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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痞子,管不住自己该死的老二。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那
么保护——”
亚伯拉罕挥开里德的手, “老天,我又没有强暴她!你是怎么啦?冷静
一下,巡官!”
医师清了清喉咙,两个男人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她的丈夫已经死了。”里德低缓地说,“为什么判断是强暴?”
“有精液。不过没有阴道外伤,我想。”
亚伯拉罕沮丧地摇摇头。里德追问医师: “什么意思?你认为到底有没
有精液?”他挫折地把双手举向空中,声音在贴着瓷砖的长廊里隆隆作响。
“我们要怎么把这拿上法庭?直接证据要怎么办?你们这些人到现在还不懂
得这项规矩吗?”
医师保持冷静,带着微笑说: “我只负责手术,警官,你们该找的人叫
作里察·奥格勒比,我想他现在还在楼下的急诊室里。他是批准她入院的医
师。我们现在要进行移送到康复室前的所有清理及其它采样。”
一等这年轻的外科医师走离了走廊,亚伯拉罕立刻说: “你怎么想?某
个疯子强暴她,然后射杀她?”
里德边走边开始发号施令,胃翻搅着。 “派一辆巡逻车来收集证据,他
停步打个噎,双手塞在口袋里,找着他的胃乳片。安的事情比他原先想的还
糟糕得多,现在整件调查可能左右为难。 “我要知道他们在现场找到了什
么?”
“何不等她醒来呢?”亚伯拉罕说,企图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他从外套
口袋拿出几片制酸剂塞在巡官手里, “她可以为我们做个描述。没有她的描
述,我们只是大海捞针。”
里德看看那些薄荷片,再看看亚伯拉罕,脸上有着古怪的表情。
“我猜是职业性伤害。”亚伯拉罕说。
“你听到那医师说的了。”里德回答,把一片薄荷丢进嘴里,“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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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昏迷过去。”
“好吧!你是巡官。”亚伯拉罕说。
“你他妈的说对了!”里德强硬地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亚伯拉
罕。”
“哦?”
“我要抓住干好事的那个丑八怪,然后用我这双手杀了他。”
亚伯拉罕只是点点头,眼中坚决的神情和里德一模一样。
半夜一点,克伦走进医院等候室。大卫·卡莱尔在里面弓着背坐着。他
是个粗壮的少年,有着与身高相比,显得过重的体重。大卫接收了他父亲的
许多特征:棕发、橄榄色皮肤、方下巴;只有淡蓝色的眼睛是安的,不过他
的睫毛更深更明显,使他的眼睛成为他的容貌当中最美的地方。他穿着蓝色
棉衫和牛仔裤,衬衫一角掉了出来,腰部附近的几颗扣子没扣,棕发散乱。
然而他眼中射出的敌意使克伦·霍普金斯在开口前顿了顿。
没有流泪,没有情绪,只有冷冷、空洞的注视。
“嗨,大卫!”霍普金斯柔声说,在他的身边坐下,“很难过对不?我
对你妈妈的事情感到很遗憾!你现在觉得怎样?”
大卫迅速站起来,到对面墙边打开电视,他没回到先前的位子坐,而坐
在对面的椅子上。
“不过他们告诉我,你妈妈的情况不错。”霍普金斯说,“她可能得在
床上躺一段时间,但是他们向我保证她会完全复原。你见过她了吗?”
大卫不回答。霍普金斯于是想到一件可能可以引起这个小伙子注意的东
西——食物。 “你饿了吗?楼下有个自助餐厅,我们可以去吃块派。”
“我是不准吃派的。”大卫斜眼看他,“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好吧!”霍普金斯说,看看电视银幕。电视上正播映着一部老电影。
这孩子真的在看吗?还是故意对他无礼?已经把王牌打出来的霍普金斯茫然
失措,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于是当汤米·里德迈进门时,霍普金斯跳起来,
赶过去和他握手。
里德望向检察官背后的大卫说: “来巴,小子!我要把你偷偷带进去见
你妈妈。她还在康复室里,他们不准访客进去。但是我想让她一睁开眼就看
见你这张英俊的面孔。”
大卫站起来,露出笑容。然后他瞥了瞥霍普金斯,笑容变成嘲笑, “他
不会跟着进去吧,对不对?”
