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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女法医之尸体会说话-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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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电脑专家之所以会发现是因为刚巧电脑设在回显,屏幕上有指令。不然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埃伯格眼光一闪,睑变成愤怒的红色。他随手拿起一把景泰蓝裁纸刀,拇指沿着不利的刀锋抹过,似乎抹了很久。“好,”他决定,“我想我们最好去看看你的电脑,弄清楚入侵者可能看过什么样的数据。这不一定就与报纸上的有关,我确定我们会有这样的发现。斯卡佩塔医生,我也想多了解这四件勒杀案。我常被问到很多问题,我需要知道我们的情况到底如何。”
我无助地坐在那里,束手无策。埃伯格在侵犯我的权力范围,把我办公室敏感隐私的业务公开给官僚细察。一想到他一件件研读这些案子,想到他瞪着那些被害女子的相片,我就愤怒得发抖。
“你可以过街去看这些案子,但不可以复印,或是把数据带出我的办公室。”我冷冷地说,“当然,这是为了安全着想。”
“我们现在就去。”他环视两侧,“比尔、诺曼?”
这三个男人站起身,我们鱼贯而出。埃伯格告诉那个接待小姐,今天他不会再回办公室,她的视线若有所盼地跟着鲍尔斯出了门。 
 
第七章
我们站在灿烂的阳光下,等待着在交通高峰时刻抢个空隙过街。没有人说话,我走在他们之前好几步,领他们走到大楼背面。前门现在已经用链条锁上了。
我把他们留在会议室,转身在我桌子一个上锁的抽屉中拿档案。罗丝在隔壁整理文件。已经过了五点,但她还留在那里,这让我感到一丝安慰。她留下来是因为她意识到我居然被叫到埃伯格的办公室去,想必没好事。
当我回到会议室时,那三个男人已将椅子拉在一起。我坐在他们对面,静静地吸烟,沉默着挑衅埃伯格,看他是否胆敢要我离开。他不敢,我就坐着。
一小时过去了。
室内只有纸张翻页的声音,他们低声讨论,交换心得。照片像扑克牌般呈扇形排开。埃伯格忙着以他那拘谨的字体写笔记。有一次好几个案子的卷宗从鲍尔斯的膝盖上滑落,哗啦掉在地毯上。
“我来捡。”坦纳的语气很不热心,他把椅子移到一边。
“我拿到了。”鲍尔斯好像很厌烦似的去捡散落在桌下的纸张。他与坦纳很周到地把所有数据根据案子的号码分类,而我只麻木地旁观。埃伯格则继续忙着记笔记,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只能度日如年地坐着。
偶尔他们会问我一个问题,但大多数时候他们自顾自讨论,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六点半时我们走进玛格丽特的办公室。我坐在电脑前面先取消了响应模式,出现了可以查档案的屏幕,那片怡人的橘色与蓝色是玛格丽特的设计。埃伯格看了一眼笔记,念出第一个被害人布兰达·史代普的号码。
我打进去,按下查案键,她的档案立刻出现了。
这个案子还包括半打以上彼此相连的图表。他们开始迅速浏览橘色框里的数据,只有当他们要我移到下一页时,才会转过头来看我。
两页之后,我们全都注意到了。
在一项名为“衣物、个人用品等”的栏目之下,描述了与布兰达·史代普的尸体同时运来的物品,包括杀人的套索,斗大的黑字写着“绕在脖子上的黄褐色布带”。
埃伯格向我靠过来,无声地伸出手指划过屏幕。
我打开布兰达·史代普的卷宗,指出这点与我验尸时的口述和之后打下的书面报告不同,那上面的记录是“一双肉色的丝袜绕在她的脖子上”。
“嗯,”埃伯格要我再回想,“去看看急救人员的报告,上面列的是一条黄褐色的布带,对不对?”
我很快找到急救人员的资料。他是对的。那个医护人员在描述见到的情景时,提到被害人的手腕和脚踝被电线绑住,“一条黄褐色像布带的东西”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鲍尔斯好像想帮忙解释:“可能你的办事员在打字时曾看到这项记录,所以错把布带打了进去……换句话说,她没有注意到这与你口述的验尸报告不一致。”
“很不可能。”我不同意,“我的办事员知道应只从验尸报告、检验报告与死亡证明上摘取资料。”
“但不是全无可能,”埃伯格说,“因为有人提起这条布带,而它也在记录上。”
“当然不无可能。”
“那么说不定,”坦纳下了结论,“报上所提到的布带出自你的电脑。可能有记者侵入你的数据库,或是找高手帮忙。他的报告之所以不正确,是因为他看了你办公室里不正确的数据。”
“他也可能从记录这条布带的医护人员那里得到了消息。”我反击道。
埃伯格离开电脑,冷冷地说:“我想你会采取行动确保你办公室数据的安全。叫那管电脑的更改密码,或采取任何必要措施,斯卡佩塔医生。至于这件事,我等着你的书面报告。”
他走向门口,步子只慢到够吩咐我:“副本送到各有关部门,然后我们再看看是不是需要采取下一步骤。”
他说完就离开了,坦纳跟在后面。
当所有办法都无法振奋精神时,我会开始做菜。
有些人在一天不顺利后会去打网球,或慢跑到关节都成为碎片。我有一个住在珊瑚角的朋友,她不顺心时会带着折椅逃到海边,用阳光和略带色情、与她专业形象不符的爱情小说来消除压力——她是一个地区法官。我认识的很多警察则在他们同业聚集的酒吧里借啤酒浇愁。
我一向不善运动,附近也没有很好的海滩,而喝醉酒从来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大多数时候我没有时间享受烹饪的乐趣,虽然不是独独钟爱意大利菜,但烧意大利菜我最为拿手。
“用刨子最细的那一面。”我在哗啦的流水声中对露西说。
“但它好硬。”她很受挫地抱怨。
“这种陈年的意大利帕梅森奶酪是很硬。小心手指关节,知道吗?”
