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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透露给米兰妮知道后,这女人起身走开,然后再坐回凳子上,点起一根香
烟。
“你早就是个受害者了。”米兰妮说,在渐渐高涨的愤慨中抿紧嘴唇。
香烟在烟灰缸里燃烧着,烟雾袅绕,蒙上她的脸。 “我讨厌这样说,安!”
她说,挥开那些烟, “也请别误会我的意思。但‘被害者’这个字已经刻在
你的额头上了。汉克……”
安感到胃在翻腾。米兰妮知道汉克曾打过她吗?是否大家都知道了?“你
的意思是因为这样,所以克伦才开始和我约会,准备虐待我?”
“很有可能。”她说道。她很快吐了一口烟,然后将香烟又摆回到烟灰
缸上。 “你已经被事先安排好圈套了,懂吗,被汉克所发生的事情。”然后
她想到另外一件事。 “告诉我,你的单位是怎样派工作给你的?”
“你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唔,是否一切事情都是在霍普金斯知道你将要接下德韦修案之后发生
变化的?”
安在记忆中搜索。她被射伤那晚,她曾告诉克伦她要负责德韦修案的缓
刑监护员在判决前所提的报告,以便有助于判断判刑是否公正与适当。不管
怎么说,她那时已经被指派要提出违反缓刑的报告了。 “他们总是派给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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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罪状的案子。克伦知道这一点。我是惟一弄得清楚刑责条款单的人。但我
不知道你的重点在哪里,米兰妮。你认为他射伤我是因为他认为我可能会发
现事实吗?”
“有可能,但我不这么想。”米兰妮若有所思,“我想正好相反,安。
他被你在处理德韦修案的事实弄得很兴奋。那甚至更激起他的性欲。强暴与
控制有关,和冒险也有关联。这是他所玩的游戏中最大的了。一个像克伦这
样的男人,跟其它一般的强暴犯是不同的。”
“在什么方面?”安说。如同往常一样,她对心理解说总是特别留神。
大卫的治疗师所说的东西,有的就天差地远。
米兰妮望了一下安的头顶,边说边组织自己的思路。“他很聪明,懂吗!”
她说,又吸了口烟,然后把它捻熄。 “但他可能不觉得自己聪明。也许是他
母亲在司法界地位太崇高了而使他觉得自己无关紧要。就我们所知,她可能
看不起他,告诉他他永远无法达到她所成就的程度。靠着以机智胜过司法系
统,这个连结他和他的母亲的系统,就等于也以机智胜过了他的母亲。你难
道还不明白吗?在象征意义上,你成为他的母亲而因此成为他泄愤的目标。”
安往上仰视, “你是说,因为我有孩子或什么的吗?”
“没错。”米兰妮说:“你在工作上是个理想主义者,安。你很果断而
且坚强,是个训练有素的警员。就算有人向你开枪,你也不会乱了方寸。这
一点让他想起他的母亲。”
“继续说下去。”安说。
“但在另一方面,他看见你对大卫来说却是完美的母亲,又慈爱又体谅。
他自己的母亲可能对他想取悦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很吹毛求疵,百般苛求。”
米兰妮顿了顿,然后向前握着安的双手, “懂吗,安!你既是他所憎恨的一
切,又是他所渴望的一切。他真正想要的是取代大卫的位置,除掉大卫。然
后他就可以成为沐浴在你慈爱中的人。”
安感到一股恐惧而跳下凳子, “大卫!他想伤害大卫?”
拿起发刷,米兰妮指指电话, “去吧!打电话给他,确定一下他是否没
事。”
“你会开始化验那些头发吗?”
“当然。”米兰妮说,转回到她的显微镜上。
安与奥斯卡·恰巴通完电话,确定大卫安然地在睡觉后,她靠到米兰妮
的肩膀上, “看起来如何?”
“安,你拿给我的是头发。你刚进来时我不忍心讲什么,但我们搜集到
的样本是阴毛,两者之间有差别。”
安抓住椅背,差点尖叫出来, “你得证明它们是相同的,米兰妮!”
“冷静点!”米兰妮说,一手举在空中,眼睛则继续紧靠在显微镜上头,
“有些细胞和半透明组织的轮廓是相似的。但为了做依法有效的比较,我需
要真正的阴毛。”
“天哪!”安说,“阴毛。”她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还闯入克伦的房子,
竟然徒劳无功。要取得米兰妮所需要的东西的惟一方法是,再和克伦睡一觉。
那简直毫无可能嘛!
“狗屎!”米兰妮说,看向上方,“强暴案的证物一送来,我就应该注
意到这一点。因为克伦说那不需要,我于是或多或少把那个样本忽略掉了。
在被害者身上所发现的阴毛是白种人的,德韦修的头发不是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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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安说。
“那么,他不是强暴犯。”
“这一点我们已经知道了。”安很快地回答,现在她更加失望了,“我
们得证明那是克伦的阴毛。”
“我帮不上忙了,安。”米兰妮回答,同样觉得非常气馁。“我很抱歉!
