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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感不错,袁宝偷笑。
仙人毫无动静,任凭她上下其手,待到赶到周围飒飒作响的夜风都停下来,宁静被鼎沸人声替代的时候,袁宝已经连仙人衣料上的暗纹,都给摸得清清楚楚了。
“丫头。”
仙人是在叫她?
袁宝从那带着笑意的声音里回过神,抬眼就被仙人灿若朝阳、媚胜月华的笑容给惊得魂飞魄散。
美人啊当真的是大美人!!
唇瓣张合,都是如同花儿绽放般的艳丽瑰美;眼角眉梢,自是风情无限,光是盯着那双璨了星屑一般的眸子,她的小心肝便是控制不住地猛跳。
“嗵嗵嗵”直敲得袁宝耳膜发胀,倒是完全没听着仙人又说了句什么话。
“啊……?”
袁宝看美人看得她自己迷迷糊糊地,直到仙人伸手,她又感叹:仙人不愧是仙人,就连修长手指都漂亮得宛若艺术品。
精致。精致啊!
手指顺着她面颊弧线轻轻比了下,被碰到的地方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烧得袁宝整张脸都红了。
“……我美么?”
仙人又开口,这回袁宝听明白了,二话不说、立马点头,双目迷蒙、语带娇羞,“……美。”
仙人仿佛因为她的话感到很愉悦,手指上了瘾似地,在她面上流连不去,喃喃自语,“死丫头,倒是比过去坦白不少……”
这话听得人迷糊,袁宝支支吾吾地,难免在美人面前有些紧张,“‘过去’?美人,你过去见过我?”没道理啊,如此惊世骇俗的脸面,若是她见过,怎会一丝印象也无?
不过袁宝倒是对面前的人莫名地很有好感,觉得他怎么看都顺眼,怎么瞧都亲切。
“……”美人愣了下,接着喃喃自语了半天,终于放下她,在一边扶着墙角,肩膀猛颤。袁宝不禁地有些担心,刚要上前,却又见他忽地回头,两手一撑地将自己围在墙壁死角,眉眼闪的光都是威慑,力道十足,“你个死丫头……”
老是被“死丫头、死丫头”地叫唤,就算对方是美人,元宝也是会有脾气的。
她板了面孔,想要发作,却是身上软绵绵地没什么力气,连面上表情,就算憋足了劲,也只能摆出个迷迷糊糊,甚是悲惨。
修长手指轻轻拢住了她视线,将她的目光遮蔽起来。带着些微冰凉气息的唇,近在耳畔,吹拂得人耳朵发痒,心也跟着躁动。
对方喟叹着,“……别用这种眼神。”
有东西瞬间击中袁宝的心,锐利疼痛,刺得她呼吸一窒,弯了身子捂住心口。
“怎么了?!哪里疼?”
对方的声音很急切,跟着弯下腰箍住她肩膀的手有些凉,怀抱却异常地温暖。对方手腕上,悬着一枚玉质的小元宝,晃来晃去,很是扎眼。
“……”袁宝看着这枚元宝,摇头。
她不知道。
这样莫名的熟悉感,这样似曾相识的景象,这样让人觉得依恋而欢愉的怀抱。她的心在叫嚣,叫嚣着快乐,叫嚣着自由,叫嚣得如此尖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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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磨磨蹭蹭的,在干吗?”
墙角蹲着个猥琐身影,手里握着十字状的徽记,眯着眼睛贼头贼脑,“左风犬,派你去看看,他们这一会弯腰一会站直的,是在干吗?”
“……”站在此人背后的黑衣男子,用沉默表示拒绝。
“零号和一号的方法真的有用?这又不是小说,刺激刺激就会想起来的……”该女嘀嘀咕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想了半天对身后招招手。
左风立刻跟上,乖乖蹲在此女身边。
“……唔,还是我们家左风犬最好了,完全没有失忆这种狗血的桥段。”此女摸摸左风的脑袋,心花怒放,继续观察那头师父和师娘的精彩表演,边看边发表评论,“不过师娘年纪真小啊,如此幼齿,难怪我们上回会误伤。要是早知道师娘是师娘,那时候就带着一起走了嘛,哪里那么多麻烦,你说是不是?”
身后左风听了半天,煞有其事地点头,“是。”
“就是,要我说,直接绑票,一走了之,师父还非要跟那个银票合作……去骗人家郡主虽然有趣,但是很无良啊,古代女人对怀孕多看重啊,这么狗血的剧情,到时候不知道他们承受不承受得住……唉,追个女人这么麻烦,师父真是关键时刻犯糊涂……!”
