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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宫是个很美的地方。
秋天火红的枫叶张扬的飘舞,这片地盘的主人就跟这枫叶一样张扬,此刻却沉寂了下来。
“教主,血盟的势力已经深入江湖,现在他向我们发出挑战了。”盘腿坐在高台上的男子披散着一头如墨的黑发,在暗金色的衣角在风中偏飞。
左浮看着眼前神情落寞的男子,有些晃神。
已经整整六个月了,与萧暮之的第一次相遇已经隔了一年。
一年的时间不算久,但也绝不短。
昔日在武林中张扬跋扈,势不可挡的凤凰宫就这么沉静了下来,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凤凰宫的人统统归隐了,要不然,这江湖中怎么会那么平静呢?
或许不该叫平静,至少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江湖中又突起了一股亦正亦邪的力量,这股力量甚至与实力庞大的凤凰宫不相上下。
独孤凤睁开眼,饮尽杯中清酒,良久才开口道:“不用管,血盟和正道的人早晚要狗咬狗,让他们打去吧。
左浮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是以往遇到这种事,教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是那么要强,那么威风的一个人,谁要是敢挑战他的权限,最后一定会不得好死。
但此时,面对着江湖上此刻最猖狂的一股势力,他居然无动于衷。
这个男人自从回宫后,仿佛丢了魂一般,即使做起事来依旧果断无误,但在那一双眼里却再也看不见往日燃烧的烈焰与让人敬畏的霸气。
他如一潭死水,平静无波。
孤寂的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丝温暖。
左浮终于忍不住了,他没有走,而是大声的说道:“教主,去把萧公子找回来吧!”送到唇边的酒蓦的停住,独孤凤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缓缓道:“找?怎么找?即使找回来了他依旧要回小皇帝身边……咳咳,就像那天一样,把我一个人丢在太和府外。左浮……即使我把他绑回来,一辈子留在身边,他的心永远都属于小皇帝,我……不想在听到有关那个人的一切。”说完,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原来一个人喝酒竟是那么寂寞。
左浮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终于明白,原来世间最大的伤不是刀剑,不是毒药,而是情伤。
齐越,皇宫。
“国师,能不能在陪陪月儿。”八岁的小皇帝看这远去的白衣男子,连忙追上去,结果一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摔的脸上手上都是灰。
萧雪海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自己爬起来的小皇帝,笑道:“皇上,臣要回家了,你还是跟着太傅好好学。”邀明月只能自己爬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爱干净的白衣男子不会来扶自己。
萧雪海在笑,但那抹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不真切,你永远不知道他是否在真心对你笑,但邀明月却喜欢这抹笑,小小的他认为,这是人世间最好看的笑容,所以每当有大臣在他耳边说国师的坏话总会被他赶出去。
侍女宫人们立刻跪拜着送萧雪海出宫,人人都知道,在宫里,这个国师才是真正的皇帝,他才是真正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萧雪海的府地就修在齐越皇宫的旁边,偌大的国师府就跟他的人一样清冷干净,让人赶绝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国师府的下人很少,只有那么几个。
侍卫也很少,也只有那么几个。
但这并不代表府里就没有人!如果你的眼睛够明亮,听觉够灵敏,你一定会发现,在不知名的暗处,有无数只眼睛正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影在暗处的人绝不少于一只军队!
萧雪海进了府,府门就再也不会打开,所有人都知道国师的怪癖,他所停留的地方只有两处,皇宫和家里。
因此很多住在皇城的百姓都不知道当朝赫赫有名的国师究竟长什么样,因为他像个与世隔绝的神仙一样,从来不会出现在大街上。
而此刻萧雪海出现在一间房里,这是一间十分空旷的房间,除了一张雪白的大床和干净的浴池外,找不到任何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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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的笑,修长消瘦的身体颤抖起来,累累的伤痕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刺目。萧雪海冰蓝的眼眸中逐渐了有一些些血痕。
他受不了了,他要杀了这个男人。
然后再杀了萧家所以人。
然而那低沉的笑声仿佛是毒药一般,让他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萧暮之笑够了,呆呆的趴在湖边,看着湖中的人。
其实比起像狗一样的趴着,他更希望能坐起来。
可是他每天只要一点点食物,每天要受很多刑法,他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只是个经脉具断的残废。
缓缓的转过头,逆着光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能看到雪白雪白的衣衫在风中轻扬,萧暮之缓缓的开口:“二弟,对不起。大哥没能保护你,大哥……大哥很高兴能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弟弟……咳咳,只可惜我已经没面目在活在世上了,来生……我欠你的,大哥一定补偿给你。”
雪海,大哥真的不恨你;只是你为何不换种方式惩罚我?
我对不起你。
可惜我今生已经不能再补偿你。
我已经累了。
萧雪海的瞳孔蓦然收缩。
男人脸上那一抹笑是那么温柔,那么宠溺,又那么绝望。
他叫我……二弟?
