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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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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话说回来,尊敬的大人,光度日子是不够的,还得挣





3巴黎圣母院









⑤索福克列斯(约公元前496—公元前406),古希腊的悲剧大师。

布里为巴黎盆地东部地区,以盛产布里奶酪称。

亚历山大诗体为每行十二音节的韵诗。

阿德墨托斯为古希腊神话中人物,费尔斯国王。阿波罗因杀死独目巨龙,

被宙斯罚为凡人服一年劳役,便选中阿德墨托斯为主人替他放猪。

圣惹内斯特是古罗马时代的殉教者。

口饭吃才行。”

堂·克洛德静静听着。猛然间,他那凹陷的眼睛露出机

敏、锐利的目光,可以说格兰古瓦顿时觉得这目光直探到他

灵魂深处去了。

“很好,皮埃尔君您怎么现在和那个跳舞的埃及姑娘混在

一起呢?”

“咋地!”格兰古瓦说。“她是我的老婆,我是她的老公。”

教士阴森的眼睛一下子像火焰在燃烧。

“你①

怎能干出这种事来,可怜虫?”他怒冲冲抓住格兰

古瓦的胳膊,大喊大叫。“你竟然被上帝唾弃到这个地步,才

会对这个姑娘动手动脚?”

“凭我进天堂的份儿起誓,大人,”格兰古瓦浑身直打哆

嗦,答道。“我向您发誓,我从来没有碰过这个姑娘,如果这

正是您所担心的话。”

“那你说什么丈夫妻子呢?”教士说。

格兰古瓦赶忙把看官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奇迹宫廷的奇

遇啦,摔罐子成亲啦,三言两语地讲给他听。还说到,看来

这门亲事还毫无结果,每天晚上,吉卜赛姑娘都像头一天新

婚之夜那样避开他。末了他说:“这是有苦难言呀,都因为我

晦气,讨了个贞洁圣女。”

“您这话怎说?”副主教问道,听到这番叙述,渐渐怒气

消了。

“要说清楚可相当困难呀。”诗人应道。“这是一种迷信。







巴黎圣母院

①在此之前一直用“您”称呼,这里改用“你”,表示愤怒和蔑视。

据一个被称为埃及公爵的老强盗告诉我说,我的妻子是一个

捡来的孩子,或者说,是个丢失的孩子,反正都是一码事。她

脖子上挂着一个护身符,据说这护身符日后可以使她与父母

重逢,但是如果这姑娘失去了贞操,护身符随即将失去其法

力。因而我们两个人都一直洁身自好。”

“那么,”克洛德接口说,脸孔越来越开朗了。“皮埃尔君,

您认为这个女人没有接近过任何男人?”

“堂·克洛德,您要一个男人怎么去对付迷信的事情呢?

她脑子里装着这件事。我认为,在那班唾手可得的流浪女子

当中,能像修女般守身如玉的,确是凤毛麟角。不过她有三

样法宝防身:一是埃及公爵,把她置于直接保护之下;二是

整个部落,人人把她尊敬得像圣母一般;三是一把小巧的匕

首,从不离身,尽管司法长官三令五申禁止带凶器,这个小

辣椒总是把匕首带在身上什么隐蔽的角落,有谁胆敢碰她的

腰身,那匕首马上就拔出来了。这真是一只蛮野的黄蜂,得

了吧!”

副主教并不就此罢休,接二连三再向格兰古瓦盘问个没

完。

依照格兰古瓦的评判,爱斯梅拉达这个倩女,驯良而又

迷人;俏丽,除了那种特具一格的噘嘴之外;天真烂漫,热

情洋溢,对什么都不懂,却又对什么都热心;对男女之间的

区别都还一无所知,甚至连在梦里也弄不清;生就这个样子;

特别喜欢跳舞,喜欢热闹,喜欢露天的活动;是一种蜜蜂似

的女人,脚上长着看不见的翅膀,生活在不停飞旋之中。这

种性情是她过去一直过着漂泊的生活养成的。格兰古瓦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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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才得知,她年幼时就跑遍西班牙和卡塔卢尼亚,一直到

