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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是第二个，能够被她给认可，那或许也是荣幸了吧？
又或者说，是萧岚的影响。
过于深究反倒变得不完美，菲莉茜雅自嘲的笑了下，不再紧张的她用很自然的声音轻轻问道，“我也很高兴了，不过能说说吗？那15532周目世界的情况。”
两仪式眯了下眼，用比外表成熟好几倍的眼神看着她。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她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毕竟你不像普通人一样无法接受，也本就是在追求着这无意义的真相。
15532次被毁灭，又15532次被重新创造，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原本能够知道这个的就只有我一个，但现在或许是终于多出了你一个。
其中的15493次，是造物主自己启动的重置，让一切从头开始，原因大概就是你们所猜测的命运模拟吧，而剩余的那三十九次……
这么多次的轮回之中，到达了根源的，一共有八人，其中五人最后选择了放弃知晓一切，而带着自己想要却早已实现的愿望返回了人世，而剩下的三个……或许人类的存在本质就是自我毁灭吧，明明是能够触及至高之座的佼佼者，但却因为得到了究极的知识，因为看到了真相而崩坏了信念，以至于绝望之下毁灭了自己也让世界重归于无，世界……因为他们重启了三次。
此外的三十六次，人类是用和你们类似的方式将我召唤了出来，但是人性总是会因为一点点的偏颇就导致强烈的诅咒，能够召唤出我的容器，经受的都是实验品一般被无数次调整改造的生平，那心中隐藏的扭曲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黑暗，我仅仅只是刚刚从那些人格中醒来，没有等那些想要得到至高之座的计划主持者开口，我就已经将世界直接归于无的重启……三十六次，最长的一次也就是存在了三秒而已。
然后，是最后一次，也就是现在的这一次……”
说到这里，她有些怀念的把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闭起了眼睛。
“你的那个梦境世界里，你爸爸虽然将另一个世界重启了十万多次，但过完全的重置却是一次也没有启动过，我所在的那个被称为型月的世界也没有破灭过……这其实是幸运呢，否则我肯定会很干脆把他给杀成不存在。”
些微的杀气一闪而逝，然后确切的化作实质。
“相比起来，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他那15493次重置可都是完全重置……”
她的身体轻微的擅抖着，眼中有猩红的血色闪过，“每次我在人格之中降临获得知性，我都恨不得将那个家伙彻底消灭，但是我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因为我虽然是全知全能的根源之座本身，但是对你们所说的盒子之外也是无法干涉，而且我甚至无法破坏他的这个计划……因为我本身只是没有插上电源的硬件，若没有知性的人格作为软件，我就什么也做不到；而即便拥有了人格，失去理性的容器我无法控制，两仪式所在的世界我却不想去毁灭，然后终于等到了在这里降临……”
突然地，菲莉茜雅的心中泛起了一股骇然的凉气。
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阴谋要出现了。
“你想到了？没关系，我早就知道这个未来，也一直在等着这个未来，或者说这个未来原本就是我一手安排的……”
两仪式依旧笑着说，但是那笑容之中，已然多出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伸在菲莉茜雅身前出手来的她，瞳孔是既透明又深邃，好像可以完全看穿一切的瞳孔里不带有人性，感觉……就好像是面对神一样。
——她的确就是神。
“我已经看到了你一会的骇然，但我还是奉劝你保持冷静。”
带着致命诱惑的魔性，她嫣然一笑，“你的父亲，名为萧岚的存在，就是我一手控制的诞生一个人格——没错，和两仪式一样，他并不是什么接触了虚无，而是本身就从虚无之中流出、起源是虚无却获得了生命大的人形。
一切都是来自我对这个世界的诅咒，我无法靠自己对造物主出手，所以在身为两仪式的时候，制造出了名为萧岚的存在，决定了他孤独的童年和三年的沉睡，决定了他必然觉醒的起源必然进入的主神空间，决定了他即便再多么经历磨难也注定不会死亡，决定了他最终会发现事实的真相去探索去追求……”
“——他所拥有的目标，他的所有经历所有结果，包括这成为了混沌的无收束未来，他所有的道路所有的人生，全都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决定！”
781章 不会让你哭泣
骇然，深深的骇然。
如两仪式所说的一样，如她所看到的那个未来一样，菲莉茜雅惊骇的像是落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窖。
真相。
这才是真相。
所有一切的一切，答案都铭刻在这里。
费尽心思最终寻求的果，居然就是决定最初的因。
起始与终结同在。
一切都从无中诞生，最终又都归于无中。
根源之涡，万有全无的“”最根本的定义，这才是虚无起源真正的混沌冲动。