萧雪海伸出手,想抓住那一抹渴望已久的笑容,却看到男人下一秒跌入了深深的湖水,溅起大片雪白雪白的水花。
溅起的湖水打湿了萧雪海的衣衫,有些狼狈的滴着水,萧雪海呆呆的望着那逐渐平静的湖水,眼中突然升起一股疯狂的光芒。
他扑到湖边,伸手打着湖水。
水花打湿了他如雪的面颊,雪白的长发垂到湖水中随着水流摆动,努力的往下望,却看不到男人的影子。
“不——不准,你怎么可以死!来人,把他给我捞上来,他要死了,你们统统陪葬!”原本空旷的湖心,出现了无数黄衣的侍卫,很快的潜先湖,打捞起了一具奄奄一息的躯体。
萧雪海跪在地上,看着眼前浑身苍白的男人,对着他消瘦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我想了你十年,恨了你十年,你怎么敢这么痛快的死!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干净整洁的床面上,躺着一个虚弱的男人。
一个中年大汉正细细的为他把脉。
“他怎么样了?”
中年大汉放下男人的手,对着眼前一身雪白的男子道:“这身体已经废了,经脉受损严重,以后能正常行走已经很不错了。人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他的身体需要休息,开些药调养着,以后就离不开这些药了,唉……”最后一声叹息很低。
南郭宏记得第一次在客栈见到这个男人时,淡漠间流露出的不可侵犯的强者气息,而如今却注定了后半生成为一个废人,英雄末路,美人迟暮。
本来以自己的医术完全可以续好他断了的经脉,可惜盟主下手豪不留情,连最后一条后路都断了。
萧雪海看向床上苍白的男人,目光中闪动这复杂而摄入的光芒。
心很乱。
他很恨这个人。
但却不能忍受这个人会死。
那人投湖前的那些话不断在他脑海中萦绕。
那一声二弟仿佛投入湖中的石头,荡起了阵阵涟漪。
萧暮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整个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呻吟一声,撑着无力的身体坐起来,白雪的被子滑下时,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好久不曾穿过。
一瞬间眼睛有一些湿意,萧暮之下了床,艰难的站起来,每走一步,脚腕都会有一阵隐痛。
这里不是以前的那间屋子,因为这间屋里什么东西都很齐全。
原来自己没有死。
……为什么会没有死。
走到门口时,一个绿衣裳的年轻女孩正端着一盆清水准备给沉睡中的人擦身体,当他看到扶着门框站立的萧暮之时,惊讶的叫起来:“哎呀,你醒啦!”
萧暮之看着眼前的人,顿时浑身戒备,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绿衣女子被萧暮之的样子逗笑了,赶紧将盆子放下,扶着萧暮之。
萧暮之想将他推开,却发现自己完全没那个能力。
一阵窒息的悲哀浮上心头,自己……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了么?
“回公子的话,我叫绿儿,是国师让我来服侍你的,以后你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国师不喜欢人多,所以府里下人少,只能我一个人照顾你了。”绿儿笑着拉着萧暮之的手,让他坐到床上,端来清水准备为他净面。
萧暮之一慌,身体瑟缩的后移,绿儿手中拿着毛巾愣住了,她知道自家主子手段狠,但也没想到能把一个大男人吓成这样。
不过说着真,刚来伺候那几天,男人身上的伤痕真把她吓了个半死,那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
那些鞭痕,刮痕,戳痕,血肉模糊的,要是在自己身上,肯定小命都没了。
“公子你别怕,这几天都是我在为你擦洗呢?我们国师出去了,是他吩咐我好好照顾你的。”绿儿赶紧安慰。萧暮之忍不住脸一红,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要女子来安慰,他连忙坐好,轻声道:“国师是谁?”
“就是我们主子,萧雪海啊。对了,公子,您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啊?”萧暮之听到绿儿的回答,愣了愣神,低下头也不再说话。
绿儿感觉这人挺奇怪的,一下子冷漠的吓人,一下子又像只受惊的兔子,现在又莫名其妙的低头一句话也不说,不过她也管不着,反正伺候好主子就行了,国师心肠好,对自家的下人从来不说一句重话,也不让自称奴才奴婢的,只有对着外人的时候才冷的吓人。
竟然主人让自己照顾这人,自己当然要做得好,让主子放心才行。静静的任由小姑娘清洗完,萧暮之踌躇的问道:“雪海……你们国师什么时候回来?”
“要三天吧,这一次大盛派来使臣,两国都有意结成同盟,停止战乱,在这么打下去,大盛和齐越都打的国力空虚,百姓流离,到时候其他国家不是坐收渔人之利么?这么大的事当然是我们国师出面去办,最少也要三天,而且皇上也离不开国师。”小丫头说着,满脸都是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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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