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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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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湾掩映在花海中,是一个小桥流水人家的古村落,有三三两两踏春的人慕名来看油菜花开。
进了村,苗慧碰到一个难题,黄家湾是个大村子,住着上百户人家,她根本就不知道黄野平家门朝南还是朝北,想问,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毕竟黄野平是这么个敏感身份的特殊人物。苗慧多年的从警经历告诉她,直接去问这种敏感名字,要么人家什么也不说,要么还适得其反,等你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时,要找的人早已得到消息逃之夭夭了。
就在她随着踏春的人漫无目的地沿着青石巷走时,忽然从路边的一家农家乐里传来了吵架声,循声望去,一个年轻妇女披头散发哭着从院里跑出,一个老妇跟着跑出来,招着手,大声喊,“野平他娘,拦住我媳妇。”
苗慧注意到,青石巷的那头一个挎篮子的农妇迅速放下篮子,张开双臂将媳妇搂住,那媳妇在农妇的怀里委屈地大哭,“婶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宝又打你了?”
媳妇掀起长发让农妇验伤。
老妇已经气喘吁吁跑到跟前,“小宝这畜生昨晚通宵打牌,输了回来找媳妇要钱,媳妇不给就动手。”
农妇拉着媳妇的手,“走,婶子去说这个混账东西。”
苗慧远远地悄悄地跟着进了院子。
那个敢当着父母面打媳妇的浪子看见野平娘就耷拉了脑袋。
野平娘将小宝狠狠地说了一顿,小宝的父母在一边帮腔数落儿子的不是,小宝的头越低越下,差点钻裤裆里去了。媳妇的头则越抬越高,野平娘训导结束时,媳妇的头已高高扬起,扬眉吐气了。
这场景让苗慧想起法院的人民陪审员制度,小宝的父母只是人民陪审员,野平娘才是主审法官。一个儿子被政府通缉的母亲,却被乡邻恭请,令人信服地充当道德法庭的主审法官,她自身需要有多么深的道德修行才能赢得这份尊重啊!
抬起头的媳妇注意到了苗慧,赶紧梳理一下披散的头发招呼说,“美女,是不是订餐啊?屋里坐!”
“不好意思,我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你说。”媳妇快人快嘴。
“黄野平同志的母亲。”苗慧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屋人同时发出惊讶声。
“婶子,找您的!”媳妇热情招呼苗慧,“快坐!快坐!大妹子,你算找对地方问对人了,这就是野平娘。”
野平娘显然有点懵了,愣着一下子没反应。
苗慧走到野平娘面前,弯腰鞠躬,“黄妈妈好,我是黄野平同志的战友。”
耷拉着脑袋的小宝一下子来神了,“野平哥的战友!姑娘,你也是特种兵啊?”
“不好意思,我当年在新疆当兵只是当卫生员,稀稀拉拉后勤兵,没法和黄野平同志比。”
野平娘回过神来,亲热地紧紧抓住苗慧的手,“姑娘,原来你是野平在新疆武警部队当兵时的战友,难怪没见过,你这是打哪来?”
野平娘接过媳妇递过来的凳子,用衣袖把那干净的凳子又仔细拂拭一番,拍打一下身上,才按着苗慧坐下。
苗慧注视着这位母亲:这是一张安详的脸,依稀可以找到儿子的影子,眼神没有一丝忧郁,衣着朴素但干净整洁。
“黄妈妈,我姓苗,从贵州来,到深圳去,路过暮云,在车上听人说起黄家湾是梦里江南,油菜花开的时候最美,记起十年前野平跟我讲过他的家乡黄家湾,故人美景,于是冒昧就来了。”
媳妇手脚麻利递给苗慧一杯热茶,说,“姑娘,你尝尝今年的头茶,你来的太是时候了,现在正是油菜花盛花期,最美的景赶上了,你来的又太不是时候了,昨天野平哥特意回村跟娘告别,说要办个大案需出去一段时间。”
苗慧接过茶,抿了一口,赞了一句,“不错。”此话语带双关,对媳妇八面玲珑的阿庆嫂风格表示赏识。
谁知野平娘不领情,“苗姑娘,野平那事你没听说?”
苗慧端着的茶杯在空中停顿,似乎是考虑怎么措辞回答,其实是在想要不要承认自己已知此事,杯子放下时,主意已定,“听说了,以我对野平同志的了解,应该是弄错了。”
媳妇的公公搭话了,“英雄所见略同,这位同志有水平,黄家湾的人看着野平长大的,都不相信那事,野平是什么人,哪会钻到钱眼里去干倒腾军火的事,肯定是有人陷害忠良,自古忠良多磨难,岳飞不是给害死在风波亭吗?”