“啊,请容我们失陪一下,霍普金斯!”里德礼貌地说。必须在这孩子
面前做个好榜样。他想,用力提了提裤子。抓住那孩子的肩膀,他把他带出
门,然后两人开始沿着走廊向康复室走去。 “知道吗,大卫,你不应该对你
妈妈的朋友这么凶。他并不是那么坏的家伙对不?我是说,如果他是个大坏
蛋,你妈妈也不会喜欢他。”
“他是个讨厌鬼!我恨他!而且他也不是我妈妈的朋友,你才是我妈妈
的朋友。”这男孩抬眼看着里德,“你知道我又不笨,我晓得其中的差别。”
好吧!里德想——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有一样的看法:大卫对霍普金斯的
反感跟他其实没有两样。他们继续走着,这孩子想要跟上刑警的速度,几乎
是小跑着。过重且缺少运动的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大卫抓住里德的手臂。
“妈妈……会没事吗,汤米?”他说,声音透着强压住的情绪,“你不
是在骗我吧?大家总是在骗我。答应我,她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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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指的是父亲失踪后的那几个月,那时他才八
岁。他们决定先不告诉他,直到他们发现真相为止。不幸,安把谎言愈说愈
极端,捏造了一个又一个故事来解释父亲为什么长期不在。四个月过去,各
种可能的开导方法都失效后,安终于把这男孩叫到跟前坐下,告诉他事实。
但是里德真的不怪安,尽管汉克失踪后几天他就劝安把事实告诉小孩。这是
人生最悲惨的状况之一,没有什么真正说得上好的处理方式。如果他们告诉
这孩子他的父亲死了,然后他忽然出现……
嗳!里德想——把这些思绪抛开吧!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们必
须让安再度站起来,然后想办法帮这可怜的小孩去应付加诸自己惟一的亲人
身上另一桩冷血的暴力行为。里德咳嗽一下。他的喉咙收紧,差点呛到自己。
大卫可能想掩饰自己的恐惧。但里德了解这个小孩——他吓坏了。
“我没有骗你。”里德说,握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听我说,
你妈妈很快就会下床了。当然,发生这样的犯罪真是可怕!毫无疑问,很可
怕!简直令人作呕!但我们别再沉溺其中了。我们现在应该心存感激,因为
她将会没事。”他把大卫拉进他的手臂里,紧紧拥抱这个孩子。
到了康复室门口,刑警把男孩拉到身后,开门向里头张望,看看护士长
是不是还在另一个病人那里忙着。他认识露西·乔尔德,知道她是个严守纪
律的人。她才不管你是不是警察呢!她是这间康复室的老大。有一次她拿便
盆打了里德的头,就是因为他不听命令。里德比个手势叫大卫噤声,然后把
他迅速拉进房间,快步走向安的病床。
“她在睡觉吗?”大卫说,眼里浮着泪水,“她看起来好苍白。”
里德手臂搭着男孩的肩膀,把他推向床,伸手拉上身后的白布幔, “跟
她说话,小兄弟。她现在该醒了;她听到你的声音一定会醒的。”
大卫俯近妈妈的脸,粗短的手指紧握着床的栏杆。 “妈,你听得到我说
话吗?我是大卫。我爱你,妈!勇敢点,当个大女孩!”他转向汤米, “这
样讲真是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以前总是一直要我当个大男孩,”他说,
自觉地, “直到我变胖为止。”
“大卫!”安喃喃念着!她的眼睛睁开,瞪视着头上的灯,还有刺鼻的
医药味。尽管已经过了七个小时,她的神智却还停留在人行道上。她用眼睛
狂乱地扫视房间,直到现实世界慢慢进入她的意识,才明了自己已经在医院
里。看见大卫的脸之前,麻药又把她的头拉下,沉回枕头上。
有如幻灯片在眼前一张张翻过,安可以看见人行道的光景,感觉到子弹
钻进自己的肌肉里,闻到血液的奇特味道。但那痛楚不是最让她害怕的,真
正令她惊骇的是躺在人行道上喊救命时害怕着没有人会过来救她。她舔舔干
裂的嘴唇,想要咽口水,却发现口干舌燥。然后她听见有人在说话,但声音
听起来像是很遥远。她安全了!她告诉自己,毛毯边缘的手握成拳头。她在
医院里而且活着,没有别的事好操心了。
“安,我是汤米,”刑警轻声说,“而且大卫也在身旁。你现在在医院
里,亲爱的,而且会没事的。我们都在你的身边。”
大卫赶紧接着他的提示说: “是啊,妈,我们都在这里!你会没事的。
会不会痛?子弹打到哪里?有没有穿出来?”
里德听见,缩了一下,对大卫摇了摇头,然后在这个男孩的耳边说:“试
着讲点子弹以外的事情。”
安听见了儿子的声音,但还是一直往下沉。大卫在这里,她得为他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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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一想到这可能会对他造成什么挫折,她马上不寒而栗。 “大卫!”她
唤,眼睛仍闭着, “大卫——”
“我在这里,妈妈。”
她的神智在飞转,十几个影像同时浮现。她看见自己拿着汉克的照片,
却不记得是何时何地。然后她记得当时自己以为确定他在那里,正跑过来解
救她。事情非常紊乱,使她无法理清。 “长发!”她含糊地说,记起那男人
的头发曾扫拂着她的脸, “那个男人……那个长发男人在哪里?”
里德猛然惊觉,意识到安可能在描述那个攻击她的人。 “安,你看到是
谁下手的吗?”
她摇摇头,再次舔舔嘴唇。 “没看见嫌犯,那个……过来救我的男人,
他是谁?”她曾非常确定地认为那是汉克,但她知道那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