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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让自己被信仰抛弃……
连想象都不敢的绝望情景——绝对绝对不要!
他感觉世界在这一刻凝结,脑海中紧绷的线在这一刻突然断裂,那曾经束缚着他的感觉,不见了!力气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已然感觉不到疲惫,一下,两下……
半阖着眼假寐的萨拉尔睁开眼,露出赞赏的笑容:“珀罗普斯,停下吧,你已经做到了定下的目标,再不休息,会影响明天的精神的。”
神明不存在的坎,人类变强的一道沟壑,就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让珀罗普斯跨过了。
“是,大人!”终于……又少了一个被抛下的理由……珀罗普斯露出欢欣轻松的笑容,棕金色的眸子满是虔诚与眷恋,他还记得将剑先放好才在地上坐下,喘着粗气。
“好孩子,睡吧。”萨拉尔柔声道,虽说珀罗普斯已经十五岁了,可在萨拉尔眼中还不算成人,毕竟她活过的岁月已经那样悠久。
珀罗普斯走到萨拉尔栖息的树下入眠,萨拉尔则望着月色,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她到底该不该留下珀罗普斯呢?其实她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的旅行……终究是寂寞的,而另一方面,也不忍心摧毁这个孩子的信仰。但是——神明的世界,真的适合他吗?
一直以来都是依赖别人,但是如今,发现被别人依赖的感觉,还不错。
萨拉尔这样想着,渐渐有了主意,即便是追随,也不一定要跟在身边,完全可以建立神庙之后让珀罗普斯驻扎,当然细则还要细细思量,真做一个足不出户的祭祀什么的,可就委屈了这个孩子。
就算真的让珀罗普斯待在身边……他的实力,也太弱了。
连盛怒的波塞冬一个眼神都无法承受,根本无法得到几位神明的承认,双生兄长一定会除去他眼中这种不符合资格的人类,而萨拉尔护着珀罗普斯又如何,她终究不会与波塞冬翻脸。
萨拉尔已经渐渐承认了珀罗普斯的资格,只要他今后,不要让她失望。
因为她,也有些怅然啊……
百年前的那一幕,淡化不代表遗忘,她唯一的从神,却不是属于她的从神。
自由女神有些失神,脸上也现出些落寞来。
不知不觉,晨曦洒遍林间,鸟儿欢悦的叫声响起,流水潺潺动听,新的一天,开始了。
自由女神轻立枝头,蓝发蓝眸的人类面孔,并不如何出众,但那双璀璨亮丽的眼睛与温柔灿烂的笑容,总让人觉得不同。
日出,其实很美呢……
自由女神突然皱眉,脸上欣喜一闪而逝,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城邦的方向。
那里正有一人一马,向这里前进。
绝美,孤傲,游离世间的美丽。
、99寂寥的美丽
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萨拉尔若有所思;她手掌翻转;盈盈晶体神秘美丽,散发着无声的邀请;似乎因为萨拉尔放开了她的隔离;此时此刻正轻轻震动着;欢欣不已。
那个男人的灵魂中;有她要寻找的神秘晶体。
要么等待这个人类死亡;要么在这个城邦多停留一段时间;伺机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想要获取这种晶体的方法通常有两种;第一种是等待拥有者自然死亡从而凝聚,第二种则是与拥有者进行一段时间的接触;通过一定的契机获取。强制夺走的话,那种晶体只会消散,无法聚集,好在萨拉尔也不是什么嗜杀的人,自然没有什么遗憾。
人类的生命并不长久,萨拉尔完全等得起,大不了在这个人类身上做个标记,等他死后再来取,只是萨拉尔还是觉得有些漫长,因此一时拿不定主意,因为她无法确定,之后的旅程也能遇上被神秘晶体眷顾的灵魂。
“大人,对不起,我起晚了!”珀罗普斯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看到站在高处的自由女神,什么瞌睡虫都跑走了。即便此时此刻萨拉尔是人类装扮,但在珀罗普斯的心中眼中,却永远是那个圣光沐浴中永远值得信仰追随的自由女神,她有着所有神祗都没有的慈悲,珀罗普斯眼底是那样的虔诚而狂热。
算了,不想了。见珀罗普斯醒来,萨拉尔也不去理会之前困扰她的问题,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从树上跳下,亲切道:“你昨天练的久了,身体可吃得消?”
虽说珀罗普斯称呼萨拉尔为大人,其实萨拉尔还是把这个孩子当做半个弟弟来看的——最起码不是仆从,真要定义的话,还难以说清。
“当然吃得消!”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珀罗普斯一跃而起,只是落地后一个踉跄,不由得龇牙咧嘴,说是一回事,身上的酸疼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觉得这样的珀罗普斯很可爱,萨拉尔笑出声,看着珀罗普斯微囧的脸,觉得这样就很好——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子嘛,那些不开心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好了。
咦咦咦,怎么突然觉得这样的心态好奇怪?萨拉尔心中微囧了一下。
珀罗普斯正苦恼的抓着头发,显然想着怎样说服萨拉尔不再笑他,突然目光一冷,腰间的长剑流畅的拔出,阳光凝聚在剑尖,光辉刺目:“谁在那里!”