媳妇说,“妹子,你说野平哥是好人那咱们就是自家人了,今天中午在嫂子这吃饭,我请你尝尝地道的黄家湾农家菜。”
野平娘慌忙起身制止,“自家也得分个你家我家,苗姑娘是专程来看我的,那必须我来接待。”生怕媳妇再争,拉了苗慧的手就要走。
媳妇笑道,“婶子,不跟你抢,好像谁要抢你媳妇似的。”
两人告辞出来,野平娘拉着苗慧的手走在青石巷,一路谈得十分投缘:看到一棵百年柳树就讲野平在树上吹柳笛的儿时往事,经过河边就讲野平小时候游泳小孩救大人的故事,来到村口牌楼就讲在牌楼下送野平去当兵的情形……
往事历历在目,在一个母亲的记忆中历久弥新。
苗慧说,“黄妈妈,您家的地在哪?我听说野平打小就帮家里干活,挺辛苦的。”
“你要去看我家的地?好啊!”野平娘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惊喜感,转而又怜惜说,“很远的,在原中央,黄家湾练功夫的多,但野平十岁时一口气把一担稻谷从田里挑回家,村里人都说他是神力。”
“不碍事,我们在部队野外拉练一次是三十公里。”
野平娘慈爱地看着苗慧,“真是个好姑娘。”
徜徉在无边的花海中,空气都让人陶醉。
苗慧说,“这花海太壮观了。”
野平娘说,“以前更壮观,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作田,不交农业税了政府还发种田补贴都不愿种,现在村里种田的是我们这摊老人,长此下去,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人要吃饭怎么办?”
老人的语气中透着对国家粮食安全的担忧,而此时她的儿子正被政府通缉。
苗慧肃然起敬,“黄妈妈,我们一起照张相吧。”
野平娘说,“行啊,不过我得先回去换身衣服。”
苗慧说,“您这不挺自然挺好吗?”
“这是干农活时穿的衣服,与苗姑娘太不般配了。”野平娘坚持要回去换上待客的衣服。
苗慧说,“黄妈妈,我给您买了件衣服,您试试看合不合身?”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件深红色的上衣,细心地帮野平娘穿上。
野平娘眼里噙着泪水,默默地配合着苗慧。苗慧替她拉平衣角,偏着脑袋仔细打量,很欣赏自己的眼光,问,“黄妈妈,合身吗?”
野平娘连声说,“合身!合身!闺女,你太贴心了。”
苗慧请一个路过的游客帮他们照相。游客热心给她们在花海中设计了各种姿势,不断地按着快门,不断地赞美,“对,女儿就这样搂着母亲的肩膀。瞧,母女俩笑得比这油菜花还灿烂。”
回到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农家小院,野平娘手脚利索抓住了一只在院中啄食的老母鸡。
苗慧说,“黄妈妈,就咱俩吃饭,就不杀鸡了吧?”
“那不行,你是稀客,黄妈妈得给你多做几个拿手菜。”野平娘说着已经开始杀鸡、烧水忙开了。
苗慧帮着烧火,“黄妈妈,您这里都还是烧柴火吗?”
“野平去当兵前都是烧柴火,现在条件好了,很多人家都改烧煤了。”
苗慧一阵心酸,一个大煤老板的亲娘却没条件烧上煤。
饭菜很快就上桌了:黄焖鸡,柴火腊肉,清蒸鲫鱼、小葱豆腐,新鲜菜苔,还有一道苗慧叫不出名的点心。
野平娘还要去忙乎,苗慧一把拉住她,“黄妈妈,看着这菜的颜色,闻着这股香气,我的馋虫全上来了,您千万别再忙乎了,你要是再去炒菜我可不客气先吃了。”
野平娘乐呵呵说,“听你的,凑合着吃。”
“这还凑合?四菜一汤是国宴标准。黄妈妈,我可不客气,动筷子了。”苗慧说着,真的伸筷子夹了块豆腐塞嘴里。
“好吃吗?”
“好吃得一塌糊涂!但我弄不明白,这豆腐外面已经油炸得这么焦黄松脆,怎么里面还这么嫩滑如脂?”
野平娘自豪地说,“这个光有技术还不行,必须要用黄家湾的山泉水磨出来的豆腐才能做出这效果,离开了黄家湾,黄妈妈我也做不出。”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野平娘慈爱地往苗慧碗里夹菜,“苗姑娘,喝点酒吗?”
“好啊,黄妈妈,我陪您一起喝。”
“黄妈妈不喝酒,黄妈妈这酒是为客人准备的。野平出那事后,他的很多同学、同事、朋友、战友都来看过我,说不相信野平会干那事,黄妈妈我听了很宽心。”野平娘给苗慧倒自酿的米酒,“这坛酒是我特意给野平留的,今天看到苗姑娘,我感觉野平回来了。”说到这,野平娘语气有些伤感,背过脸去擦了擦眼睛。
“野平会回来的,”苗慧赶紧转移话题,“黄妈妈,您的菜做得这么好,干么不开家农家乐?生意肯定红火。”
“黄家耕练传家,清贫持家,没有做生意的传统,我也没有做生意的想法。”
苗慧一直想问那个敏感问题,但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口,只好用酒菜堵上,筷子忙个不停,给野平娘夹菜也给自己夹菜。
野平娘怜爱说,“你们当兵的就是豪爽。”
“那是,我们想吃就不客气,想说就不隐瞒。”苗慧被自己这句话鼓起了勇气,“黄妈妈,今天酒喝得痛快,我可能喝高了,有什么话说得不对的您老人家别见怪。”
“苗姑娘这么说就见外了。”
苗慧故意打个酒嗝,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有个问题我一直没弄明白,既然您坚信儿子是清白的,为什么还要和他划清界限?”
“你是说我到法院申请宣告他死亡的事吧?”
“野平是特种部队出身,生存能力极强,我完全相信他活着。”
“我也知道他活着,而且想象得出他漂泊在外活得不容易。”野平娘又一次给苗慧把酒满上。
“但我媳妇带着孙女过日子的艰难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野平出那事的时候我媳妇刚在医院生完孩子还没出院,在病房的电视上看到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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