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畜人蛊-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讲故事的人捻动着手里的念珠,不无伤感地感叹道:“可惜苍老终究是苍老,再遮掩修饰的青春也无法抵挡苍老变成死亡,老迈夫妻的生命终于结束,他们的脸是什么都不再重要了;但那香薰与画笔构成的香薰画骨手,却神秘地流传了下来。”

“莫非这屋子里的香气……”我轻声地念道。

“哈哈,先生多虑了,我倒真想学会这门绝学,不过,就我这岁数,咳咳,恐怕也没几年活头了,咳咳咳。”

我听着这咳嗽声,心里终于有了定数,香气中比起香薰画骨手的香薰来,少了三味中药,多了两种香剂,味道终究差了一点;不过,虽然如此,为什么我的脸皮上依然有一种同样的瘙痒感?我的鬓角处正在流下来的东西,究竟是汗水,还是肉脂?

 第5节

(三)

怀孕的女人这次端来的,应该是一杯清水,因为没什么杂乱的味道,她似乎还递给了讲故事的人什么东西;我的眼睛是瞎的,所以我听声闻味都很在行。

讲故事的人正在喝水,咕噜一声,有一个吞咽的动作。

“阁下莫非吃的是止咳的药丸?”我皱了皱眉头。

“呵呵,先生怎么知晓的?”

“只是嗅出了几味中药的味道,在香气之中,中药的味道分外明显。”我诚实道,“只是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先生但说无妨。”讲故事的人倒也爽快。

“如果我没闻错,这药丸中有蛇胆、麻杏,还有桔贝,桔贝主治寒邪,蛇胆主治燥火,麻杏专治风热,三者作用截然不同,药性相克,阁下怎么会如此乱用药,莫不成请的是江湖庸医?”

“庸医不庸医,我已咳嗽百日有余,试药无数而皆未有效,谁是庸医谁又不是?”讲故事的人不屑地说道,“我家夫人三日前拿了新方子,就试一试罢了。咳咳。”

“这倒也是。”我赞同道。

“方才那两个故事够传奇够玄妙的吧?”讲故事的人停顿了一下,问了一句。他没等我回答,接着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该看看箱子里的东西了?”

“呵呵,传奇虽是传奇,但玄妙嘛,还差了几分。”我并没有搭理他的请求,“让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这个故事发生在哪个年代,我也说不清了,因为很少有人相信它真实存在。

群山怀抱之中,一场可怕的痨病灾难正在大大小小的几十个村落里快速蔓延。没有人知道源头来自何方,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抵挡疾病蔓延,所有得病者似乎只剩下一个下场,不停地发热、胸痛、咳嗽,慢慢地吐血而死。

一户还算富裕的人家打算趁着灾难还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赶紧逃生。当家的员外选了两匹好马,收拾了些银两,挑了两个结实又忠心的家丁,嘱咐他们把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先带出这座大山,到几百里外的城府找一个远房表亲安身,自己跟妻妾和其他下人要收拾细软,慢慢动身。

三天之后,当员外一行人终于赶着一队马车上路的时候,还没走出多远,就在一条河边发现了一群野狗正在蚕食一具马匹的残骸,马头的旁边,还有自己家夫人亲手织的锦带,几个妇人闻讯两个小公子可能遭遇不测,立刻哭成一团;员外强忍着悲痛,检查现场,却发现马蹄上的马掌磨损得相当厉害,似是连日狂奔的结果。

所谓老马识途,员外突然觉得,这匹马一定是跑出去很远,就不知道什么原因折路返回来的途中,成了野狗的粮食;可他也无计可施,只能先安顿队伍,继续前进。

又行了两日,因为车辆众多,加上员外妇人悲痛成疾,行动速度异常缓慢,眼看着大山还没有绕出去,妇人就要死去,员外异常得焦急;正在赶路,一个家丁瞄见山腰处似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宅院,员外急忙安顿下众人,带着三个家丁纵马而去,盼能求得暂时安身,以救妇人之命。

在离宅院还有点距离的时候,员外突然看见前面山林中有一人正在砍柴劳作,那人无论穿着还是身材,均与自己前几日派出去的家丁别无二致,员外顿时心生疑惑;此时,那人猛然发现山下上来不速之客,竟挥舞着双手奔走过来。

员外眼见那人面色青黑,行为古怪,正欲上前喊话,身边一家丁一时紧张,在弦之箭滑而射出,正中那人肚皮;员外疯了似的跑过去,一把揪住那人,发现正是自己的家丁,他惊愕地发现,这死去的家丁似乎有些不妥,面色僵硬,眼眶昏黑,裸露的胳膊上也有斑斑黑迹,嘴角处流出的不是鲜红血浆,而是黑色血块,仿佛早已死亡多时!

