父母,说她的梦想……
“郭小芳,你唱个歌给我听吧……”岳昆仑说。
“好啊……我会唱很多歌……你想听哪一首……”
“就唱那天唱给林春的。”
“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遮盖着志士的鲜血/为了挽救这垂危的民族/他们曾顽强的抗战不歇……”郭小芳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弱下去。
“郭小芳,你不要睡,出太阳了,我们就要到了……”阳光直射进岳昆仑的眼睛,他眼里噙满了泪水。
岳昆仑登上了山顶,像之前无数次登上山顶一样,他再不盼望奇迹。但奇迹出现了——山坳里散落着几十个颜色鲜艳的帐篷,营地里升腾起的炊烟带来人间的气息。
“郭小芳,我们走到了……你睁开眼看看吧……”岳昆仑轻轻地说。
郭小芳似乎是睡着了,无声无息。
泪水滑进唇角,淡淡的苦,淡淡的咸。
太阳从浓厚的云层间倾泻下万丈光芒,那个身影站在山巅,站在金色的光芒里,也站出了孤独。


远征 第六章(1)
岳昆仑背着郭小芳慢慢走进营地。
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帐篷,沉默地围拢上来,个个军装褴褛、面黄肌瘦,都是在野人山幸存的远征军弟兄。
岳昆仑停住,目光缓缓扫过人群:“……这是哪里?”
“中国远征军供给站,”一个精干的青年回答,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你们走到了……”
岳昆仑并没有一个死里逃生的人的反应,只是回头轻轻说:“郭小芳,你听见了吗?我们走出野人山了……”
众人这才想起救人,七手八脚把郭小芳接下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官也到了。
听了郭小芳的心跳,医官歉意地向岳昆仑摇摇头。
围观的人更多了,每个人都在沉默,他们都明白医官的意思,这个女人死了。都走到这了,怎么就不能再撑住一口气?人们脸上都流露出悲戚。
岳昆仑面无表情地重复捶打郭小芳的心口,他不肯放弃,更不能接受。
没有人劝阻,他们理解岳昆仑的痛苦,他们也在盼望奇迹的出现。
“郭小芳,你答应过林春的,要去看她的父母。你不能就这样走!”岳昆仑一次次重复着捶打。
“造业啊……”那个回答过岳昆仑的青年摇头叹息。
“兴许能活过来。”一个汉子说话瓮声瓮气,长得像座黑塔。
“大个儿,你身上有多少钱?她要能活过来,有多少我都赔给你——”说话的青年一脸玩世不恭与漠然,肮脏的军服松垮垮地贴在身上。
“瘪犊子,再胡咧咧我整死你!”旁边一个壮汉恶狠狠地盯着他,那眼神像是随时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
“行——你最牛掰还不行?”青年冲他翻个白眼,又回头望向岳昆仑。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岳昆仑的猛力一捶,郭小芳猛地坐了起来,惘惘地望着周围。人群静了霎那,哗地爆出掌声和欢呼。
“岳大哥……这是在哪……咱们死了吗……”郭小芳回不过神来。
“不,咱们都活着……”岳昆仑流泪了。
郭小芳伸手触上岳昆仑脸上的泪珠:“……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
“来几个人,帮忙抬进去!”医官大声吆喝,掩饰不住的高兴。还有什么比看见战友死而复生更让人高兴的。
担架在人们的头顶传递,担架上的郭小芳一直望着岳昆仑,一双眼睛笑中带泪。
郭小芳被抬进了医疗站。岳昆仑木木地站在原地,不晓得接下来该去哪儿。
“我信了你的邪!”那个精干的青年热情地箍上岳昆仑,“拐子你还是蛮扎实哦,这样都给你搞活了。走,去我们帐篷住。”
岳昆仑瞧瞧自己的腿,“我不是拐子。”
青年大笑,“我们武汉人喊人拐子就是喊人哥哥。我叫宝七,最佩服你这样的拐子,以后咱们就是兄弟!”
岳昆仑被簇拥着进了一个帐篷,一堆人围着他问这说那。在杂七杂八的口音里岳昆仑渐渐听明白——从野人山走的远征军幸存的不到五千人,连杜聿明都差点儿病死在山里。要不是被空军发现,空投了援救物资,这五千人也许都走不出来。其他各路远征军也已经相继归国或绕道到了印度。
“其他的人呢?”岳昆仑问的是那五千走出野人山的弟兄。
“咱们差不多是最后一批了。”宝七走过来,把一饭盒刚熬的稀粥放到岳昆仑手边,“吃点稀的。先到的都分批往印度列多的收容站去了,说是要从那运往兰姆伽基地整训。”
岳昆仑吃得很慢,粥含在嘴里一会儿,再徐徐咽下。饿了几个月,胃已经缩成了一小团,很脆弱,必须慢慢吃东西。 txt小说上传分享

远征 第六章(2)
“我说他蛮扎实吧!”宝七转头对一伙人夸赞。
岳昆仑的自制力让他们惊讶。之前好几个刚到供给站的人就是因为吃得太多,被活活撑死了。后面再来的,供给站都不敢一下给太多吃的。
“宝七呀,你祖上一定有人当过养马的马夫。”那个玩世不恭的青年一边语带讥讽一边解开裤裆捉虱子。之前没顾上,岳昆仑特意认真看了一眼——这人长着一张二十五六岁的脸,却有一双和年龄不符的苍老眼睛。
“啥意思?”黑塔样的汉子听不明白。
“不然他能这么会拍马屁?”
壮汉摸摸头,咧着嘴笑得很憨厚。
宝七倒不生气,笑骂道:“费卯,你的嘴就毒吧,当心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你放一百个心,”费卯斜宝七一眼,一只虱子在指尖捏出一声脆响,“别说生儿子,我压根就没想能活到那时候。”
宝七苦笑着转回头:“他叫费卯,北平人,就嘴损,人不坏,还是个读书人。”手指一下黑塔样的壮汉,“大个儿,河南人。”再指向之前和费卯叫板的人,“那个狠的叫青狼,东北长白山来的。”
青狼正坐一张铺上擦枪,抬头往这边瞄一眼,那满是仇恨的目光叫岳昆仑一下就想到了大刀。
“咋不说我?”一人往里挤,人堆马上就分开了,不是怕他,是那一身臭味叫人扛不住。
“信了你的邪……”宝七捂住鼻子,“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国军战士,就不能洗洗?”
“不洗——”那人手在胸口搓搓,捏成一个小泥丸子放到鼻尖嗅嗅,“这都是元气,洗一次一年都恢复不过来。”
“这个活宝打小就是个叫花子,自己都说不清是哪的人,我们都叫他花子。”宝七从包里摸出个罐头开了递给岳昆仑,“说全了,这帐篷里就住这几个货色。”
“宝七,你咋不说说你自己是啥货色——”周围的人起哄。
“我就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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