觉醒于起源者，必受制于起源。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
“……怎么可以这样？”
颤抖的发出悲鸣。
菲莉茜雅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眼中有温热的液体在滚动，“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哭了。
“这算什么，这就是我们一直努力追求的结果吗？这种结局，爸爸他能够算是得偿所愿吗？”
“开什么玩笑！”
已经顾不上面前的是世界起始与终结同在、第一因的座的人格化身，顾不上那是轻轻松松就能够将自己从过去现在未来完全抹消的存在，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激动地大吼着。
“这种结局……比杀了他更过分、更残酷、更加难以接受啊……”
她大喊着，满涨的哀伤。好像要从身体里喷射出来一样。
明明是那么努力才走到这样的一步，却被告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决定好无法改变。
明明是那么努力追求着渺小的幸福。却在即将完成最后夙愿的时刻，被告知了最终的结局只有一片虚无。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结果……
喷薄出的悔恨，好像要将焰酱的胸口撕裂了。
好像诅咒着自己一样，少女捂着脸呜咽起来。
所以，再一次的——
“……不，不是这样的哦。”
就像是在心中直接响起的一般。有个很熟悉的声音轻轻说道。
——矛盾出现了。
不可调节的矛盾，突然的就出现了。
少女惊讶的抬起头。
垂落肩头的银色发丝，黑夜般包裹着的大衣。泛起的淡淡笑容的面庞，深邃的宛若无尽寰宇的双眸……
短发的和服丽人已经不见，而在自己眼前，在那里的是——
“……爸爸？”
菲莉茜雅喃喃的说。几乎就要认为这是一个幻觉。
但这不是幻觉。
“虽然同为从‘’中流出的人格。我应该是和她一样对无聊的事不感兴趣，但是或许我们都是异类吧？她会因为自己的情感而愤怒而编织命运，那么要我看着可爱的女儿这么哭泣，我可也没办法这么继续的无视下去。无论如何，这可都是我的身体呢……”
用柔和到让人迷醉的声音，男子说着他和她是不同的事实。
从‘’中流出，做着名为两仪式的梦，在梦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并因此诅咒了世界的存在，是两仪式；
同样从‘’中流出。做着名为萧岚的梦，在梦中无法忍受自己女儿哭泣，因此夺回身体的存在，是萧岚；
萧岚并不是两仪式。
两仪式也不是萧岚。
同样是第一因的至高之座所显现的人格，本该无欲无求无思无想一切归于无的两人，在一个身体里面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且，由于在这里的是诞生了萧岚的身体。
两仪式，她似乎没机会再出现了……
“……所以了，不要把她说的话都当做真理哦，她和我一样，的确是能够看到所有的过去未来，但是也仅仅只是能够而已。”
轻轻的摊了摊手，银发的男子嘴角挂着微妙的弧度，“记得吗？她自己说过的吧，她看到你是通过读取记录才了解了你的一切，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未来，那么就完全不必多此一举……你明白了吗？”
纯洁的瞳孔带着微笑。
那模样很冷酷，感觉还带着点嘲笑的味道。
也就是在这一刻，看着那边的熟悉起来的身影，菲莉茜雅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也曾经到达过根源之涡，触摸过那过去现在未来、所有可能性的世界流出的源头和回归的终点。
在那里，拥有的是究极的知识。
无法以有限承载无限的她，最终选择了在至高之座前放弃登顶。
——那么，两仪式呢？
于是从惊讶中恢复平静她抬起头，缓缓地说道，“未来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身为第一因的座的确是全知全能，但无论是萧岚还是两仪式，他们都不是座本身，仅仅只是从‘’中流出的一个人格而已……”
“没错，的确就是这样。”
银发的男子点了点头，像是完全不关心一般的答道，“我们虽然连接着根源，却也依旧受限于容器的极限。而哪怕是再强大的生命，也不可能承载无限的资讯，我不能，两仪式更加不能。
比喻起来的话，我们就像是拥有一个连接着阿卡夏记录的搜索引擎，她可以通过搜索去看到某一个未来，或者理解某一个存在的一切，不过也仅仅只是单纯的理解而已，虽然这已经足以杀掉所有被理解了的一切，但是却无法掌握并使用自己所理解的知识，否则要将她那人类的身体改造成强者并不是多大的难题……
没错！只要是两仪式，那么是绝对不可能将无限可能性的未来全部观测到。她能够做的，也就是决定一个最终的结果，中间的过程无法决定——不，不仅仅是无法决定，而是连知晓也不能。
两仪式的眼睛看的到万物的死，但是她的容器是在太过脆弱，即便是能够一念之间重置整个宇宙，但不依靠望远镜就无法注视到千米之外，不依靠显微镜就看不到细菌病毒，同样的也无法看到另外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她仅仅只是决定了能够完成复仇的果，然后世界自动的推演出了所需要的因，在她所不知道的某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