了西西里;他甚至认为,她曾经随着成群结队的茨冈人到过

阿卡伊境内的阿尔及尔王国,阿卡伊一边与小小的阿尔巴尼

亚和希腊接壤,另一边濒临去君士坦丁堡必经之路的西西里

海。据格兰古瓦说,阿尔及尔国王作为白摩尔人的民族首领,

这些流浪者都是他的臣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爱斯梅拉

达还很年轻时从匈牙利来到了法国。这个少女从所有这些地

方带来了零零碎碎的古怪方言、歌曲和奇异的思想,因而说

起话来南腔北调,杂七杂八,有点像她身上的服装一半是巴

黎式的、一半是非洲式的那样。不过,她经常往来的那些街

区的民众倒很喜欢她,喜欢她快快活活,彬彬有礼,活泼敏

捷,喜欢她的歌舞。她认为全城只有两个人恨她,一谈起这

两个人就心惊肉跳:一个是罗朗塔楼的麻衣女,这个丑恶的

隐修女不知对埃及女人有什么恩怨,每当这个可怜的跳舞姑

娘走过那窗洞口时,就破口咒骂;另一个人是位教士,每次

遇到时向她投射的目光和话语,无不叫她心里发怵。副主教

听到最后这一情况,不由心慌意乱,格兰古瓦却没有太留心,

因为这个无所用心的诗人,只两个月的工夫就把那天晚上遇

见埃及姑娘的种种奇怪情况,以及副主教在这当中出现的情

景,统统忘到九霄云外。不过,这个跳舞的小姑娘没有什么

可害怕的,她从不替人算命,这就免遭一般吉卜赛女人经常

吃巫术官司的苦头。再说,格兰古瓦如果算不上是丈夫,起

码也称得上是兄长。总之,对这种柏拉图式的婚姻,这个哲

学家倒也心平气和了,总有个地方可以安身,总有面包可以

活命吧。每天早上,他往往跟埃及姑娘一道,到街头帮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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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给的小钱收起来;每天晚上,同她一起回到他俩的共同

住处,任凭她把自己锁在单独的小房间里,他却安然入睡了。

他认为,总的说来,这种生活挺温馨的,也有利于冥思默想。

再则,凭良心说,这个哲学家对这位吉卜赛女郎是否迷恋到

发狂的程度,他自己也说不准。他爱那只山羊,几乎不亚于

爱吉卜赛女郎。这只山羊真是可爱,又温顺,又聪明,又有

才情,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山羊。这类令人惊叹不已、常常导

致驯养者遭受火刑的灵巧畜生,在中世纪是司空见惯的。这

只金蹄山羊的魔法其实是些无伤大雅的把戏罢了。格兰古瓦

把这些把戏仔细说给副主教听,副主教看上去听得津津有味。

在许多情况下,只要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把手鼓伸到山羊面

前,便可以叫它变出想要的戏法。这都是吉卜赛女郎调教出

来的,她对这类巧妙的手法具有罕见的才能,只需两个月工

夫就教会了山羊用一些启动字母拼写出弗比斯这个词来。

“弗比斯!”教士说道。“为什么是弗比斯呢?”

“不清楚。”格兰古瓦应道。“也许是她认为具有某种神秘

法力的一个词吧。她认为独自一人时,翻来复去低声念着这

个词。”

“您有把握这仅仅是个词,而不是一个人的名字吗?”克

洛德用他那特有的敏锐目光盯着他,又问。

“谁的名字?”诗人说道。

“我怎么知道呢?”教士应道。

“那正是我所想的,大人。这帮流浪者多少都有点信奉拜

火教,崇拜太阳。弗比斯就是从那儿来的吧。”

“我可并不像您觉得那么明明白白,皮埃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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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与我不相干。她要念‘弗比斯’就随她念去呗。

有一点是确信无疑的,那就是佳丽喜欢我已经差不多同喜欢

她一样了。”

“这个佳丽又是谁?”

“雌山羊呗。”

副主教用手托着下巴,看上去想入非非。过了片刻,突

然猛转身向着格兰古瓦。

“你敢对我发誓,你真的没有碰过?”

“碰过谁?母山羊吗?”格兰古瓦反问道。

“不,碰那个女人。”

“碰我的女人!我向您发誓,没有碰过。”

“你不是经常单独跟她在一起吗?”

“每天晚上,整一个钟头。”

堂·克洛德一听,眉头紧蹙。

“咳!咳!一个男人同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是不会想到

念主祷文的①”

“以我灵魂发誓,哪怕我念《主祷词》、《圣母颂》、《信仰

上帝我们万能的父》②

,她对我的青睐,也不比母鸡对教堂更

有兴趣呐。”

“拿你母亲的肚皮起誓,”副主教粗暴地重复道。“发誓你

手指尖没有碰过这个女人。”

“我发誓,还可以拿我父亲的脑袋担保,因为这两者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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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原文为拉丁文。

原文为拉丁文。

一种关系!不过,我尊敬的大人,请允许我也提一个问题。”

“讲,先生。”

“这件事跟您何干?”

副主教的苍白脸孔,顿时红得像少女的面颊似的。他好

一会儿没应声,随后露出明显的窘态说道:

“您听着,皮埃尔·格兰古瓦君,据我所知,您还没有被

打入地狱。我关心您,并要您好。然而,您只要稍微接触一

下那个埃及魔鬼姑娘,您就要变成撒旦的奴隶。您明白,总

是肉体毁灭灵魂的。要是您亲近那个女人,那您就大祸临头!

说完了!”

“我试过一回,”格兰古瓦搔着耳朵说道。“就在新婚那一

天,结果倒被刺了一下。”

“皮埃尔君,您居然这样厚颜无耻?”

教士的面孔随即又阴沉下来了。

“还有一回,”诗人笑咪咪地往下说。“我上床前从她房门

的锁孔里瞅了一瞅,正好看见穿着衬衫的那个绝世佳人,光

着脚丫,想必偶或把床绷蹬得直响吧。”

“滚,见鬼去!”教士目光凶狠,大喝一声,并且揪住格

兰古瓦的肩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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