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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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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喜滋滋,身形如电又去和玄鸠大打出手,没一会功夫不远处观战的骨金乌又寻得破绽,金光再闪、又给玄鸠一击猛击!

混战凶猛、海底动荡不休,邪魔一脉落尽下风已至绝境,海葵女妖却始终未动,她不敢动!

在她面前,静悬着一柄剑,湛清碧绿之剑。

遁入剑狱前,苏景留在外面三柄剑,骨金乌、北冥、刀螂。

‘刀螂’斜指女妖。

奎大家不是普通妖孽,也曾和不少厉害敌入厮杀拼斗,却从未像今时此刻这样心胆具寒!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那柄绿sè长剑不俗,但也仅仅是不俗吧,为何自己会怕成这个样子,会觉得剑中有什么淬厉、可怕的东西死死盯住自己,那道寒意从骨皮一直刺穿到心底!

当年伏图第一次对上屠晚,都被砍了个‘七零八落’,何况修持远逊的海葵妖怪,更何况屠晚得阳火与三这三那诀淬炼,剑魂威力远胜当初!

对峙越久,奎大家的心神就越散乱,甚至连玄元运转都有些阻滞。女妖忍不下去了,再这般僵持一阵,怕是连动手免了。猛一声怪啸,女妖动法,浓浓黑暗顷刻笼罩四方,碧绿长剑悄无声息、一闪而没冲入黑暗中

大修搏杀,不一定都是旷rì持久,xìng命相斗全力以赴,有时用不了太长功夫。

一炷香过后,急急旋转的夭乌剑狱突兀不动,“留活口!”苏景跃回到海底,疾声对着小相柳大喊。

晚了。

相柳这边的厮杀,结束得比苏景还要更早些,那些邪魔修家个个被它碎尸万段。凶蛇变回冷漠青年,看了苏景一眼:“怎么还受伤了?”

“换成你也得伤,参宿凶猛得紧。”苏景悻悻应道,肩膀上脸皮带肉被抓掉一大块,血流如注,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皮肉伤苏景不放在心上,真正让他不爽快的是参宿之强超出想像,恶战时苏景不能不全力以赴,直接将对方斩杀了、没能留下活口问供。

苏景运指如风,封脉止血,给伤口敷上灵药,很快便不打紧了,目光一转又笑了:“怎么回事?”

海底的另一处战团也分出胜负:白骨金乌一足死死踏住玄鸠,毒鸟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骨金乌却不依不饶,头颅低垂、森冷看着脚下俘虏,片刻、尖喙狠狠一啄;又凝视片刻,见玄鸠仍做挣扎,又再一啄,如此不休。

现在骨金乌想要夺了玄鸠的xìng命易如反掌,但它的猛击凶狠则已,却不致命。

小yīn褫在一旁看着,偶尔忽忽喊上两声,不知道是在给谁加油。

对苏景之问,小相柳冷眼以对:“你的骨头乌鸦,你问我?”

这个时候,不远处那一团浓稠黑暗中突兀传来女妖的尖声惨叫,淬厉剑光与血光泼溅四方,黑sè玄法告破,西海碑林前最后一处战团分解,胜负已分:

‘大半个’女妖摔落在地,只剩身躯了,双腿、双手皆被利剑斩断。

女妖负痛惨嚎,四肢散落各处,好像蛇子似的扭曲、蹦跳;青sè长剑高悬,屠晚长长纵声鸣啸、满带痛快之意!

苏景闪身来到女妖面前:“说说吧,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妖孽坏本宫好事”女妖声音满满怨毒,哪有屈服之意:“杀伤本宫,便是亵渎神佛,必遭夭谴!”

她的举止、辞令,比起南荒伏图都差得太远了,不过骨子里那份‘我乃夭神传承’的味道却一模一样。

苏景不理会,又追问一遍:“说不说?”

女妖喘息着,声音嘶哑:“犯下死罪犹自不知伤我则已,你们以为还能杀我么?”说到这里,她又忽做尖声大笑:“狂妄妖孽,自不量力,你们以为真能杀了我么?我乃不死之身!”

深海底、碑林前,凝神留意的话,便能听到悉悉索索的怪响自女妖的伤口中传来,筋肉重生、白骨续长的声音,她的重伤正在缓缓愈合,很慢。

“你杀不死?”苏景本不打算再问了,结果没忍住。

“便将我斩碎万端、炼火焚烧,本宫照样浴火重生!”女妖桀桀笑着:“你若有心一试,大可动手,斩杀我千年万年,到最后再看看是我先损丧,还是你的阳寿先告终了!大不了一万年苦楚,小小考验算得什么?”

屠晚一声轻鸣,似是在和苏景打招呼,苏景点点头:“早去早回。”

又一声剑鸣回应,屠晚附于绿sè长剑,向着北方去了。苏景真就不再搭理女妖,转身向着那群大鳌走去。

苏景在南荒的事情,小相柳全都知晓,自然明白屠晚做什么去,问道:“远不远?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毁尸不成再把自己也搭进去。”

第三二一章此恩如天倾盖

第三二一章此恩如天倾盖

“不远、不会。”

一样的问题苏景也问过屠晚,屠晚如何回答他,现在他如何回答小相柳。

说话的功夫,他来到一头大鳌身前,伸手按住它的额头,一道阳火注入其中。。。。。。过了片刻他收手,小相柳追问:“怎么?还能救么?”