墙角那边,从方才就被此女议论得风生水起的主角,季东篱,刀子一般的视线朝这头瞟了下,惊得此女肩膀一抖,忙不迭伸手朝那儿挥了挥手,干笑,“哈哈、哈哈……师父大人加油,师父出手,一个顶九!重新泡妞,绝对手到擒来!哈哈、哈哈哈……”
【无可比伦】
从一个城市的夜晚,能看到这个城市最原本的模样。
上一回逛夜市,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袁宝跟在仙人身后,像是第一次出门的大小姐似地,东张西望,对什么物事都觉着新奇。
华灯初上,月色皎洁,洛城的夜晚从来也没有宵禁 ,每日待到夕阳西下之后,便是完全的别一番模样。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氛围中,花枝招展的美人与美酒,便是叫人抵也抵不住的诱惑。
不过再漂亮的妓、再嚣张的伶人,见了走在袁宝身边的这位美人,面上也都只剩一个表情——目瞪口呆。
洛城居然有这般出类拔萃的绝色之人,怎的他们就从来也未听闻过?
美人面上即使是不带一丝表情,神色凌然,那五官、那气势,照样也是勾去了人全般的注意力。虽然面容姣好,身形和气质,却又完全地充满了男子才有的阳刚,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妥帖地合在他身上,只教人迷惑而沉沦,禁不住地看了又看。
美人手里牵着的那位姑娘身子娇小,一路好奇地东张西望,不过显然她也对自己身边那位美人有些忌惮,跟着他步伐走得有些吃力,却丝毫也不敢怠慢。就算是看见了感兴趣的摊位,也照样不敢露出半分流连神色,一惊一乍的,倒很是乖巧可爱。
“……”美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周围人看似不经意的视线,便也统统地随着美人暂停。
袁宝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原地力争站好,完全不复的其欢蹦乱跳、活泼可爱、毫不收敛的本性,乖巧得几乎匪夷所思。
季东篱站在元宝面前,感到她收敛得过分的谨慎小心,只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地想要逗弄一番。
眼神一瞟,先将后头墙角那一黑一白两个鬼祟身影给逼回去,再低头,箍住了袁宝的肩膀,感到她身子一颤,低声地凑到了耳边,徐徐吐气,“……不乐意?”
“没有没有,没有不乐意!”
袁宝狗腿,立刻回复,同时奉以讨好笑容一枚,“只是、只是不明白为何您会夜深人静地把我从颜府里带出来……”还顺道逼我吞了颗味道发酸的丹药,更是毫不解释地,便拖了我上街瞎逛。
想到方才被逼着吞药丸的场景,袁宝便忍不住地咽了下口水,冷汗森森、面色潮红:冷的是自己不知为何对面前人生不起防备之心,就算被卖了,恐怕也不自知;红的却是方才在那拐角的墙角边,面前这位仙人喂药的手法……
他箍着自己后脖颈的手指,那将要把自己锁进他怀中的力道,还有循着口舌纠缠不离,吞食入腹一般的凶猛……
自己在被放开后,未能在第一时间踩他的脚、痛殴他的脸、指着他的面孔破口大骂,便已是落了下风、诡异异常。更何况,那颗跳动过速的心脏,还有脑袋里,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的念头:像是尝了蜜糖,赏了芬芳,总惦记着美人带着笑意的唇瓣,和他滚烫体温。
此番不同寻常的邪念绕梁三日,余音袅袅,不断地在袁宝脑海中回旋往复,真正叫她苦不堪言。
袁宝努力不去看仙人的脸,盯着自己脚尖嘀咕道,“这位……公子,很感谢您邀我出来游玩,只是奴家恐怕家人担忧,我看时候不早,不如……”
话没能说完,下巴便被相当暧昧地攥住,对方指腹带着余温的抚触,每一下都刺激着她并不强健的小心肝。
“早就同你说过,老夫的名字叫季东篱,不叫‘公子’。”
袁宝腹诽:年纪轻轻的,就总是“老夫老夫”地自称,真正未老先衰之表现。忽然又觉得这段抱怨似曾相识,她皱了眉,面上一副不解神色。
“你的家人恐怕忙着应付去探望他妇人的贵客,哪有闲情逸致管你人在何方,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老夫这里统共三颗药,没看着你吃光,誓不罢休。”
前半句说得袁宝心中落寞,后半句,又激得她差些跳起来,“三颗?!”
季东篱手指掠过她唇瓣,微微一笑,“对、三颗。”
袁宝跟着季东篱走进饭馆的时候,已然整张脸都烧成了火红的炭块,袅袅往外散着余热。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再欢喜美人,照例也不该傻到了这种地步,按常理,她早该在街上大呼小叫地“有流氓啊!杀人啊!!”再乘着路人围观之际,转身就跑,怎的到了这个男人面前,就愣是下不了手呢?
她偷偷瞄两眼坐在身边的季东篱,却瞄见他点了整盘的蒜泥白肉,倒是一时激起了她食欲,脱口而出,“你也爱吃蒜泥白肉?”
季东篱笑着看她,摇头,“老夫最讨厌这味道。”
袁宝语塞。待到白肉上来,盯着看了半天,两人却都不动筷,气氛很是尴尬。
“想回去?”季东篱笑眯眯地问袁宝,看到她忙不迭点头,“好,你喂我吃一口这蒜泥白肉,我便即刻送你回去。”
袁宝忽然就明白了。
敢情这季东篱虽然是个美人胚子,脑袋却是坏的,不爱吃的东西点了一大盘,居然还叫自己喂他,“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