曾经的王子,如今已经有了一个骑士的雏形。
慢慢的,在萨拉尔与珀罗普斯的视野中,走出来一个牵着马的男人,他的容颜那样夺目,仿佛阳光都没有那样辉煌,脸上的冷傲则带来一种禁欲的气息,让人有种打破他面具的冲动——因为所有人对于美都有着天生的渴望,若是这人没有这样出众的容貌,怕也得不到人们想要毁灭的想法。
面对珀罗普斯的质问,与他手中锋利的刀刃,绝美的男子只是轻蔑的一瞥,如同漠视,然后他的目光定在了萨拉尔身上,眼中隐约有着探究与疑惑,但最终,悉数化作冷淡。
好奇心……他不需要,就如同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期待一样。
活着,呵,活着而已……
烟灰色的瞳孔中近乎苍茫的寂寥,孤傲而轻蔑,暗色氤氲,那深藏的伤痕被时光镌刻,永远无法愈合,明明那样美好的容颜,唇角挑起的弧度却意外的讥诮。
牵着马,铂金长发的绝美男子漠视珀罗普斯,也不准备避让,走着自己的路,那将会与萨拉尔擦肩而过——不同于寻常人的经历,珀罗普斯能够轻易忍下被轻视的不屑,但他却无法倏忽一点点威胁到他的信仰的可能,尽管他效忠的神明,或者说他心中的君主,并不在意——但珀罗普斯仍然遗忘了身上的痛,跑到了萨拉尔身边,垂在地上的银色刀刃闪耀着锋利的光芒,以护卫的姿态。
珀罗普斯的做派引得铂金男子嗤笑,然而萨拉尔却依旧安静的望着他,通透的竟然让男子觉得狼狈,总是讥讽而淡漠的人,此时此刻竟想要对这个神秘的家伙怒吼——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然而最终,涟漪散去,寂寥的深潭重新恢复了死寂,灰色的瞳孔埋葬纯粹,混沌的烟雾缭绕,这个男人就像最晦暗的雾霾,遮住了心中的星辰明月。
仿佛能够听到最沉默的嘶鸣,最孤傲的长啸,最哀伤的旋律,最冷漠的……温柔。
萨拉尔感觉到了,那种灵魂深处呼应的吸引,哀鸣的悲伤。
对于萨拉尔的目光感到心情烦躁,铂金男子脚步略微变快,而后面则传来这两个人的对话声。
“大人,我们吃过午饭后便去城里吧!”正如铂金男子漠视珀罗普斯一样,这个坦塔罗斯王朝的后裔同样高傲,之前的插曲当做不存在,哪怕这个人还没有离开他们的视野。
“好的,珀罗普斯。”自由女神虽然用男性的声音,但不变的却是其中的清浅温和,仿佛宠溺的语调,让人沐浴在暖融融的温水里,“不过,早上的剑术练习也不能忘记。”
不知怎么的,铂金的绝美男子心生恼怒,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冲动回头,讥诮的嗤笑,轻蔑的目光扫过珀罗普斯手中的剑,他没有说话,但态度已然表达了一切。
任谁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心情都不会太好过,珀罗普斯终究还是个孩子,做不到不动如山,他忿忿的瞪着铂金男子,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竟委屈的向笑吟吟的萨拉尔看来。
萨拉尔好笑的摸摸珀罗普斯的头,难得见到他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呢,她淡淡瞥过铂金男子,也没有说什么,但珀罗普斯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灰色的眸子愈发晦暗,阴沉的雾霾无端沉郁,铂金男子嘴角翘起讥讽的笑:“珀罗普斯,倒是和吕底亚那儿被追杀的小王子一个名字啊……竟然落魄至此吗?呵……”余音缭绕着这个男子的嘲讽,他转身离开,身后的珀罗普斯气的跳脚。
“混蛋,他以为他算什么,竟然敢这么说!跟随大人是无上的荣耀,即便是过去的我,也是可望不可即的待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珀罗普斯并不是因为过去的伤疤而愤怒,却是为了落魄一词生气,他从来没有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好,能够追随在自己信仰的大人身边,是何等的荣耀与幸福!
萨拉尔微微一愣,不由得扬起释然的笑容。
背对着珀罗普斯的铂金男子灰眸闪过怔忪,但他的语调依旧是冷冷的讥讽,带着最优雅的音色:“是吗?那么小子,记住了,我叫做阿多尼斯。”
他似乎期待听到另一个声音。
“阿多尼斯……”萨拉尔如他所愿,轻轻呢喃,如流水般温柔的嗓音,果然很温暖吧!
微微的闪烁很快被更重的冷漠压盖,名为阿多尼斯的男子,刻意的笑容张扬而艳丽,无人发现,他那讥讽背后,扭曲的悲哀。
无法从这个名字中找到任何的记忆——事实上,多年游走人间,听到的名字无数,见过的人才无数,她那本来稀薄的记忆就更加凌乱了,萨拉尔冲着那个无端寂寞孤冷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还是收回了目光。
这个叫阿多尼斯的家伙,她记住了,找个时间做个标记,现在的话,要进食后到城里走走。
阿多尼斯带着爱马走在树林中,他刻意遗忘了之前遇到的那两个奇怪的让他心情波动的人,轻轻闭目仰头,感受着阳光与清风,唇角带着没有人见过的轻松笑意,也只有这样短暂的时刻,阿多尼斯会放任自己宣泄情绪。
阿佛洛狄忒在空中飞翔时,便是见到了这一幕。
铂金的绝美男子,有着不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