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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文学史-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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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少,后来就收录在《欢呼集》等集内。但其中有值得注意的作品,如《人民的狂欢节》、《人民的城》、《欢呼》等,表现了抗战胜利的欢乐。是祖国、民族的欢乐,也是诗人由衷的欢乐。《人民的狂欢节》中的火把远比长诗《火把》中燃烧得旺盛,象征着人民革命事业的前途;《欢呼》中听到了作者对祖国农村劳动者的从未有过的兴高采烈的欢呼,这是拂去了忧郁后的祝福。《布谷鸟》、《送参军》等诗反映了作者参加土改的忻喜,翻身的农民在回春的大地上幸福劳动,人欢车笑奔向似锦的前途,这恰似作者多年来对农民命运的深情关怀赢来了良好的回答。

作为一个具有独特风格的诗人,艾青解放前的诗歌表现出一些重要的特点。

他从对农村劳动人民的热爱和接近他们的要求出发,十多年来,一直向他们呈献着自己最真切的诗情。从《大堰河》时期起到《布谷鸟》时期止,作者经历了生活思想的重要进展,但每个不同时刻,都为农村和生活在那里的劳苦者:农民和穿上军装的农民——士兵,写下最真挚的诗篇。他诗篇中的忧虑是因为农民的痛苦,振奋是由于农村的苏醒,欢欣更来自农民的解放。可以说,作者是和他笔下的农村劳苦者一起,感受旧世界的桎梏,经历抗战烽火的锻炼,又共享解放的喜悦、土改的欢乐,是一起在革命的年代里前进着的。说作者的诗歌深切地反映了抗战的现实面貌和时代精神,应该首先注目于他抒写祖国农村的篇章,它们写出了土地受蹂躏的痛苦,也写出了游动于地心的热气,以至震荡了大地的风运,这正是中国当时农村现实的灵魂。从作者较早的文字中,就可捉摸到他多写农村劳苦者的原因:“苦难的美是由于在这阶级的社会里……一般的受难者是善良的这观念所产生的”(注:《诗论·美学》)。很显然,这是一种深植在革命的思想情感中的美的观念。到后来,他更明确地号召:“这无限广阔的国家的无限丰富的农村生活——无论旧的还是新的——都要求着在新诗上有它的重要篇幅”(注:献给乡村的诗·序)。作者正是以大量的诗作实践着这个信念和希望。

艾青的诗作,总是蕴藏着一种深沉的感情。他曾在诗篇和文章中多次写到自己的“忧郁”、“忧伤”、“悲哀”等心情,这种忧郁,也的确成为作者的一种感情特色,以不同的形态,回荡在他的不少诗篇里。但是它却不仅是个人的,而具有强烈的社会色彩。作者曾说:“叫一个生活在这年代的忠实的灵魂不忧郁,这有如叫一个辗转在泥色的梦里的农夫不忧郁,是一样的属于天真的一种奢望”(注:《诗论·服役》)。它不是冷淡的哀愁,而是热切的思虑,它反映了对祖国、民族、人民的爱与艰苦现实之间的矛盾,是尚未找到回答前的思虑,它不同于退让的叹息,而是进取的准备。正如诗人自己所说:“把忧郁与悲哀看成一种力!把弥漫在广大的土地上的渴望,不平,愤懑……集合扰来……伫望暴风雨来卷带了这一切,扫荡这整个世界吧!”(注:《诗论·服役》)所以这个感情特色往往给诗篇添加了感染和启示的力量。当然,作者的忧郁也的确反映了出身的那个阶级带来的沉重负担,甚至存在着作者熟悉喜爱的俄国作家笔下农村苦难的折光。作者就曾苛责自己“用的是旧的感情”,未能用“农民的眼光看中国的农村”(注:《献给乡村的诗·序》)。实际上,当上述的矛盾在革命发展进程中,也在作者思想变化过程中解决时,忧郁的感情便只是作为一种回顾偶然闪现,而整个的诗章中,正跃动着快乐、明朗的心声。

与忧郁的感情同样存在于艾青诗作中的,是热烈的孜孜不倦的向往、追求和讴歌。这种追求来之于信念,所以即使反映乡村苦难,作者也往往在荒凉中萌出生机,暗淡里透露光亮,沉滞时预示惊醒,而当笔触驰骋于意象、理想的境地时,他的追求的热情便似火般燃烧了。太阳、光明、春天、黎明、生命、火焰,不但出现于他很多诗作,更是他不少诗篇专门讴歌的主题。这种讴歌使诗篇散发出蓬勃向上的意气,它植根于现实的土壤,又洋溢着浪漫主义的激情。可以说,没有对光明的追求,便没有艾青的诗。他说过:“凡是能够促使人类向上发展的,都是美的,都是善的,也都是诗的”(注:《诗论·诗》)。这说明作者不倦的追求,既出于内心的渴望,又表现着自觉的意识。这追求正是时代的需要,是时代精神的反映,所以它们激动了人们,尤其是青年的心,即使时代转变了,但仍然能从中感受生命的活力。当然,这追求和讴歌,也的确反映出一种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要求和情绪,但随着生活的前进,作者的思想也不断发展,如果早期还包含着朦胧抽象的观念,那么到后来就日益明确,日益具体,如在延安写的《野火》等诗,在生动的形象中已经含蕴着革命的内容与力量了。

