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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上朝,先是斩杀潘仁美,把潘仁美以及他的儿子潘龙潘虎一齐推出午朝门。这个时候,娘娘上殿了,哭哭啼啼跪到殿上给潘仁美求情,宋太宗摆出一副大义灭亲架式说: “潘洪罪犯律条,朕岂能饶恕。”
娘娘接着就向别人求情,先是求佘太君,接着求八千岁,最后给八千岁跪下了,说:“如不准情,哀家跪个钉槽木烂再不起身。”
按说潘娘娘是八千岁的皇婶娘,他是御侄。八千岁一看婶娘给御侄当着满朝文武哭拜地下,的确有些有失大雅,八王心想我就说一句话,搪塞你一下也就是了。
八王来到太宗面前说:“陛下,潘娘娘让我给潘洪讲情,我想潘洪犯下十恶不赦之罪,圣上能饶恕他吗?”
太宗说: “既是德芳与他讲情,朕看在你的面上,将潘洪父子,死罪饶过,活罪不免,罢黜官职,贬家为民,赶出东京,永不复用!”
八王差点没气死!凭着我这一句话就好使啦,早知这样,我这一句话也不说。
此时潘洪父子被释放下来,匆忙赶回家中,准备离开东京汴梁。 皇帝散朝之后,寇准下殿。路经朝房,正见杨延昭和八王左那里说话,六郎正在埋怨八王,八王此时也是追悔莫及,悔不该多说那么一句话,寇准走到跟前的时候,八王说,“寇准,你看孤王一句问话竟被皇叔盗用,赦了潘洪!”
寇准说:“王爷,您不说那句活,我想朝中也会有窥探圣意者为之讲情的,当今圣上现在是搭手就上岸,就坡就下驴呀!”
杨延昭说: “寇天官,恭喜你荣升。不过,我杨门家仇可未报,两狼山五千士卒,遗恨未平,国之奸佞未被除掉,您这执法官,未能昭雪冤枉。”
寇准说: “是啊!皇亲国戚,撼动何易,皇帝赦免,御史无能啊!延昭且莫急躁,容慢慢图之。”
延昭说:“寇大人,放走潘洪,报仇无日了,眼下我倒有一个报仇的想法,只是不知寇大人能否相助?”
寇准说:“什幺想法?”
延昭说:“您附耳上来。”
寇准一探身子,延昭低低声音与寇准说道……两人似乎商量探讨着什么,八王在旁边没听清楚。俩人商最完了之后只听寇准说:“好!”八王要问寇准,寇准还暂时不告诉。
这个时候,可忙坏了死里逃生,侥幸得活的潘仁美。潘娘娘已差人送信,让他在汴梁多一刻也不要停留,快快离去。因为他积怨太深,怕日久天长,有人暗算。
潘仁美把家产收拾了收拾,第二天一大早,分装到两辆车上。其中有不少金银财宝、名贵,细软之物。家奴院工,散去了大半,有十几个忠心耿耿的,一块跟随。潘夫人坐上一辆花轮轿车。潘仁美,潘龙、潘虎父子三人备乘战马,马鞍鞒挂着大刀,主要担心路上有人劫道,一切收拾停当,准备动身,潘仁美往前后左右一看,人缘儿真不错——一个送行的也没来。走吧!带着家眷、从人,赶着车辆,出了汴梁的东门。
潘仁美坐在马上长叹了一声,“唉!”
潘龙说:“爹呀!为何长叹?”
潘仁美说:“想当初老夫身为北路都招计使,边关大帅之时,潘府门庭荇市,拜谒者络绎不断。如今眨官为民竟是这等冷落萧条,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正可谓,‘得势狸猫赛猛虎,落魄凤凰不如鸡’也。”
潘虎说:“爹呀!咱们爷们儿白拣条命就烧高香了!走吧!”
前行来到十里长亭。这是古代人饯行和迎接客人的地方。潘洪自知无人给他送行,正欲驱车而过,忽然队前家丁来到马前说道: “主人,有人在长亭设酒与你饯行。”
“啊!”潘洪先是一愣,接着面带喜色说道:“看来,患难之中见真交,这是我的真朋友,但不知送行者是哪一位?”
家丁说:“新任双天官——寇准。”
“寇准?!”潘仁美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我的死对头,怎么此时倒给我设酒饯行?噢!这是讥讽于我……也罢,不管如何,终得要见上一面。
潘洪下了坐马,来到队前,果见寇准官袍整齐,等侯在长亭以外。潘仁美走上前来,寇准抢迎一步,抱拳拱手说道:“潘国丈,因何如此辞去匆匆?寇准在此与你饯行来了。”
潘仁美赶紧还礼说: “天官大人,草民潘洪,以带罪之身,返归故里,有何德能,敢劳大人亲自到此!”
寇准说: “潘国丈,因何出言太谦,我寇准的为人,大概你还不知,你害了杨家不招认时,我十分憎恨于你,你招供之后,水落石出,我就不咎既往了。反倒觉得你这国丈太师落得解甲归田,倒替你惋惜,来吧!长亭之内略备水酒,你我痛饮几杯,以壮行色!”
潘仁美说: “寇天官才高智广,明察善断,使我潘洪罪途知返,真是感激不尽,今日眷小待行,归心如焚,饯行之酒,谢免了吧!”