我洗好青椒、蘑菇和洋葱,沥干水放在砧板上。炉上炖的是去年夏天用汉诺瓦番茄、罗勒、牛至和几瓣压碎的大蒜等做成的酱汁。我总是在冷冻库里存放好多,就是为了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派上用场。卢甘尼佳香肠在纸巾上沥油,旁边同样在沥油的是炒过的碎牛肉。高筋面团在料理台上的一块湿布下发酵,碗里装的则是纽约制的全脂莫索里拉奶酪,已经掰成小块,仍泡在原来的盐水里,这是从西大道我喜欢的一家小食店买的。室温下的奶酪同奶油一样软,融化后则滑滑的,口感极佳。
“妈总是买盒装的,然后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露西喘不过气来,“或是买那种超市做好的。”
“太糟了!”我回道,我是认真的。“她怎么可以买那种东西?”我开始切菜,“你外婆宁可让我们饿死也不会给我们吃那些。”
我妹妹一向不喜欢做菜,我从来不了解为什么。我们成长过程中一些最快乐的时刻是在饭桌旁度过的。父亲还没生病时,总是坐在饭桌上座,郑重其事地在我们的盘子里放上一大团冒着蒸气的面条,星期五则是特别的菜肉煎饼。不论我们有多穷,家里总有很多食物与酒。当我放学回家时,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和烧菜的声音,总让我非常快乐。
露西完全没有这样的经验真是悲哀,多么违反我们家的传统!我相信她放学后,大多数时候会回到一所安静的、没人照顾的房子,不到最后一分钟,麻烦得要命的晚饭绝不会上臬。我妹妹不应做母亲,也不该是意大利人。
我双手涂了橄榄油,开始擀面,用力地擀,直到手臂发酸。
“你能像电视上那样旋转面团吗?”露西停下手边的事,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表演给她看。
“哇!”
“并没有那样难。”面团逐渐在我的拳头上变薄变大,“秘诀是你的手指要收起来,不然就会戳破。”
“让我来做嘛。”
“你还没有把那些奶酪刨成细丝。”我假装很严肃地说。
“拜托嘛……”
她跳下小凳子,走向我。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里,浸满橄榄油,然后握成拳头。我惊讶地发现她的手几乎同我的一样大。当年她还是婴儿时,手不过胡桃大小。我记得当我去看他们时,她伸出手来碰我,抓住我的食指对我微笑,一种奇怪但温暖开心的感觉从我的胸口扩散开来。我把面团挂在露西的拳头上,笨手笨脚地帮她转动。
“越来越大了,”她叫道,“好棒啊!”
“面团会变大是因为离心力的缘故……这跟以前人做玻璃的方法相似。就是那种里面有波浪的老玻璃,看过吗?”
她点头。
“玻璃可慢慢旋转成一个大而扁的平面——”
车道的小石子路在轮胎的辗压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我们同时抬起头,一辆白色奥迪开了进来,露西的心情立刻低落。
“噢,”她不高兴地说,“他来了。”
比尔·鲍尔斯从乘客座上拿起两瓶酒,开了车门走出来。
“你会很喜欢他的。”我熟练地把面团放进一个深烤盘,“他很想见你,露西。”
“他是你的男朋友?”
我洗手。“只是一块玩玩,而且我们在一起做事。”
“他没结婚?”她看着他通过走道走向前门。
“他太太去年死了。”
“噢。”她停了片刻,“怎么死的?”
我亲了亲她的头顶,走出厨房去开门。现在不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不确定露西会如何反应。
“你复原了吗?”比尔微笑着轻轻吻我。
我关起门。“稍微好了点。”
“等你喝了几杯这种灵液后保证全好了。”他提起那两瓶酒,好像它们是珍奇的猎物,“这是我的珍藏,你会喜欢的。”
我碰碰他的手臂,他跟我走进厨房。
露西站在小凳上,再度刨起奶酪,背对着我们。我们走进来时,她甚至没有转头看一眼。
“露西。”
她还在磨。
“露西,”我带着比尔走向她,“这是鲍尔斯先生。比尔,这是我的外甥女。”
她很不情愿地停下来直视我。“我擦到手指关节了,姨妈。你看。”她抬起左手,一个关节有点出血。
“噢,来,我去拿绷带……”
“有些血在奶酪里。”她说下去,忽然间好像要哭出来。
“我想我们需要叫辆救护车。”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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