一个家丁疑惑地拉开那人的衣襟,裸露的胸膛上,一道黑色的伤疤正好在肚皮的中央,所有人都大惑不解;员外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于是带着家丁前去敲门,说自己路过此地,夫人染疾望求暂住,庄主欣然答应;员外招呼一行人收拾入住,又悄悄命两名家丁去守住那具僵硬的尸体,没想到,短短工夫,那尸体竟已不翼而飞。

当夜,二更时分,员外趁众人睡熟悄悄溜出屋外,他眼见着整个后宅灯火通明,却不知该怎么进去,正在找寻,忽的打开一扇偏门,是一条黑漆漆的栈道,栈道的尽头,似有一室亮着微弱的灯火。

员外壮着胆子摸了过去,在室外定足而立,偷偷看进去,里面一张小床上,自己的小儿子正全身赤裸地躺在上面,眉头紧锁,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他的身边坐着中年庄主,一身道骨清风,正在念着什么。

念了少顷,那庄主手指突然一抖,手中不知何物猛地插入小儿的肩头;员外当下大惊失色,劈门而入,一掌扒开那庄主,冲到自己的小儿子面前,此时,更让他意外的是,小儿子面色安详地躺着,脸皮上竟然生出了几根白丝,那白丝轻薄而劲实,慢慢地从皮肤里一点点地冒出,将整个面皮一点点地遮盖。

员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一碰,儿子的小命就危在旦夕;而小儿子身体各个部位的白丝正源源不断地繁茂出来,与此同时,小儿子的整个身体的骨肉,居然像中了邪咒一般,抱成一团,慢慢萎缩,慢慢变小,被那不断生出的白丝团团包裹住,越勒越紧,越缠越密……

庄主面色凝重地看着员外说,你的儿子需要一个宿主。

 第6节

说到这里,大肚子的女人又过来把我的杯子里斟满,尽管之前我只是象征性地舔了几次,端起那酒杯,手指仔细地感触,茶杯中的茶水依旧香气扑鼻,并无半点不妥。

此时身体干渴异常,我不禁拿起来喝了一口,突然想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会不会跟这屋子里挥之不去的香气有关?

讲故事的人一言不发地等待着,似乎已经深深地陷入故事里。

庄主对员外说,这场痨病之灾是天数,已经无法挽回,想保住性命,只能使用畜人蛊。

所谓畜人蛊,其实是一种寄生,将一个人寄生于另一人体内,宿主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精神层面的生命已经终结,肉体却行动自如、吃喝正常;寄生人在宿主的体内,既能吸收营养,又能抵挡疾病,只是无法以真实面目看这个世界。

员外先前派出的那两个家丁,快马走到这里时,已经精疲力竭,他们毅然决然献出自己的身体,也要保住小主人的生命,没想到让老马回家送信时,老马却遭遇不测;他们其中的一个在山中砍柴时,遭遇员外一行人,本来心急跑上前迎接,却不想被紧张的家丁误射。

庄主听到这里,不觉黯然神伤,他不想再让任何手下贡献身体,一心寻死,只求自己儿子平安无事。

一个昼夜之后,小儿子的身体已经化成一个半尺多长的光滑丝制的白茧;庄主又对员外下蛊;这畜人蛊好生厉害,员外中蛊之后,腹腔再被剖开,其中内脏全部取出,他的手脚竟还能活动自如,接着,那个白茧被全部塞入其中。

从此之后,员外不再是员外,他只怀着体内的那个白茧,像个畜生一样吃喝劳作,直到那白茧再度成熟、破蛹而出;而员外的家人和下人一直在这个庄院里生活着,但最终,痨病还是侵蚀到这里,所有人都死去了,只剩下十几个畜人活了下来,他们为这个大山留下了最后的活种。

“那他们究竟怎么才能出来呢?”讲故事的人终于忍不住问道。

“白茧在宿主体内生长、变大,最终有一天,会撑破宿主的肚皮,从里面掉出来,到那时,白丝幻化成一层薄薄的透明的结膜,像子宫一般,寄宿者划破那层膜,身体就慢慢地伸展,变成原状。”我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摇摇头,“可惜我这个老瞎子,这辈子都看不见这样的奇观了”。

“可我还有一事不明,”他接着问,“庄主给员外下蛊,当然方便,倘若只有一人,如何自己给自己下蛊?当你已经幻化成白茧,怎么能把宿主的肚皮剖开,把你自己这颗白茧放进去,再把宿主的肚皮缝上?”

“当然先给宿主下蛊,再给自己下。”我只是把自己听说的景象复述出来,“第一步,对宿主下蛊,开膛剖肚、血脉相连;第二步,对自己下蛊,白丝缠绕、缩肉缩筋;第三步,对合体后的身体下蛊,合二为一、同生不死。下第一蛊后,宿主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只要按照下蛊人的意志就可以行事,多么简单的事情,剩下的它都可以自己去做。”

“这故事玄妙是玄妙,只是不可信。”讲故事的人琢磨了片刻,质疑道,“你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我是个瞎子,尽管我的嗅觉、听觉都异常敏锐,可它们不能代替双眼。我永远无法看见,那些有着青色僵硬的面孔、黑色浓重的眼眶的行尸走肉究竟是怎样幻化成人的,还有很多事情,我也永远不会知道。

就比如,坐在我对面的这个讲故事的老者,竟然有一双红色的眼睛。

(四)

“做出畜人蛊的人,本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他害怕得病,害怕被各种不治之症侵蚀,才想出这样一个下贱的办法,”我摇摇头,又喝了一口茶,不知道为什么,这茶的味道竟如此清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