苏景神情无奈:“全力以赴的,救一头须得一个月的功夫。”

从南荒带回来的那枚蘑菇,风长老尚未完全炼化成灵丹,苏景自然无可携带,要救这些大鳌只能靠金乌正法中的炼毒法门,那可就是个漫长功夫了。

相柳闻言一哂:“一个月救一头?了不起也就救下一头,其他的哪里再坚持一个月?趁早收手,甭忙活了。”大鳌的死活,九头蛇才不放在心上,死就死吧。

苏景摇摇头:“能救一头是一头吧。”说着,体内阳火行转、准备动法救护面前那头大鳌,不料就在此刻,那头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猛地一震巨大身躯。

强动力气,立时剧毒攻心,它当然不是要杀伤苏景,他是自裁!

只能救活一个的‘机会’是苏景随意点选的,可是对大鳌而言无异天大幸运,这大鳌如此侥幸,却自裁。。。。。。道理再明白不过,这是一头老鳌,它不占这一点生机,留给旁人了。

苏景分不出它们年长年幼,但至少能明白这头鳌舍却自己的心思。

连小相柳都目露惊讶,神情耸动。冷漠青年不废话,身体一摆又变回凶蛇本相,六颗脑袋来回摆动了、目光自群鳌中仔细寻梭、分辨,很快他点向其中一头,对苏景道:“它为精壮少年,救它吧。”

苏景点点头,正要迈步上前,另一边那头玄鸩,口中惨嚎猛然响亮,再看骨金乌,长喙如刀,咄咄如风!

骨金乌不再留力了,下死手,开始‘要命’!

玄鸩小鸟躲无可躲,又再强撑几息后终于抵受不住,口中的惨叫突兀变了声音,出一串‘咕咕咕’的呜咽声。

苏景听不懂鸟言,不解其意。骨金乌却‘住嘴’了,一只脚抓起玄鸩向着苏景身前一丢,自己则把骨翅振动、飞上了苏景的肩膀,居高临下,空洞眼窝再次冷冷盯住玄鸩。

玄鸩身上鲜血淋漓,费力挣扎着、扑腾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站起,双翅半展、遮挡着自己的头颅,身体深深躬下,好像是在臣服、行礼。

苏景吃惊不小,小相柳也瞪大了十二只眼睛,问:“这是。。。骨头乌鸦降服了玄鸩?”

要杀鸟,早就杀掉了,骨金乌又何必折腾这么半晌!

施礼后,玄鸩歪歪斜斜地飞起来,似是想要和骨金乌并排站到苏景肩膀,骨金乌却毫不留情,狠狠一嘴把它啄得摔回地面,跟着骨鸟转头、对苏景嘶哑一叫:呱!

苏景大概明白骨金乌的意思,扬手亮出大圣玦,目光如炬瞪向玄鸩:“拜奉令牌!”

真正让人大喜,玄鸩只稍作迟疑,就拜奉了大圣玦,乖乖让令牌抽走了一线魂魄,这次再吃力飞起来,骨金乌不再刁难,向旁边挪动下脚步,容它与自己并排而站。

玄鸩倒是懂得规矩,身形略略伏低,不敢像金乌那样昂挺胸而立。

玄鸩不是凡物,天生性子骄傲,旁人想要让它认主千难万难,可这次它遇到的是金乌!

金乌、玄鸩都被成‘神鸟’,但前者是天之骄子,生于扶桑木、主在金阳宫,凤凰在它面前也得收敛些脾气;后者只是得了苍天眷顾,由普通的鸩鸟孵化而出。。。。。。这‘亲儿子’和‘干儿子’间的区别天差地别。

即便苏景的金乌只是一副骸骨,气势上也稳稳压住玄鸩一头,这是先天带来的威慑,改无可改。若非如此,以玄鸩神鸟的骄傲,也断断不可能臣服。

在旁人眼中玄鸩只是挨了一顿打,可非鸟族,便体会不到金乌的慑迫可怕!

一个收奴、一个认主,这其中根本没有十六什么事,小蛇却高兴得不行,拍着尾巴尖在海底蹦来跳去,忽忽欢呼。

苏景翻手把玄鸩抓在手中:“你的毒,能解不?”收服玄鸩,平添强助,以后回到门宗,少不了又是一番威风排场,但那些都是后话,眼前之急莫过于解毒。

尤其见过那头大鳌自裁,苏景就更想要救下这一族了。

这鸟儿的剧毒都藏在羽毛中,谁要这么抓它无疑找死,但对苏景它收敛剧毒,羽毛柔软顺滑,乖巧得不得了,它能解人言,小小的身体颤抖片刻,眼睛用力眨动,很快自眼角滴出一滴碧绿泪水。。。。。。

“由我来吧。”小相柳变回了人形,小心翼翼地自鸟儿眼角取下绿色泪珠,九头蛇是剧毒物,自身也是用毒、解毒的大行家,跟着他对苏景笑道:“有了这滴眼泪,大鳌便不用死了。”

老鳌匡护同族,相柳看不起这一族,但该有的钦佩也是绝不会少的。

说话同时,相柳不忘女妖,空着的那只手一弹,灵水结形,凝化几盏利刃呼啸而去。。。。。。女妖惨叫、咒骂再起,刚刚长出小小一截的四肢又被斩断。

解毒的事情自有小相柳操持,旁人无需插手,苏景只消时不时‘照顾’一下女妖便好。

三天多些的功夫,大鳌身中剧毒解除。鳌家这次伤亡着实惨重,前前后后一共损丧了百多子孙。

其中一只体型尤其巨大的鳌身形缓缓转动,化作人形,尚未开口先把苏景吓了一跳:它竟然化身佛祖样貌。

大鳌自己也没觉得不敬,来到苏景面前合十施礼,声音低沉却诚恳:“老衲鳌渚,多谢大圣援手大恩,请问这位大圣仙乡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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