艾青的诗歌以它紧密结合现实的、富于战斗精神的特点继承了“五四”新文学的优良传统,又以精美创新的艺术风格成为新诗发展的重要收获。这里既反映了作者的艺术才能,又铭记下他严肃的、艰苦的艺术实践。他曾写道:“一首诗的胜利,不仅是那诗所表现的思想的胜利,同时也是那诗的美学的胜利——而后者竟常被理论家所忽略”(注:《诗论·美学》)。在他的诗歌中,饱满的进取精神和丰富的生活经验带来鲜明的形象,而“毫无遮蔽的感情”(注:《北方·序》)又表现为朴素生动的语言。形象的语言,这密切联系着的诗歌艺术的要素,正是作者不仅在创作中,也在理论文字中努力求其完美的。

艾青的诗歌具有鲜明深刻的形象,随着诗歌结束,形象也就完成。形象,不仅指人,也包括物,以及思想等的形象化。作者认为,“诗人一面形象地理解着世界,一面又通过形象向人解说世界”(注:《诗论·形象》)。他的很多优秀诗作表现出一个特点:往往在一首或一段的最后升起一个意念,或一个思想,但这不是抽象的概念,更不是他所反对的“浮泛……无力的叫喊”(注:《诗论·技术》),它是在全诗中孕育起来的,是诗情的结晶,是形象的升华,正是诗歌借以感人的力量所在。这种形象,反映了作者对于生活的熟悉和理解的深度。

另外,作者笔下的形象,总是具有他极为执着的诗的特点,这在叙事诗中更为明显。写的虽是实在的生活,但手法上常常运用新鲜的比喻、丰富的想象,而产生的形象却似乎比实生活更贴切。例如写每天惊醒吹号者的,“是黎明所乘的车辆的轮子滚在天边的声音……是他自己对于黎明的过于殷切的想望”(注:《他死在第二次·吹号者》)。又如写战士前进在“众人的愿望所铺成的道上……从今日的世界走到明日的世界的道上……每个未来者都将以感激来追忆的道上”(注:《他死在第二次·他死在第二次》),即精练地写出了战士们的责任感、斗志、战斗的意义,又具有诗的美感。这些形象是奇幻的,它可能受影响于作者曾经接近过的象征派诗歌的重视艺术完美的要求,但却摒弃了它的不可捉摸的臆想,而寻求着来自现实的、社会的诗情。这就使作者笔下的形象,尽管如天之空、似海之阔,却总是紧紧地联系着战斗的祖国的大地。

作者诗歌中形象的完成,又经常得益于他的美术素养。他善于用色泽、光采的渲染以至构图、线条的安排来增加形象的鲜明性。这种色调的运用,又不同于象征派诗歌之从文字外壳进行虚造假设,而是从生活本身采集而来,是生活实感与诗歌情绪的结合。灰暗褐黄的色调使现实的苦难更见沉凝,在浓绿翠蓝中会感到希望,当生机蓬勃时,诗歌中又呈现了鲜红与金色。当然,形象的鲜明性远胜于如此简单的概括,它们要丰富得多,而且作者诗歌中色彩的运用,又不仅为了渲染情绪、思想,它还应符合本身独立的美感要求。作者很重视这种艺术的锤炼:“一首好诗里面,没有新鲜,没有色调,没有光采,没有形象——艺术的生命在哪里呢?”(注:《诗论·技术》)所以他的不少诗作,犹如完整的画幅,以协调的光色以及匀称的构图感染着人们。如《手推车》一诗,便是将景、情、光、色、图乃至音响,统一得较完美的例子:

在黄河流过的地域

在无数的枯干了的河底

手推车

以唯一的轮子

发出使阴暗的天穹痉挛的尖音

穿过寒冷与静寂

从这一个山脚

到那一个山脚

彻响着

北国人民的悲哀

在冰雪凝冻的日子

在贫穷的小村与小村之间

手推车

以单独的轮子

刻划在灰黄土层上的深深的辙迹

穿过广阔与荒漠

从这一条路

到那一条路

交织着

北国人民的悲哀

诗的形象完全依赖语言的表现。艾青对于自己诗歌语言的基本要求便是“适切”、“准确”(注:《诗论·谈谈写诗》),“最能表达形象”(注:《诗论·诗的散文美》)。所以他坚持必须从生活斗争中提炼,他的语言反映出他对客观现实的认真观察和理解,凝聚着他从中产生的真情实感,又表现了他优异的创造力。他排除对华丽铺饰的模仿,没有古旧的羁绊,也很快摆脱了欧化的影响,创造出朴素生动的富有生命力的语言。他的劳绩丰富了我国新诗歌的艺术语汇,增加了新诗的艺术表现能力。

由于作者对语言的上述要求,加上他“不受拘束地表达”(注:《艾青选集·自序》)的愿望,他虽然尝试过多种诗体,但真正使他觉得能适应这激烈变动的生活内容,应该成为新诗的“主流”(注:诗论·诗与时代),自己写来也得心应手的,则是自由体诗。他擅长以散文式的诗句自由地抒写;他的诗歌富于丰满的形象与诗意,并不拘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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