寇准说: “潘国丈,好意饯行,怎么竟如此推脱,我那酒里,一无蒙汗药,二无断肠散,不信,你我可以交杯而饮。”
潘洪说:“哪里,哪里,如此说桌老夫倒要讨扰一杯。”
潘洪随寇准来到长亭之内,果见桌上摆好了酒席。寇准提壶把盏,二人先各自饮了一杯,寇准说: “国丈,此去故里,好好保重身体,将来时过境迁,终有东山再起之日。”
潘仁美心想,这是探我底细呢!我让你摸不去:“寇大人,老夫年已六旬,已是风烛残年,日薄西山了,只恐此去故里,衰朽之身,难奈坎坷,你我相见无期也!”
寇准说:“国丈出言过甚了,愿你福寿绵长,身强体壮,来,干杯!”
潘仁美喝了三杯酒,站起身来:“盛情已领,老夫要告辞了。”
寇准说: “既是国丈归家心切,寇准也不好挽留,请上马吧!”
寇谁把潘仁美进出长亭,即将上马的时候,寇准说:“潘国丈,此去前行20里有一岔路口,你要靠左行进。”
潘洪说:“为什么?”
寇准说: “右边那条路,近来听说有劫道的强盗出没,你这贬家的官员再碰上强盗,岂不是苦胆蘸黄连啦吗?”
潘洪说: “多谢天官指我明路,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他年相遇,后会有期!”
寇准说:“祝你一路顺风,尽早到家。”
潘仁美辞别寇准,催马加鞭离开了十里长亭。往前走了20里,果见一个岔路口,潘仁美带住缰绳,坐在马上直犯核计……潘龙说:“爹呀!犹豫什么呀,走左边这条路吧!寇准不是说了吗?右边那道有强盗。”
潘仁美蜕: “你这年轻后生,懂得什么,那寇准乃是我的冤家对头,今日送行,心怀叵测,依我看来,他饯行是假,指路是真,我想让我走上歧路,被强盗劫持。老夫偏偏不听他的摆布,他让我走左边的路,我偏要走右边的路,这叫反其道而行之,来呀!向右边的路行进!”
家眷车辆顺右边的道路走下来了,越走人烟越少,越走树木越多,走着走着前边叫出一座密松林,只见:
黑压压,雾沉沉;古树参天,错节盘根;抬头不见
天日,低头落叶遮尘;风吹松涛响,山谷起回音;单人
不敢走,结伴惊破魂,茫茫林海无人迹,旷野只闻野鸟
鸣……
潘龙,潘虎说; “爹呀,这是什么地方?”正说至此,忽见路旁有一块石碑,上刺三个字: “黑松林”好一个险恶的名字。
潘仁美带家眷往里行走,心想,在这要碰上强盗,想跑都没处跑。正想到这,怨听树林里马蹄声响……从林中出来有六、七匹马,马上人都是青纱蒙面,身穿甲胄,手使大刀,拦住去路,大嘁一声:“别走啦!”
潘仁美赶紧带住坐马:“唷!”心想,坏了,我又上了寇准的当啦!他知道我不会相信他的话,故此指路之时,给我来了个正话反说,我再反其道而行,正好碰上,倒霉!
潘仁美说:“诸位英雄,我乃告老还乡的官员,路经此地,望能高抬贵手,放我过去,如要金银财宝,尽请明说,老夫情愿倾囊相赠。” 潘仁美心想,要什么给什么吧!我就图个保全性命。 就听马上人说: “潘仁美!” 把潘仁美吓一跳,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马上人说:“潘仁美,我们什么都不要,就要你的命!”
潘仁美说: “你我夙无怨仇,因何要我的性命?”
马上人说: “你潘洪心如蛇蝎,害死杨家父子,害了五千宋军的性命,依仗皇亲权势,就想逍遥法外,轻松还乡啦吗?”
潘仁美说: “你……你们是什么人?”
“杨家人,皇帝宽宥你。我们被害人家要在此为国除奸,为民翰害。”
来的是谁呀!天波府的寡妇兵,这里是大郎之妻张金定,二郎之妻李翠萍,三郎之妻马赛玉,四郎之妻林振英,五郎之妻曾莱女,八郎之妻云秀英,另外还有八姐九妹。这几位全是刀马纯熟,能征惯战的女豪杰,今天埋伏在此,全是杨延昭的安排。
潘仁美一听是杨家将,心想,再说什幺也不好使啦!打吧!回身叫道:“潘龙、潘虎,杀!”
父子三人全都在鞍鞒下鸟翅环,摘下了大刀。大太太张金定,举绣龙刀直奔播仁美一刀劈下,潘仁美举刀相迎,潘仁美心想,他们杨家在此埋伏了多少人,我不得而知,若是把我全家都杀死在此地,别人谁也不能知道啊!干脆,我逃回东京,盘殿告状吧!想到此,潘仁美也不顾家眷,儿子啦!他虚砍一刀,拨马往回就跑。跑出没有多远,就见树林中斜穿出一匹白龙马,马上人,素袍、银铠、白面,银铃,大喊一声:“潘洪贼,哪里跑?”潘仁美一看正是杨六郎。自知非其对手,不待交战,先自拨马逃命,六郎随后追赶……
潘仁美往前刚跑出没有多远,树林里又出来一员女将,只见:
大红绢帕罩头,披肩护领,迎顶高挑一支镶珠嵌翠
牡丹花,光闪闪,亮晶晶;身穿大红绸子锁袖绣花袄,
钉结蝴蝶纽绊,百花绦子镶边儿,下身是大红绸子裤
子,锯齿绦子压裤脚,脚下穿一双软帮软底绣花矮腰的
小靴子;腰扎一条火红的汗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