那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头发和阴发并不一样。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可以
研究出细胞组织,甚至做出 DNA测试,但现在——”
安把手伸进口袋,把那个装饰用的手镯拿出来“我在他家找到这个。快,
米儿,找出那些报告,看看这是否从其中的一个被害者身上拿走的。”
米兰妮到另一个房间找档案时,安研究着那个手镯上的每一个小饰品,
上面悬着许多里面镶着儿童照片的小盒子,许多雕刻的心形,许多小东西的
塑像:一架钢琴、一双祈祷的手、一个十字架,和一只独角兽。她所握着的
是个一辈子珍贵的记忆。
“伊丝黛尔·萨默!”米兰妮说,脸上带着笑容,挥舞着那份报告。“这
是从那件强暴案里被拿走的,白纸黑字明明写在这里。我们逮到他了!”
安张口结舌作为回应,手指握住手镯,然后她看见米兰妮的笑容消失。
“你闯进他家去取得这件东西,”她说,摇摇头,红色卷发披到额头上。
“不能用它来当物证。你不应该拿的,安。那是非法取得的物证,在法庭上
无效。”
“但是——”她想反驳,摊开手看看手镯。“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
办?”
看见安在面前崩溃,米兰妮用力抓住她的肩膀。“看着我,安!”她说:
“所有的噩运都已经过去了,你可以坚强起来吗?”
安只是呆瞪着她,无法回答。
“不!”米兰妮说,“你现在就活像个受害者,该停止了。你得逼他采
取行动,那是你惟一能够逮到霍普金斯,把他送上法庭的方法。”
“该怎么做?”安说,声音颤抖着,“他可能伤害大卫,你不能把大卫
置于那样的——”
“把小孩藏起来。”米兰妮简短地说道,垂下双手,在安面前来回踱步。
“告诉里德所有事情,要他当你每分每秒的后盾。你装做若无其事般地生活,
好像车库那一幕从没发生过一样,让克伦急得乱了方寸,他到时候就得被迫
采取行动。你难道还不懂吗?如果你当场逮到他,逮到他试图用某种方法伤
害你,他就走投无路了。”
安知道她在讲什么。她可能可以用她找到和发现到的来逮捕克伦,但却
无法以此来使他坐牢,他将会像其他人一样保释出狱。而一旦获得保释,他
们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他当然有足够的钱可以逃到国外。他满屋子的艺术品
和贵重物品都可以出售。或者,更糟的是,他可以付完保释金后金蝉脱壳,
搞地下活动,但继续偷偷跟在安的后面,直到杀了她为止。而如果她照米兰
妮的建议去做,不肯甘休,那么处于防御地位的就可能是克伦了,他将会被
迫冒各种危险来阻止她。
“我可以做得到。”
“这才是一个勇敢的女孩!”这女人说,拍拍她的肩。
半个小时后,安走出她家的前门去找奥斯卡·恰巴说话。他是保护她儿
子的最佳人选。他独居,单身,且有一辆车屋在奥加山脉中某处,离凡翠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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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
“奥斯卡,”她说,“我需要你的帮忙。”她于是开始把来龙去脉告诉
他,问他是否能带大卫离开几天。
“我得上班啊!知道吗?”他眼神茫然。他不能为了替她当小孩的临时
保姆而请假。
“这就是在上班。”安回答,声音比意料中还大。“我会跟里德和警局
说清楚,奥斯卡。我只想在那之前先私下征询你的意见。”
“当然好。”奥斯卡微笑地说道,“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
事发生在他身上。”
安靠过去,在这大个子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我知道你不会让他出事的,
奥斯卡。所以我选择你。”
安打电话给里德,把她的发现向他简述一遍,不愿意花太多时间回答他
的问题。在他来到这里后,她才肯一步步说清楚。
等他说他已经上路之后,安把大卫叫起床。他在浴室里穿衣服时,她就
一边把他的东西丢到一个行李袋里。她骗他说自己要飞到亚利桑那州去指认
汉克的尸体;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那边的当局就不肯把汉克的尸体运回来。
接着,她坚持要奥斯卡立刻带这男孩到奥加山上他的车库里。安不想等
到黎明。她已经看到了克伦拥有火力强大的枪械库。他可以在夜晚偷偷避开
他们的监视,当天晚上就把他们母子两人统统杀死。
大卫穿好衣服,睡眼惺忪,晕头转向地走出来后,安把他推出去跟奥斯
卡在一起。 “里德马上就来了。”她对警员说,关上门,把门闩拴死。
安在沙发上坐下,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以克制颤抖,但她的眼睛不时地
朝电话望过去。那个畜牲!她暗忖,突然抓起电话,拨了他的电话。等他答
话时,她就倾听,然后挂掉。让他冷汗直流吧!她下定决心。让他尝尝被人
不分日夜随时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